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隨後進來的大壯,見到這種情況,二話不說將腋下的配槍掏了出來,接着就是保險拉開的聲響。
“警察辦案,有阻擋者一律等同罪犯!”
大壯是什麼人,是警隊的傳奇人物,知道底細的聽到他的名字都是撇嘴不屑,不知道的卻將他當成孤膽英雄。
協警們不知道今天跟着來幹什麼,都有點惴惴不安,但這時看到傳說中的劉所如此霸氣的登場,熱血瞬間也被點燃了。餓狼一樣的撲了上去,幾下就將那些還想反抗的保安制服了。
“跟我來!”第一個衝進來的警官,怒吼一聲,帶着他的人狂奔着朝預定地點前進。
“吳總不好啦!警察來砸場子了!”
“什麼?誰帶的隊?”
“不知道,不過有一個好像是濱河派出所的。”
“派出所,你他媽的腦袋被驢踢了吧!派出所也敢來?”掛了電話的吳總感覺到異常的怪異,但現在不是細想的時候,他連忙撥通了一個號碼。
“吳總啊,這麼晚什麼事?”話筒裡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領導,不好意思,剛纔我接到電話說金碧輝煌被警察臨檢了。”
“什麼臨檢,我怎麼沒有聽說?”電話裡的聲音頓時高了八度。
“聽說其中有濱河派出所的人。”
“是不是你們哪兒有客人打架,人家報警了。”那聲音一聽是派出所的,哈欠又上來了。
“他們來了可整整一箇中隊的人。”吳總連忙澄清。
“一箇中隊,可是有100人哦,你沒看錯!”
“不會錯!”吳總是有些誇張,但大壯他們的人也不少,連帶協警差不多四十多號,全部往裡一衝,誰數的過來,就看到滿場子都是警察。
“我打電話問問。”
“您可要快點,他們窮兇極惡的很,場子裡面的人有點攔不住。”
“嗯。”領導的聲音非常的不爽,但吳總也沒有辦法,他邊套衣服邊往車庫衝,場子裡的電話又進來了,一號會館已經被警察突破。
“劉所,大收穫,光是光着屁股的就抓了三十多個。”
“嗯。”大壯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心裡卻緊張異常,自己這麼搞是不是過頭了,三十多個嫖客差不多能交差了吧!還是把那個哭着喊着要殉職的文傑叫回來算了,別搞的太大領導罩不住,就悲劇了。
“文傑,”大壯打開對講機正要發佈命令,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接着就是一個女子驚恐的尖叫,他還沒反應過來,裡面接着又是幾聲,完蛋了,是槍聲。
“文傑,文傑!”大壯驚恐的大喊,可惜文傑的對講機已經沒有了聲響。
“劉所,劉所,三號位置發生槍擊,我們正朝目標前進。”
“劉所,文傑中槍了,文傑他中槍了!”
“劉所,疑犯已經逃竄,疑犯已經逃竄!“
“快,叫救護車,呼叫支援,呼叫局裡支援!”大壯一邊朝着三號位置狂奔,一邊打開手機撥通了富局長的電話。
“富,富局長,不,不好了,金碧輝煌發生槍擊,我方一警員受傷。”
“金碧輝煌?什麼情況?”
“我,我們…”大壯才交代了一半就看到了滿身是血的文傑,他痛苦的大吼一聲,將電話裡的富局長嚇的連聲追問,這時的大壯哪兒還顧得着跟領導彙報,將電話丟給旁邊的警員,一把抱住文傑。
“文傑,文傑!你醒醒,文傑,我艹他媽的,救護車了。”大壯的眼淚噴涌而出,他一邊搖晃着文傑的身體,一邊朝身邊的隊員們嘶吼着。
“劉所,快,快抓,石,”隨着文傑的嘴巴張合,裡面一股一股的鮮血往外涌。
“文傑你別說話,快止血。”大壯手忙腳亂的按着文傑身上的傷口。
“石勇,石勇在裡面。”
“什麼?”
石勇!是大壯在沙石場緝毒案中碰到的A級殺人通緝犯,他擊傷了一名警員後逃匿了,雖然當時西花市警方出動了幾乎全城的警力,還是沒有將他捉拿歸案,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個月,他再次的潛入了西華。
大壯一把抓過自己的電話,朝着裡面吼道:“石勇,是石勇擊傷我方警員的。”
這句話比什麼解釋都來的強,富局長哪裡還注意的到大壯的口氣如何,哪裡還管的着他們爲什麼跑到金碧輝煌,他趕緊抓起電話撥通了老大的手機。
大壯他們衝進金碧輝煌的時候,正是裡面最熱鬧的時候,但對於正常人來說,十一點鐘是上牀睡覺的時間。
濱河派出所的所長於健今天多喝了兩杯,早早的就爬上牀,正做美夢的時候,突然被刺耳手機鈴聲吵醒了。
“死老頭子,快起來接電話,都響了兩遍了。”身邊的老婆連蹬帶踹的。
“哎!”於所長嘆了口氣,幹了三十年警察唯一落下的就是神經衰弱,晚上不接幾個電話睡不着,接了更睡不着,再過幾年就退休了,真該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養養老了。
“喂!”
“於健你怎麼搞得!”
“你,你誰呀?”於所長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突然驚醒道:“葛,葛局長,您找我?”
“你們派出所今天晚上去查了金碧輝煌?”
“沒,沒有啊!我們什麼級別,怎麼能查那麼大的場子。”於所長想都沒想就一口否認了。
“有人說了,在出警的警員中看到你們所裡的人了,給我查清楚,要不就等着被開除吧!”
葛局長咆哮的聲音將於所長嚇得早就沒了瞌睡,他一翻身坐了起來,慌亂的穿着衣服。
“老頭子,什麼事?這麼晚了還要出去?”
“麻煩,麻煩大了!”
“別慌呀,先打電話問問。”剛纔電話裡的聲音很大,於所長的老婆也隱約聽到一二。
“對,對。”於所長連忙撥通所裡的值班電話,一問,臉色頓時變成了土色。
值班的警員說了,今天劉副所長帶着大半個所裡的警員還有聯防隊員以及很多協警出去了,他只知道是去執行特殊任務,其他一概不知。
對了,他們好像還實行了通訊靜默。聽到最後一句話,於所長心裡最後的一絲僥倖也化作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