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發燒

火車在半個小時後被修好, 搖搖晃晃中抵達了暮色中的白水許願池附近。

已經有年輕人等不及前去許願,也有不少外地的遊客尋找住處。

岑清伊不急,先帶着江知意尋找住處,挑了一家自稱是附近最好的, 但實際條件非常一般的小旅館。

岑清伊安妥好一切, 提議今天休息, 明天起早去白水許願池。

江知意也有些疲乏, 倒在簡易的木板牀上露出倦態。

岑清伊怕江知意着涼, 想讓她洗個熱水澡, 卻發現條件極爲簡陋, 洗澡只能用盆裝水沖洗,更容易感冒。

兩人晚上都沒洗澡, 只是簡單的擦洗, 岑清伊抱着江知意昏然入睡。

或許睡前情緒起伏大,睡着後兩個人都做了夢,各自的夢境都不美好。

岑清伊夢見江知意要分手, 她拼命想抓住卻只抓住了空氣。

極力掙扎卻徒勞, 岑清伊無力地哭出來。

江知意夢見了傾盆大雨的夜晚,她和岑清伊吵架了, 吵得很兇,岑清伊轉身離她而去,她在雨中哭成淚人,卻怎麼也喚不回絕情的人。

夢境恍惚中又變成了婚禮現場, 又像是之前的噩夢一樣,岑清伊娶了別人, 江知意想喊反對,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最後氣哭的人醒來,發現小崽子也在哭。

相較於江知意的淚如洶涌,哭聲止不住,岑清伊卻是哭得壓抑,聲音很低,默默地流淚。

江知意輕輕搖晃岑清伊的肩膀,岑清伊好一會才醒來,迷茫的視線很模糊,看清江知意,她緊緊地抱住江知意求道:“姐姐別丟下我~”

岑清伊似乎還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江知意抱住懷中人,低頭琴穩她的臉頰,“寶貝,是夢,都是夢。”

岑清伊抽泣中才徹底醒過來,江知意紅着眼眶,“你做噩夢了?”

“我夢見姐姐不要我了。”

“怎麼會呢。”

“姐姐和我分手了。”岑清伊低頭抹淚,江知意輕笑,“不會的,姐姐愛你,只愛你,這輩子只要我還是江知意,我就不會不要你。”

岑清伊回想起江知意被噩夢纏繞的日子,她終於能體會到她的痛苦,“姐姐辛苦了。”岑清伊突然這樣說,江知意不知她具體說什麼,也沒接話,只是輕輕撫摸岑清伊的後背。

兩人相擁,卻再也沒能入眠。

**

天微亮,岑清伊先起牀收拾,江知意懶趴趴不想動。

岑清伊藉着燈光看到潮紅的臉,“你是不是發燒了?”

岑清伊探手摸了下額頭,江知意搖搖頭,“應該沒有,就是沒睡好,有點頭疼。”

“可你額頭有點熱。”

江知意自己也摸摸額頭,“孕婦體溫本來就高。”

“我去問問有沒有體溫計。”岑清伊轉身出去,空手回來的,此處過於簡陋,幾乎什麼都沒有,而這已經是附近最好的住處了。

“你難受不?”岑清伊連白水許願池都不想去了,“實在不行,咱們直接回去吧。”

“那怎麼行。”江知意撐着身體坐起身,“好不容易來的。”

兩人簡單洗漱,江知意也沒胃口,只喝了幾口熱水。

江知意的臉色依舊潮紅,摸上去滾燙,但江知意狀態看上去還可以,對於去白水許願池很嚮往。

江知意一路提着興奮勁兒,到了許願池,和岑清伊雙雙跪地許願,願望只能許一個。

江知意許願:請讓我們生生世世在一起。

岑清伊許願:請保佑姐姐萬事順遂,平安喜樂。

兩人同意一杯水,來自許願池的,水很涼,岑清伊喝了一口,涼得牙齒打顫,“姐姐,水很涼。”

“沒事。”

“而且沒那麼幹淨。”岑清伊不想讓江知意喝,可許願的流程必須是要喝水的,岑清伊四周看了看,她一口乾了,江知意心急,“誒,你……”

岑清伊小臉鼓成包子,眉眼彎了彎,指了指嘴巴。

江知意明瞭,剛要湊過去,岑清伊低頭,吐回到杯子裡,“姐姐快喝。”

江知意想踢她一腳,怎麼就不能直接喂她呢,浪漫細胞死光了是不是?

