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同韋恩在內，七位虛空邪神腳下鋪開代表地獄的倒五芒星陣圖，黑煙濃霧滾滾而起，於高空盤踞成黑色陰雲，伴隨紫紅色閃電，詭異的雷霆向大地投射陰冷邪異的氣息。
陰寒之中，隱有一絲硫磺的灼熱。
是地獄的氣味。
斯梅德利的力量越來越強，很快便膨脹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作爲嫉妒的使魔，他的力量已經超過七十二位魔王中的中下游魔鬼。
如千眼魔。
高空的黑暗陰雲內，一個投影世界緩緩形成，一條體長千米的黑色巨蟒環繞世界遊走，腥黃的雙眼、噴吐毒液的獠牙、泛着陰冷氣息的黑色鱗片，和地獄的傳統風格十分不搭。
這是斯梅德利在地獄的肉身，他先是思維降臨，再通過虛空邪神們的輔助，將自身的領土投影至人間，再通過這片領土召喚了自己的肉體。
很複雜，需要消耗大量人力資源，且每一個步驟都不能出錯。
別覺得麻煩，能降臨就不錯了，多少魔鬼跪着都找不到門路呢！
如深淵蛛後瑪爾緹亞、黑夜君主賽托拉斯，這些實力位於中上游的魔鬼，他們因爲力量太強，無法通過這種方式降臨人間。
更強的如七大魔王，降臨的條件更爲苛刻，絕大多數情況下，他們只能降臨一部分思維，肉體想都別想。
剛邁出一腳，天堂那邊就集體拉警報了！
斯梅德利飄身而起，和千米巨蟒半空會合，被致命蛇吻一口吞下，完成了肉體和思維的結合，正式降臨人間。
二者相合，將斯梅德利的力量推至巔峰。
人間的巔峰。
在地獄他會更加強大。
千米巨蟒緩緩降下，落地之前變作身披黑袍的長髮男子，樣貌殷俊，皮膚冷白，腥黃的蛇瞳讓這張五官輪廓深邃的面孔添加了一份邪氣。
就賣相而言，有幾分可取之處。
強大的氣息撼動天象，無形之間禁錮空間，壓得幾位虛空邪神直不起腰，韋恩見狀也跟着壓下了莫娜的腰。
莫娜不是很樂意，被觸手狠狠揉了幾下，這才老實不少。
“以前怎麼跟你說的，當臥底要有當臥底的覺悟，你是不是最近實力上去，自信心爆棚，人開始飄了？”韋恩思維傳音。
“老闆，我以爲你喜歡。”
“啊這……”
韋恩確實喜歡，感覺很贊，滿足了他可恥的雄性徵服欲，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注意一下氣氛，打魔鬼呢，不可以瑟瑟。”
韋恩教訓莫娜的同時，思維記錄和地獄相關信息，大肆獲取情報，直呼收穫滿滿。
他說什麼來着，關鍵時刻還得看魔鬼，這些哥們有事真上。
“我已經降臨人間，接下來該迎接我們偉大的主人嫉妒之主了。”
斯梅德利緩緩開口，因爲實力強大，他的一言一行都對外界產生了不可逆轉的影響，如他所在的區域，空間粘稠近乎液體，本該無色無形無實體，此刻融化成紫色毒液，癌細胞一般向周邊瘋狂擴散。
連帶着，高空陰雲中的地獄領土投影也更加真實。
他是韋恩遇見降臨人間魔鬼中最強的一個！
一衆虛空邪神讚美嫉妒之主的偉大，喃喃低語訴說自己的信仰虔誠，斯梅德利被他們圍繞，雙手高舉托起聖盃，邪惡的能量纏繞金色光環，激發黯淡的神血污漬，使其恢復了昔年的光彩。
韋恩雙目放光看着這一幕，找到了一個簡易激發神血的方法，琢磨着或許可以操作一下。
讚美魔鬼，他們纔是知識的搬運工。
