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影樓那是什麼地方,有什麼消息打聽不到,顧歡顏就打算從這裡入手。
只是這次顧歡顏可沒有打算花錢。她又不是錢多的慌,以她和影一的關係,這點小忙,他不會不幫的吧。
因爲顧及百里延淵,所以兩人約定的地方就定在望春樓。
可還沒有走到地方,她就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顧歡顏正走在路上,卻發現去望春樓唯一的路被堵住了。堵路的正是一大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
這樣的情形,似乎有些熟悉,那日商笙歌來京城就是這樣一幅盛況。
她想起來了,這裡不僅是通向望春樓的唯一道路,也是去風花雪月樓的唯一道路。難道他已經回來了?顧歡顏心裡先是一喜,想擠過去看看,可馬上又縮了回去。
他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種關係,她沒有任何立場過去找他。
隨便拉住一個興高采烈的女子,便打聽了起來。“這位姑娘,你們這是去哪裡?”
顧歡顏自從那日從南召大牢出來,便一直男裝打扮。此刻也不正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
那個女子,雖然癡迷商笙歌,可是眼前有這麼一個俊俏的小哥問話,也不由得粉面含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他還沒有回來,這些女子不過是因爲他在白蘞城大捷,所以聚在這裡慶祝罷了。
白蘞城的那些山賊已經解決了?顧歡顏心裡一鬆。既然他可以剿匪,那說明那些刺客也拿他沒有辦法。
想到他還沒有回來,顧歡顏心裡一鬆。太好了,不用這麼快就面對他了。
顧歡顏鬆了一口氣,悄悄的溜了回去,徹底的忘記了那個還在望春樓苦逼等他的影一。
一個月的期限,馬上就要到了。商笙歌現在沒有回來,過不了幾日也馬上就要回來。
依照顧歡顏對他的瞭解,只怕是他一回來,就要來找她。那到時候,她要不要見呢?
見,還是不見,這是一個問題。
可還沒有等顧歡顏糾結出來,一個噩耗便傳來。
商笙歌失蹤了!
這個消息,顧歡顏竟然是從百里明樓那裡得知的。
自從那日兩人不歡而散,百里延淵便再也沒有找她,顧歡顏在他府裡呆了幾日,覺得很是無聊,便主動上朝,打算請纓繼續去六扇門。
可是她第一次上朝,來不急說出自己的請求。朝堂上下已經被一份奏摺,給折騰的天翻地覆。
奏摺是柯如晦上書的,上面說剿匪過後,商笙歌因爲着急回京述職,所以特地一個人先上路。哪裡想到路上遇到了罕見的泥石流,現在已經失蹤好幾日。
一聽這個消息,顧歡顏腦子裡全蒙了。
商笙歌失蹤了?還已經失蹤了好幾日,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失蹤呢?
渾渾噩噩,顧歡顏不知道怎麼下朝的,一直到坐在屋裡許久,她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商笙歌爲什麼着急回來,理由只有她知道,因爲他答應了她要在一個月內回來。
所以他才獨自一個人上路,所以纔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不,他不會死的,他現在也不過只是失蹤!顧歡顏再也坐不住,猛的起身,衝到百里延淵的書房。
不等她開口,百里延淵已經知道了她的來意,一臉冷意,“你若是開口想要去白蘞城,那就還請免開尊口,我是不會答應的。”
顧歡顏一怔,沒有想到百里延淵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可是她決心一定,“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而不是來徵詢你的意見。”
既然他態度冷硬,她也一樣硬邦邦。
“你以爲,你可以從我這裡逃得了一次,我還會叫你逃得了第二次嗎?”這幾日,因爲幽空麗的事情,他正是忙的焦頭爛額,現在顧歡顏又來這麼一出,他的心情馬上跌落谷底。
“這一次,我不會逃,我要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顧歡顏一點都不怕他。
不過百里延淵還有殺手鐗,“那你這個月的解藥,難道不想要了?”
