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默契

“置府另住?”

紫蘇猶疑的看向三弟。

三弟點頭,補充道:“聽說燕竹大哥正在找房子呢!”

紫蘇半響無語。

三弟見她神色凝重,沒有再多說,安靜的坐在了一邊。

稍傾,屋外響起婆子的聲音,“姑娘,柴大爺來了。”

紫蘇恍然回神,對三弟道:“大栓哥來了,你去迎他進來。”

三弟起身走了出去,不多時迎了柴大栓進來。

“紫蘇。”柴大栓與紫蘇打招呼。

紫蘇站了起來,“大栓哥來了!”

一邊吩咐青青奉茶,一邊迎了柴大栓入座。

待青青奉過茶,柴大栓輕啜了口茶後,方對紫蘇道:“紫蘇,這年邊轉眼就要到了,你那酒怎麼說,好些人在問我了。”

“我還在等一個人。”紫蘇放了手裡的茶盞,看了柴大栓,毫不隱滿的道:“想來,臘八前,他能趕到。”

柴大栓頓了一頓,稍傾點頭道:“行,只要能在年前出貨就行。”

紫蘇便笑着問了問柴老闆和老闆娘的情況,又問了金珠、千兩和百兩,柴大栓一一回答,最後欲言又止的看了紫蘇。

“大栓哥有話不防直說,”紫蘇笑吟吟的盾了柴大栓道:“我們不是外人。”

柴大栓點了點頭,便輕聲道:“紫蘇,外面都在傳言,說是邱家的小公子,邱燕竹不是邱老爺親生,還說邱公子見色忘義,爲你拂逆雙親,被邱家老爺除族趕了出來。”

三弟眉頭一蹙,目光沉沉的看向紫蘇。

紫蘇笑了笑,柔聲道:“隨他們去說吧,流言嘛流個幾天就沒事了。”

她這種淡淡無謂的態度使得柴大栓怔在了那,便是三弟也悄悄的擡眼朝她看了好幾眼!見紫蘇臉上並沒有強作的歡顏,由不得便都鬆了口氣。下一刻,卻又蹙了眉頭。

“二姐。”三弟輕聲喊了紫蘇,猶疑的道:“要不,把這處宅子留給你和燕竹大哥成親用,我和娘還有四妹搬回原來的屋子?”

紫蘇愕了愕,稍傾“噗哧”一聲笑了道:“你燕竹大哥怕是看不上這宅子呢!”

三弟與柴大栓越發怔愣無語。

雖然具體的他們無從得知,但邱燕竹若真是被除族驅離,那邱燕竹一介書生,哪來的銀兩購房置業?!他想到的,無非是邱燕竹礙於面子,不肯入住,想着怎麼說服他!卻沒想過,邱燕竹會看不上這房子!

三弟失笑,他家二姐到底爲他找了個怎樣的姐夫啊!

柴大栓卻不是這樣想,他想着,許是紫蘇顧及邱燕竹的面子,故意幫他找到這說詞,打算稍後離了這,便使人去請了邱燕竹,找個地方喝酒,聊一聊。看看怎麼解決眼下的困境!不是幫他邱燕竹,而是爲着紫蘇!

當下,衆人心思各異。

紫蘇眼見不論是三弟還是柴大栓都是神色各異,忖道,若是不將邱燕竹真正的身份說出來,怕是這兩人還不定要胡思亂想些什麼!

略一沉吟,便開口道:“大栓哥也不是外人,有些事,我也不用瞞你。”

柴大栓連忙端肅了神色,看向紫蘇。

紫蘇拿了茶壺替二人續了杯茶,方輕聲道:“邱燕竹確實不是邱老爺所出。”

“啊!”三弟豁然失色,看了紫蘇道:“那他是誰的孩子?”

紫蘇笑了笑,看了三弟道:“他是京都蕭家的人。”

“京都蕭家?!”柴大栓臉上神色一怔,下一刻,急急道:“你是說專司皇家生意的京都蕭家?”

