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雨遲疑了一下,畢竟溫莎從小就是她的好朋友,也希望她能夠獲得自己的幸福。
“哥我們都可以看見溫莎平日裡和我們在一起都是笑嘻嘻的,樂呵呵的。她總是扮演開心果那個角色,小的時候,在學校也是她幫我出頭。在外人的眼裡她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其實她在家裡,還有在不熟悉人的面前。尤其是在自己喜歡人的面前,她一直都是處於弱勢的一方。
她外表熱情,其實內心十分的敏感,脆弱。她害怕她所珍惜的一切都會成爲將來她所要負擔的一切,是責任,而不是熱愛。
溫家大小姐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風光無限,你知道當年爲什麼溫家離開了魔都嗎?”
說到這裡夏微雨臉色也有些嚴肅,平日滿含柔情的目光也帶着深深的傷感和同情。
夏航遠擡起了頭,注視着自己的妹妹,甚至有些急切的想要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溫家不是因爲在北平接到一個好的職位才離開的嗎?”對於當年溫家離開的事情,楊宇多少還是有些知道的,畢竟他奶奶和溫家還是有些交情。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很正常。
“這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其實還有另外的一個原因,我是之後遇見溫莎才知道的。
溫莎的母親原本就是北平人,她的外公是一名很有名的學者,幾乎當時許多政要都請求他出山來主持一些事物,穩定人心。但是她外公心懷天下,不願意做那些傷害自己名節的事情。
但是最後爲了救自己的學生,也就是溫莎的父親,他還是出山了。當溫莎的父親走上政途的高峰時,他就當着溫莎的面自殺了。
之後他父親的以前在外面偷偷養的各種女人都回到到了溫家,一個又一個的姨太太登門入室。
溫莎父親唯一有良心的地方就是沒有忘記自己老師對自己的恩惠,所以溫莎和她的母親才能一直保持溫家的地位。”
溫莎的外公自殺的時候,溫莎已經十八歲了,考上了北平著名的大學。不過那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很大,她父母之間琴瑟和鳴的樣子也消失了。整整沉淪了一年,直到重新搬回魔都,她纔開始了正常的生活。
“你說的都是真的?”夏航遠不敢想象當初那個每天臉上掛滿笑容的小胖子,會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他記得溫莎小的時候其實挺愛哭的。有幾次都在自己的家裡面,偷偷的哭。
“哥,是真的,我讓慕辰派人查了。”夏清淺點了點頭,和自己姐姐講的資料一模一樣。
不過有一點倒是遺漏了,就是在溫莎外公死之前曾經和溫莎有過長達兩個小時的秘密談話。之後那位一輩子清廉的老學者收藏的古玩字畫都消失不見了,據說裡面還有大批的甲骨文。
當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有意讓自己的哥哥娶溫莎,她就不得不讓人對溫莎的過去進行徹底的調查。哪怕他們之間已經是朋友,她不允許任何的危險因素進入夏家,傷害她愛的人。
此時客廳裡面兩個人在夏航遠憤怒的離開之後氣勢也陡然轉變,溫莎看起來鬱鬱寡歡,情緒有些低落。溫夢的高高的揚起了自己精緻的小臉,十分的得意。明明是溫莎和夏大少爺相親,如今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想必是對自己有意思,看不上溫莎。
“姐,爲了溫家,你還是先離開吧,你看夏少爺都生氣了。沒有你,我們一定會交談的很愉快。”溫夢挑着眉,自信的看着垂頭喪氣,一副喪家之犬的溫大小姐。
她溫莎在溫家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時候連爸爸的臉色都不用看,肆無忌憚。如今在夏家還不是要降低自己的身份,輸給自己。
溫莎緩緩的擡起頭,嘴角劃過一絲譏諷,不屑和溫夢理會什麼。她有父親對母親的虧欠,而溫夢則有父親對他母親的****。其實他們兩個在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溫家的女兒,一輩子都會貼上這個標籤。一輩子都要揹負溫家的責任,否則一切都不存在。
“我先走了,你留在這裡吧!”溫莎深吸了一口氣,拿起自己的包,就朝着門外走去。
夏航遠剛剛走進來,就看見要離開的溫莎,心裡着急,立刻就追了上去,直接攔住了溫莎。
“我要回家了,你不要擋在我的前面。”溫莎怯懦的退後一步,想要換一個方向,可是夏航遠比她快一步,再一次擋到了她的面前。一堵人肉強就貼在溫莎的額頭。
突然夏航遠感覺到自己的襯衫有些熱和溼,低頭就看見溫莎哭了,還和小時候一樣,一個人坐在牆角默默的哭,任由眼淚流下來。
“真醜!”夏航遠一把推開溫莎,然後有些嫌棄的說道。
“自大狂,你纔是醜八怪。”溫莎本能的反應,就像十年前那樣,每次被夏航遠發現,他們都要經過這樣一次的對話。時光似乎再一次的逆轉倒流,曾經年少時兩個人不經意的相遇,此時都化成了點點滴滴的溫暖。
溫莎看着一臉高冷的夏航遠突然就笑了,開懷大笑,夏航遠也癡癡的笑了,彼此看着對方,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跟着追出來的溫夢看到這一幕,心頭在滴血,她不相信自己就這樣輸了。立刻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當做沒有看到剛纔那一幕。
“大小姐,二小姐,夫人說開飯了。”
“好的,我們知道了。”
“溫小姐,我哥和溫莎呢?”不是早都出來了啊,怎麼兩個人不見了,不會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溫夢搖了搖頭,然後主動的進了廚房,跟在夏夫人的身後忙進忙出,不停的找着話題。
“這個女人倒是挺聰明的。”楊宇此時對溫夢也不由得高看一眼,風月場裡面的交際一朵花,大廳堂裡面的溫家嬌小姐,此時還能進的去廚房,不可小覷,不可小覷。
“你以爲在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好好的活着,有骨氣的活着很容易嗎?”夏清淺瞪了一眼楊宇,真是唯恐天下不亂,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欣賞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