沒錯,顧歡顏身上的毒,是他最大的把握。
可是顧歡顏哪裡是吃他這一套的人,威脅什麼的,她從來都不放在心上,“百里延淵,你以爲用着毒藥就可以控制的了我嗎?那你還真是小看了我顧歡顏。”
她冷哼一聲,把門一甩,就這麼走了。
身後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瓷器落地的聲音,怕是百里延淵書房裡的那些古董,要倒黴了。
顧歡顏衝着書房豎起中指。
她雖然衝動,可是也不是那種不要命的人。剛纔她與百里延淵鬧翻,自然也是想好了退路。
這些時日,她一直在研讀鬼面毒醫的筆記,醫術也有了相當的進步。雖然無法解了自己身上的毒,可是緩解一下發作時候的痛快,倒是可以做到的。
她顧歡顏也不是個有勇無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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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回到房裡,顧歡顏一陣收拾。她也不和百里延淵客氣,屋子裡的細軟,她打包一空,也不與任何人說起,便小包袱一背,直接離開。
她以爲沒有人知道她離去的消息,可她哪裡知道,身後還有兩雙眼睛盯着她呢。
“主子,顧姑娘剛纔已經走了,要不要派人把她……”影一雖然和顧歡顏關係不錯,可是畢竟是百里延淵手下,對他忠心耿耿。尤其是看着兩人關係,又恢復到冰點,心裡着急不已。
只是他的一番好意,百里延淵完全沒有領情,“她還真的就這麼走了?好,走的好,她不要命,這麼走也好。”
百里延淵忽然仰天大笑,只是笑過,眼裡卻是無盡的落寞。
也不知等了多久,影一才聽到百里延淵吩咐,“吩咐幾個人跟上,不要叫她知道。”
影一心裡一熱,他就知道主子捨不得顧歡顏,只是……
可就這麼跟着有什麼用,顧歡顏身上還有毒呢?影一還是有些擔心。可是看着百里延淵的神色,也不敢出聲。
只能磨磨蹭蹭的不出門,又等了許久,百里延淵終於有了動靜,丟了一個小瓶給他,“這個你拿着,什麼時候用,你看着辦。”
“好的。”影一面上一喜,答應的快,出門的更快。
手裡的小瓶,自然就是顧歡顏的解藥。他就知道主子是嘴硬心軟,捨不得顧姑娘,明明不想叫她死,可是卻又不直接說出來。
看着影一一溜煙的跑出門,百里延淵放下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他這是怎麼了?明明之前說了不管她的生死,可是爲什麼現在又……
百里延淵不敢繼續細想下去,不過馬上安慰自己,其實這樣的安排或許更好。
要她親眼看到那個男人死去,豈不是比其他任何結果都好嗎?
想到這裡,他馬上提筆給柯如晦。
之前他還在埋怨他怎麼一直沒有處理此事,哪想到,他竟然給他這麼一個驚喜!
泥石流!
好,相當的好。
他就要看看,這次顧歡顏還會不會死心。
另外一個盯着顧歡顏的眼睛,就是幽空麗。她得知顧歡顏也在府裡,本打算整治她一番,可沒有想到她竟然提前離去,只能恨恨嚥下這口氣。
再說顧歡顏,離開了百里延淵那裡。
因爲此次白蘞,她也不知到底需要幾天,所以必須先打點一番。不過也好說,因爲這條路她已經走過兩次,路途相當熟悉,所以準備工作不多時便做好了。
因爲心裡着急,顧歡顏這次也是直接騎馬去。
等她騎上了馬,很多事情在腦海裡一過,倒是叫她發現了不少問題。
泥石流?!
商笙歌是因爲這個失蹤的。
她記得白蘞城附近也多山林,怎麼可能會發生泥石流呢?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她卻清楚,只有樹木被砍伐過度,水土流失,所以纔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她又想到她的任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防止天青環境的惡化。難道說,歷史出了變化,現在就開始了環境惡化嗎?
不行,她一定要去查清楚,不僅是爲了商笙歌,還是爲了自己的任務。
去白蘞城就只有一條官道,所以顧歡顏一路想着,也不怕走錯路。
可還沒有走上多久,便聽到後面馬蹄陣陣。聲音大的,顧歡顏想忽視都不行。
扭頭看了回去,果真官道上遠遠的似乎有許多人過來。
不想橫生事端,顧歡顏往旁邊挪了挪。
不多會兒,那些人便紛紛從她身邊馬不停蹄的經過。
看着他們的裝束,到像是士兵,一行大概有百來號人。顧歡顏心裡納悶了,他們到底是有什麼任務,如此行色匆匆?
可叫她沒有想到的事,那些士兵剛和她錯身而過,忽然又停了下來。
領頭之人迴轉,騎馬到了顧歡顏跟前,“顧歡顏,你怎麼在這裡?”
顧歡顏定睛一看,說話的倒是熟人。
“關子靖,你怎麼也在這裡。”顧歡顏不答反問。
沒錯,可不就是那個和她有孽緣的關子靖嘛!
關子靖神色嚴峻,目光冷冽,忽然開口,“你是去找商笙歌的吧!”“我……”顧歡顏卡了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