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瀟瀟根本來不及和沈洛道別,什麼都沒有時間說,車還沒停穩,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幾乎是踩着鈴聲,出示准考證,進了考場。
“現在的孩子,都是這麼不靠譜,哪有這種時候纔來的呀,要是耽擱了,也就別想考試了,”看門的保安是個大爺,人上了年紀,習慣性的嘮叨。
他旁邊一個年輕保安‘切’了聲:“黃大爺你就別爲人家擔心了,你看那輛跑車,就那輛車送那女孩兒來的,人家那車,可是數百萬的豪車,隨便拆下來個輪胎,就夠咱爺倆兒一輩子的工資,就算考不上,人家也不差錢,一個破考試,算什麼呀。”
大爺年紀不小,懂的少,聽旁邊的年輕保安這麼一說,才仔細打量那輛跑車,也沒什麼呀,看不出來是滿大街跑的牌子,也不是四個圈,或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洋文字母啥子的,那像個大糉子一樣立在車上的三角兒,是啥子呀?
對於大爺來講,那個邁巴赫的標誌,在他眼裡,就是個還蘸不了糖吃的糉子。
沈洛在駕駛室坐着,耳力不錯,聽大爺將邁巴赫的標誌說成是糉子,搖頭苦笑一番。
是啊,對有些人來講,這些奢侈品,還不如個能吃的糉子強,可對他們這種從小輕易能夠得到這些奢侈品的人來說,不過就是個玩具。
體現身份,讓自己活的更舒適一點,哪怕這個舒適一點,就是卸下一個輪胎,就夠人家兩人一輩子的工資。
“如冰那丫頭,就是被寵壞了,”沈洛想到剛纔自己妹妹的做法,深深嘆了口氣。
如冰小時候就是那樣的性格,她是父母第一個女兒,深得愛護,寵在手裡怕化了,放在心尖怕站不住。
別說好的,哪怕是她要星星,父母都不會弄虛作假,直接到了天文部門,找了顆小行星,冠上了如冰的名字。
那種什麼都以沈如冰轉,地球都是以她爲圓心的做法,沒有將她變成一個善良的公主,倒是變成了一個惡毒的女王。
以前沈洛還以爲,自己妹妹,最多也就是花錢大手大腳,喜歡和那些千金小姐攀比,那件事發生後,他也沒見她做過更可怕的事,不想提起的往事,隨着妹妹的收斂,誰都很有默契的選擇遺忘。
可是今天,居然看到沈如冰那麼做,完全突破了他沈洛做人的底線。
原來,只是他選擇性的遺忘,不去想妹妹曾經做下的恐怖行徑,可事實永遠存在,沈如冰,她到底是個狠毒的人。
只是十幾年前,在她的解釋下,在父母的粉飾中,他竟傻到相信一切都是意外,十八歲那年聽到的對話,讓他徹底心冷了。
可是終究,他還是不能脫離沈家,他也永遠是沈家的人。
可是她呢?
那個再也不會被沈家提起的沈家人,她現在又在哪裡呢?
沈洛趴在方向盤上,沒有離開,他想到陸瀟瀟的手,給助手打了個電話。
別看只有幾個小時的考試,要是不及時處理,她的手會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