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城回憶着白日裡衆人的對話,腦海裡出現她跑到他身邊讓他教授仙法時的笑臉,同她一起打掃庭院時留下的汗水,獨自在山頂打坐時風吹起的裙襬。心底又是一陣漣漪。嘴角不自覺掛上笑容。他的未來裡有青初。
祁可珠望了望牀榻上的二人,揣着胳膊望着房頂,:什麼時候看不見你們什麼時候我才睡得安穩。
龍楓望着窗外的月亮輕喚墨染“你睡了嗎?”
墨染望着芙蓉帳頂發呆“還沒。”
龍楓又道“墨染,你可知道,你很像我以前的一位摯友。”
墨染轉頭“嗯?”意爲讓他繼續說。
龍楓不知道怎麼跟他說:我乃龍族皇子,你亦是上神赤鳳,你我二人行於三界,千年來斬妖除魔。你卻爲了從未見過一面之人涅槃之際甘願捨身相救,我爲護你左右隨你下凡。千辛萬苦找到你,要帶你找回前世的記憶,重返神界,拿回屬於你的一切。
可跟現在身爲凡人的你說這些,你會不會覺得我荒唐,嚇暈過去。何況,我竟然更喜歡現在的你,不再冰冷,不在掩飾你的內心。嘴上卻問道“你可是喜歡青初?”
墨染有些沒反應過來“額,那個。”
龍楓低吼“大丈夫,吞吞吐吐作甚。喜歡就是喜歡,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墨染想:我哪有不敢承認,你話鋒轉的也忒拐了吧“嗯,只是。我不知,青初她……”
龍楓不等他說完,先人一步“你不知她是否也喜歡你?”
沒有人搭話。龍楓又問“要不要兄弟幫你?”
墨染扭過頭望向那張被月光照耀下的俊俏臉龐,泛着淡淡微光,有一刻覺得那不是人是天神。隨後開口“如何幫我?”
“嘿嘿,日後再說。”龍楓二郎腿翹着,晃盪的甚是悠閒。
墨染不想白白被人佔了便宜,他也要套套他的話“那你跟明悅呢?”
“我自然是喜歡她的。”龍楓語氣溫軟,毫不掩飾。
墨染追問“那怎不見你表明心意?”
“感情這種東西,得慢慢來。急不得的。”
墨染白了他一眼:說到別人,頭頭是道,輪到自己裝的高深莫測。還不是不敢。
第二日,衆人洗漱完畢,下樓用餐。明悅將撒嬌之術運用到了穆城身上“大師兄…我們好不容易能下山一趟,你就讓我們多玩幾天嘛,在天上飛着也是行,地上走着也是行。你就可憐可憐我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小仙童吧。更何況御劍飛行損耗靈力,省省打比賽不好嗎?反正時間還長,趕得到的。” 看得龍楓一陣頭皮發麻,醋意上頭。
穆城哪經得住女孩子這樣死纏“那好吧,我們便步行前往。只是不可多耽擱,還是早早趕路爲好。”
“是,是,大師兄說的是。”明悅見達成目的,甚是歡喜的答應。瞧着龍楓還眨眨眼。龍楓心裡不知明悅真傻還是假傻。
吃了早飯幾人便上街了,明悅拉起青初,後面跟着墨染龍楓。
祁可珠看不過去“大師兄你看他們……”
穆城則溫柔的看向已走遠的青初“無礙,小孩子嘛,活潑愛玩些。無甚不好。”
祁可珠聽了只得閉嘴,不過也好,她可以單獨待在穆城身邊了,想着也欣喜。
轉了半條街,收穫頗豐。明悅手裡拿着最愛吃糖葫蘆,心滿意足。
轉彎處遠遠看着,一座高門府邸門口緊緊圍着一羣百姓,將府門口圍得水泄不通。“龍楓,我們去看看。”明悅好奇張望,不忘詢問他。
自從醒來,明悅聽話不少。何事都要龍楓給她意見。“嗯!”聽得回答明悅一溜煙鑽進人羣去了。
幾人緊跟上“借過,不好意思,借過。” 明悅歪着頭一字一句念道“近日,常陽山中妖物橫行,已傷數人性命。前日,本府大公子回府途中路經常陽山,途中亦遭毒手不知所蹤。幸一名倖存家丁回府來報。本府特張貼此告示請奇人異士前來相助捉拿妖物,以保一方平安。”
“大師兄。”
穆城明瞭“修仙之人,理應斬妖除魔。”
明悅聽得當即揭下告示上的臺階‘季府’叩門。
少時,府裡迎出一老者,看似有不惑之年,拄着一柺杖,步伐還算矯健“幾位仙者可是揭帖之人?快快請進!”
進的正廳,茶水以備,老家主開言“幾位仙者,揭了貼想已知曉我等請人捉妖之事,還望諸位替這一方百姓能斬殺妖物,不再爲禍一方。看我兒,是否還活着……”說着已有哽咽之音。
墨染連忙安慰“老人家,你先別難過。既然未找到令郎蹤跡,想必還未遭毒手,你且先放寬心,我們這就上山。”
穆城站起來行禮“我等修仙之人,理應斬妖除魔。”
季老爺一陣感激涕零,幾欲下跪,還好被流光及時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