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在半空中，黑鐵鷹利用自己的天賦技能控制了風的流動，讓坐在他背上的江言幾乎感覺不到迎面而來的高空飛行產生的風阻。
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江言不禁咧了咧嘴角：“呼……念頭通達啊。”
江言跟洛璃切磋，有多方面的原因，一是爲了迴應這具肉身的前主人多年來的夙願，也就是戰勝一直以來都在修爲實力上將原身遠遠拋在後面的洛璃；二是回報當初江言的靈魂剛剛穿越過來時，被恨鐵不成鋼的洛璃教訓後所積下的小怨恨；三是給洛璃這個天才一些刺激，用這種方式鞭策她加緊修煉。
洛璃雖然喜好武道，但同時心思也有些跳脫，不是那種會潛心苦修的類型，江言這一次給予她的恥辱，相信能夠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讓她安安分分地苦修，從而期望能夠在實力趕超江言後報復回來了。
想到這些，江言在心底對自己默唸道：‘摘掉了‘廢柴’之名，以超級天才的身份揚名族內，又正面切磋戰勝了洛璃這個多年來始終壓了你一頭的青梅竹馬，最後還幫助洛家渡過一場大難，並且施與了恩惠回報了洛雲一家十幾年的養育之情，前身啊，我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你如果冥冥之中有靈，也該滿足了吧？’
說完這些，江言的意識一陣清明，識海忽然微微震盪了一下。
他看了下自己的屬性面板的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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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機名稱：江言
版本級別：二級
屬性
精16，氣16，神7.5
程序軟件：大周天訣（先天一重）、玄清道法（道師四重）、（略）……
內網：20198單位（子機）【以精神力計數，1個單位代表了一個普通人分量】
外網；245051單位（主要爲網絡平臺用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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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神元值稍微增長了一絲之外，看起來似乎沒有太多的變化了，但江言依然模糊地感覺到了，自己的靈魂狀態，比起前幾日要稍微更加自由舒暢了一絲，神元運轉的速度也加快了一小籌。
‘因果、報應，誰又能說得清是否真的有這玩意在冥冥之中主導着一切呢？’江言唏噓了一下，他自身靈魂的這點變化，或許只是自己念頭通達，解決了心願後的一點自我錯覺罷了。
但連穿越都有了，滄瀾域這個世界甚至還有天意顯化、庇護大氣運者的現象，再出現什麼因果報應之事也不奇怪了。
江言對洛家的這一系列回報行動，或許也是洛璃這個氣運者的天意安排照拂？
‘管他呢，自己過得開心，過得問心無愧就行了！’搖搖頭，江言把這些雜念都掐滅，不再去想。
十多分鐘後，江言一行人就進入到了蠻骨山脈的地界，順利回到了刃羽鳥山谷裡。
早已等候的白飛迎了上來，恭敬地行禮問候。
“他就交給你們了，不論是用丹藥還是術法，儘快給我治好了。”江言指了指身後降落下來的長頸袋鷗和它‘懷’裡的洛英傑。
“遵命！”白飛點點頭，指揮着幾個強化了‘醫護’類軟件的人，用擔架擡走了洛英傑。
看着洛英傑被擡入專門的療傷室裡，江言開口對旁邊候立的白飛問道：“你和高泉的轉生時間還剩餘多少？”
