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堅持，陸瀟瀟也不想爲了這點小事產生衝突。
她點了點頭，聽他要讓自己說什麼。
楚軒轅淡淡道：“說‘我愛你’。”
陸瀟瀟正將一勺湯送到嘴裡，嗆的將滿口湯噴在他臉上：“什麼？”
她吼了一句，才發現噴了他一臉湯，還有黃瓜絲掛在他臉頰，臉都白了。
“擦擦，”她連忙扯了餐巾紙給他好好擦了個臉，餐巾紙居然在他的皮膚上有點打滑。
男人的皮膚這麼光滑幹什麼呀，讓人嫉妒。
陸瀟瀟心裡想着有的沒的，對他討好的笑了笑。
楚軒轅眼神都要凝成冰，就差將她從頭到尾給冰凍起來，可每次她只要是那麼柔柔一笑，萬千火苗就都被壓下去。
下人送來乾淨的水，他就着清水洗了把臉。
“說，”洗過臉，楚軒轅還沒忘了讓她試試錄音筆的事。
陸瀟瀟想起剛纔噴了人家一臉黃瓜絲，就算再也不願意，也只能勉爲其難抽動脣角。
“說點別的不行麼？”她還是很掙扎。
那種話，要對真正愛的人說才行，兩個人什麼關係都不是，怎麼能隨便說呢。
“你是不是又在亂想？”楚軒轅放在長腿上的手攥了攥，不讓她看出絲毫情緒的變化：“要麼你能立刻想出來說什麼？”
他言辭間，刻意加重‘立刻’兩個字。
陸瀟瀟撓頭：“不能。”
一般人對着錄音筆說話應該都會覺得怪怪的吧，怎麼可能立刻想出來要說什麼呢。
“那就是了，讓你說什麼就說，別胡思亂想，”他冷冷道。
陸瀟瀟癟嘴，讓人說話還這麼不講理，果然是你楚軒轅的風格。
“我愛你，”按下錄音鍵，她很敷衍的來了一句，遞給楚軒轅：“這樣總行了吧？”
“太敷衍，”楚軒轅又按下去：“再說一遍。”
陸瀟瀟鼓起腮幫子，心說要是不好好說就沒完，只能認認真真來了句：“我愛你。”
這句話，根本沒有投入感情，倒像是讀對白。
縱然這樣，楚軒轅眉宇間染了層歡愉，將她遞過來的‘領帶夾’收下。
他指尖凝着一絲顫抖，很快平息，心裡的漣漪，卻像是被成串的石子波動。
這是第一次，她向自己表白。
這三個字，他等了好久。
雖然得來的，並非她的自願，心裡還是很愉快。
“你不是要試試音質麼，”陸瀟瀟看他收到口袋裡，着急道：“我都說了你也不試試。”
“不想吃飯了是不是？”楚軒轅不理她的抗議，將筷子按在她手裡：“快吃，否則我讓林嫂撤下去。”
“什麼人啊……”反覆無常。
陸瀟瀟嘟囔了半句，後面半句憋在肚子裡。
不管了，反正也沒想幫他試音質，都說了，好不好就那麼回事吧。
她低下頭，專心扒飯，才吃了一半，就聽到旁邊凳子擦地的聲音。
“你不吃了？”平時兩人都是一起吃完，他就算吃好了，也會等她。
今天見他起身要離開飯桌，陸瀟瀟下意識的問了句。
“你自己好好吃，細嚼慢嚥，”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徑直上了二樓書房。
陸瀟瀟望着他的背影，嘀咕道：“今天怎麼了呀，難道是胃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