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家佛龕堂的硃紅漆大門緊閉,青白‘嘶嘶’的慘叫從裡面傳出來。
青煜沿着掛滿華夏古國名畫的長廊穿過,走出角樓還能聽到樓上的哀嚎。
“找塊布把嘴堵上,”他揮手對跟來的管家吩咐。
管家不敢不聽大少爺的話,再說就連青家下人也覺得,要是沒有大少爺管着小少爺,小少爺的尾巴可都要翹上天了。
青煜走出十幾步,佛龕堂中的聲音赫然消失,偶爾一兩聲破碎的‘嗚嗚’聲,就像是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來的鬼叫。
“白白那孩子又調皮了,”青母忽然從一株柏樹後走出來,一襲蜜色的居家裙襯着溫柔的氣質,白皙的臉龐,在花圃下的路燈顯出柔和的光芒。
青煜愣了片刻,笑着走過去挽住青母的手:“媽,你怎麼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還不是聽說你又體罰白白,”青母與長子並肩走在甬路上,嗔怪的搖着頭:“讓他知道錯是好的,但也別罰的太重了。”
青母剛聽管家報告了青白此刻正如何被罰,心疼無比,這不正想去佛龕看一看麼。
也不知道大兒子哪兒來那麼多懲罰人的點子,一招比一招嚇人。
青煜苦笑:“媽,你要是再慣着他,說不定明天,他就能給你拿回來幾十個姑娘的懷孕報告書。”
這點絕非危言聳聽,別說青煜得信到了包間時,那些女孩子幾乎一絲不掛,其實早在兩年前,青白就對避孕藥的品種熟捻於心。
“青白那孩子,哎……”青母抽了口涼氣,忽然拍了下長子的胳膊:“你們兩兄弟要是中和一下,我可就放心多了。”
再好的金玉良言說了百遍也讓人煩,何況不是。
青煜立刻猜到接下來母親要說什麼。
他垂頭盯着鞋尖踩過的地面,唯有沉默。
青母總惦記這些,見兒子不接話,接着轟炸:“你說你今年都多大了,還沒有女朋友,究竟是喜歡什麼樣兒的?今天相親的那兩個女孩子,一個是秦家的,一個是郭家的對吧,雖然媽覺得在門當戶對上是差了點,不過女孩子身家清清白白的就好,她們兩個也都是大家閨秀,其實也挺不錯的,你說……”
“媽,”青煜被說的頭疼,揉着太陽穴苦笑:“其實我也沒有多大,你別一見到我就催婚啊,要是這樣我都不敢回來了,你早上給我打電話不是說有正事麼,究竟什麼事?”
“你不提我差點忘了,”青母忽而神色一黯:“你知道再過幾天就是中元節了,本來每年媽都是親自去祭拜位故人,可今年青家百年大祭,要回老家,實在不得空,你反正有事要下午回老家,就幫媽去靈寶山掃灑位故人。”
青煜倒也無所謂,只是問過要去祭拜誰時怔住。
是她?
這麼多年,她竟被葬在靈寶山。
青煜知道對方的身家背景,她若是葬,也該葬在南邊。
這其中,恐怕是有什麼原因。
青煜望着彎月出身,瀟瀟若是知道這麼多年,和她極有關係的一個人,竟就葬在燕京,不知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