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淑藍事情還多,不能留在容家莊馴獸,且這兩傢伙的塊頭太大,又不能跟着她進城,怎麼辦呢?
容淑藍眸光一轉,看見一旁與馮守信、張萬良低聲說話的蘇卿,眼裡露出戲謔,朝兩獸招招手,等雪猿和大黑熊碩大的腦袋湊過來,她壓低聲音道:“小白,以後你就跟着蘇卿。蘇卿是誰你知道吧?喏——就是那個長得最好看的人!”
小白的目光陡然朝蘇卿看過去,碧瞳中竟流露出癡迷之色。
大黑則摸不着頭腦,繞繞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蘇卿敏感地轉頭,對上雪猿那雙灼熱的碧瞳,眉頭微微一皺,視線挪開,對上容淑藍靈動的烏眸,眉宇就鬆開了,眼裡露出一絲暖融融的微笑。
容淑藍回了蘇卿一笑,就收回了目光,對大黑熊道:“大黑你老實點幫我看護莊子,等明師兄從雪國回來,我幫你說說情,讓明師兄送你一番造化也不是不可以!”
大黑那隻銅鈴獨眼就瞪得大大的。
容淑藍指着它的瞎了的眼睛,笑道:“等你度過妖獸萬年雷劫,修煉出人身時,你被我射瞎的眼睛自然就癒合了。”
這話一出口,不僅大黑熊,就連雪猿的目光都炙熱起來。
萬年化形雷劫啊,那是所有妖獸靈獸的夢想!
“一切皆有可能,端看你們的表現了!”容淑藍嘿嘿一笑,空口白話胡扯了一通,一點都不心虛。
莊上的事情告一段落,容淑藍拿過蘇卿統計好的兵器的款式和數量,回了城。
首先把準備送給父親的禮物裝車,讓水生親自趕車,送到沈府交給沈大總管。
她自己則踏着夕陽的餘暉,翻牆進入沈府,來到後花園的小偏遠,與牡丹劉嬤嬤一同用了晚飯。
容府五女在沈府住着,行動雖然不大自由,但是這伙食,着實不賴。
容淑藍夾起一條爆炒鴨舌塞嘴巴里,嚼巴兩句吞掉,嘖嘖道:“瞧瞧你們過的這日子!難怪一個兩個都不願意跟我回家!”
牡丹瞟了她一眼,小口小口吃着,沒有搭腔。
劉嬤嬤紅了紅臉,放下碗筷不好意思道:“小姐,嬤嬤都是爲了小姐好,您就別再笑話嬤嬤了……”
容淑藍呵呵一笑,不再說話,埋頭大吃起來。
穀雨夏荷還有王大嫂三人在一旁支了一張小桌子,桌上的飯菜卻跟牡丹和劉嬤嬤是一樣的。
容淑藍吃了七分飽就罷筷了,五女也先後吃完,團團坐着喝茶閒聊。
穀雨給容淑藍倒了一杯熱茶,站在她身側輕聲道:“小姐,一會奴婢能跟您回家嗎?”
容淑藍擡頭看了她一眼,小丫頭的五官張開了,眉目越發秀麗,皮膚白裡透紅,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神態溫和婉約,咋一看,還以爲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
許是容淑藍的目光太專注,穀雨白皙的臉蛋竟升起兩抹紅暈,微微垂下眼睫,“小姐,您這樣看着奴婢幹嘛?”
小丫頭的臉皮這麼薄啊!容淑藍笑了,“穀雨,跟我回家後,可吃不上爆炒鴨舌了!”
穀雨紅着臉道:“奴婢只想跟在小姐身邊服侍小姐,奴婢不好吃。”
這話令幾女都大笑起來。
夏荷笑嘻嘻道:“小姐,奴婢也不好吃!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這兒住得一點都不自在!”
一開始,她們被限制了自由,不能出了這個小院,後來被允許在府裡自由行走了,但是走到哪兒,身後總是跟着一羣粗實婆子。有時還被這府裡的下人們指指點點的,背地裡議論,走到哪兒都感覺不自在。
劉嬤嬤看着穀雨和夏荷,欣慰道:“總算你們還有點良心,沒有白疼你們!我還怕你們被這府裡的富貴迷了眼睛,認不清自己是誰了呢!”
王大嫂嗔了劉嬤嬤一眼,不認同道:“嬤嬤這話說得令人寒心!沈府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何況,奴婢覺得沈府沒有我們容府好。這房子大歸大,但是冷冷清清的,沒點人味兒;這府裡丫鬟僕婦成羣,但是是非多;這飯菜嘛,看着不錯,但是吃在嘴裡,總感覺沒有我們容府的飯菜香!”
容淑藍差點忍不住朝王大嫂豎起大拇指,不說其他,光憑伙食這點,王大嫂就真相了!
容府幾女吃的飯菜,要麼是秘密花園改良過的種子種出來的,要麼是容淑藍用空間出品直接替換掉的,當然比普通的穀物菜蔬口感更好!
或許是分別在即,幾女一人說一句,想起一年來開心和睦的生活,眼裡都露出了不捨和緬懷。
牡丹湊到容淑藍耳邊,輕聲道:“藍藍姐,你跟表姐夫提這事沒?年關將近,路上恐怕不太平,記得叫表姐夫多派幾個身手好的侍衛護送我們啊!”