“是的。”紫蘇點了點頭。

柴大栓和三弟對看一眼,兩人臉上的木然都變成了一抹原來如此的神色。

三弟雖然不知道,柴大栓因着常年行商自是明白的,富可敵國的京都蕭家,手指縫裡漏出一點,也夠尋常人家吃穿一輩子不愁。邱燕竹有着這樣的身份,自是金山銀山取之不盡,用之不完,如何能看上紫蘇這半新不舊的三進院子!

柴大栓目光中便閃過一抹精光,他看向紫蘇道:“那燕竹兄弟這是打算認祖歸宗了?”

紫蘇搖了搖頭。

“他不打算認祖歸宗?”柴大栓臉上的神色再次似被雷劈過一樣!懵然不解的道:“爲什麼?”

紫蘇不由便想起蕭鶴玉,邱燕竹的執意不肯認祖歸宗想必與蕭家的某些人有着很大的關係,只這之間的隱秘便是連她,邱燕竹也不肯說。想來,當真是複雜的緊。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紫蘇失笑道:“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和想法,或許他覺得是時間沒到,也或許是覺得已經習慣眼下的這個身份。總之,理由多的是。”

柴大栓點了點頭,確實,誰都有自己不足爲外人道的艱難!

“他即不肯認祖歸宗,又被邱家驅離,一個窮秀才以後怎麼養家餬口?”柴大栓蹙了眉頭看向紫蘇道:“你雖能幹,可……”

紫蘇感激的看了柴大栓,雖然柴大栓沒有將話說明白,但她自是明白他言而未盡的意思。她能幹,但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年代,她便是在再能幹,也不足爲外人道。自古以來舌頭底下壓死人,或許她不計較夫妻之間誰付出誰得到,但邱燕竹呢?日積月累,他能抵擋世人不是刻意的惡意?

“沒關係。”紫蘇呵呵笑了道:“他雖然不回京都蕭家,但他父親給他留下了一份祖業,有這份祖業在,大富大貴的日子雖然沒有,可最碼溫飽不濟。”

柴大栓懷疑的看向紫蘇,他自發的認爲這是紫蘇爲邱燕竹的辯詞。或許是想借他的嘴將這話流傳出去,以免流言傷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當下,便點頭道:“我明白了。”

紫蘇雖是看出柴大栓想岔了,但她無意再多做解釋,必竟有些事,越解釋越說不清楚!

柴大栓又再坐了坐,稍傾便起身告辭。

紫蘇讓三弟又拿了一罈酒給他,“先無償供應酒樓的老客,就說是讓他們提提意見。”

柴大栓接了,憨憨笑道:“他們提的最多的便是,這酒什麼時候纔有得買。可都等着,過年的時候在家宴客用呢!”

“放心,耽擱不了。”紫蘇對柴大栓道,讓三弟親自送了柴大栓出去。

待得三弟從外面回來,紫蘇喊了他,輕聲道:“你想法子遞個話給你燕竹大哥,告訴他說,我要見他。”

“哎。”

三弟應下,自出去辦事。

這邊廂,紫蘇返身去了後院的廠房,檢查着婆子們的工作。

“姑娘,這地窖都快擺滿了,再出幾鍋,就沒地方放了!”

說話的是被紫蘇任命爲這些婆子領頭的,人喚馬大腳的!這馬大腳,一雙腳比男人的腳還要大上些許,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做起事來更是乾淨利落,紫蘇很是喜歡她。雖說是買了死契,可每月還是給她付五百文的工錢,讓她好接濟夫家的子女。

這馬大腳做起事來,便越發的上心。一些別人容易疏忽的事,她都能記着,不僅如此,還特別節約用柴用谷的。

紫蘇便笑了對馬大腳道:“別擔心,要不了多久,這地窖就要空了。”

“哎!”馬大腳點頭道:“姑娘有數就行,我是瞧着這光大把大把的銀子出去,卻不見銀子進來,替姑娘着急。”

紫蘇笑便笑了道:“大娘你有心了。”

馬大腳嘿嘿笑了幾聲,便轉身去幹別的活了。

紫蘇仔細檢查交待了竈上的婆子們幾句,便走了出去。

眼下這後院外人輕易不得入內,紫蘇又在二門處使了婆子巡查,便是有人想趁機摸進來,怕也不是簡單的事!

