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幫我請個假,我陪表哥待會。”蘭蘭雖然在極力的掩飾着自己的不安,但還是讓娜娜兩人看出了一些端倪,她嬌笑着回道:“好的,你下午就安心陪你的表哥吧!咯咯。”說到表哥兩個字的時候,兩個女孩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她,她們就愛開玩笑。”蘭蘭尷尬的朝李爽笑笑道,“我們去旁邊的咖啡廳坐坐吧。”
李爽有些失望的點點頭,理想和現實的差距真的太大了。在他的預想中,蘭蘭見到他無外乎兩種情況,一種就是羞的垂下腦袋說不出話,另一種就是抱着他又蹦又跳的,畢竟上大學那會,回村去的時候,蘭蘭就這個樣子。
兩人一前一後默默走進咖啡廳,在靠近牆根的一個僻靜角落裡坐下,都在想着心事誰也沒有說話,只到服務生詢問他們要喝什麼的時候,纔將明顯魂遊在外的兩人驚醒。
“虎子哥,你想喝什麼我請你!”
李爽快速掃了一下菜單,最上面的300多一杯,現在他口袋裡連買一杯的錢都不夠,最下面的也要36,他沒客氣一咬牙點了兩杯68的,說道,“哪能讓你請呢,在我眼裡你還是個小丫頭片子呢。”
這話將兩人帶到了那個青春年少的時代,氣氛爲之一輕,蘭蘭笑道:“別小看我哦,我現在一個月要賺3000多,如果碰上公司忙的時候,四五千都打不住。”
李爽聽的一陣苦笑,他現在連自己一個月拿多少都不知道,不過聽餘敏說,工資獎金加津貼,最多不會超過1300,轉正了要多點,但也多不了多少。
話題圍繞着他們小時候的趣事交談着,雖然兩個人時不時的會發出一陣陣的笑聲,但都竭力不去觸碰那個關於定親的話題。
目送着漂亮的出乎李爽意料的蘭蘭離去,他清楚老家那次定親的鬧劇一定是芳芳和她們的母親主導的,有些惡毒的想:早知道上次就該答應下來。
臆想了一路,在快進單位的時候,李爽啞然失笑,男人啊,真是見一個愛一個,他去的時候,只是單純的想見見小時候的玩伴,一看到人家出落的那麼漂亮,就想着如何抱上牀,這個思想可要不得哦!
週六、週日,李爽不準備出門了,他將餘敏發的資料全部帶回宿舍,又從少的可憐的生活費中擠出一點,買了個風扇呆在房間裡準備星期一的測試。
週六晚上,看到快十點了,李爽趕緊衝了個澡,這個星期幾乎每天盛雁都會過來洗澡,他總算是知道了,爲什麼她只要一洗,就會一點熱水都不剩,原來後面還跟着一個小跟屁蟲---珍珍。
珍珍全名徐秀珍,也是農村出來的,家在離西華不遠的一處大山腳下。前幾年,她們那裡發生了一次大的泥石流災害,大山都被削了一小半下來,很多人家裡的地被從山上滾下來的石頭給淹沒了,但由於沒死人,房子沒被摧毀,當地政府象徵性的補助了一點後,就不再管他們了。
那麼點錢根本不夠僱用機械來清除地裡的石頭,那次災害後,讓本就不太富裕的家庭更加的雪上加霜,珍珍是家裡的老大,下面還有一個妹妹和弟弟,她初中沒有唸完就輟學出外打工。這都出來一年多了,還沒有滿十六歲,很多式的正工作沒有辦法幹,現在在離這裡不遠的一家餐廳裡當打雜工,有時候回來的比盛雁都晚。
珍珍很乖巧,嘴甜,手也勤快,她們那邊的家務全部被她一個人包了,甚至連李爽換洗下來的衣褲,也被她洗掉了,弄得李爽十分的不好意思,想着買點水果感謝一下吧,摸摸口袋,就那麼薄薄的幾張,能不能撐到月底還兩說,只好將人情記下。
已經十一點半了,怎麼人還沒有過來呢?
