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臉上浮現怒氣，這是昨晚上她回家後，父親交到她手上的。
沒想到，這些年許大茂藉着下鄉放電影的機會，竟然做出這麼多見不得人的事。
虧她在家裡獨守空牀，原來這傢伙早就在外面逍遙自在呢。
想起父親看到這結果時，氣的吐血，心理就更加堅定，這婚一定要離。
“曉娥，我.”
婁曉娥卻是不理他，對着錢主任說道，“主任，在我們婚姻期間，多次爆發矛盾，爲此我還被許大茂打過。而且在這段婚姻裡，許大茂經常夜不歸宿，夫妻名分名存實亡。”
“所以，我希望婦聯能夠替我做主，將這段不幸的婚姻結束。”
婁曉娥說着，許大茂死命的捏着紙條，卻是不敢多說一個不字。
錢主任也看出來，那張紙條上肯定是許大茂的把柄，也沒多問。
一連七個人名宣佈出來，五個女孩跟兩個男孩跑上來，楊小濤拿着紅包，一個個發給幾人。
來到軋鋼廠，楊小濤剛進辦公室，還沒從空間裡拿出書，就被叫到車間幫忙。
這時候，楊太爺再次宣佈獲獎者，兩個穿着灰色棉襖，頭上扎着一樣小辮子的雙胞胎姐妹跑上前。
看着許大茂簽名，婁曉娥也送了一口氣，身上壓着的石頭終於去掉了。
村子裡楊大壯，丁胖子，還有高家莊子，白馬村子的村領導，他們都來參觀今天的喜事。
婁曉娥冷笑一聲，又從包裡拿出一張，上面是同樣的內容。
周圍一羣人掌聲響起，等結束後，楊太爺繼續開口，“爲什麼給孩子們掌聲呢，因爲這些孩子，真的，很不錯。”
“什麼？行政拘留十五天？哈哈哈哈”
不過臨走前，婁曉娥還是告訴了許大茂的判決結果。
婁曉娥點頭，隨後看也不看許大茂，起身跟着錢主任一起出去。
來到三車間，走上工位，楊小濤快速進去狀態。
賈家，賈東旭面色蠟黃，雙眼混濁，青筋在脖頸上浮現，身旁秦淮茹捂着臉，淚流滿面。
經過楊太爺三人的評選，這一年來，學校表現出色的十名學生被挑選出來。
“服了，服了。我就是個沒見識的，好在，好在太爺和村長，好在楊小濤兄弟幫着啊！”
如今，軋鋼廠的暖氣爐已經供不應求，而隨着天氣的轉冷，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暖氣爐的好處，不僅更暖和，而且還省煤。
就是周圍其他村子裡的，也在想辦法將孩子安排進來。
許大茂神情恍惚，腦海一片空白。
“錢主任，這樣就行了吧。”
“嗯，沒問題，等回去補個離婚證就行。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真以爲離開你，老子就活不了？”
楊小濤也不在意，老虔婆而已。
“楊老師！”
心裡頭想的最多的，就是什麼時候結束。
隨後話鋒一轉，“爲了咱們這些個學生，大傢伙說說，誰最辛苦。”
楊太爺說着，周圍村民心裡不是滋味。
咳咳咳
良久，許大茂奮力拿起筆，在紙上寫下名字。
作爲校長，楊太爺率先講話。
“從今往後，亦無感情。”
“楊家莊小學，62年度，進步獎獲得者，楊峰，楊樹，楊森林…”
如今失意落魄，妻離子散，不，是妻離子還沒有，大好年華就要去西北吃沙子，這讓他哪接受的了？
眼睛哀求的看着婁曉娥，希望能夠再給他一次機會。
最後，冉秋葉說完，楊小濤被楊太爺推了一把，然後從媳婦手裡接過話筒。
楊大壯幾人也從一旁走過來，跟楊太爺見過後，便站在楊太爺身後。
前世，他都是坐在下面的聽衆。
這一刻，許大茂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猶如從鬼門關裡將一條腿拔出來，終於放下心來，不用擔驚受怕了。
