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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
放下最後一步棋子，蕾婭看着對面已經臉色鐵青的中年棋手，冷淡地吐出了這個詞彙。
“我……”中年棋手臉色幾度變幻，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棋盤，放在棋盤邊緣的手掌上青筋連連跳動，又鬆又握，讓蕾婭都暗暗懷疑這貨等一會會不會控制不住情緒直接動手掀棋盤了。
最後，中年棋手還是沒有亂來，臉色變得滿是灰敗地緩緩低下了頭，嘴脣微微顫動着開口：“……是我輸了。”
在中年棋手選擇了低頭認輸之後，周圍頓時傳來了一片譁然之聲。
那是一羣或身穿專業棋手服飾、或跟蕾婭一樣穿着特色服裝的圍觀者，此刻他們看向高臺棋桌旁邊那個正在起身的少女的目光裡，都透出了一股敬畏之色。
“那個女孩，已經連勝九場了吧？而且九場棋局下來，總共花費的時間沒超過兩個小時，明明看着歲數不怎麼大，這棋藝，也太高了點！”
“剛纔跟她對局的那位，我記得是這座棋盤秘境裡少有的幾位達到了九段評級的高手之一吧？居然也輸了！”
“我記得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話，她豈不是僅僅在第一天的時間裡，就獲得了能夠自由出入這片試煉秘境的權限了？”
“後生可畏啊。”
對於這些旁觀者的議論，蕾婭絲毫沒有在意，她在確認了剛纔的這局棋局的勝利之後，便立刻調出了自己的任務面板。
看着那個仍然還沒有完成的任務狀態，蕾婭秀眉微微一皺，立刻看向了面前還在處在頹廢與懊悔狀態裡的中年棋手。
“喂！大叔，我要挑戰這裡的‘棋王’，你趕緊給我安排一下吧！”
“什麼？！”
中年棋手猛然擡起頭來，看向蕾婭的目光裡浮現出了驚愕之色：“你……你剛纔說，你還要繼續挑戰誰？”
“聽不懂嗎？那我再說一次，我，要挑戰棋王！你，趕緊給我去做棋局的準備！”
“小姑娘，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中年棋手平復好了驚訝的情緒，也顧不得再自怨自艾了，臉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道：“我再給你重申一次！在我們這裡，棋局的對決，是要遵守絕對不容反悔的「棋魂規則」的！棋手從低段位主動朝高段位者發起挑戰，是必須奉上能讓對方認可的賭注才行的！”
“你已經打敗了位於九段的我，按照「棋魂規則」，你的段位已經自動晉升到了跟我相同的九段，但九段的棋手可以有多個，處在十段的階位上的能被冠予‘棋王’之名的人，卻只能有一位！那個位置，是最特殊的！”
說到這裡，中年棋手的語氣已經帶上了一抹規勸之意：“小姑娘，聽我一句吧，對「棋王」之位的挑戰絕對不是兒戲，而且，目前坐在那個位置上的那位，也不一定願意接受你的挑戰。”
“不是還有可以強制發起挑戰的特殊規則嗎？”蕾婭不爲所動，堅持說道。
“你瘋了？！”中年棋手聞言，大驚失色地問道：“小姑娘，你真的明白，藉助這條特殊規則去向比自己高段位的棋手主動發起強制挑戰，意味着什麼嗎？”
“自然知道。”蕾婭微微點頭，淡淡地說道：“低段位者如果想朝高段位者主動發起強制性的不容拒絕的挑戰，需要滿足兩個條件，其中一個是‘兩者之間的段位差距不能超過一級’，其二則是‘受到強制挑戰的高段位者有權決定這場棋局的賭注內容’，同時，同時，由強制挑戰權發起的棋局，除非取得了勝利，否則不論是戰敗還是平局，參與者的段位都會自動遭到降級懲罰。哪怕是高段位者向低段位者發起強制挑戰權，若是不能取勝的話也同樣會遭到這種降級懲罰。”
中年棋手見蕾婭講解得並無疏漏，便微微點頭，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所以，如果動用強制挑戰權，正常來說，那必須是有着絕對必勝的把握才行！這一點，小姑娘，你真的清楚了嗎？”
旁邊，一個聽到了兩人談話的女性棋手，這時候也是忍不住插話了：“小姑娘，他說得很對，你要知道，身爲女孩子，而且還是長得如此漂亮的一個女孩子，如果在這種棋局裡失敗了，那下場，說不定會非常地悲慘啊！”
女性棋手的這話裡的潛臺詞，蕾婭自然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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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能一樣，我們族裡的魔化母樹雖然會榨取環境裡的養分，但也會反哺環境啊……”蕾婭有些不太服氣地小生嘟囔着。
“行了，丫頭，先別費時間討論這些，你直接開始下一個試煉吧。”江言臉色一正，道：“我暫時並沒有找到聖光教會的那羣人的蹤跡，這片數據空間裡的試煉場數量太多了，估計他們應該就在其中的某一個裡，雖然你和梅爾蒂有我的幫助，接下來的試煉挑戰應該也都會輕鬆很多，但聖光教會的那羣人既然敢主動進來，恐怕也是另有依仗。”
“而且，哈爾和莉莉也還在外邊牽制敵人呢。”
“所以，保險起見，我們的動作最好快一點。”
聽到江言如此下令，蕾婭點了點頭，又問道：“但時間來得及嗎？雖然現在才只是剛剛開始，但這些試煉，要挑戰的話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快速完成的吧？”
蕾婭的這份擔心也是很正常的，且不提外界的哈爾和莉莉正在跟敵人交戰的這一點，就說虛靈大會本身，可是也沒剩下太多時間了，滿打滿算也就還有十多天結束而已。
等到虛靈大會結束，她們如果還沒能完成試煉將自己的權限提升到足夠的高度，那該怎麼辦？
“沒關係，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在這片數據空間之內，時間流逝的速度跟外界的現實是不同步的。整體來說，試煉場景裡的時間流速要快於外界現實。”