白飛閉目想了想，片刻後回道：“按照屬下自己的估算，應當還有三十天左右，過了這個時間，哪怕不想走，轉生法則也會自行發動，將屬下強行遣返了。”
“一個月啊……”江言摸了摸下巴，然後對他擺擺手：“我知道了，你去繼續忙手頭的事務吧。”
“那麼告辭。”白飛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江言回到自己在谷內的住所，坐到椅子上默默思考着一個嚴重的問題。
白飛暫且不提，但高泉這個擁有不錯研發能力的技術人員，對於江言此刻的勢力真的是挺重要的。
哪怕高泉的知識和技能已經統統以軟件的形式被江言複製了下來，但也不是說高泉本人就不重要了。
需知，技術研發是需要靈感的，而這種靈感屬於個人獨有的能力，這更偏向於天生的資質或潛能，哪怕是江言的異能，對此也是同樣沒法複製的。
雖然江言能夠利用異能的便利，批量製造修爲強大的超凡者和擁有各種技能的人才，但這種複製而來的能力，並不能將一個原本廢柴人改造成天資縱橫的天才，更無法將一個原本碌碌無爲的農夫改造成可以可以發明創造的科學家。
就算那些被江言安裝了軟件的人，變成了修爲高深的武者、技藝嫺熟的丹師、匠師等或實力強大或身懷絕技之人，但他們的成就也僅限於那些安裝上去的軟件的水平了。如果想要自主升級，將軟件賦予的能力進一步提升的話，雖然努力鍛鍊也會有成效，但很大一部分也受到個人的資質和悟性的影響了，有天賦的人才會進步得快。
所以，江言對於洛英傑這種真正的修行天才，和高泉這種能夠自主研發創新的技術型人才是非常重視的。
回想一下，在高泉到來之前，江言手下子機中的‘煉器組’，雖然人數一直在增加，但他們自主創新的煉器作品卻是少之又少，那幫手下們就只會煉製從軟件裡學會的法器道具，或者是按照江言設計好的煉器方案，將設計圖變成實物罷了。
像是鍊金爆彈、機甲傀儡、電磁軌道炮這種東西，給那幫煉器組十年的時間都不一定能夠自主開發出來。
‘對於轉生法則，我現在非常陌生，沒有辦法干涉。而且如今的高泉不過是一介分魂，一旦主魂甦醒，分魂立刻就要受到主魂的掌控，迴歸主魂從而恢復完整！也不知道我憑藉異能獲取到的對高泉分魂的控制權限，跟他的主魂相比，哪個更高級些……可惜高泉的主魂受到轉生法則庇護，現在的我沒法觸及，不然直接將主魂也控制住就好了！’
江言不清楚在高泉迴歸後，如果相隔了不同的世界的話，他對於高泉這個人的掌控還能剩餘多少，如果只是分魂的話因爲子機轉化已經持續了不少時間，哪怕斷開了聯繫江言也不怕這個分魂會叛變，但問題就在於還有主魂的存在，而這個主魂偏偏是不可控的。
如果到時候因爲不同世界的隔絕，讓江言無法以網絡支援高泉迴歸後的分魂，那分魂面對主魂基本是不會有勝算的。
江言比較擔心的，不僅是可能失去高泉這個人才，還包括了高泉這個分魂所知曉的江言衆多的秘密，尤其是江言異能的神奇之處，在其迴歸主魂後，這些情報很可能也會被主魂所知，那對於江言可是非常不利的，到時候誰也不知道高泉的主魂會做些什麼。
目前江言想到的方法有兩個，一是直接以權限制約，在高泉兩人的轉生時間結束的前一刻，滅殺掉他們的靈魂，用以防止情報的外泄。
但這種方法，就太過浪費人才了，不到實在沒辦法的時候，江言真的不想這麼幹。
而第二種方法，就是把高泉和白飛的靈魂進行數據化改造，並且，還是百分百程度的完全改造，這種方式會徹底改變他們的靈魂性質，不論是性格上還是能力上都變得跟原本判若兩人。
按照江言自己的猜測，轉生者的原本正常的分魂在經過了百分百數據化改造後，有不小的可能會被冥冥中的轉生法則判定爲對本體具有異常威脅，進而被放棄掉。
這就像一個獻血者，他原本的血液是A型血，被抽取出去後，經受了改造，變成了B型血，如果將這新血再度輸回到獻血者體內，對於獻血者來說就是異物侵入，嚴重的話甚至會危害到獻血者的性命。
相對於極端的滅口方案，數據化靈魂改造的方案雖然不能保證是否可行，但卻隨時可以進行，並且如果轉生法則是判定要放棄被改造過的分魂的話，不必等待轉生時限結束就立刻能見到成果，這種方案江言這邊就會更有主動權。