“姑娘走了!”

看門的婆子殷勤的上前向紫蘇行禮。

紫蘇點了點頭,“看好了,便是隻老鼠也不許放進去。”

婆子連連應是。

紫蘇查看了一番,正待提腳走人,卻見青青氣喘吁吁的朝這邊跑來。待得跑到了跟前,哈哈的出一口粗氣,才道:“姑娘……姑娘,有位姓梅的先生求見。”

“梅先生來了?”紫蘇臉上頓時生起一抹驚喜,連連對青青催促道:“快,你去找了明遙,告訴她,家裡有貴客,讓她晚上多做幾道菜。”

青青拔腳便要走,紫蘇又喊了道:“等會你去馬大娘那,問她要一罈酒。”

“是,姑娘。”

吩咐完這一切,紫蘇才急急的往前廳走去。

原道是梅聖瑜要在年底才能趕回來,不想,提前了這麼多日子。看來,那一罈子酒果真是魅力不小啊!

前廳裡,梅聖瑜正捧了精緻的甜白瓷茶盞用茶,擡眼便看到一抹窈窈窕窕的身影朝正廳走來,他不由便眯了眸子,仔細的打量起來。

小半年的未見,不想,這才一眨眼的功夫,紫蘇又長高了幾分,隨着身量的拔高,屬於妙齡少女的嫵婿靚麗便越發的顯現出來。一步一動間,身姿是如水的柔媚,陽光照在紫蘇臉上,兩彎比秋水還要澈純的眸子,能看到人的心裡去。

“陶姑娘!”梅聖俞站了起來,率先走了出去,遠遠的便對紫蘇抱拳道:“一別多日,姑娘安好?”

紫蘇對着梅聖俞盈盈一福,淡笑道:“勞先生掛念,紫蘇一切安好。”

梅聖俞便呵呵笑道:“姑娘越發的穩重了。”

“哪裡。”紫蘇客氣一番。

待得進了屋,紫蘇看向梅聖俞道:“我算着先生最快也要臘月前才能到,不想先生竟提前了這許多日子,一路上可是辛苦的緊吧?”

梅聖俞便拍了拍自己繃得像石頭的膝蓋道:“不瞞姑娘說,償了姑娘使人送來的酒後,我是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往回趕,就怕誤了姑娘的事。眼下,這兩隻腳可是比石頭還要沉。”

紫蘇回以一笑,道:“我讓家中小妹親自上廚,晚上爲先生接風洗塵。”

梅聖俞連忙擺手,笑道:“陶姑娘若真有心,不如還是你親自下廚如何?自姑娘走後,老夫可是日日懷念姑娘的那一手好菜。”

“先生且放心,家中小妹,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斷不叫先生失望。”

梅聖俞便大笑道:“既是你這般說,那我到是要好好償償了。”

紫蘇笑了,正待開口,擡眼卻看到門外閃了閃臉的青青,便略提了聲音,將青青喊了進來,道:“什麼事?”

青青先是屈膝一福,向紫蘇見過禮,又向梅聖俞福了福,稍後才道:“明遙姑娘說知道了,讓奴婢問問姑娘,晚膳定在幾時。”

紫蘇想了想,對梅聖俞道:“不若我先按排客房讓先生下去洗洗歇息一番,稍後再使人來喊了先生用膳如何?”

