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朝哪裡飛?”老黑問道。
謝莉亞略微沉吟,說道:“藍玄二人向東逃離,乾脆向西,讓他以爲我們怕了。”
“好。”
四人持續翱翔,兩日後,見證妖獸與人族的一場金靈礦爭奪,自然沒有下場。
他們在禁地輕鬆遊弋,又飛了幾十公里,吃貨驚喜傳訊:“那兩名劍修出現了。”
“朝這邊來的?”
“你改變方向,前行一段距離,我再確認一次。”
寧乘風通知隊友,改向西北飛出六十多公里,落入叢林,問道:“如何?”
“追上來了,距離更近。”
衆人經過商議,以更快的速度向西而去。沿途遇上不少妖獸,他們挑選許久,方纔出手獵殺兩頭。
將屍身裝入靈獸袋,便在林中全速疾馳,終於尋到一個理想的伏擊地點。
前方是一個峽谷,與先前類似,僅石頭的顏色有所不同。落入谷中,寧乘風問道:“吃貨,敵人距離多遠?”
“一百三十多公里。”
他從小空間挪出清嫙和依斯海提,一番交代,六人分頭行動。
寧乘風和舒亞佈置外圍,吃貨幫助二妖和海提改變氣息,謝莉亞搭建三座呈弧形分佈的帳篷。
天色已晚,吃貨提醒:“對方距此三十多公里。”寧乘風向隊友叮囑一番,衆人分開,準備戰鬥。
藍玄和龐羽翔沒有召集其他劍修,只要沒那三頭神獸,他倆自信可以拿下四人,離峽谷十多公里時,二人不再飛行,改爲在林中穿梭。
夜色深沉,兩人屏蔽氣息,悄無聲息地靠近谷中營地,直至兩百米開外,方纔停下。
“地面被清洗過,仍殘留打鬥的痕跡。”
“地上的熊妖和帳篷外的金錢豹,內丹都已被摘除。”
“藍玄,你確認對方是玄獄遇上的那傢伙?刀法好像有所不同。”
“不能確定,但感覺像他,這幫人連妖丹都不肯放過,顯然是散修。”
“散修可就太多了。”
“這麼厲害的刀修,可不多。”
“也是。”
“管他是不是,反正咱們的目標是靈韻。”
“嘴最臭的那個,住在最右側帳篷之中,靈礦就在他身上,這傢伙實力低微,不用擔心。”
“運氣不錯,如果在刀修身上,會麻煩許多。”
“他們拿到靈礦,爲何不煉化?”
“可能已經煉化,只是靈礦太多,用不完,準備拿去送給朋友。”
“有可能。”
“待會兒你擊殺嘴臭之人,將其屍身帶走。我擋住其他人,得手後立刻遠遁,諒他們不敢追來。”藍玄吩咐。
二人繼續潛行,十多秒後,發動突襲。龐羽翔飛向右側帳篷,白劍在他的頭頂盤旋防衛,黑劍則刺入帳中。
藍玄手持大劍,五行小劍環繞左右,在全神戒備。
驟變陡生,地上的金錢豹忽然躍起,狠狠拍在龐羽翔的後背。白劍及時護主,斬斷豹尾,擋下二次進攻。
龐羽翔口吐鮮血,身體撞向右側的崖壁。藍玄大吃一驚,急忙祭出光罩,護住周身,卻沒等來攻擊。
四座帳篷炸裂,竄出四人,組成一個四象陣。
金錢豹撲來,藍玄一邊抵禦,一邊觀察,發現刀修雖體型“魁梧”,氣息相符,卻是一名女修。他瞬間明白,最厲害的敵人躲在暗處,慌忙喊道:“羽翔小心!”
此時提醒,哪裡還來得及?龐羽翔如炮彈射向崖壁之際,耳石已被魂絲推向耳道深處,眩暈降臨,旋即撞上山壁,頭昏眼花。
寧乘風從空中飄忽的一顆砂礫中竄出,斬出“黑洞”潑墨刀。
龐羽翔的腦中,突然鑽入黑色墨汁,神識被拽入一個恐怖的旋渦。
遠處傳來極強的吸力,讓“他”不由自主地朝星空物質高速撞去,嚇得“他”左閃右避。
幸虧元神不弱,雖被墨汁擊中幾次,神魂亦被凌厲的刀氣收割,爲黑洞吞噬,仍勉強穩住陣腳。
沒等他喘息,黑洞一震,一股大力從身後傳來,他被入口反向吸引,神識再次劇震,目眩神搖下,更多的神魂被毀滅或吞噬。
當他抵達洞口,又被犀利的刀氣摧殘一番,虛弱不堪的元神竄出,進入一片廣袤的星空。
一道流星劃過,哪裡是流星?分明是璀璨的“虛空”。
吃貨駕馭藍刀,一舉剿滅龐宇翔的多數神魂,後者腦中的一個鈴鐺,收起殘魂,飛入藍玄的手中,身體則墜向地面。
藍玄拼命,一劍逼退金錢豹,肉身和五柄小劍鑽入大劍,如一道閃電,捨生忘死地刺向刀客。
寧乘風急忙閃避,誰知竟是虛招,流光劃出一道弧線,射向天穹,眨眼消失。
寧乘風落回地面,嘆道:“唉,又被他逃了。”
“要不要追?”