斯梅德利口中唸唸有詞，雙目緊閉，嘶嘶吐信之聲逐漸嘹亮，藉助身邊的虛空邪神，圍繞在聖盃中的力量也越發恐怖。
一縷鮮紅飄起，聖帕特里克的血液復原。
“大功告成！”
斯梅德利面露喜色，完美的天堂之血雖不多，但足以騙過該死的封印，開闢一條通道讓他的主人以最強大的姿態抵達人間。
就在這時，一縷金色光芒從側面襲來。
其勢快若閃電，蘊含的聖力讓斯梅德利不敢輕視，捲起身邊粘稠的空間毒液將其腐化。
聖光淡化，聖炎熄滅，圍繞天堂聖槍的光芒散去，露出內部半解放的聖槍本體。
金光瞬閃，貫穿毒液空間，擦着匆匆閃避的斯梅德利，直射遠方而去。
聖光在天父教廷的信徒眼中是溫暖的，代表着守護、淨化和治療，可以驅除一切負面黑暗，是世間最純潔的光芒。
對魔鬼而言則截然相反。
斯梅德利被聖槍劃破臉皮，帶走了好大一塊血肉，半張臉消失，牙牀外露，血肉模糊，聖炎好似附骨之疽，疼得他整張面孔都扭曲了起來。
強大的聖意連他都難以招架，無法用常規手段驅逐，絕非人間魔法師的信仰魔法。
附近有降臨的天使！
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斯梅德利轉身就看到了偷襲者，天堂聖槍去而復返，扎進‘聖堂天主’的胸口，他慘叫着脫落變成一團蠕動的觸手，在地上撲騰打滾，無法重塑身軀。
莫娜擡手豎起聖槍，按劇本一腳踩住了腳下的觸手，以前也經常踩，穿衣服的情況下還是頭一回。
這一踩，禁忌的快感充斥身心，渾身暖暖的，彷彿要飄了起來。
那些被她暫時遺忘的記憶席捲而來。
一個激動的聲音告訴莫娜，就該這麼踩，她應該在上面，而不是韋恩。
莫娜煩不勝煩，直接回懟了一句，有什麼好激動的，沒穿衣服的時候，她不是經常在上面嘛！
暴論過於生草，還配了幾組動圖，那道聲音立馬蔫吧了。
莫娜手握猛藥，對症下藥效果極佳，回懟大獲全勝，背後舒展潔白羽翼，身化一道白光，以聖槍爲鋒直衝斯梅德利而去。
“混蛋，摩菲你這個廢物……”
斯梅德利大怒咆哮，天使在他眼皮子底下成功臥底，傳出去，他豈不是要取代千眼魔成爲新的地獄笑話？
笑話無所謂，魔鬼嘛，誰身上還沒幾個笑話，可怕的是沒臉去見嫉妒之主。
變故來得太突然，斯梅德利沒時間想太多，雙手交叉胸前，一柄漆黑如墨的毒液大劍投影而出，穩穩抵住來襲的聖槍。
轟！！
炙白的聖光暴漲，一瞬碾碎黑暗，壓着斯梅德利在地上犁出一條長長的溝壑，直插千米之外的矮山，轟隆一聲撞開山崩地裂。
對付烏姆爾，而且還在大教堂，莫娜收斂不敢全力以赴，魔鬼就沒這個待遇了。
荒郊野嶺的，她只會加大力度。
“摩菲，你怎麼回事，說好的污染呢，這就是你的生命？”
“伱在虛空白學了這麼久！”
六名虛空邪神圍上前，先是怒斥聖堂天主犯了大錯，而後七嘴八舌，幾十張嘴激烈交換意見。
“怎麼辦，天使已經來了，我們的計劃早就暴露，現在返回虛空還來得及。”
“跑什麼跑，一個天使就把你們的膽子嚇破了？”
“有道理，區區天使只是要命，地獄的魔王會讓我們生不如死，現在逃跑等於兩邊都得罪，以後再無落腳之地了。”
“斯梅德利和天使五五開，加上我們贏定了！”
“不是吧，他被打得頭都擡不起來。”
“所以才顯得我們更重要。”
幾十張嘴在三秒鐘內商議完畢，確定自身立場不變，誓要追隨地獄絕無二心。
傳奇法師如此，墮落後的傳奇法師還是那個味。
