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差點下殺手
虞舜臣行了一禮，轉身走了。
纖雲見虞舜臣竟然真的就這麼走了，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絕望之下悲從中來，衝着他的背景喊：“郎君，你好狠的——”
在一旁氣得快七竅生煙的纖巧衝了上去，將手中的帕子團巴團巴塞進了纖雲嘴裡，將她剩下的話堵了回去。
纖雲想將帕子扯出來，纖巧一邊捂住她的嘴，一邊鉗住了她的手。
“嗚嗚嗚——”纖雲滿是恨意地瞪向纖巧，纖巧狠狠地瞪回去。
容氏淡聲說：“再鬧，就把你賣到莊戶人家家中。”
纖雲一僵，慢慢地泄了氣，頹然地站在那裡，不再掙扎了，只有眼淚還不停地流着。
纖雲和纖巧被賣進虞府之前，見過牙人把一個長相粗陋，額頭上還留了疤的女孩子賤價買給了一戶農戶，給那家的傻兒子當媳婦，聽說嫁過去之後不僅要照顧傻子，還要下地幹活兒，吃不好穿不好，每日都蓬頭垢面。
纖雲打死也不想過那樣的苦日子。
好在魯四娘一看到小吉祥，就笑着打招呼，“吉祥公公，麻煩通稟一聲，魯四娘求見公主。”
纖雲連忙將衣襟合攏了，偏過身去，“關你何事！你出去，我要收拾東西了。”
小吉祥拿着書進去給嬴東君的時候，還在心裡納悶：竟然只有書來了，人沒來？
纖雲卻冷笑道：“你說得倒是輕巧，那麼好你怎麼不去？體面人家？再體面比得上堂堂中書令府上？”
纖巧翻了個白眼，也懶得管她了，轉身就出去了。
小吉祥不得不說，公主沒看錯人，這魯四娘是個很機靈的人，本事也有些。當然，比他還是差遠了的。
見纖雲本就沒繫緊的衣襟，在自己剛剛拉扯的時候又被扯開了，纖巧“嘖”了一聲，上前要幫她繫上，卻不小心瞥到她胸口正中心的位置有一個紅色的彎月形狀，像是胎記一樣的東西。
牛嬸來叫她的時候，將一個荷包給了她，說道：“不用去老夫人那邊拜別了。當初虞家買你的時候，你年紀還小，長得也瘦弱，只花了三十五兩銀子。這次嚴掌櫃給了虞府四十兩買你的身契。四十兩銀子都在這裡了，老夫人說讓你自己收着，以後可以當嫁妝。今日出了虞家大門，以後你跟虞府就沒有干係了。”
嬴東君卻沒有小吉祥那麼多小心眼，見到那一箱子書就高興得不得了。
就連那有些爽朗的笑容都像是男子的笑，只有出口的聲音出賣了她，讓小吉祥及時收手，留下了她的小命。
魯四娘習慣性地行了個男子的禮，反應過來後，又連忙行了個女子的禮，不好意思道：“這陣子在外頭，奴婢一直裝男子，裝習慣了。在外行走，還是男子的打扮更方便些，奴婢雖然生得高大，但總有一些人一看到是女子，就覺得好欺負。爲了少些麻煩，早些完成公主交代的事，我便以男裝示人，這一路都極順利。”
又過了幾日，外出給公主辦差的魯四娘回來了。
魯四娘連忙道：“不辛苦，這事兒也不難。”
“咦？你怎麼長了個胎記？我記得之前好像沒有的啊。”纖巧和纖雲睡覺洗澡都在同一間屋子，纖巧見過纖雲裸身的樣子。
虞家不大，但是府上人也不多，屋子還是夠住的，容氏將她們兩個小丫頭安排在了自己房間隔壁的耳房裡。
纖雲將帕子從口中扯出來，哭着說：“我也沒辦法啊，我不想走！”
可能是知道老夫人不會對自己心軟，纖雲這次沒有再磨蹭，半個時辰之後把行禮收拾好了。
纖巧雖厭惡纖雲，但總歸是與她一同被賣進府的，兩人也在一個屋裡睡了好幾年，她怕容氏真的要把纖雲賣給什麼傻子當媳婦，連忙道：“老夫人，我帶她回去收拾，馬上就好。”
纖巧粗魯地將人推進屋，再把門一關，壓低聲音罵道：“你，你也太不要臉了！”
嬴東君讓小吉祥將書搬到書房，一本一本翻看起來。
等公主停下來喝茶的空隙，小吉祥問：公主書房裡的書多的是，怎麼就格外喜歡虞大人手抄的這些？
嬴東君笑道：“虞郎手抄的，是不一樣的，本宮當然喜歡。”
魯四娘來見公主的時候，穿了一身男裝，脣上貼了兩撇小鬍子，走路一邊甩手，一邊腆着肚子，邁着八字步。
小吉祥收回驚訝的視線，衝她打了個手勢，回去給嬴東君稟報。
嬴東君讚賞地點了點頭，“你回來比本宮預計得要早，辛苦了。”
“虞郎可真是守諾的君子呢！”
小吉祥以爲又是公主的偏心眼子作祟，纔會說出這種話來。
“嘶——”纖巧覺得自己拳頭又癢了。
小吉祥一眼看去，還因爲哪個不長眼的男子闖進了公主的院子，差點下了殺手。
這時，嬴東君收到了虞家侍從送來的那一箱書。
牛嬸看了她一眼，嘆氣，“走吧，我送你去繡坊。”
纖巧連忙扯着纖雲走了。
嬴東君：“人和東西呢？”
她倒也不是吹牛，是真覺得這事兒不難，唯一難的是女子在外行事不方便，也被她解決了。
容氏：“去吧。”
纖巧本想再罵她幾句，看她這樣又覺得有些可憐，只能氣呼呼地安慰她說：“我幫你打聽過了，老夫人是送你去給一個開繡坊的女掌櫃當徒弟學手藝的，不是推你進火坑！那個女掌櫃脾氣還不錯，不隨便打罵人。我看你平日裡繡活兒做得挺不錯的，去了那裡也好。你好好給人家當徒弟，以後說不定能脫離奴籍，嫁戶體面人家。”
纖雲提着自己的包袱，跟在牛嬸身後，離開了虞家。
等魯四娘屋見公主的時候，嬴東君看到她也愣了愣，卻是誇讚道：“你這一身裝扮不錯，本宮都差點沒認出來。”
“算了，懶得跟你說了，說不通！你快收拾東西，別等老夫人來趕你！”纖巧擺了擺手。
纖雲低頭接過了荷包。
魯四娘：“在外頭找了個食肆，給他們用飯，沒帶進府來，奴婢先來問問公主要如何安排。”
嬴東君又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很好，等會兒你直接帶他們去登第街的宅子。”
登地街的宅子就是上次虞舜臣挖出石經的那所宅子。
隔壁金枝，今天白天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