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不死詛咒凝聚，凰主虛影迅速復原，但很快又被打爆。
沒有絲毫反抗的機會。
“老東西，歡迎來到我的時代！”
陸羽獰笑道，再次以拳爲劍，一擊落下，撕裂虛空。
轟！
轟！
轟！
一拳又一拳，虛空亂流席捲，蔓延出無數空間裂痕，讓這片轉生之土如同破碎瓷器，隨時會被虛空亂流吞噬。
“……”
所有古凰族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這道暴虐的龍影，陷入了久久地沉思之中。
“人族……都這麼恐怖的嗎？”
其中一個已經近乎癡呆的族人，忍不住發出了疑問，聲音沙啞。
竟然被陸神醫治好了！
所有古凰族人齊刷刷看向了古凰族長，目光復雜。
大致意思是……你管這叫做弱小可愛的種族？
確定人類在上古時期，需要它們庇護？
怎麼感覺……他們沒把古凰族按着腦袋騎，已經是心地善良了。
“……”
古凰族長也是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突然感覺外面的世界，格外陌生。
甚至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因爲死太多次，記憶缺失，導致出現錯亂了。
至於凰芸，已經不想說話了。
這個怪物總算是顯露原形了。
“別擔心，不是每個人都這樣的，只是他稍微強一點。”
赤月紅蓮拖着虛弱的身軀，開口安慰道，赤色的眸子看着那強大的身影，目光迷離。
“還好！”
其餘人聞言，頓時鬆了口氣。
不全都是怪物就好。
與此同時……
凰主虛影接連打爆五次，目光震驚，雖然自己是被轉生皇樹之鏈壓制了部分實力，但陸羽的實力恐怖的過分了。
這傢伙，真的只是萬古巨頭嗎？
但祂已經沒時間思考，能夠清晰感受到，被陸羽篡奪、增加限制的不死詛咒，已經靠近極限。
無法奪回轉生皇樹，超出額度之後，雖然不會瞬間死去，但也會承受更多的死亡代價，進一步虛弱。
到時候，徹底成爲了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
“涅凰之舞！”
凰主這一次復活的時候，身上爆發不死的火焰，身形扭動，綻放唯美的不死之舞。
轟！
浩瀚靈能席捲，強行震退了規則樹鏈，同時面對陸羽的攻勢，掐起數道咒印。
咒，是對於萬物規矩的框架。
印，是對於法則運用的邏輯。
兩者結合起來，就是使用規則的捷徑。
‘天凰奧義——天火燎界！’
凰主虛影心中低語，一道道黑色凰影從虛空中浮現，裹挾着灼燒世界的火焰，化作照耀世界的火柱，瞬間吞沒了這道身披龍甲的身影。
然而凰主虛影眼中卻並無驚喜之色，反而愈發凝重。
祂能夠感受到火柱之中的溫度還在不斷升高，已經超出了塵世的極限，有點像是那高高在上的……
太陽？
但太陽怎麼會來到地上？
凰主虛影心中思索，想要繼續出手的剎那，卻在那火焰之中竟然看到了……
一座神秘的牧場！
它介於虛實之間，嵌入時空的縫隙之中，彷彿永恆存在，又像是幻想的產物。
在那裡面，幽藍色的牧草鬱鬱蔥蔥，日、月、羣星流轉，牛羊漫步其中，中心處矗立着一顆混沌色的巨蛋。
安靜祥和，像是一片世外桃源。
然而凰主虛影眨了一下眼睛，就發現眼前的景象全都變了，牧場中長着的根本就不是牧草，而是無數哀嚎的靈魂，被種在混沌色的土壤之中，無法逃脫。
所謂的牛羊身軀變成了模糊的黑影，並且迅速拉長，變成了一道道巨大、可怖的扭曲陰影，散發着污穢的神性氣息，垂着頭顱，不斷地進食衆生的靈魂。
黃昏、月亮、羣星，則是被大量神秘的鎖鏈纏繞，放牧其中。
“這到底是什麼？！”
哪怕是凰主虛影都驚呆了，但根本沒時間思考，很快看到了一座恢宏神聖的太陽王庭，裡面趴着一尊光輝凝聚的巨獸，此時睜開了眼睛。