嗡嗡嗡————
東南西北四方，氣勢恢宏的聖光結界陡然生成，一個個身披白袍的神職人員不知從哪鑽了出來，人手一本聖經，虔誠念頌詩篇加強結界禁制的威力。
四個白鬍子老者分別鎮守一方，主陣的中心是‘戴罪立功’的霍奇森，幾乎整個愛蘭共和國的教廷精英都被調集至此。
看到這副陣容，六名虛空邪神雖然絲毫不慌，但還是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直覺告訴他們，教廷籌備良久，不可能只有這點手段。
教皇不會親臨了吧？
白光羽翼舒展，聖光籠罩天空，白色槍影暴雨般當空落下，貫穿地獄領土的投影，將黑暗攪得支離破碎。
好消息：教皇沒來。
壞消息：不止一個天使。
幾十張嘴沒有討論是否跑路，結界封鎖了空間，且防禦力驚人，明顯有備而來，既然無法返回虛空，那就只能殺出一條血路了。
“你們三個去對付天使，我們來破壞結界，該死的霍奇森，他出賣了我們。”
“我就知道神職人員靠不住，這羣玩聖光的心都髒！”
“摩菲，你還要嚎到什麼時候，別裝死了，快點站起來。”
“哦。”
韋恩一個鯉魚打挺站起，六條觸手無序舞動，緩緩開口道：“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可以讓你們直接下地獄，還不用和天使硬碰硬。”
“開啓地獄之門？”
“不，我這個更快。”
韋恩猙獰一笑，六條觸手猛地射出，電光石火之際纏住了六名虛空邪神。
“？？？”x6
六人腦門齊齊飄過一串問號，不懂這是什麼操作。
嫌命長，不想活了，主動送上門給大家污染？
臭不要臉的該不會饞我們的知識吧？x6
六名虛空邪神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聖堂天主是臥底，早早就站到了天堂那邊。
“摩菲，你瘋了嗎，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真以爲天堂會接受你？”
“別跟他廢話，一起上把他做掉，對付叛徒不用講什麼情面。”
虛空生命之間的比拼非常簡單，顏值即力量，誰的畫風更邪門，誰掌握的知識更多，誰的嗓門就更大，更具污染性。
七名虛空邪神的知識儲備在伯仲之間，有強有弱相距不遠，在六對一的情況下，他們自信能秒殺聖堂天主。
“桀桀桀桀————”
韋恩觸手舞動，鑽入六名虛空邪神體內，顏值即力量，他的顏值有一種強度的美。
七個聲音激烈交換意見，古神眷屬託古格耶都被韋恩噴到自閉，氣得回家找家長去了，六名才疏學淺的虛空邪神如何能敵。
如果他們老老實實用魔法對抗，韋恩體內壓制黑暗女神，無法發揮全部力量，沒準真能被他們打出五五開。
拼進化……
黑暗女神覺得很贊。
嘩啦啦！
伴隨一陣潮水蠕動的聲音，六個融化的身影陶醉在知識的海洋中，自身和知識合二爲一，將自己的淺見融入其中，展示了自己對生命的領悟。
韋恩收回六條觸手，將六名虛空邪神盡數吞噬，貪慾之書大快朵頤，評價味道雖一般，勝在菜色品種多樣，算是一次愉快的進餐。
地面上，六件黑色長袍被遠處襲來的勁風捲走，表明曾有六位學者存在過。
解決了六名虛空邪神，韋恩對來援的天使烏姆爾豎起大拇指，他這邊不用幫忙，邪神雖強，他也不是吃素的，去幫莫娜，儘快把嫉妒的使魔幹掉。