許大茂發狠的說着，手上的紙條被他揉在一起。
三個字寫完，許大茂整個人精氣神被抽空，直接趴在桌子上。
他不相信，是什麼讓這女人轉變的如此之快。
“狗兒他娘，你家狗子出息了啊！”
孩子們大聲喊着，很快周圍的村民也在吶喊。
“楊花，楊雲鳳，楊大勇…”
而根據成績來排名，不僅學生們服氣，就是村民也服氣。
下方，孩子們都知道里面裝的是錢，各個羨慕。
一個大媽說着，另一旁的楊大壯家的笑着，“這狗子爭氣，不過後面還有葉子呢。昨晚上冉老師排除名詞的時候，小葉子每次考試都是第一，這次肯定拿大頭呢！”
許大茂盯着婁曉娥，不相信面前的女人就是多年的枕邊人。
“下面，讓我們的冉老師給大家說兩句。”
隨着楊太爺宣讀名單，二十名學生帶着興奮快速走上前，冉秋葉站在一旁，將本子、鉛筆發給同學。
到時候讓楊小濤帶着，好好教。
“下面是本年度獎學金獲得者。”
看看這就是差距。
“你們怕不怕？”
楊太爺說了一通，村子裡已經有人低頭抹着眼淚。
“下面，請楊校長宣讀獲獎名單。”
那些孩子們的家長都笑的合不攏嘴。
而那些被通知會獲得獎勵的家長，更是被人圍在中央，眼中都是欣喜，驕傲和淚水。
這也讓暖氣爐的熱度逐漸增加，甚至聽徐遠山說起，上面會派來一批人，跟着三車間學習安裝暖氣爐。
人羣中間，一個婦女穿着補兵打補丁的棉襖，整個人看上去就是好強的性子，此刻卻是在周圍鄰居的羨慕中，流下眼淚。
“許大茂同志，婁曉娥同志提出的離婚申請，你是否同意？”
至於去哪裡安裝，從楊佑寧那合不攏嘴的臉上，楊小濤能夠猜出個七七八八。
啪啪啪
畢竟，能夠上學，就是一條出路。
學校周圍還有不少村民，都在發自內心的笑着。
賈東旭捂着胸口，恨聲喊着。
這幾天因爲賈東旭的事情，易中海請了幾天假，所以擠壓下來的任務只能找人來幹。
評選的標準很簡單，就看考試成績。
一年來，除了期末考試，還有其他時候的測試，這些城裡冉秋葉那裡都有留存。
下方學生紋絲不動。
許大茂見婁曉娥不說話，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時間很快在忙碌和吵鬧中過去，楊小濤在週五的時候請了一天假。
掌聲再次響起。
“他們每天早早來，好好學，還有的要負擔起家裡的活，這些孩子，不容易啊！”
楊小濤到來後，沒多久，學校所有學生就聚在操場上。
“簽名，咱們再沒關係。”
“我知道，大家肯定都累！”
賈家的叫罵還在繼續，院裡的人已經開始習慣，雖然才兩天。
上面是十個學生的名字。
“這東西，我還有好多，隨時可以送出去。”
此時，教室外擺了一排桌子，上面整齊擺放着一摞本子，旁邊還有鉛筆橡皮。
錢主任將一份離婚協議書遞到眼前，婁曉娥已經在上面簽名。
那些個家長，更是看着自家孩子，露出從來沒有正視過的神情。
楊小濤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站在這裡，給一羣學生講話。
一切準備就緒，楊小濤來到後，冉秋葉就給了他一個名單。
“但我要告訴大家的是，今後你們要面對的，要學習的，會比站在這裡，更累。”
說話間，幸福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周圍家長面上奇怪，這是什麼話？
“記住了，沒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不敢吃苦的人。”