李爽有點困了,正想着過去叫她們,卻聽到門外傳來珍珍焦急的叫喊聲。
“怎麼了?”
“李哥,快,快,雁子姐被人欺負了,他們還要拉燕子姐走。”
“多會的事,怎麼不打我電話呢?”
“電話被砸了,就剛剛,在前面的廣場上。”透過房內的燈光能看到珍珍的衣服上還有幾個腳印,兩隻眼睛也哭的腫了起來。
李爽一見大怒,這麼小的女孩子也打,還他媽是不是人,連忙換上鞋,兩人朝着盛雁賣啤酒的廣場急奔而去,路上珍珍氣喘吁吁的將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十一點的時候,纔回家的珍珍就接到盛雁的電話,說她喝多了,讓珍珍來接她一下。
珍珍才走到廣場,就看到幾個不三不四的人在和盛雁拉拉扯扯的,其中一個光着膀子的還將盛雁往他腿上拽,盛雁也不客氣一個耳光,就將那人扇到椅子下面。這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那幾個人上去就對着盛雁一頓的拳打腳踢,好叫囂着要整死她,珍珍也是膽大,過去將雁子姐護住,威脅打電話報警,手機纔拿出來就被搶過去砸了,攤主過來沒說兩句,也被推倒在地上,好像周圍很多人都認識這幾個,站在那裡敢怒不敢言。
“報警了沒有?”臨近廣場李爽問道。
“報了,我走以前借別人的手機報的。那裡,在那裡!”
不用珍珍指,李爽也看到了,廣場西北角有一處,被裡三層外三層圍着水泄不通,這都十幾分鍾了,警察還沒有到場。
李爽伸頭一看,更是怒不可自,現場一片狼藉,桌子有四五張都翻到着,酒水灑了一地,還有幾個破爛的瓶子,鋒利的碎口,在燈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寒光。盛雁披頭散髮的在地上掙扎着,後衣領被一個光着上身的黃毛小屁孩,揪着朝外拖,本來就蓋不住肚臍的小馬甲,更是被拉的朝上縮,連乳罩都露了一半在外面,站在場內的三人還滿嘴髒話的叫囂着,周圍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制止。
李爽甩開珍珍,在地上抄起一個木頭凳子,上去對着黃毛後背就是狠狠一下,他本來想砸腦袋的,不過,臨出手的時候,變換了方向,就這麼一個猶豫讓手上的力道減輕了不少,但還是砸的黃毛朝前踉蹌幾步,抓着盛雁衣領的手也鬆開了。
“草,你,媽,的,誰打老子?”黃毛伸手一摸,後背已經出血了,看到手指上的鮮血,他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看着李爽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狂熱,“兄弟們上,給老子廢了他!”
面前四個男子,不應該說是男孩,其中最小的怕比珍珍大不了多少,有三個光着膀子,還沒有發育成熟的身軀顯得有些瘦弱,但裸露着的左邊膀子上都刺着一個猙獰的狼頭,毛還沒長全的稚嫩臉蛋上,帶着戾氣,目光中流出兇狠。
媽的,李爽恨恨啐了一口,暗想,自己運氣真是太好了,兩年沒幹架,一上來就碰到一幫小太保們。他也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知道這些人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時候,打架敢下死手。
果然第一個衝上來的,用手裡的酒瓶,對着李爽的太陽穴砸來。
李爽一側頭,擡起一腳,對着男孩的肚子踹了過去,直接將他踹的在地上打了兩個滾,這還是他腳下留了情的,要是再下移三分,那男孩肯定是站不起來了。
第二個更慘,還沒衝近,就被李爽用手裡的凳子拍到一邊,努力了幾下都沒能再站起來。
黃毛和那個穿着T恤的歲數最小的男孩,看到李爽如此兇猛,他們將手裡的啤酒瓶在桌沿上狠狠一磕,一聲脆響過後,兩隻鋸齒狀的兇器,就出現在衆人的視野裡,完全是和香港黑社會電影表演的一樣。
見動了致命武器,周圍看熱鬧的人們,驚呼一聲,朝四下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