梅聖俞原是想盡快跟紫蘇商量下販酒之事,但連日的趕路,確實也累了。又想着,眼下即已見了面,有些事到也不急。

當下點頭道:“一切依姑娘的意思吧。”

紫蘇便笑了對青青道:“你帶了先生去客房,另外再喊個婆子過去侍候着。”

“是,姑娘。”

青青往邊上側了側,擡頭對梅聖俞道:“先生,請跟奴婢來。”

梅聖俞便抱拳與紫蘇告退,隨了青青往下走。

這邊梅聖俞才退下,那邊廂,三弟卻是領了邱燕竹匆匆走了過來。

“二姐,燕竹大哥來了。”

正準備去廚房盯着的紫蘇不由便止了步,擡頭朝門口看去,一擡頭,便對上邱燕竹淺笑吟吟的眸子。不動聲色的打量一番,見邱燕竹神色不似她想像的那般糟,心下便鬆了口氣,隨即笑了道:“你來得正巧,梅先生來了。”

邱燕竹眉梢微揚,一邊大步入內一邊笑道:“那他來得可真是及時,我這正愁要使銀子,他這個財神爺便來了!”

紫蘇見他把話說得甚是雲淡風輕,便猜到了幾分邱家的事,怕是他有意爲之。又想到,數日前他欲言又止告辭而去的樣子,心下便越發的瞭然幾分。

“三弟,你去讓青青砌壺好茶來。”

三弟應了,對邱燕竹道:“燕竹大哥,您稍坐,我去去就來。”

“去吧。”

待得三弟離開,紫蘇看了看空空的院子,方纔斂了臉上的笑,眉目端沉的看了邱燕竹道:“外面的流言你聽過沒?”

邱燕竹見紫蘇斂了笑,便也跟着斂了笑。紫蘇話一落,他便沉沉的點了頭。雖然還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眉宇間卻是有了若隱若現的鬱色。

紫蘇嘆了口氣,輕聲道:“何必如此呢?”

“我說過,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邱燕竹擡頭看了紫蘇,深吸了口氣道:“我雖給不了你這世間最好的,但你的尊嚴,我卻必須維護。”

紫蘇看着神色昂然的邱燕竹,再次嘆了口氣。

這是個極重孝道的年代,他爲了她,不惜與養育他多年的舅舅家絕裂,他所要承受的壓力有多大?光是想想,她便覺得喘不過氣來。

“她們未必傷得了我。”紫蘇低垂了眉眼輕聲道:“如此一來,你今後怕是仕途都無望了。”

邱燕竹便撩了撩脣角道:“我可沒想過要入仕。”

紫蘇不由便錯愕的看向他。

邱燕竹見紫蘇漆黑的眸子裡滿是驚愕之色,不由便笑了娓娓而談而道:“你不用覺得奇怪,我一直以來就無心仕途,當年去參加科考,也是爲着因舅舅之故。”

紫蘇想了想,便明白。

想來,邱老爺必是瞭解邱家候氏等人對邱燕竹的態度,纔會想着讓他入仕,那官身的身份便是邱燕竹最好的保護衣!如此,對邱老爺心下便越發的敬重的。

當下,微澀道:“你這樣,邱老爺他不是很難過?”

邱燕竹神色間便有了一抹不自然的笑,但很快他便擡了眼,目光熠熠的道:“他是我舅舅,外甥孝敬舅舅原本也是理所應當的。”

紫蘇愕了一愕,稍傾便明白過來,不由便笑了道,“你說的沒錯。”

邱燕竹眼見紫蘇眉宇間那初見之時的川字漸漸的散了,心下長長的舒了口氣。三弟託人傳話時,他便猜到,怕是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語傳到了紫蘇耳朵裡,他自是相信紫蘇不會因此而嫌惡他。但若就此讓紫蘇感覺到自責,那也不是他所願的。

“你若是沒別的事,讓人帶我去見見梅叔吧。”邱燕竹淡笑着看了紫蘇道:“我看中了一套宅子,原本打算寫信給他,眼下,他既然來了,便省事了許多。”

紫蘇“噗哧”笑了道:“你可是打算向他借銀子?”

“不是。”邱燕竹搖頭。

“不是?”紫蘇猶疑的道:“那是……”

“我是打算問他要銀子。”邱燕竹眉宇間閃過一抹精光,看了紫蘇道:“夷洲的那處宅子,我賣給他。”

“賣了?”紫蘇不贊同的看了邱燕竹,“好端端的賣掉幹什麼?”