經過小崽子口腔加熱的水,變得溫熱,江知意喝了一口,有一股甘甜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還是池水本就是甜的。

從許願池歸來,車子又是搖搖晃晃,江知意靠在岑清伊肩膀上,從上車睡到下車。

江知意一路蔫巴巴,對於任何事物都沒慾望,小臉紅撲撲看起來像是在害羞,岑清伊擔心她發燒,一路困卻睡不着,她沒閤眼,時不時摸摸江知意的額頭,有點燙手。

**

回到C市,穆青一看江知意的臉色就瞪眼,江知意拉住她,“穆醫生,扶我回房睡會。”

岑清伊想要跟過去,穆青回過身,眼神詢問:你幹嘛?這麼多人跟過來想幹嘛?

“穆醫生,麻煩你給她量個體溫,”岑清伊露出祈求的目光,穆青沒好氣地說:“知道了。”

根本不用量體溫,穆青就知道江知意發燒了,她很少會生病,除了那幾次被小禽獸標記之外,也就這次臉紅得異常。

量體溫不出意外,38°2。

“你就說我沒發燒。”江知意有氣無力,穆青無言,江知意抓住她的白大褂,“穆姐姐。”

“知道了知道了。”穆青也是兇巴巴,回身看牀上可憐巴巴的人也兇不出來,“你何苦來的?”

“她今天下午的飛機票,我要病了,她沒辦法走。”

“你就沒想過,她真走了,你一個人能不能抗住。”

“沒事,”江知意臉頰潮紅,渾身一碰就疼,“我以前執行任務,燒到40°都扛過來了。”

江知意從包裡拿出一個拎袋,塞給了穆青,給岑清伊的。

**

有了穆青的配合,岑清伊才稍微放心,臨坐上去往B市的大巴,還是不放心地提醒穆青,“萬一有事,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打電話有屁用,你還能飛回來怎麼的?”

“她真的病了是不是?”岑清伊趴在窗口問,見穆青別過頭不說話,她拎起包就要下車,“我不走了。”

“誒誒,誰說她有事了,”穆青堵着車門,見岑清伊確實着急,她心裡才稍微平衡點,“你不要下來了,趕緊回去吧,要是有事,我再找你。”

“真的?”

“真的。”穆青想起江知意的交代,只能狠心推岑清伊回車上,推得岑清伊一個趔趄,“姐姐真沒事吧?”

“沒事沒事。”沒事纔怪,穆青這次預感不太好,但偏偏江知意是塊硬骨頭,“你趕緊走吧,別囉嗦。”穆青想起什麼,從兜裡掏出一個小拎袋塞給她,“這是她給你的,讓你回家想她再看。”

岑清伊終於坐着車子回到B市,給江知意打電話,這就打不通了,C市信號也差,能收到信息全靠運氣。

岑清伊照發不誤,想着萬一運氣好能收到,可是一條回覆都沒收到,可見江知意一條都沒收到。

唉,岑清伊坐上返程的飛機,心裡沒着落了。

岑清伊的手機不捨得關機,空姐提醒關機,岑清伊正準備關機時,接到刑警隊薛高鵬的電話,“奚成宇招了。”

“您好,飛機即將起飛,請您關機……”

“薛隊長,我在飛機上,等回去我打給你。”岑清伊急匆匆掛了手機,臨關機,手機顯示收到微信,她想開機,飛機卻已經開始滑行,空姐站在她旁邊,禮貌地提醒請不要開機。

岑清伊心裡有種預感,會是江知意發過來的信息。

幾個小時的行程,岑清伊心急如焚,完全沒有來時的美好與憧憬。

**

飛機落地,岑清伊打開手機,對於她發一大長串的信息,江知意只回了一條,寫着:寶貝,我沒事,放心,一路平安。

岑清伊打回去,又是無法接通,該死的信號啊!