“吼！”
伴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灼燒大地的太陽之火席捲，凰主雖然及時伸手將其擋住，但也感受到了些許刺痛。
低下頭，能夠看到手心上浮現了金色的灼燒痕跡。
與此同時，
原本熊熊燃燒的火柱也迅速被壓縮成一個火球，被陸羽捏住，猙獰的龍首張開血盆大口，將其吞下。
他打了個飽嗝兒，吐出火星，感慨道：
“嗝~味道還可以。”
身上沒有絲毫被天凰之火灼燒的痕跡，龍甲之上縈繞着太陽光輝，更像是進補了。
但牧場中的一切生物都是牧場主的私有物，可以隨意支配，這其中包括逐日以及它在上次太陽遺蹟之戰中進化的【食日王庭】。
雖然還不足以吞噬至高太陽身上的火焰，但眼前的……
也不是真正的凰主啊！
而且蛋蛋可是掌握着部分輪迴路徑，天凰之火中蘊含的生命系規則也直接無效。
這個版本，天克大過神！
“太陽路徑！”凰主虛影目光難以置信，沒想到竟然還能在塵世看到走這條路徑的傢伙。
連信仰太陽的天晝文明都能被埋葬，可見其危險程度。
最恐怖的是……
那隻神秘的光輝之獸，明明才巨頭級的實力，卻已經凝聚了王庭雛形，哪怕是至高太陽的神眷者，都不一定有這種待遇吧？
眼前這傢伙，真的是人類嗎？
凰主虛影無法理解，但祂明白必須要全力以赴鎮壓對方，否則自己的一切謀劃都會落空。
“你的反抗，和蚊蟲一樣，讓我感到了煩躁。”
陸羽身形撞碎層層虛空，出現在了凰主虛影面前，掀起的氣流化作狂風，切割萬物，擴散出的強悍的龍氣灼燒四周，讓凰主虛影感受到了窒息之感。
展現出極致的暴力美學！
轟！
陸羽伸出了龍爪，強勢粉碎了天凰之火，朝着凰主虛影抓去。
嗡！
然而長時間的拖延，還在鎮壓凰庭，數次使用恆定仙光狀態、甚至是否定了虛弱狀態的紙騎士，出現了一息時間的力竭。
或者說，一尊萬古巨頭級的寵獸，能夠鎮壓古老半神留下來的王庭，已經是驚世駭俗的事情。
紙騎士雖然迅速恢復了狀態，但還是被凰庭找到了機會，成功撕裂了律法領域。
但凰庭也被【獸之律——審判之星】覆蓋了大量的扭曲意志，讓殘留的一絲律法都受到了影響，威力降低了不少。
不過依舊蘊含着恐怖的威能，化作了翱翔天際的凰影，萬千流光倒卷，朝着陸羽背後殺去。
“小心！”赤月紅蓮看到這一幕，提醒了一句。
只不過比她更快的是，黑暗虛空展開，無數的暗紫色蛛絲垂落，將凰影纏繞，變成了一具傀儡，無法動彈分毫。
並且注入了天人五衰詛咒，將其強行鎮壓。
獸之律——虛織天！
“驚喜嗎？”
陸羽笑容戲謔，左手龍爪上蔓延出無數絲線，如同撥動着命運的軌跡。
其實【人之律——謬論之眼】也蓄勢待發，主打的就是一個恃強凌弱，狂打落水狗。
如果還不行，還有鼠鼠和紙騎士的律法，以及其餘的底牌。
無論做什麼事，都得穩一手！
“又一道律法！！！”凰主虛影徹底絕望，不甘心就此死去，想要通過自爆震退陸羽，卻看到對方身周浮現萬千骸劍、虛劍，相互交織，化作了一條揹負劍冢的骸骨之龍。
或者說，它也是一柄劍！
“虛劍·骸帝龍！”
骸骨之龍咆哮，一口吞下了凰主虛影，無數的劍氣在體內爆發，一息之間貫穿數十萬次。
最後化作了一具白骨劍碑，陷入虛空，將其束縛其中。
“其實這一招，叫虛龍戲凰劍也不錯。”陸羽摸了摸滿是骨刺的下巴，爲自己的取名能力點了個贊。
真是太有文化了！
“虛龍？修人你虛了嗎？”鼠鼠好奇的聲音在心中傳來。
陸羽臉一黑，沒有理會，轉而看向了凰主虛影，淡淡地說道：
“這場遊戲，你輸了！”
“確實……”凰主虛影依舊高貴冷豔，並沒有因爲失敗而失去風度，平靜地說道：
“你確實很聰明，也很強大，但遊戲規則只能約束弱者，強者可以推翻重來。”
“什麼意思？”陸羽皺眉道。