但下一刻,便想起邱燕竹之前的話,連忙道:“你看中的是什麼宅子,要那麼大的一筆銀子?”

“是玉翠山下的一處二進小院。”邱燕竹看了紫蘇道:“雖然小了點,但勝在景緻好。”

玉翠山?!

紫蘇想了想,便想起菊花的宅子好似也在那一片。

到確實是個好地方,但那裡全然已經成了富人區,住在那的,不是官家便是有錢的商家。二進、三進的院子,已經喊到三、四千兩的銀子。

“祖宗傳下的來的東西,還是別動了。”紫蘇試着對邱燕竹道:“那邊租給梅先生一年也有小一半的進項,你若是缺銀子,不若我這裡先挪些出去,怎麼樣?”生怕邱燕竹反對,又道:“當然,你總是要還我的。”

邱燕竹看了眼小心翼翼的紫蘇,心頭便生起一股溫溫的暖流。

“我想過了,夷州那邊的宅子,每年光修茸也是筆不小的費用。”頓了頓,翹了翹脣角道:“梅叔想必也心疼的死,租了宅子不說,還得自己修。如此,不若一道賣給梅叔,也省得老佔他的便宜。”

紫蘇不能否認,邱燕竹說得確實也有道理。

當下略一沉吟,便道:“你拿主意吧,不管你怎麼決定,我總是遵重你的想法。”

邱燕竹點了點頭。

紫蘇想起這趟梅聖俞來,還得付10%的來年酒額的銷售款,不由便“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了?”邱燕竹不解的看了紫蘇。

紫蘇忍了笑搖頭道:“沒什麼,我就是想着,梅先生這次怕是要連褲子都當掉了!”

“呃!”

紫蘇便將自己打算讓梅聖俞做大華的總代理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道:“他若是心小的,自是不需要掏多少銀子,可他若是心大些,怕是連褲子當了都不夠呢!”

邱燕竹聞言,不由便擡手撓了撓頭道:“那,我是不是有點趁火打劫的味道。”

紫蘇聞言才忍下的笑,當即便是怎樣也忍不住了。

下一刻,前廳裡便響起她清脆似銀玲的笑聲。邱燕竹看着她笑得好不歡快的樣子,不由也跟着笑了起來。

但忽的又想起另一件事,笑聲一凝,目光爲難的看了紫蘇。

“怎麼了?”

“有件事,你得有心理準備。”

“嗯?”

邱燕竹嘆了口氣,輕聲道:“我那舅媽,你大概也瞭解了。”

紫蘇點頭,“雖沒接觸,但如你所說,我大至也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邱燕竹吸了口氣,目光微含痛苦的看了紫蘇,“從前,她不知道。但,現在怕是已經知道你……”

紫蘇沒有插話,目光安靜的看了邱燕竹,等着他往下說。

“她或許明面上再不會爲難你,可暗底裡,只怕更會變本加歷!”邱燕竹嘆了口氣,“我更擔心,到時她會提出跟我們住一塊的話。”

紫蘇不由便失色道:“你只是外甥,再說她也有兒子,哪有不跟着兒子住,跟着外甥住的道理?”

邱燕竹苦笑,“她若是講理,我便也不會這麼擔心了。”

紫蘇略一思忖,心下便有了主意,當下淡淡道:“你不用擔心,我會應付她的。左右便是多個人吃口飯。”

邱燕竹點頭,“事情或許沒那麼糟,但我不能不提醒你做最壞的打算。”

“我明白的。”

紫蘇不想再讓邱燕竹爲這些事煩心,便提議道:“我要去酒窖對對帳,你一起去吧,想必,那邊事了,梅先生便也該休息好了。”

“好。”邱燕竹起身,陪在紫蘇身邊,柔聲道:“人不要凡事親力親爲,有些事放手讓別人去做,不然你會很累。”

“我知道的,只是眼下才剛起步,只能自己累點。”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往後院走,遠遠看去,便似一對經過了漫長歲月而默契無間的老夫老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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