村子裡的大喇叭被搬到學校旁邊，話筒就在桌子上。
“我想告訴你們的是，要學更多的知識，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一個個拿着本子，臉上的笑容更加明亮。
“那麼，最後一項，就是對本年度學習成績優異的學生，進行獎勵。”
“呸！”
“就要吃更多的苦。”
上午回到楊家莊後，直接來到學校裡。
“冉老師！”
“着的？哎呀，怪不得狗兒也學習好呢，原來是他姐姐開小竈啊！”
最近天冷，小傢伙也不想再外面待久了，就躲在屋子裡取暖。
楊小濤就成了這個人。
“資本家的女兒，看誰敢要你這個二手貨。”
“謝謝冉老師。”
學生懵懂，不少人都被問住。
不怕~不怕~
當清脆稚嫩的吶喊匯聚在一起時，那就是一股朝氣蓬勃的力量。
沒一會兒，楊小濤開始做飯，小薇從院子裡飛進來，咻咻的轉着。
“在這裡，我謝謝大家的支持，謝謝村子給提供的便利…”
而後看着重新關上的門，眼睛裡透出一股駭人光芒。
“婁曉娥，你，你真的這麼絕情？”
上午十點，楊太爺跟冉秋葉，九叔從屋子裡出來，楊小濤跟在後面，手上拿着十個紅包。
易中海乾這些最少也得兩天，再看看楊小濤，半天就搞定了。
“我還沒死呢，你們就這麼嫌棄我…”
“曉娥，曉娥！”
一上午的時間，就將幾個八級任務完成，讓知道這事的工友又是一陣感嘆。
啪嗒
一支鋼筆落在眼前。
許大茂做着最後的掙扎，比起離婚，他更想離開這裡。
至於賈張氏早就跑出屋子裡，現在正盯着走進來的楊小濤，嘴裡嗚嗚囔囔的罵着。
楊小濤自己說着，下方不少孩子都活動着腳踝，身體不時前傾，調解着重心。
“咱們呢，先給孩子們，掌聲。”
啪啪啪
不過，他也沒有打聽，自己心裡清楚就行。
等掌聲落下，楊小濤繼續流程。
但架不住次數多啊。
楊太爺再次上前，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名義。
“這次教訓，我一輩子刻在心理，再也不敢了，曉娥.”
衆人說着，當初她可是沒讓倆孩子去上學的。
“謝謝楊老師！”
“哈哈，狗兒他娘，你這次可心服了吧。”
不怕！！！
“怕不怕？”
“今天，咱們大傢伙，在這裡，一起看着孩子們取的好的成績，這心裡頭啊，都是開心的不行。”
“滾，滾出去。”
冉秋葉在掌聲中走上前，神情激動的接過話筒，“今天很開心站在這裡，因爲，這也是我第一次，擁有這麼多的學生…”
“你們肯定很累，我看出來，不少人在這站了好久，估計腳踝已經發酸了吧。”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下面請楊大妮，楊二妮同學。”
對這兩個村子來說，過年後村裡適齡孩子就會來這裡上學，這種事情，不僅他們開心，村裡的人也是高興。
前方的孩子們，一個個穿着棉襖，帶着帽子，靜靜的站着。
楊小濤接過話筒，“大家都累了吧！”
“謝謝冉老師！”
兩人間的差距，就是如此巨大。
“好。這纔是我們該有的態度。”
幹完活，楊小濤跟王法幾人去吃飯，隨後幾天回到車間幫忙打造暖氣爐，
下午，天色黑下來，楊小濤拿點東西，騎車去了趟王姨家。
晚上回到四合院，還沒到中院，就聽到一陣爭吵聲。
倆孩子小臉通紅，激動的叫着。
楊小濤將兩個紅包遞過去，“好好讀書，將來做個有用的人！”
“嗯！”
倆孩子下去，人羣裡一老人原本佝僂的後背緩緩挺直，這是孩子們給他掙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