烏姆爾愣愣看着剛剛的變化，疑惑天使長究竟和什麼玩意糾纏不清，領導做事高深莫測，忍辱求全必有深意，她想不通也就沒有多想，揮舞翅膀直插遠方的戰場。
“這傢伙，真信了莫娜的鬼話，把我當成天使長了。”韋恩無奈搖了搖頭，他這個假貨地位極速攀升，幸虧他不是魔鬼，否則三年又三年，他能混成天堂一哥。
一哥就算了，那是天父，正天級大領導。
他要求不高，很容易滿足，混個副天級就行了。
“副天級貌似就是天使長，我好像已經是了……”
轟！！！
斯梅德利臉上傷口猙獰，揮舞黑色大劍直衝天際，黑光搖曳，拖拽一道被毒液扭曲的黑暗空間，霸道的氣勢一時無兩。
天堂聖槍直插而下，震爆空間，溢散裂痕碎片漣漪潮水般極速鋪開，狂潮所過之處，還沒接觸斯梅德利，便將遠方的聖光結界震得搖搖晃晃。
黑暗飆升天空，以更快的速度墜落大地，激盪塵土飛揚，大地轟鳴爆響。
斯梅德利以近乎完美的形態降臨人間，肉體思維緊密相合，不知饞壞了多少魔鬼，可即便如此，任憑他如何翻江倒海，始終都被莫娜穩穩壓制。
塵埃散盡。
斯梅德利滿身溢散毒血，腳下地面被毒液污染成黑泥，他手握黑色大劍，氣喘吁吁仰望高空。
打不過，根本打不過。
正想着，又是一道羽翼身影降臨，兩名天使一左一右，居高臨下讓斯梅德利看不到半點取勝的可能。
“難道我今天要隕落在此？”
人生大起大落落落，魔鬼也一樣，斯梅德利找到聖盃，剛踏上鬼生巔峰，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情勢急轉直下，直接從地獄摔倒了天堂，沒給他半點喘息適應的時間。
斯梅德利可以容忍失敗，但不能容忍自己爲嫉妒之主獻上的大禮失敗，他低吼一聲，黑色大劍甩手而出，化作一道疾馳的黑色閃電，直插莫娜眉心而去。
俊朗的五官扭曲一片，解除人類的虛假模樣，顯化出他在地獄的本來樣貌。
千米巨蟒匍匐大地，猩紅的信子好似火舌般吐出，兩顆陰冷的蛇瞳注視莫娜，對其所在的空間注入大量毒液。
叮！
莫娜舞動長槍，精準把控方位，將襲來的黑色大劍遠遠擊飛，望着下方原形畢露的魔鬼，眸中泛起兇戾殺意。
記憶碎片襲來，那道聲音再度響起，告訴莫娜斬盡殺絕，對付魔鬼無須手下留情。
這次，莫娜沒有拒絕，她本身就對魔鬼有着強烈執念。
殺戮的執念！
天堂聖槍綻放光輝，黃金律聖言化作束帶環繞而來，光芒綻放極致的瞬間，炙白聖炎點亮，扭曲融化空間，將周邊的毒液焚燒殆盡。
下方，斯梅德利張開血盆大口直衝天際，欲要一口將兩名天使同時吞下。
望着張開的蛇吻，莫娜舉起聖槍，催動黃金律聖言化作天使持劍的虛影，貫穿斯梅德利的腦袋，將其死死釘在地上。
“太兇殘了……”
韋恩遠遠看着，再次感嘆聖喬治實力強大，只是一縷鮮血就讓莫娜進化到了這個程度。
感覺貪慾之書也就一般，莫娜纔是開掛的那個。
鏘！
黑色大劍穩穩落在腳邊，韋恩揮手將其捲入隨身空間，東西不錯，和他的半成品賢者之石很配，這下冒充魔鬼更像了。
兵器+1、聖盃+1。
韋恩在場邊撿漏，不亦樂乎。
鏡頭回歸主戰場，千米長蛇被完全解放且變大的天堂聖槍釘在地上，長尾掃動扭曲，蛇軀緊緊纏繞聖槍掙扎，觸及其上的聖炎，渾身燃起聖炎更加痛苦。
斯梅德利通過不斷分泌毒液試圖撲滅聖炎，可今天遭遇的聖炎和往日截然不同，即便他使用了壓箱底的七宗罪神曲對抗，也只能延緩聖炎焚燒的趨勢，無法將其撲滅。