凰主虛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擡起了被貫穿的修長脖頸，幾乎要被徹底斬斷，看向了天穹之上。
陸羽盯着她，爲了防止被殺個回馬槍，龍首之上頂端裂開一道縫隙，鑽出龍目，看到了轉生之樹的樹冠縫隙之中，滲透出紫色的光輝。
安寧、寂靜、古老……
“這是……冥界！”陸羽露出驚訝之色，隨即喃喃道：“這未免也太快了！”
不死天凰屍骸不是纔剛到純白天界嗎？
怎麼突然飛到了冥界周圍？
不，不對，還有純白的光輝！
陸羽的真理之眼敏銳地捕捉到了光輝中的微弱純白光芒，瞳孔縮如針尖。
突然反應過來，不是天凰屍骸抵達了冥界，
而是有人等不及，將冥界搬了過來。
能夠做到這一步的，絕對是……
“神祇，而且還是冥界的神祇！”
陸羽喃喃道，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死亡路徑，已經有了十尊冥神。
其中七尊皇樹都是來自於破碎的死亡神樹，本質上是一尊神祇。
除非是禁忌法則，否則就連至高法則也有承載極限。
十尊神祇，已經佔據了所有的死亡權柄，涵蓋了幾乎所有的死亡概念。
諸天萬界所有生靈的死亡，都籠罩在祂們的陰影之下。
想要誕生新的神，只有三種方法。
第一種，除非是十尊神都讓出部分權柄，但代價是自身永恆削弱。
但這不可能，
權柄之爭，殘酷至極。
第二種，開闢出全新的死亡概念，把蛋糕做大，但難度極高，幾乎不可能做到。
除非……是禁忌存在出手，比如陸羽成爲禁忌真理之後，就可以裁定新的死亡概念。 哪怕它並不存在，但禁忌真理不守邏輯，可以強行固化。
我說你有，就是有！
第三種，就是取代其中的一尊冥神的位置！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否則別說是區區半神，就算是真神想要用這種方式葬在冥界，都會被拖出來暴打。
陸羽冷不丁地說道：“你想取代藏骸帝？”
畢竟漫長歲月以來暴斃的冥神，也就只有祂了。
凰主虛影不是傻子，應該也明白這一點，既然還會選擇這個登神方式，說明很可能是得到了某尊偉大存在的承諾。
會協助祂登神！
“很聰明，神祇的力量是無限的，但權柄是有限的。”凰主深深地看了一眼陸羽，輕聲地說道：“之前吾想着可以趁着藏骸帝還沒有迴歸，多積累死亡之重，提前搶佔祂的路徑，凝聚冥神權柄，只可惜……”
“最近，這條路徑已經重新被補上，而且，死過一次的祂比起以前要更加神秘。”
“所以吾等不下去，只能爭取最後的機會。
什麼意思？
是指藏骸帝剛剛回歸，沒恢復巔峰狀態的實力嗎？
還是說，想學黃昏之母撕裂黑夜權柄，奪取剩餘的骸骨、墓界這兩個死亡權柄之一？
尤其是骸骨權柄，很適合處於屍骸形態的不死天凰！
陸羽心中思緒流轉，繼續問道：“你背後的傢伙是誰？七大皇樹中的一位？安寧之主？還是冥土之神？”
“伱猜？”凰主虛影眨了眨眼睛，笑容帶着些許玩味。
咔嚓！
對此，陸羽的迴應是直接用天厄星災槍貫穿了對方的身軀。
他的槍已經捅過女神、病界大神通，如今也補上了半神成就。
高階位裡，就缺個真王了！
世界女士應該不介意被捅一下，但械天使絕對會把他追殺到死，械母補刀的那種。
轟隆隆！
陸羽掐滅了這個危險的念頭，準備送凰主虛影上路的時候，卻感受到了一股浩瀚的威壓降臨，裹挾着無盡的死亡氣息，籠罩了天凰巢。
如同淹沒城市的海嘯，瞬間摧毀了一切。
神威如獄！
無論多少次，感受神祇的威能，陸羽腦海中都是驚歎和貪婪。
等自己成神了，絕對比這個更酷炫！
嗡！
原本被切斷了聯繫的轉生皇樹突然爆發了威能，將身上的深紅蝕王樹連帶着鼠鼠、赤兔全部掀飛了出去。
浩瀚的轉生之光再次閃耀天凰巢，破除了陸羽留下的限制，不死詛咒再一次恢復。
“咳咳咳，修人，點子扎手！”鼠鼠虛弱的聲音在陸羽心中響起。