岑清伊只能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打給薛高鵬。

奚成宇表示是受林立行的指使,包括殺死呂飛磊,和行刺江槐,都是林立行指使的,“我們已經逮捕了林立行。”

“太好了。”岑清伊興奮道:“薛隊長,除了呂飛磊案和刺傷江槐,我現在懷疑吳有貴和何玉澤的事,可能都和林立行有關係,你好好問問。”

岑清伊想去見下奚成宇和林立行,薛高鵬都表示不太方便,“案件還在偵查中,你不是本案律師,也不是相關人員……”

“我是啊。”岑清伊舉例,呂飛磊死之前,她是辯護律師,何玉澤死亡之前,她也是代理人,薛高鵬仍然不同意,“案件處於偵查中,等之後再說吧。”

薛高鵬掛斷電話,岑清伊也只能暫時作罷。

岑清伊打給江槐,江槐也已經知情,“我正在和發改委聯繫,看看能不能撤銷之前中標名單。”

林沅芷的電話這時候打進來,岑清伊大概猜測到是爲了林立行的事,果不其然,林沅芷問她是否知情,岑清伊如實回答:“我也是剛知道。”

“我想請你做立行的辯護律師。”

“抱歉,我不能做。”

“你……”林沅芷似乎沒有料到,“你是拒絕了我嗎?爲什麼?”

“不爲什麼,”岑清伊不想細說,反倒傷感情,“如果警方和您聯繫了,您應該知道林立行做了什麼,這一切鐵證如山……”

“你怎麼會相信那些?”林沅芷的語氣分明是不相信,在她眼中,林立行或許只是不那麼成才,但不至於做壞事,岑清伊勸道:“事情已經發生,林總面對吧,林立行並不是你想象中那麼善良。”

“我真沒想到,你會拒絕,你竟然會不幫我。”林沅芷語氣中充滿了失望,岑清伊歉意道:“抱歉,如果別的事,我或許會幫你,但這次不行,他找人殺了呂飛磊,還刺傷了江槐。”岑清伊簡直不敢想,那晚如果去的是江知意,那麼受傷的就會是江知意。

“哪怕我懇求你,都不行嗎?”林沅芷的語氣遲緩,透着難以置信和一絲悲涼,岑清伊嗯了一聲,“是的,我有我的原則,很抱歉。”

林沅芷掛了電話,岑清伊知道,她和林沅芷的關係,或許止於此。

岑清伊編輯信息給林沅芷:林總,我離職的事,請您批准,我決定離職了。

對方正在輸入,林沅芷:好。

果然,就此爲止,本想有個漂亮的結尾,只是天不遂人願。

**

岑清伊開車回家,路上還給江知意打了幾個電話,通通打不通。

岑清伊洗了澡,一頭扎進牀上,抱着被子,嗅到淡淡的九里香,身心不可抑制的思念。

岑清伊打開那個小拎袋,各式各樣的貼紙,上面寫滿了漂亮的字。

親愛的寶貝,想姐姐了嗎?

親愛的寶貝,當你想我時,我也在想你。

寶貝,當月光升起,當晚風拂起,我在想你。

寶貝,當你躺在牀上,抱着我的被子,嗅着九里香時,我在想你。

寶貝,當你思念滿溢,身心都在渴望我的時候,我在想你。

……

那麼多寶貝開頭的字句,結尾都是我在想你,岑清伊看紅了眼眶。

姐姐啊,你這樣,只會讓我更想你的。

岑清伊最後在那一堆紙帖中睡着,清晨醒來時,發現有過一個江知意打給她的電話,在後半夜4點。

岑清伊懊惱不已,打回去,提示變了,從無法接通,變成關機了。

岑清伊瘋狂地打江知意的電話,打穆青的電話,早上9點,她到單位時,一連串的提示音提醒她:江知意的手機開機了。

岑清伊再次打過去,卻被掛斷,姐姐生氣了是不是?

