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射場
嬴東君與小吉祥在回去的路上經過射場，聽到從裡面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嬴東君笑着調轉了馬頭，“走，我們也過去瞧瞧。”
小吉祥點了點頭，緊緊地跟在嬴東君身側，生怕射場裡有不知從哪裡射出來的冷箭，傷了公主。
射場裡似乎有人正在比射箭，箭靶附近裡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嬴東君隨意掃了幾眼，沒有看到贏宸，想必已經跟侍從回清波殿去了。
嬴東君帶下馬後將馬匹交給了侍從，帶着小吉祥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小吉祥輕輕扯了扯嬴東君的衣袖，指了指視野最好，人卻最少的那處，嬴東君往那裡看了一眼，然後看到了小皇帝。
小皇帝坐在座椅上，被顧鳳起和十幾個侍衛緊緊護在中間，他的腿還沒有那椅子高，可能是看射箭看得正高興，落不着地的雙腿忍不住輕輕地一蕩一蕩，時不時地還要轉頭和顧鳳起說幾句話。
小皇帝轉頭正好瞥見了嬴東君，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竟飛快地衝她招手。
嬴東君本想裝作沒看見的，小皇帝喊道：“大皇姐，你過來！快過來呀！”
嬴東君嘆氣，低聲對小吉祥道：“本宮最煩小崽子了，真是麻煩死了！”
顧鳳起搖頭。
這時，正在比試的那位身穿紅色錦袍的男子，又是一箭正中靶心。
“見過陛下。”
小吉祥憋着笑。
嬴東君正要屈膝行禮，小皇帝又趕緊道：“不用行禮！”
上次問年齡，花嬤嬤說範家這位嫡長孫只有十六歲，今日一看卻見他生得肩寬腿長，相貌硬朗俊挺，氣質也極穩重，倒像是個二十六的。
小皇帝：“射兔子有什麼好比的，那玩意兒笨笨傻傻的，一點也不威風。”
小皇帝看了看範必英，又看了看圍觀的其他人，“可還有人願意與範家郎君比試？贏了的朕有重賞！”
顧鳳起無奈道：“陛下，沒有虎，也沒有熊。”
嬴東君順勢起身。
禁衛很快就擡了兩籠兔子來到射場。
嬴東君頷首，誇讚道：“範郎君好箭術。”
小吉祥：公主上回還說他天真爛漫，惹人憐愛。
小皇帝命令自己身邊的禁衛。禁衛們卻看向顧鳳起。
小皇帝覺得掃興，氣道：“不是說我大聖朝的朝臣個個都能文能武嗎？你們怎麼連這點膽氣都沒有？”
範必英笑着打圓場道：“我之前看到有侍從提着幾籠兔子，陛下若是想看的話，不如比射兔子？”
小皇帝明顯不信，“哦？大皇姐在想什麼？”
範必英？聽到此人姓名，嬴東君不由地轉頭看了他一眼。
聽他這麼一說，小皇帝終於來了些興趣，“那好吧，你們趕緊去擡幾籠兔子來！”
範必英起身的時候，也向嬴東君看來，對上贏東君的視線，他怔了怔，立即微笑着行禮。
“範必英見過長公主殿下。”
小皇帝道：“朕纔不怕呢！去，擡兩隻大虎來，或者熊也行。”
“範必英謝陛下賞！”
嬴東君看向正在比射箭的人，“我在好奇誰的箭術這麼好，竟引得衆人齊聲歡呼。”
儘管不想搭理，可小皇帝再小也是皇帝，嬴東君只有端起一張假笑的臉，走了過去。
顧鳳起回過神來，不由皺眉，“陛下，禁苑裡雖也圈了些獵物，但畢竟野性難馴，怕會驚擾聖駕。”
小皇帝也被吸引去了視線，他興奮地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大聲道：“好！有賞！”
大聖朝太祖皇帝當初在馬背上得了天下，他自己就能文能武，所以也欣賞能文能武的臣子。那會兒，不僅大臣們都會些騎射功夫，就連一些女子都能上馬給你露幾手。
嬴東君看着小皇帝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卻覺得有趣。
今日在射場圍觀的，除了一些年紀輕的朝臣或者世家子弟，就是正在當值的禁軍，而不當值的低級禁軍在沒有命令的情形下是不能獨自在禁苑行動的。
所以小皇帝問了三聲，都沒有人願意站出來。
那紅衣男子將弓遞給侍從，走過來向小皇帝行禮謝恩。
小皇帝將他們的動作看在眼裡，不高興地撇嘴，這些人都欺負他年紀小，不將他放在眼裡。
小皇帝失望，“那狐狸和狼總有吧？”
範必英笑道：“多謝公主。範某平日裡喜歡去林中狩獵，射箭不過是手熟罷了。”
顧鳳起道：“陛下，此次遊獵除了有弓馬不嫺熟的文臣之外，還有不少女眷，所以在來之前，禁衛就已經將一些兇猛的活物都驅趕走了。”
觀戰衆人再次喝彩。
小皇帝眼睛一亮，對不知在想什麼的顧鳳起道：“狩獵比射箭靶有意思多了！把箭靶撤下去，我們來射活物吧！”
顧鳳起見實在勸不住，兔子又不算危險，便頷首示意他們照小皇帝的意思去做。
範必英道：“兔子雖然不威風，但是它們逃命的時候，可能跑得比老虎和熊還快，而且兔子身形小，更考校眼力。”
嬴東君敷衍道：“剛纔在想事情，沒看到陛下，還請陛下恕罪。”
嬴東君：“今天日頭太好了，本宮的眼疾不藥而癒了。”
這會兒又換了難度更大的活物，在場之人就更沒有能勝出的把握了。
小皇帝有些不滿地說：“剛纔朕叫大皇姐過來，大皇姐爲何不過來？”
小皇帝拉下臉來，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既然比不贏，那自然就沒人願意白白地丟自己的臉給範必英擡轎。
衆人見了，還以爲小皇帝對這位長姐多敬重呢，全然不知小皇帝只是上回被嚇到了。
方纔和範必英比試的幾人，都是自認箭術比較出衆的，可都一一敗北。
小皇帝氣呼呼地道：“怎麼什麼都沒有？不是說來此遊獵的嗎？”
只是現如今朝中重用文臣勝過武將，漸漸地大臣們的騎射功夫就都成了花架子，只夠在宴席玩博戲的時候用用。
小皇帝環視了一圈，見還是無人來應戰，只能看向顧鳳起，打算讓他上去殺殺範必英的銳氣。
這兩天因爲一些事，只來得及一更。
明天開始繼續兩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