烏姆爾有些無從下手，手握能量聖槍杵在一旁，因爲少言寡語，連氣氛組都算不上。
“天使……莫娜，需要留俘虜拷問嗎？”
“不用，我從不留活口。”莫娜眸光冷漠，記憶深處一片血海。
斯梅德利被聖炎燒得外焦骨酥，腥臭的毒液散盡後，表面一片金黃，空氣中飄散一股醇厚的肉香氣。
韋恩食指大動，聖炎烤魔鬼，香味夠了，不知道口感如何。
好奇.jpg
斯梅德利怒吼連連，知道自己無法親自向嫉妒之主獻上這個世界，心下一狠，一不做二不休，以自身爲容器，讚頌着嫉妒主人的威能。
隨着古怪的旋律響起，空氣陡然一沉，高空中崩潰的地獄投影隱有癒合的趨勢。
烏姆爾戰鬥經驗豐富，不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加上天使長就在身邊，不慌不忙投射能量聖槍。
貫穿地獄領土投影的瞬間，聖槍光影散開潔白光羽，一道道白色鎖鏈交叉編織，類似天國之門的封印就此形成。
斯梅德利讚頌的聲音越發嘹亮，最後更是咆哮而出：“我的主人，斯梅德利爲您獻上一切，連同我殘破的思維和肉體，只求您的神威直至世界盡頭！！”
話音落下，巨蟒的蛇瞳灰暗無光，徹底沒了生息。
莫娜沒有收回天堂聖槍，加大了聖炎的炙烤力度，不僅是斯梅德利的肉體，連同被他污染的世界，一個不留全部燒盡。
多少有點極端了。
轟！
黑色光柱沖天而起，起點並不在地獄領土的投影，而是在斯梅德利的殘軀之中。
冷酷的意志滾滾過境，掃滅一切聲音光線，將一方世界拖入無邊黑暗，封鎖四周的聖光結界也在這一刻蒙上了一層黑光。
高空中的天國之門封印搖晃，似是有什麼體型巨大的生物正在衝擊門戶，一節節白色鎖鏈承受無法承受之重，應聲碎裂，天國之門裂縫遊走，直到轟然破碎。
感受到空氣中恐怖的壓力，烏姆爾急忙看向莫娜，後者神色冷漠，唯有眸中金光聖意沸騰。
“這是……”
韋恩心頭一緊，擡手壓在胸口，感應到了黑暗女神的甦醒，後者在沉睡之中亦察覺到了外界的變化。
敢冒頭，那就別回去了。
韋恩加大污染力度，力求頃刻之間將黑暗女神的這部分思維變成自己的形狀。
黑暗女神剛睜開眼睛，就看到無邊蒼白之海轟鳴而下，唯恐住進地下室滿身白色，急忙陷入沉睡，拒絕和外界的一切交流。
高空中，天堂之門的碎片墜落，蛻變成聖光能量的本來樣貌，融入空氣之中，勉強爲這片黑暗的世界帶來些許光明。
結界外的神職人員們瞠目結舌，望着一片漆黑的結界，疑惑是哪位強大的魔鬼降臨人間了。
話雖如此，他們多少有了一點猜測，並非普通的魔鬼，而是位於整個地獄之上的七魔王。
地獄領土的投影扭曲形變，緩緩收縮，最終形成了一道和常人大小一般無二的身影。
男子長髮披肩，眸如星光，俊美異常，貴氣非凡。
他穿着一件華麗無比的紫色長袍，上方繪着金、白、黑三種紋路，好似一條條遊走的毒蛇，長袍無風舞動的同時，這些毒蛇也跟着動了起來。
嫉妒之主！
嫉妒閉目深吸一口氣，陶醉道：“斯梅德利，你做得很不錯，我會以你的名字重塑一位使魔，讓你的忠誠得以傳承下去。”
他睜開眼睛，看到烏姆爾，直接無視，看到莫娜，微微一笑，然後……
愣了一下。
“怎麼……”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