好在深紅蝕王樹的前身是幽魂皇樹後裔，對於死亡之力有抗性，否則都得拿幾個鼠分身替死了。
“吼！”
赤兔也是遭受了重創，被死亡之力侵蝕身軀，只不過這種屈辱讓它暴怒，源源不斷地力量涌現，通過爍油污染進行了抵消。
開玩笑，它也是通過械神污染進化的好嘛！
陸羽擡起頭，明白是這次計劃背後的冥神出手了，他詢問鼠鼠是否能夠感知到對方的身份。
但得到的答案卻是否定。
對方隱藏了自己的身份，無法確定是七大皇樹還是安寧之主、冥土之神？
“所圖不小啊！”陸羽呢喃道。
能夠謀劃一場登神，甚至甘願多一個同路徑的競爭對手，絕對是爲了謀求更大利益。
凰主虛影失敗了又如何？
祂漠然地俯瞰着這一切，哪怕陸羽拼盡全力，逆轉戰局又如何？
只需要稍稍施加影響，就可以撥亂反正，這就是偉大存在！
祂們，誕生了偉大！
“力量，正在迴歸！”
隨着不死詛咒恢復，凰主虛影也恢復了力量，再加上偉大存在的神威，讓天厄星災槍“嗡嗡嗡”地劇烈震顫，震得陸羽虎口發麻。
這件一直陪伴陸羽的專屬秘寶，雖然跟隨着他的成長也不斷強化，但現階段想要無視偉大存在的力量，還是有些勉強了。
咔咔咔！
骸骨劍碑不斷地破碎，凰主虛影淡淡地說道：
“偉大存在的棋局，是註定的命運，不是棋子能夠影響的，但很快……”
“吾會成爲新的棋手！”
“說得很好，但我否定你的不死！”陸羽打斷了他，身周浮現了一顆顆謬論之眼，貪婪地注視着凰主虛影，闡釋着無盡的謬論，否定正確、否定萬物。
這一刻，凰主虛影感受着原本充盈的力量歸於虛無，徹底麻了。
這個人類，竟然還有人之律？？
他是母河的親兒子嗎，怎麼會眷顧到這個地步？
“你的所作所爲，在偉大存在面前，都只是無謂的掙扎，只會加速你的死亡！”凰主虛影平復心情，淡淡地說道。
並沒有威脅的語氣，只是闡述了一個事實。
陸羽能夠壓制祂又如何？
偉大存在已經來了，只不過選擇了隱藏。
然而天凰巢不是主世界，沒有削弱諸神的塵世生態，頂多會觸發不死天凰屍骸的神性，削弱一部分力量。
當然這是對方不肯露面的情況下，如果露面了……
區區半神，根本攔不住一尊冥神！
就算是神祇不出手，轉生皇樹後裔的力量，也足夠陸羽喝一壺。
嗖嗖嗖！
轉生皇樹後裔爆發了浩瀚威壓，一條條縈繞着黑白光輝的規則樹鏈席捲而來，準備將陸羽強勢碾碎。
“吼！”
赤兔看到這一幕，想要繼續操縱大地，隔絕轉生皇樹的力量源泉。
然而這一次，卻失敗了。
“唳！”
受到這尊神秘冥神的影響，不死天凰屍骸感受到危險，被徹底喚醒，腐爛的血肉之中燃燒着熊熊火焰，在母河之中飛舞，匯聚着磅礴的生命之力，已經徹底復甦。
根本無法進行操縱！
如果赤兔不是及時收回力量，甚至還會遭到反擊，被天火燒成灰燼。
咔咔咔！
一條規則樹鏈抽來，陸羽及時閃爍虛空進行躲避，但卻被更多的樹鏈追殺，不斷地封鎖，步步緊逼。
“結束了！”
凰主虛影拔出了身上的天厄星災槍，深深地看了一眼陸羽，銘記這個逼迫她進入絕路的對手，然後轉身朝着轉生之樹走去。
轟！
和轉生皇樹共鳴，規則之力涌現、不死天凰屍骸上的律法閃耀，開始進入一種神秘的頻率，引來了偉大的母河意志。
無盡的靈能匯聚而來，作爲了不死天凰屍骸的燃料，讓祂在純白天界和冥界之間繼續着涅槃之舞。
明明是亡者，卻展現出了極致的生命之美！
凰主虛影看向天穹，目光平靜中帶着一絲悲傷，緩緩地說道：
“承載死亡之重，鑄造冥界之棺！”
話音落下，古凰族們身上不斷地飄出黑色的光點，仔細看會發現裡面倒映着死亡百相，不斷地飛向轉生皇樹的枝丫。
它們想要反抗，卻感受到了無盡的虛弱，踉蹌着倒在地上。
死亡之重不斷地凝聚、融合，增加了重量，也讓不死天凰屍骸向着冥界下沉了不少。
這場儀式的關鍵，就是以無數次死亡誕生的重量，又稱爲死亡物質。
本質上也是一種生態的產物，只不過更加高端，可以讓不死天凰逆轉涅凰之舞的儀式，沉入冥界，趁機凝聚死亡權柄！
