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瀟瀟側首看向白欣兒:“欣兒姐,有什麼不對麼?”
“我也不知道,”白欣兒微微笑道:“就是覺得沒有必要從潑酒開始,那幕倒是沒有值得雕琢的地方,不過我很少演戲,算不上行家,並不太懂。”
她以歌手身份出道,入行二十年,的確沒有演過幾部電影。
陸瀟瀟更不可能懂,事實上,她都沒有看到剛纔那幕,結果因爲和白欣兒說話,這次王紫夏被打水耳光,她還是錯過了。
“啊……”她扭頭看到的,就是王紫夏分外狼狽的模樣。
導演大概是爲了追求特別的效果,沒有讓王紫夏重新換件衣服,兩杯紅酒下去,王紫夏那身淺色系的裙子,徹底花的沒法兒看,被紅酒潑的一塌糊塗。
更糟糕的,還是從她全身上下滴滴答答濺落的水珠,素日總是頗爲注重形象的王紫夏,此刻就像是隻被水打溼的落湯雞,無比難看。
這場戲不需要清場,各個攝影棚都挨着,還有很多來看熱鬧的同行,指指點點,讓王紫夏倍覺羞辱。
她聽到劉莉說完臺詞,抹了把臉正要對詞,卻聽導演又喊‘不行’!
“導演,剛纔還不行麼?”
劉莉是潑酒的一方,再來個十次八次也無所謂,可王紫夏是被潑的那個,一杯杯的紅酒打在臉頰上,既痛又難堪。
“紫夏,你要用心揣摩角色,你的形象是千金大小姐,哪怕被潑了一臉水,也要保持高傲的態度,”導演一揮手:“剛纔那幕不好,你的情緒把握的不對,再來。”
他一聲令下,隨即就有助理送上第三杯紅酒。
攝影棚裡靜了一瞬,可隨即各就各位,等着場記打板。
陸瀟瀟從那瞬間安靜中察覺到不對,忽然感到肩膀壓下一道力量:“夢夢姐,你都忙完了?”
“啊,沒事兒了,這是怎麼了,都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孟夢嘴裡問着,探頭往裡面瞧了瞧,也沒用誰解釋,自然而然失笑:“王紫夏應該是得罪到誰了,她也是活該。”
旁邊有不少同行,孟夢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陸瀟瀟都爲她着急:“夢夢姐,還有好多人呢。”
被別人聽到,知道王紫夏是什麼人,當然會感到痛快,不知道的,肯定要說孟夢惡毒,說不定會被講成什麼樣子。
“沒關係瀟瀟,我和她不和的消息幾年前就滿天飛了,燕京下水道里的老鼠應該都知道,”孟夢無所謂的擺手:“誰也不會關心這種炒爛到一點營養都沒有的消息。”
白欣兒聽到,在旁邊頷首輕笑。
這倒是句實話,只是孟夢總是這樣直接。
陸瀟瀟習慣了孟夢這種直來直去,倒也不再驚訝,視線從孟夢身上移回拍攝場地,眼見又一杯紅酒潑到王紫夏臉上。
“導演,怎麼還不行啊?我都被潑了五杯酒了,”圈子裡導演爲大,王紫夏還沒到那種可以睥睨導演的程度,接連被潑了五杯紅酒,一束束嘲諷的視線中,幾乎是帶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