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長大叔!”
還是那一聲熟悉的稱呼,只里長這幾年老得快一些,人都滄桑了不少,只精神頭還十足。
“素純夫人,唐大人。”里長就勢行禮,被田笛一把扶住,“又沒有外人,里長大叔也自在些,這兩年可好?”
“託二位的福,都好着呢。”里長哪敢真自在,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這次回來,要留多久?”
田笛看唐逸,唐逸卻道,“路過而已,回來看看,多則半月,少則十日八日,里長不必在意我們。”
里長一聽,略微失望,還以爲他們能多留一段日子呢,山頭村村民不知道,但他這個里長還是有點途徑的,商都的幾道聖旨雖不知道具體的,但也知道唐逸現在已經不是左丞相了。
可唐逸都那麼說了,他也不好挽留,只道,“那唐大人和素純夫人有什麼吩咐,儘管告知我,我一定盡力辦到。”
又寒暄了幾句,送走了里長,田笛方換了衣裳,“里長大叔還是知道輕重明白事理的,要是換做旁人,少不得怎麼在背後說咱們呢。”
“別想這些糟心事兒,帶你回山頭村不是目的,只爲了散心。”唐逸最初的目的,也不過是帶田笛隨便走走,回山頭村也只是回到熟悉的地方轉轉,和山頭村以及村民沒什麼關係。
田笛舒舒服服的向後一靠,“我就知道你的用心,不然孩子們怎麼會不跟來?”
幾日後,也不知道是誰去了鎮子上,碰巧得了消息,說唐逸的官職沒了,等回來這事兒就在山頭村傳開了。
大家夥兒人不敢直接問,倒是有不少人去田家打聽,卻沒得出了結果來。
又有人去里長那裡問,里長直接就怒了,“唐大人當不當官,和你們有啥關係?!一羣沒良心的白眼狼,能記着唐大人和素純夫人給的好不?俗話說,餓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你們這羣眼皮子淺的,趕緊給我滾!要是再有人說唐大人和素純夫人的不是,別怪我這個里長翻臉不認人!”
不討趣的一羣人,被裡長
罵了一頓,還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就算唐逸真的不當官被貶了又如何?看人家那樣子,日子過得好着呢。
就連商都那麼大,有個消息都能傳出去,更別說山頭村這麼個小地方了。
田笛聽了這個消息,望天嘆氣,不管啥時候,山頭村還是那個山頭村!
“胡大姐家的事兒,可都安排好了?”
唐逸剛看完商都過來的消息,說道,“安排好了,借了里長的手,對方是河源鎮的一個小商戶,那男人老實吃苦,品性也好,是個不錯的,時間長了,和田家也能有生意往來,自然會照顧一二。”
“那倒是還好。”田笛又道,“綠浮,挑幾樣東西,私底下給胡大姐送去,給妞子當嫁妝,再選一份禮,給妞子的弟弟……”
“怎這麼急?”唐逸微微皺眉,“以後日子長着呢,也不必急於一時。”
田笛微訝,是啊,日子還長着呢,她急的是什麼,可是心裡就是想把該做的事兒都做了。
這些年雖然不怎麼見妞子那孩子,但在她心裡也是有位置的,她想讓孩子好,才送東西,可這怎麼覺得現在不送,以後就沒機會似的?
“好了,別想了。”唐逸見田笛一張小臉都糾結到一起去了,握着她的手道,“不過幾樣禮物,也不費什麼事兒,綠浮,送去就是,不必說別的。”
“是,奴婢只說是給胡家公子的禮物,還有胡家小姐的嫁妝便是。”
田笛點了點頭,等屋子裡知剩下她和唐逸兩人時候,唐逸道,“再兩天,咱們就走吧,還想帶你去別的地方看看。”
“這麼急?”田笛低着頭,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只一會兒,唐逸就見田笛的額頭有了一層薄汗,頓時慌道,“怎麼,哪兒不舒服?”
“沒……”田笛緊攥着唐逸的衣襟,“再多留些日子吧,我不怕他們說什麼,就是……就是……”
就是了半天,田笛也沒說出後文來,她就是覺的,好像自己這次一走,就再
也回不來似的,所以想多留些日子。
村民愛八卦,喜歡嚼舌根,嘴碎了點兒,但畢竟沒那些個壞心。
“你這是怎麼了?”
唐逸邊問邊擡起她的頭,卻發現田笛臉色慘白,隨後癱倒在他懷裡……
田笛又做了個夢,夢裡清晰的是山頭村,她剛來的時候,天天家長裡短的山頭村,愛拿她的親事打趣話長短,卻也在她被外來人欺負的時候,挺身相救,共同對敵。
當田笛醒來的時候,天是黑的,但看周圍的環境,並不是山頭村。
“唐逸?”
唐逸就守在旁邊,見她醒了,忙倒了水過來,“先喝水,餓了麼?哪裡難受告訴我!”
田笛這次又昏迷的毫無徵兆,唐逸把脈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異樣,只人跟上次似的,怎麼叫也叫不醒。
田笛也覺得口乾舌燥,喝了五杯水才覺得好一些,“咱們這是在哪兒?”
“焦南城。”唐逸叫不醒田笛,唐子傲又不在身邊,當即就決定離開山頭村,只派人和田家說一聲,等田家和里長知道的時候,他們都準備出山了。
直到焦南城才停下,這裡雖不比商都,但還是有幾個好一點的郎中,可看過之後,都束手無策。
唐逸只得先安頓好田笛,然後準備回商都,再給唐子傲去了消息,讓他快點回來。
上次田笛的昏迷,再加上這次,肯定不是偶然,卻無法確定她的身體是否出了問題。
唐逸心裡焦急煩躁,面上卻不能顯現出來,這種感覺太折磨人。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這時候田笛再說什麼都不知道,簡直就是自欺欺人。
上次是睡着昏迷過去,這次她卻很清楚自己當時的感受,心很難受,渾身越發的無力,最後眼前模糊,就失去了意識,隨後便是做夢,夢見的,還都是她熟悉的事物。
不必多說,田笛也是怕的,她來到這個世界本就無法用常理解釋,如今竟怪相頻生,她說不準以後還會發生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