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多,如果什麼都要親力親爲的話就是十個林楓也不夠忙碌的,所以他早就制定好了發展路線。
他要慢慢來,他相信任何時代任何時候都有大把的機會,那些看不到機會的人是因爲你不會抓住機會。
林楓最痛心的一件事就是出國熱潮已經開始涌起了,中國科研領域裡成績最好、業務最優秀的一批人,都選擇離開中國,因爲他們覺得中國沒有機會了。
尤其是那些學航天、發動機、新材料等這類學科的高科技人才都選擇了離開這個國家。
可真的就沒有機會了嗎?
那麼看看幾十年後的中國,看看《大國重器》、《中國製造2025》,中國不僅有機會更加的有希望!
當然了也不能全怪他們眼皮子淺看不到中國的希望,當下的科研機構確實存在着很多讓人失望的地方,甚至有的可以堪稱是科研領域的毒瘤。
劉曉麗感覺今後的自己肯定會忙死了,不僅要管着中關村的批發攤位還要負責做飯,於是吃完飯就催促林楓趕緊走,那邊的人肯定都在等着了。
結果卻被林楓又說了一頓,這樣讓她感覺很委屈,讓她更沒想到的是跑武老三面前發了幾句牢騷還被他很不客氣的“哼哧”了一句。
林楓有點過意不去,就對她說,“中午飯不用做,我和我媽都不回來,要是回來了我媽會做的。”
這樣可以嗎?
會不會不太好?
劉曉麗猶豫了一會,然後搖頭說,“算了還是我來做吧,今後我學你,相信別人,沒有自己別人也會做好。”
“這就對了,中國有句古話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要相信批發攤上的每一個人,你看看現在的肖慶江,他以前那麼不着調,可現在都堪稱勞模了。”
林楓笑着告訴她這個道理,管理不是靠的自己事事都要親力親爲,而是要手下的人盡職盡責的做好每一個工作。
劉曉麗的性格就像劉半仙說的那樣,人忠誠但有野性,開始的時候她千方百計的想辦法進入首長的家庭,進來後安分不了多久就又想着獨當一面了。
劉半仙說要想讓劉曉麗的忠心不變就要讓她始終看到希望,林楓就這樣做了,希望始終讓她看得到,但絕對不會讓她一撮而就的實現。
所以,劉曉麗家庭醫生的職業還要繼續幹,做飯的職責也必須要完成,同時蔬菜大棚種植的技術推廣也要做好。
別以爲這就多委屈了,她乾的這點活,隨隨便便的一個職業媽媽都要超她不少。
職業媽媽工作要幹好,孩子丈夫的生活要管理好,孩子上學的接送還要一肩挑。
想想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可全中國有幾億這樣的媽媽,整天發牢騷抱怨的又有幾人?
只要有丈夫的疼愛,有乖巧的兒子,她們就滿足了,就感覺自己是最幸福中的一員。
“那現在要幹什麼?”劉曉麗問。
“現在就去咱們加工服裝的暖棚。”
林楓回答,今天他要對在暖棚工作的村民薪酬進行改革,隨着加工件數的增多,村民對服裝加工技術也都掌握了,打破“大鍋飯”實行“計件薪酬”制度的時機已經成熟。
不要以爲在這個時代用“打破”這個詞很簡單,也不要用後世的思維去理解“打破”這個詞。
在這個時代“打破”是要勇氣是要冒着風險的,這個年代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就是步鑫生。
實行“計件薪酬”制度林楓不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第一個人就是今年剛剛成爲一家小襯衣廠廠長的步鑫生。
別以爲這是稀鬆平常的事情,是任何一家工廠都在實行的制度,可這在當年是不折不扣的改革先鋒。
所以步鑫生就代表了這個時代的“企業家精神”,是這個時代的新聞人物。
八三年江浙日報刊登了報告文學《企業家的歌》,用整版篇幅介紹了步鑫生大膽創新、堅持改革的事蹟。
緊接着新華社發就發表了《一個有獨創精神的廠長--步鑫生》,然後時隔不久人民日又報登載這篇報道。
引起這麼大轟動的步鑫生做的就是實行計件工資,推行獎罰制度,請假無工資、病假要審批、遲到早退與曠工要罰款。
走這一條路,林楓不知道對步鑫生來說是一個多艱難的選擇,但對他來說是沒任何壓力。
“這裡我說了算,在這裡工作就要按照我的規矩來!”
短暫的寒暄過後,林楓就用這一句作爲了自己的開場白。
都放下手裡的活且又都擁擠過來和林楓打招呼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不知道林楓又在賣什麼藥了。
“小楓你要定什麼規矩,你就說,我們都聽你的!”
柱子他娘第一個開口問道,她是這裡的活躍分子,每天活幹的不多,但話說的是很不少。
什麼葷的素的都是張口就來,都不來避諱的,整天弄的老孃們小媳婦們哈哈笑,弄的那些大姑娘們羞紅了,整個工作效率都被嚴重降低了。
“從今天開始咱們這裡實行計件工資,也就是說你乾的越多賺得越多,你乾的少就賺的少,如果你乾的不行還愛搗亂,那對不起咱們這裡就不留了,你回家貓冬就行了。”
林楓笑呵呵地看着柱子他娘說道,這情景就差直接拿她當反面典型了。
柱子他娘當場就拉長了臉,不過那些技術好乾活勤奮的村民可就樂開花了,尤其那些總是比別人多幹一倍甚至是幾倍活的人更是開心的不得了。
“首先是商標組,今後這裡分十個組,每組十人,每天加工數量一百件爲合格數,薪酬是二十元,多加工一件提成三毛錢。
如果做壞一件那就罰款一塊錢,做壞兩件就罰款兩塊錢,做壞三件就罰款五塊錢,如果再多了,那你就走吧,哪來哪去。”
林楓說完看了一圈議論紛紛的村裡人,然後乾咳一聲,讓這裡瞬間安靜下來後。
又說道,“你們自由分組,十人一組,不能多也不能少,每一天的工資按照加工數量記錄,如果誰哪一天沒來,就沒有一分錢的工資,會平均分給這組其她工作的人。”
村裡人吃了幾十年的大鍋飯,平時下地幹活不出力磨洋工的人在這裡也是如此。
這樣的人都是誰大家也很清楚,所以自由分組的時候就沒人願意跟她們一起。
不僅別人不願意和這類人分一組,就是她們自己也不願意分一組,心裡都清楚自己就是別人嫌棄的那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