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一角。
風芷柔疼的滿身大汗,倒在一邊,粉潤的紅脣咬出了血痕,拽着面前男子的衣角急聲道:“主子,我錯了,求主子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沒有想到會被人跟蹤,從而發現了自己的秘密。
嘭的一聲,風芷柔被男子一腳踢了出去,她的口中吐出一鮮血,卻顧得自己的傷勢,急忙的爬着過去抱住了男子的褲腿,苦苦哀求。
“主了饒命,主子饒命。”
“再有下次,死。”男人的聲音冷冽,冰冷的不帶一絲情感:“知不知道因爲你的愚蠢,會壞了我的大計。”
“主子,奴婢知道錯了。”風芷柔驚恐的道。
“讓你查的事,如何了?”
風芷柔喘了一口氣,小心的道:“老皇帝的口風很緊,到現在還沒有探出來。”
見男人露出不耐煩的神情,風芷柔急忙又道:“不過,奴婢已經知道他藏東西的地方了。”
“哦?在哪裡?”男人眉頭略舒展,總算是聽到了讓他感興趣的事。
“東西就藏在聖德殿內,我親眼見過老皇帝將東西從裡面拿出來,只是不知道上面的內容。”風芷柔回道。
上次她去聖德殿內找楚帝,卻意外的看見楚帝將一明黃的卷軸拿在手裡,見到她來,急忙的放進了書案的抽屜中。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立儲的詔書,想必現在已經換了地方藏。
風芷柔小心的觀看男人的神色,見他不再生氣,心才稍安。
“東西儘快搞到手。”男人站起了身,眼神陰騭的看了風芷柔一眼。
“否則,你知道後果。”
風芷柔惶恐的低頭稱是,在回頭時,男人已經不見了,她的背後起了一層冷汗,想到男人的手段,她不寒而慄。
風無邪醒來的時候,寒夜飛和漠桑兩人正在給她輸送內力,胸口那團火辣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她眨了眨雲眸,只感覺周身輕鬆了不少,而丹田處卻傳來陣陣灼熱,她試着調動了一下體內的真氣。
驚喜的發現,空空的丹田處,現在已經被填滿,不僅是填滿而是脹的隨時有可能衝破的感覺。
難道自己因禍得福,被那黑衣人一掌打出了體內的淤血?
見到風無邪醒過來,寒夜飛和漠桑兩人收回自己的內力,急切的問道:“怎麼樣?”
風無邪輕輕的擡起手,朝着桌上的花瓶打去,掌風掠過,花瓶直接碎裂,碎片飛出了窗外鑲嵌到了牆上。
寒夜飛和漠桑都面面相覷,怎麼感覺風無邪的內力回來後,又精進了不少?
“你們先出去,我調息一下。”丹田的脹痛感越來越來強烈,風無邪沒有時間跟他們解釋。
寒夜飛和漠桑都是習武之人,自然明白風無邪的痛苦,兩人走了出去,替風無邪把好了門。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風無邪推門而出,寒夜飛和漠桑兩人滿懷期望的看着她:“如何。”
風無邪淡淡一笑:“精進了兩成。”
“兩成?”寒夜飛驚呼出來,普通人練武都是一層一層的進階,可風無邪
卻是越級的。
真不知道是該說她運氣好,還是說她天賦奇材。
“中原的武術,果然不同凡想。”漠桑若有所思的道。
風無邪淺淺一笑:“算了,不說這個了。”
她示意寒夜飛和漠桑坐了下來,開始說正事:“現在我已經知道了那個麗妃的真面目,就更不能坐以待斃了,我要把她揭發出來,替我風家除了這一禍害。”
“所以呢?”漠桑問道。
“所以,這件事要趕在南藩王和王妃回去之前,就落下塵埃。”
寒夜飛的眉頭緊鎖,似乎不太贊成風無邪再去冒險:“先不說你的身份不能暴露,就目前來看,楚帝根本不會信任你,你又何必去隻身犯險?”
這個問題,風無邪也考慮過,她淡淡一笑:“我即然去做,自然會有十分的把握。”
漠桑知道她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勸阻,只是盯着風無邪的眼睛,鄭重的道:“去做你想做的事,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風無邪深感抱歉:“你本可以不淌這趟渾水。”
“即然你已經是我的王妃,我自然會護你。”漠桑道。
寒夜飛不屑的一哼,實在看不慣漠桑這麼一本正經:“你有你的三千佳麗,無邪就不勞你費心了,別說是讓我上刀山了,就是下油鍋也得去洗一洗啊。”
漠桑被他的好兄弟噎的一口氣沒有提上來,隨即感到英雄氣短,想着自己的那三千佳麗,也着實頭疼的很。
不如,把她們都遣散了?
