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
江寧有點意外,不過看着林嬸子期待的目光,到底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不知林嬸子要我幫什麼?”
若是殺人放火,她可不幹。
林寡婦也是個聰明人,看到她古怪的眼神,連忙說道:“嗐,也不是什麼壞事,就是個小忙而已。”
“那嬸子……”
林寡婦當即想要開口,但是看着周圍這麼多人,面色一紅,尷尬道:“哎呀,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寧丫頭,要不這樣吧,明兒你上嬸子家來做客,嬸子給你露一手,到時候再請你幫忙,你看成不?”
“林嬸子,不用這麼麻煩,您要是真有什麼急事,直說就是。”
“不行不行,現在不能說,太多人了,難爲情。”
林寡婦說什麼也不在大庭廣衆之下說事,直接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咱就這麼說定了,明兒一早你上嬸子家來做客,一定要來啊,要不然我可不高興。”
林寡婦一邊叮囑她一邊往自家地裡走去。
江寧望着她走遠的身影,無奈的搖搖頭,心裡卻不由的納悶,這林寡婦究竟要自己幫什麼忙……
萬一真的是她不能做的事情,怎麼辦?
江寧皺了皺眉,心下莫名有些不快,不過好在接下來還得去地裡忙活,一時半會兒還真就沒心思去想這些。
夕陽西下,天邊的雲彩彷彿像是染上顏料一般極其絢爛。
看來明日又是個好天氣。
江寧哼着小曲兒揹着竹簍,拎着籃筐回家。
不曾想剛到家門口就瞧見在外頭等候的蕭晟。
她下意識的往身後望去,萬里無雲,夕陽還能瞧見,顯然時辰並不晚。
“我,我沒晚回來。”
江寧走到他面前,頭一句就是這個。
她可不想無緣無故又被教訓一頓。
蕭晟看着她癟了癟嘴的小模樣,哭笑不得,接過她手裡的菜籃子放在腿上,一雙眼將她上上下下里裡外外掃視了一遍,確認沒什麼大礙才徹底放下心來。
“聽說秦大娘爲難你了?”
江寧:“!”
她愣愣的看着蕭晟,眼底透着幾分意外,十分訝異的看着他。
“你怎麼知道的?”
按理來說這事也不過是件小事,要是他們住在村子裡,會知道也不意外。
可他們明顯住的離村子還有點遠,平日裡也沒人會特地過來嚼舌根,所以蕭晟是怎麼知道?
莫不是他有千里眼和順風耳?
蕭晟也不理會她震驚的神情,直接問道:“沒吃虧吧?”
江寧趕緊搖頭回答:“沒,本來我是打算親自動手的,但是林嬸子比我更快,直接兇猛的撲了上去,我壓根就沒有用武之地,秦大娘就被林嬸子給擠兌走了。”
對,就是擠兌走的。
如今回想起林寡婦最後那麼幾句,秦大娘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都通紅一片。
嘖,改嫁什麼的,貌似對於秦大娘來說確實是有點難了。
畢竟都是要當祖母的人了。
江寧有模有樣的同學舌,將林寡婦最後說的那幾句告訴了他。
“大抵就是這樣,秦大娘被林嬸子給擠兌走了。”
“林嬸子一向與咱家交往不深,今日怎地會替你出頭?”
其實,對此江寧也十分納悶。
“我也不太清楚,想來應該是秦大娘太過分了,林嬸子看不下去才幫我說話吧。”
江寧是這麼解釋,但實際上心裡頭卻總覺得林寡婦不對勁,甚至隱約覺得她這麼做估計和讓自己幫的忙有關係。
隨即,她便將林寡婦要她幫忙的事情告訴了蕭晟。
蕭晟聽聞,也認同的點點頭:“看來林嬸子確實是有事相求,既然如此,明日你便去一趟好了,可需要我作陪?”
江寧剛想回答好,轉念又莫名的想到了林寡婦支支吾吾的樣子,怕是不想要讓旁人知道。
“不用,到時候我拎點東西去一趟就是。”
蕭晟見她這般說倒也沒多想其他,示意她推輪椅就進了屋子。
用過晚膳,江寧將碗筷和廚房收拾了之後就回到屋子裡。
本欲直接休息,誰曾想一進屋子就瞧見蕭晟端坐在輪椅上,手裡還拿着一個眼熟的褐色藥罐。
“藥……藥油。”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認出了這藥罐,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口水,尷尬道:“要不還是算了,我覺得我的腿已經好了,真的。”
“寧兒,腳腕不比其他地方,一旦落下病根以後再想好都不成,聽話,過來。”
“蕭晟,真不用!”
“寧兒!”
蕭晟面容冷清,眼神嚴肅,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真真是讓人十分頭疼。
江寧面露無奈,頹喪的走了過去,伸出手。
奈何蕭晟卻根本不把藥油給她,反倒是朝着牀榻的位置努了努嘴。
“去那兒。”
“我自己來。”
“聽話。”
江寧再次重重一嘆,就像是個木偶一樣走到牀榻上坐下,將腿放置在上面,剛想脫襪就聽到某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另外一條腿。”
江寧微微呆滯,趕緊換腳,將鞋襪扯掉之後將腫起的地方展露給他。
其實,經過靈泉水的滋潤,腳踝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看起來也就一點點紅腫罷了。
以至於她自己都忘了受過傷這回事。
蕭晟看到她只是一點紅腫的腳踝也露出幾分意外,不過還是細心的給她擦藥油。
許是因爲白日裡力道太重傷到她了,所以這會子他的力道放的極輕。
冰涼修長的手指一圈一圈在紅腫處輕柔,不一會兒就微微發熱,細細感受倒是真有幾分舒適。
江寧勞累了一整天,早就困得不行,打了個呵欠,眼眸裡都蘊着水汽,伸手扯過軟枕就倒靠在一旁眯眼。
不一會兒竟打起了小呼嚕……
蕭晟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擡頭望去見她已經熟睡也是一愣,隨即失笑出聲,搖了搖頭。
“這也能睡着?”
真不知道該說她是好養活,還是該說真辛苦。
蕭晟繼續給她擦藥油,直到自己的手有些發酸才停下來,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腿給放置進被子裡,再將人給放平,這才轉身去洗漱。
江寧是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反而是嘟囔了一句什麼,轉過身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