“以他的速度,追不上。”
“這下清淨了,禁地中再沒人針對我們。”
隊友們紛紛現身,帳篷中扮演寧乘風和老黑的,自然是依斯海提和清嫙,而金錢豹中,藏的是血脈相近的老黑。
出於謹慎,六人再次易容與更改氣息,待吃貨享受完靈韻,他們重新規劃路線,向東北而去,準備離開禁地。
截止的時間越來越近,爭奪與廝殺愈發激烈,但這與收穫滿滿的六人再無干系。他們來到一個出口,在安全區呆了一天半,等來了開放日。
衆人和其他修士一起,低調地退出禁地,老黑與清嫙打算去其他洲遊歷,其餘四人返回京城。
寧乘風與心上人難捨難分,深情擁吻,叮囑道:“小心戚家,合理使用戚亮。”
兩人依依惜別,三位同學方纔踏上返校之旅。
回到竹樓,寧乘風問道:“舒亞,這趟出去,我發現依斯海提對你只有感激,並無眷戀或愛慕。”
“唉,我也是這種感覺,實在不行,只有放棄。”
“單相思沒勁,憑你的條件,不應該混的這麼慘。”寧乘風鼓勵朋友開啓新的篇章。
“我還有些放不下,你讓我再想想。”多年的夢想,讓帥哥實在難以輕易割捨。
這一夜的打坐,寧乘風的一縷神魂光顧久違的武夫,與他經歷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中,光線昏暗,歐陽飛睜開雙目,喜道:“乘風,過了幾年,總算把你盼來啦。”
“哎,我也急,只是偶爾夢到你,卻始終無法穿越,你還在葉國的花非城?”
“嗯,每隔一段時間,我會來一趟,瞭解王宮的最新動態,並給修行子功法的王后和小王子,下達新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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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姿呢?”寧乘風詫異問道。
“忘了跟你說,楚姿就是王后,原來那位身子太弱,快要歸西,我已經不再關注她。”
“哦,盛國的情況如何?”
“按照你的建議,開展得如火如荼,人口增加,國力也強了不少。”
“礦藏呢?”
“發現好幾個大型鐵礦的礦山,但你說的硝石和硫磺,只找到很少一點,進展太慢。”
“不要緊,那玩意兒只是備用,墨家弟子派上用場了嗎?”寧乘風不願談火藥,主動岔開話題。
“他們不錯,無論是冶煉,還是製造工具或武器,盛國可能都已是最高水準。”
“立昂被立爲葉國太子了嗎?”
“我正爲此煩惱,此子天資聰穎,深得葉王喜愛,但大王子早被立爲太子,且修爲已達金丹中期,楚姿想盡辦法,也未能遂願。”
“你的計謀要成功,得首先辦成此事。”
“是啊。”歐陽飛嘆息。
“想到辦法了嗎?”
“試了幾種,都沒搞定,我準備用強,直接幹掉太子葉奇銳。”
“具體的計劃呢?”寧乘風不再有婦人之仁。
“楚姿瞭解到,太傅裴純溪發現大崑山有一樁機緣,要帶太子過去,幫他突破到金丹後期。”
“太傅是什麼修爲?”
“元嬰中期。”
“你才金丹大圓滿巔峰,打不過啊?”
“盛國的一名元嬰初期,也潛伏在花非城。”
“萬一對方還帶着其他高手呢?”
“裴純溪自視甚高,且認爲敵國不可能獲取行蹤,決定隻身帶徒弟去歷練。”
“如果這樣,倒有可能偷襲成功。太子不足爲慮,關於裴純溪,有更多情報嗎?”
“他修行‘天魔抽魂術’,通過吸食魂魄,助天魔法身成長。大崑山深處,有幾頭雪屍,此怪酷愛吸魂,我懷疑,師徒倆爲此而去。”
兩人繼續討論如何對敵,三日後,歐陽飛帶領下屬,趕往大崑山脈。
已是秋季,湛藍的天空中,白雲朵朵。金黃與翠綠相間的草原上,小河蜿蜒曲折,猶如仙界遺落人間的玉帶。
前方峰巒疊嶂,兩人掠過草原,飛越十多座大山,漸漸接近七座高聳入雲的雪峰。
他們降落下去,改爲步行,四處是積雪和枯黃的灌木,山澗清澈,冰寒刺骨,其上漂浮白色或淡藍色的冰塊。
“萬巍,他們來過嗎?”歐陽飛詢問手下的元嬰修士。
“有殘留的氣息,但沒發現具體的位置。”
“最遠的雪山距此不足三百里,難道他們已經離去?”
“山體太大,魂力無法穿透,有可能在山的另一面。”
“那就圍着雪山繞圈,如果在,就一定能發現。”
“好的,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