江言笑着道：“而試煉場景內的時間流速，我還可以動用我們這邊的數據之力，去幹涉這個本質上也是由數據構成的世界，比如說，進一步地大幅度加快試煉場景內的時間流速之類的。”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這樣的情況，在江言的數據之力的干涉下，於這數據空間內的試煉場之中，是真的有能力實現的。有過創造「夢世」經驗的江言，對於如何幹涉甚至操縱這種數據化的虛擬精神世界，可是頗有心得。
蕾婭點了點頭：“那就拜託您了。”
說完，她就打算用意念操作試煉任務面板開始進行下一場的試煉挑戰。
隨着蕾婭的信息操作，她的任務面板上的信息開始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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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練者877號：蕾婭·艾瑞爾】
權限等級：Lv.0（晉升至下一級所需積分：100）
持有積分：20
當前試煉場景：生存·都市戰火
試煉任務：已完成。
試煉獎勵：已領取
【下一場試煉的背景資料和任務信息已刷新。】
【試煉任務隨機分配中……】
【任務隨機分配完成。】
試煉任務：星空帝國之鷹
任務內容：加入帝國陣營，架勢星空戰機執行帝國分派的戰場任務，並且至少達成殺敵數上千的成就。
任務獎勵：20積分。
任務狀態：待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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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沒等蕾婭行動，江言便忽然制止了她，道：“我一直在持續解析這片數據空間和這套所謂的‘試煉’系統，剛纔又有了一些成果。”
說着，不等蕾婭發問，江言就發動了自己的數據之力，指尖凌空一點，分出一串銀色的數據代碼，在蕾婭驚奇的目光注視下，鑽進了她面前的試煉任務信息面板裡。
隨後蕾婭便看到，她眼前的試煉任務板中，許多字樣都一下子化作了晦澀不明的亂碼符號，在瘋狂刷新了幾秒後，這些亂碼又瞬間恢復成了正常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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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練者877號：蕾婭·艾瑞爾】
權限等級：Lv.0（晉升至下一級所需積分：100）
持有積分：20
當前試煉場景：生存·都市戰火
試煉任務：已完成。
試煉獎勵：已領取
【觸發特殊指令，下一場試煉的背景資料和任務信息已重新刷新。】
【試煉任務隨機分配中……警告！檢測到未知的外來數據入侵！開始予以清理……警告！清理失敗！】
【檢測到未知數據已消失……】
【依照規則，系統開始自律檢測異常……暫未發現異常痕跡，開始將本次檢測情況記入系統日誌……】
【按照自律規則，試煉任務系統繼續運行，開始爲877號試練者隨機生成新的任務內容。】
【任務生成完畢。】
【試煉任務：象棋之王】
任務內容：與試煉場景內的虛擬化頂尖棋手進行‘象棋’對決，最終得到勝利。
任務獎勵：100積分。
任務狀態：待執行。
————
蕾婭看着發生了變化的任務面板，不由得目瞪口呆。
還能這樣？！
雖然並沒有任務評估標準，但蕾婭卻和明顯的能夠看得出來，被刷新後的試煉任務，比起刷新前的試煉任務，難度要低了無數倍。
但反常的是，這種低難度的試煉任務，完成後得到的獎勵，居然比高難度試煉任務的獎勵還差。
蕾婭可不傻，明白這種任務的難度與獎勵的前後變化，完全不合理。
她同時也反應了過來，這多半就是江言剛纔所說的‘成果’了。
如此地篡改了試煉任務內容，簡直就跟玩遊戲時開了作弊器一樣。
“陛下，這樣做，真的沒問題的吧？”蕾婭高興之餘，也有些不太放心地詢問道。
從剛纔任務信息面板上刷新的文字就能知道，這個試煉任務系統、乃至於整片數據空間，其實都是像電子網遊裡那樣，有着反作弊系統和自律自檢機制的。
玩遊戲時，玩家作弊被官方抓到會如何，結果自然不必多說了。賬號封印什麼的都是常態。
而在這數據空間裡，如果試練者被查出作弊然後遭到了自律系統的‘封號’懲罰，恐怕會是一種非常嚴重的後果。
蕾婭可不想去親身嘗試一下這種事。
“放心吧，我既然敢做，就自然有着把握。”
江言看出了蕾婭的顧慮，臉上浮現出了自信之色地笑了笑。
“好吧，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我這條命可就擺脫給您了哦。”少女眨了眨眼，然後臉色一發狠，緊緊地盯着江言說道。
隨後，少女毅然決然地操控意念，在任務面板裡按下了開始挑戰的按鈕。
緊接着，任務面板裡的文字微微一亮，一股無形的牽引力，忽然便作用到了她的精神上。
蕾婭只覺得眼前畫面一個模糊，等到恢復清明時，她已經出現在了一家棋館裡。
眼前已然擺好了一張棋桌，以爲相貌中年、氣質精悍、眼神隱含精芒、身穿棋手正裝的嚴肅男子，已經先一步坐在了棋桌的對面位置上。
“請。”他伸手一指棋盤。
蕾婭嘴角微微一揚。
“哼哼……所謂的下棋這一項遊戲，大多數都是可以進行演算模擬，從而得出高勝率、甚至算出必勝結果的啊！真要比的話，我這邊可不會輸。”
少女俏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眼瞳裡隱隱流轉起了一層淡銀色的光輝。
那是她的專屬智腦「夕」開始爲她輔助進行演算時流露出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