但這種方式江言同樣也不喜歡，因爲如果經過了深度的數據化改造後，改造者前後基本上可以判定爲是兩個不同的靈魂了，江言很難保證高泉現在的這種自主創新研發的能力還能不能夠保留下來。
至少現在被改造而成的靈魂智腦們，江言就沒有發現有哪個是能夠自主進步的了，江言覺得這些靈魂智腦們想要提升，可能就只能繼續由他進一步追加改造纔會升級了。
萬一高泉也是這樣喪失掉了自主研發創新的能力，那就太不值了。
‘嘖……這該怎麼辦呢？’煩惱地抓了抓頭髮，江言看着山谷中熱熱鬧鬧的子機們勞作的景象，忽然一拍手。
‘好歹現在麾下有這麼多人了，很多事都不需要自己單獨煩惱了啊！乾脆問問其他人，看看有沒有什麼好主意吧！’
於是，江言心神轉入網絡，在內網裡，將所有的智腦以及那些頭腦機靈的屬下全都@了一遍，將大致的前因後果說明了一下，然後下令道：
【趕緊的，都替我想一想，出出主意啊！】
“……”異能網絡裡一片的沉默，衆多子機都是忠誠地開動着子機的腦力或者運算力，尋求着可行的答案。
片刻之後，一個子機出聲了：【大人，請問您能夠以權限操作，對子機的記憶進行干涉呢？比如說刪除掉特定的記憶？】
江言一看發言人，忍不住一愣，然後搖頭失笑，因爲對他提問的，居然就是高泉本人這個江言所提出的問題的當事人！
哪怕江言設想的兩個預備方案就是對其進行滅口或者靈魂改造，高泉也絲毫沒有怨恨江言的情緒，反而忠心地認真思考着更加可行的解決方案。
不過，關乎到了自己這個分魂的生死存亡，雖然他不會怨恨江言，但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沒人會想要自殺，所以高泉還是思考得很賣力的。
‘記憶操作，刪除？’江言意念一轉，他還真的沒有嘗試過這種事情啊，以往就算是遇到了要保密的情況，要麼目標被直接滅口了，要麼就是被轉化爲絕對忠誠的子機了。
‘這倒是值得一試啊，而且似乎有很大的可行性。’江言早就試過了瀏覽子機的記憶，並且進行過知識類軟件的複製和寫入的操作。
如果能行的話，只要針對高泉和白飛的記憶進行刪除，將所有不利於江言的記憶都刪掉，自然就不怕泄密了。
這裡說的，是徹底的刪除，不可恢復的那種！
正常的神元秘術其實也能夠對目標進行一定的記憶干涉，但那很不保險，就像是催眠術讓目標遺忘某段記憶的情況，這段記憶只是會處於‘被遺忘、被封印’的狀態，依然有着被回想起來的風險。
這就好像電腦上的文件刪除命令一樣，分爲暫時移入回收站、和永久刪除兩種。
當下，江言就選中了一個人類子機用作實驗。
這個人類子機的名字就不需要提了，江言是特意選中了他的，因爲他在被收爲子機、安裝軟件之前，原本就是一個讀過幾本書的小有學識的人。針對他的這些沒有受到異能影響的學識記憶進行刪除實驗的話，江言覺得更有說服力。
前文提到過，江言不喜歡隨便去讀取他人的記憶，因爲人的一生經歷所累計下來的記憶實在太多、太繁瑣了，所以，江言直接把這實驗交給了智腦來代勞。
智腦以理性思考爲主，並且不知疲憊，也基本不會有厭倦的情緒，用來做這種精細又繁瑣之事最合適不過了。
『執行指令，鏈接目標，取得授權，正在進行記憶讀取……選中特定記憶數據，嘗試刪除……』
片刻後，智腦彙報：『……刪除成功！』
江言沒有立刻下定論，而是讓智腦嘗試讀取目標剛纔被刪除的記憶，確認這是暫時性的刪除還是永久性的。
『確認爲徹底刪除，無法讀取、不可恢復。實驗體整體記憶出現了大量的斷層缺失。』
意思是被刪除了記憶的人，能夠清楚地察覺到違和之處是吧？這倒沒什麼大不了的。
爲了保險起見，江言又多選了幾個實驗體進行記憶實驗，結果基本都一致。
“這樣啊……看來是可行了。”
他對負責實驗的智腦下令道：【實驗體之後的生活照常，不過你得跟進監控，如果發現異常就立刻彙報！】
『是。』
“呼，就這樣吧。”如此，江言才大大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