容淑藍扭頭看了她一眼,調侃道:“不如我叫蘇卿護送你們上京?蘇卿是我的大弟子,他的身手絕對比沈瀚那些親衛強!”
牡丹一愣,連忙擺手道:“不不不,蘇卿是你的左膀右臂,我哪裡敢勞煩他?還是麻煩表姐夫比較好,表姐夫手下有幾萬精兵呢,隨便抽點人手出來就夠使了!”
容淑藍總感覺牡丹有點奇怪,卻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正想問問,劉嬤嬤湊上來,開始絮絮叨叨叮囑她要照顧好自己,要這樣要那樣。
容淑藍連忙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黑天,黑沉沉,夜色已經深了。
“牡丹,嬤嬤,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容淑藍連忙藉口夜遁。
劉嬤嬤不捨地閉上嘴巴。
牡丹掩口笑道:“走吧走吧,我們還有東西沒收拾完呢。”
容淑藍朝幾女揮揮手,走向門外。
穀雨連忙跟了上去。
容淑藍停步笑道,“穀雨,今晚你且住這裡。明天一早,你讓守門的婆子給沈大總管遞個話,讓他派車送你回容記。又不是做賊,幹嘛要偷偷摸摸走呀!”
穀雨這才歡喜地笑了起來:“是,小姐。”
容淑藍出了小院,身形立即隱藏起來。
雖然她現在穿着男裝,但她可不願意被沈府的下人發現自己出入這裡。因爲牡丹和劉嬤嬤的身份太特殊,一不小心,人家就會聯想起什麼來,到時候她的身份藏都藏不住。
容淑藍隱藏在暗處,閉上眼睛默默感應,很快就把沈府裡隱藏在暗處的侍衛一一找到。慶幸的是,她並沒有發現那實力恐怖的白髮老者。
容淑藍本來打算去前院大書房看看沈瀚在不在這府裡,路過司徒倩倩的院子時,隔着院牆,忽然聽見院子裡有兩個丫鬟在咬耳朵說悄悄話。
容淑藍好奇心一起,頓住腳步,聽了一會。
“……十三奶奶的膽子真大,竟然敢在十三爺的茶里加料!”
“加料?加什麼……啊!真的?你親眼看見了?”
“噓!別聲張!我親眼看見含香把一個紙包的藥粉倒進去的……”
“那,那我們這會?”
“當然是留在這兒等着看熱鬧了!”
“嘻,嘻嘻……”
容淑藍眼裡就燃起了兩團熾烈的八卦之火,那丫鬟所說的“加料的茶水”加的是什麼料……嘿嘿!看看去就知道了唄!
司徒倩倩的院子在沈府的核心,守衛反而很鬆散,就連她的貼身暗衛雷一,容淑藍都沒察覺到他的氣息。
於是,容淑藍輕輕鬆鬆就潛行了進去。
容淑藍藏在一顆蒼勁的古鬆上,掃了一眼下面的院子,發現院子裡隔不遠就站着幾個丫鬟或者僕婦,乾脆跳上了屋頂,貓着腰溜到主臥上方,趴下身子,把耳朵貼了上去。
“十三郎,時辰不早了,我們早點歇下罷——”
司徒倩倩的聲音又軟又糯,嬌柔無力,曖昧極了。
“倩倩,這屋裡怎麼這麼熱?你燒火盆了?”
這是沈瀚的聲音,微微有點暗啞,氣息竟然有點不穩。
難道是那“加料的茶水”藥性發作了?
“十三郎,是你穿得太多了——”司徒倩倩的聲音越發顯得柔媚入骨,“來,我服侍你寬衣……”
這麼快就脫衣服了?
容淑藍精神一震,她還沒看過活****呢!忍住微微顫抖的雙手,悄悄揭開兩片瓦礫,朝屋裡看去。
她坐在的位置,恰好是牀前斜上方,瓦片揭開,皎潔的月光凝聚成一束銀光,打在昏暗的屋裡,把掛着淺紫色的紗帳的大牀照得一清二楚。
司徒倩倩穿着一襲粉色的紗衣,紗衣下面只穿着褻衣褻褲,露出凝脂般的一截手臂和修長如玉的雙腿,尤其是胸前那對碩大的白兔,那小巧的褻衣壓根罩不住,隨着她身體的移動一顫一顫的,好像想從那褻衣蹦出來。
不得不說,司徒倩倩的身材非常有料。
豐胸、柳腰、長腿,再配上一張娃娃般純真的面孔,是古往今來,絕大多數男性同胞的夢中情人。
司徒倩倩斜坐在牀上,滿臉粉色霞光,一手撐在牀上,一手輕輕探出,青蔥般的食指落在沈瀚的濃眉上,輕輕滑動了一下,再沿着他高挺的鼻樑一點點下滑,來到他淺粉色的薄脣上,指腹沿着那棱角分明的脣線緩緩描繪了一圈,卻沒有留戀,再度往下,劃過那凸起的喉結和微微敞開的胸膛,來到他的腰上。
容淑藍的目光緊隨着那隻素白的手,視線一點點遊移,落在沈瀚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