風無邪看着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無奈的搖了搖頭:“用不着你們上刀山和下油鍋,你們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
倆人來了精神,總感覺風無邪笑的很是腹黑,隱隱的感覺有人就要倒黴一樣。
“怎麼做?”
三個腦袋湊到了一起,風無邪低低的向他倆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聽着風無邪的話語,寒夜飛和漠桑兩人眉頭緊緊的蹙起,怎麼感覺這計劃,有點兒損呢?
傍晚的皇宮包裹在一片橘色的夕陽中,使得整個皇宮像刷了一層血漿。
風芷柔坐在梳妝鏡前,撫摸着臉上的這層人皮,眼神陰騭的可怕,如果不是爲了保養好這張皮,又怎麼會被人發現她的秘密。
更不會被主人遷怒。
門外傳來一絲響動,風芷柔眼皮微擡,將妝容整好,這纔對外道:“進來。”
很快,一名黑衣人走了進來,跪倒在了地上:“主子。”
“如何?”風芷柔問。
“昨天南王妃並沒有出門,但可疑的是,她很早就歇息了,一晚上都沒有動靜。”
沒有動靜?風芷柔陰冷的一笑,越是沒有動靜,就越可疑。
揮手讓黑衣人退下,風芷柔喚了秋蘭進來。
“去請南王妃進宮一趟,就說本宮想跟她說說話兒。”
早在她進宮的第一天起,風芷柔就覺得這個南王妃很像風無邪,現在聽到探子打聽的消息,就越發的肯定了。
這個南王妃神秘,還會醫術,普天之下,除了風無邪還有誰呢。
今天,我就把你的真面目扯下來,看你往哪兒逃。
驛館內,風無邪聽着宮女帶來的消息,嘴角不由的向上翹起。
正愁着沒有辦法入宮呢,風芷柔就這麼沉不住氣了。
有這麼好的機會,不好好的利用,怎麼對得起她呢。
讓下人打賞了宮女二兩銀子,風無邪柔和的道:“謝娘娘厚愛,臣妾收拾一下,這就去。”
宮女得了銀子,面上露出一絲笑意,但還是有些爲難的對風無邪道:“王妃還是儘快進宮的好,轎子都已經來了,別讓娘娘等急了。”
呵,還真是夠迫不及待的。
風無邪嫣然一笑:“說的也是,那就走吧。”
轎子擡着風無邪一路往皇宮內走去,風無邪安靜的坐在轎內,看着往後倒退的宮牆,心中十分淡定。
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合歡殿。
風無邪進去的時候,殿內已經擺好了一桌宴席,風芷柔一身妃裝,坐在椅子上正在喝茶。
見到風無邪進來,眼眸閃亮,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笑道:“妹妹來了。”
隨即便迎了出來,親切的握住了風無邪的手:“上次自從與妹妹一見,本宮甚是覺得有緣,宮中寂寞,本宮也沒有個說話的人,就把妹妹召進宮裡了,妹妹可不要惱。”
風無邪心中冷笑,真不愧是在皇宮呆了久了,不光心計縝密了,就連這嘴皮子也越發的厲害了。
雖然心中是這麼想,但臉上還是堆滿了笑意:“娘娘多慮了,能得娘娘親睞,臣妾備感榮幸。”
風無邪客氣的答道,不動聲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讓風芷柔的臉色刷的一下子沉了下來。
隨即就恢復瞭如常,忙招呼着風無邪坐下:“妹妹快嚐嚐,這是我命宮裡特意爲妹妹準備的小菜,看合不合胃口。”
風芷柔一邊說着,一邊暗暗觀察風無邪的神色,看她戴着面紗,該如何進食,如果她再敢推三阻四的,不摘面紗,大可以治她一個大不敬之罪。
可是風無邪彷彿讓風芷柔失望了,她大方的摘下了面紗,對着風芷柔笑道:“臣妾多謝娘娘款待。”
隨着她的面紗摘下,露出了一張傾城傾國的小臉,眉目如畫,膚如暖玉泛着瑩瑩光澤。
瓊鼻下,櫻脣一抿嫣如丹果,紅的誘人。
雙眸似水,卻帶着淡淡冰冷,似能看透一切卻又帶着不屑的譏諷,讓人恍惚,她纔是那個掌舵者。
其他的人,不過是一羣跳樑小醜,而她則是那個看戲的人。
風芷柔的眼眸倏然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雖然她的內心已經認定南王妃就是風無邪,可是待到人真的就在眼前,她的心中卻又不想相信。
本該死的人,怎麼配與她同坐在一起?
風芷柔心中越想越恨,但一想到自己的計劃,還是將怒火壓了下來,伸手端起了桌上了的酒杯,對着風無邪道:“此酒是宮廷秘製,外面喝不到的,妹妹嚐嚐看,可不可口?”
這是有名的百日醉,裡面更是摻了能讓人起幻覺的藥物,只要風無邪喝下,問她什麼,她便會乖乖的回答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