就在凰主虛影以爲一切會按部就班進行的時候，卻發現除了古凰族身上抽離的部分之外……
遲遲沒有新的死亡之重加入！
“怎麼可能？”
凰主虛影一愣，如果沒有足夠的死亡物質，涅槃之舞儀式怎麼逆轉？
祂猛地看向了還在被規則樹鏈追殺的陸羽，後者感受到目光，打了個飽嗝兒，身上的龍目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蛋蛋我啊……吃爽了！
所有的死亡之重，不管能不能消化，全都塞進了輪迴之城中。
“交出來！”
凰主虛影的聲音冰冷。
嗖嗖嗖！
無數規則樹鏈席捲而去，全力以赴，然而在半空中突然開始枯萎、像是被抽乾了水分，瞬間崩解，化作了滿天齏粉飄散。
甚至是那籠罩天凰巢的樹冠都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黃，露出了外界更多的景象，原本的黑白光輝也被黃昏色彩的光芒覆蓋，像是進入了暮年，逐漸步入終焉。
還沒等祂反應過來，就聽到了陸羽的低語：“黃昏之母身上的污染，怎麼樣，給力吧？”
此時的他，猙獰龍首裂開血盆大口，眼中浮現笑意。
這可是他上次太陽遺蹟的弒神之戰，費盡千辛萬苦才從黃昏之母身上扣下來的。
因爲具備着強烈的意志，無法操控，只能放在千手魔神素材庫中，但卻很適合這種無法移動的大型目標。
恃強凌弱戰術，就是不擇手段，下毒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沒有了轉生皇樹的阻攔，陸羽轉守爲攻，直接衝了上去，再次通過謬論律法，打爆了凰主虛影，龍爪捏着她的腦袋，詢問道：
“你在裝什麼？”
凰主虛影並未因爲挑釁而憤怒，只是漠然地看着他，道：“有意義嗎？”
祂確實不理解，
有着那尊冥神的存在，一切都會被撥亂反正，陸羽掙扎再多，也只是徒勞。
哪怕是祂自己，都只是棋子……
轟！
說話之間，浩瀚的威壓再次降臨，這一次，對方的目標直接鎖定了陸羽。
不過感覺比起黃昏之母當初要弱上許多，更像是半神級的力量，估計是不想引起其餘神祇的注意。
但也足夠抹除陸羽這個不穩定因素。
“完了。”
這一刻，古凰族人徹底絕望，閉上了眼睛。
赤月紅蓮撐起虛弱的身軀，頂着威壓，艱難地朝着陸羽走去，既然最後結局都是死，還不如和他死在一起。
“神祇之威啊！”
陸羽感慨一聲，感受到這無法抗衡的偉力，自己就像是一隻走到了破碎山崖邊的螞蟻，隨意的小石子就能砸死他。
而如今，是一顆巨大落石降下，死亡的陰影籠罩他的未來。
想到這裡，陸羽嘴角微微上揚，體內被深紅國度覆蓋的輪迴之城展開，釋放出了海量的死亡之重，直接落在了大地之上。
轟轟轟！
順着陸羽之前讓古凰族埋下的赤柱，迅速地注入不死天凰屍骸之中。
轟隆隆！
讓原本在進行涅槃之舞的它，驟然僵直，但很快就觸發反擊，震碎冥神的一擊，力量席捲而去，好在附近沒有小世界，否則直接被餘波震碎。
“唳！”
但它也因此受到了劇烈創傷，身軀進一步腐爛，發出了哀慟之鳴。
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陸羽目光不變，沒有了轉生之樹和凰主的干擾，如今，他依靠死亡之重和之前埋下的赤柱天理釘，成爲了唯一可以影響到天凰屍骸的人。
“你真的不怕死嗎？”凰主虛影突然問道。
陸羽沒有回答，只是通過死亡之重，開始操縱不死天凰屍骸，調整了方向。
然後……
加快速度，朝着純白天界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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