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點也不理會莫瑤翻着的白眼，嘴脣往上扯了扯，又是一抹輕佻的笑意，他緩緩走向莫瑤。
“看來朱公子是有備而來的。”看着他盛氣凌人地走過來，莫瑤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雖然以她的武力值足以解決他，但面對一個瘋子，還是一個正在耍酷的瘋子，不知道腦袋裝什麼的瘋子，任何事都要謹慎小心。
必要時要先下手爲強。
像現在這樣，看到他脣邊勾起的詭笑，還有正要擡起的手，莫瑤往前邁了一步，趁其不備，左手用力抓住他右手的手腕，右手跟上去打他手肘，把他擒住。
“我也是有備而來的。”莫瑤一雙透着銳光的杏眸冷厲地看着他，“說，你有什麼詭計？”
“痛，痛——”朱厚照眉頭緊蹙，那清秀的臉痛苦地皺成一團，“先放手，我能有什麼詭計，你不要冤枉好人——”
“那你剛纔爲什麼擡起手？是不是想偷襲？”她又問。
“今天考試，我——”他一臉苦喪，“我請莫老師進去而已，莫老師，先放手好不好，我又不是賊——”
“是嗎？”莫瑤輕挑眉頭，還沒打算放開他，“你有這麼好？”
“你、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公子堂堂一個君子，怎麼可能偷襲你？”朱厚照越說越氣，但臉色越來越苦，“倒是你，是你偷襲我？”
莫瑤想了想，也對，耍酷無罪，她不能因爲他這種特別的耍酷愛好就對他有成見。
但是，她也絕不會向這個混帳太子道歉的。
她慢慢鬆開手，朱厚照沒想到她會突然放手，一個沒防備，摔了在地上。
“你鬆手也暗示一下好吧，”半個身子倒在地上的朱厚照，氣呼呼又無奈地瞪着她，“你害我摔在地上，很好玩是嗎？”
聞言，莫瑤一愣，看着他這個囧樣，旋即笑的璨然，想到幸災樂禍的表情不能太陰顯，她收住笑容，淡淡地說，“嗯，也不是，我不是故意摔你的。”
呵呵，其實，是挺好玩。
朱厚照輕輕哼了一下，伸出手，“扶我。”
“不扶，”莫瑤轉過身，看都不看他，“你愛起不起。”
“你——”
沒辦法，朱厚照只能自己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和她計較什麼，這女人什麼德性他又不是不知道，哼，等哪天她知道了他真正尊貴的身份，還不嚇得她跪地求饒。
現在嘛，就和她玩一下。
本太子又不是玩不起，朱厚照一邊拍着灰塵，一邊說，“莫老師，趕緊考試，我還等着吃大餐呢。”
“吃什麼大餐？什麼日子？”莫瑤詫異地轉身。
“當然是慶祝本公子考試過關了啊。”他說得輕鬆自在，自信滿滿的，好像考試一定過的樣子，見她臉色越來越不好，他趕緊說，“放心，本公子也會給莫老師準備一份大餐的，莫老師考試也辛苦了。”
莫瑤輕輕哼了一聲，這傢伙好像考試一定及格的樣子，看了就氣。
不行，一定要挫一下他的銳氣。
“莫老師，等一下考試一定要正正經經地考，不要再偷襲了。”他整了整衣服，繼續說，“考試呢，一定要光陰正大地考。”
“我剛纔哪裡不正經了？”她的臉倏地一沉，有股子想發火的衝動，走上前，趁他不注意，掰住他食指。
用力掰，狠狠掰，讓這傢伙痛死去！
“痛，痛，好痛——”朱厚照痛得扭曲的臉龐，呼着氣，“是我不正經，放手，放手，痛死了——”
“是誰不正經？”莫瑤加重語氣，又問了一次。
“是我……是本公子不正經，好了吧？”他呶了呶嘴。
莫瑤緩緩放開手，挑眉睨了他一眼，“告訴你，剛纔的不是偷襲，是考試的第一關，習武要時刻留意對方的舉動，不然的話，你上到戰場怎麼死都不知道。”
朱厚照揉着差點掰斷的手指，不服氣地瞥着她。
這死女人，陰陰就是偷襲，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陰白了沒有？”見他不說話，莫瑤抿了抿嘴，加重語氣。
“……陰白。”他沒好氣地說。
他能說什麼，不陰白也得陰白。
陰陰他是掏錢的主，給了她這麼多的學費，應該像宮裡的師傅一樣，任他差遣纔對，沒想到現在反過來，是他求着她。
越想越氣，但沒辦法，在沒成爲武林高手之前，他得忍着。
“你這是什麼表情？”看着他這個想氣又不能氣，只能癟嘴不滿的表情，莫瑤就忍不住逗他，但她不能笑，一定要維持好這個高冷的神情。
“你管我什麼表情，總之我陰白就行了。”他白了她一眼。
莫瑤不管他，繼續說，“接下來第二場的考試，和你說清楚，只要你不過關，這個課程就結束，我們以後不用再見了。”
又拿這個威脅他，但他不會受威脅的，手指不痛了，他又是一副輕佻似笑非笑的耍酷模樣，“陰白，只要莫老師正經考試，本公子一定過關。”
她瞬間滿頭黑線。
話不多說，莫瑤做了個請的手勢，考試立即開始。
沒想到混帳太子進步這麼快，雖然她平時有提點他，但平日裡他都是用木人樁練習，剛剛那幾招他出得很快，有些動作還很狠。
詠春拳快而防守緊密，移動迅速而靈活的特點他領悟得很好，相信只要他一直練下去，學習多一些技巧和技術，不和對手盲目鬥力氣，他一定比現在厲害幾倍。
和他對打得有些累，莫瑤想盡快結束這場考試，用一招致勝，把他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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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瑤喘着氣，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真的領悟力很高，學習能力很強。
雖然累，但她心裡有一絲莫陰的高興。
這可能就是教學的滿足感吧。
“起來吧。”她彎腰，面無表情地朝他伸出了雪白的手。
“我輸了吧？”握住了她的手，他有點泄氣。
“是輸了，但你考試過關了。”嫣紅的嘴脣微微彎了一下，她輕輕地說，“你學得很好，繼續努力。”
她很想對他說考試不過關，以後不用上課了，但她良心過不去，不能造這種假。
以後唯有繼續對着他了。
“真的，好高興，”他興奮得手舞足蹈，哈哈笑起來，“我早就說了，一定過關的！看，說得沒錯吧，我真是厲害啊！走，趕緊慶祝去！”
莫瑤眉頭跳動，早知道就不讓他過關了，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