岑清伊發信息道歉,求江知意接她電話時,岑清伊收到了穆青的信息:來協和醫院,現在。

岑清伊打過去,穆青沒接,發了條信息:讓你作死,她現在昏迷不醒了,孩子也可能保不住了。

岑清伊紅了眼眶,立刻抓起衣服往外衝,安歌嚇了一跳,“老大,你怎麼了?”

岑清伊置若罔聞,一心往樓下跑,安歌不放心地跟下去,“老大,你臉色不好,怎麼了啊?你要去哪?”

“放開我,我要去協和醫院。”

“我開車,你這樣有點危險。”安歌死死地抓着岑清伊,“拜託,老大,讓我開車,我會很快的。”

一路上,岑清伊默不作聲,只是紅着眼眶盯着窗外。

不能哭,不能軟弱,要成爲姐姐的依靠,岑清伊如此告訴自己。

安歌不敢問,每次稍微減速,岑清伊都會急得命令她,“快點,再快點!”

岑清伊感到醫院時,江知意正好被推到急診室門口,她想衝上前,卻被江楊一把抓住,惡狠狠道:“她要是出事,我宰了你!”

江知意被送進急診室,江樹冷眼望着岑清伊正在和江鬆通話,江槐正在和穆青溝通。

岑清伊跟到急診室門口,江楊一把薅住她的衣領,“姓岑的!你當初怎麼說的,好好照顧就是這麼照顧!”他揮拳砸過去。

岑清伊沒躲,也沒還手,一拳打在臉上,江槐冷聲喝道:“江楊!住手!”

穆青才發現岑清伊來了,揚聲道:“江楊,你放開她!”

江楊死死地揪着岑清伊的衣領,冷聲道:“她和孩子要是有事,我不會原諒你的!”

岑清伊眼睛猩紅,沒有反抗,如果江知意出事,她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江楊放手,岑清伊的身體滑下去,雙膝跪地開始乾嘔。

岑清伊連忙爬起身,衝進了洗手間,吐得胃裡的酸水都沒了,最後只剩下乾嘔。

穆青冷冷地望着岑清伊,毫無感情地說:“岑清伊,她要是有事……”

岑清伊擡手緩緩地抹了一把脣角,啞着嗓子含糊不清地說:“她要是出事,我就跟她一起去。”

110.姐姐養你20.偶遇89.三婚109.我玩我的15.慫105.瘋狂標記151.跪好175.脣槍舌劍36.懷裡91.鑽戒29.流血了92.未婚妻129.激情邂逅4.小點聲192.真命天女44.熱6.我餵你15.慫95.放肆138.學姐100.愛心17.鴻門宴31.發熱期199.小祖宗115.你兇我109.我玩我的180.AA戀78.過來32.致命吸引166.必答題144.抱住114.驚呼181.她是我的144.抱住191.折騰姐姐153.高清世界160.姐姐真好189.熱搜198.親香香41.穿圍裙的alpha93.不準說132.撞見67.爬牀68.衣冠楚楚152.終極反向標記182.姐姐牌零食168.岑律師勝訴165.爬被窩4.小點聲178.我喜歡你116.小寵妃52.品啜152.終極反向標記13.上藥46.濃116.小寵妃25.喂71.等不了163.餵奶51.嗷70.挑釁13.上藥25.喂136.姐姐的夜宵154.渴望109.我玩我的177.好可愛159.狼崽醉酒75.故意的149.軟33.檢查131.秀恩愛47.被罰51.嗷152.終極反向標記54.別惹我182.姐姐牌零食147.PS技術14.爆紅97.替代品25.喂100.愛心40.這麼穿137.雨露均沾123.離開155.吵架70.挑釁171.漫漫長夜62.寵妻136.姐姐的夜宵158.修羅場176.行刺196.落地窗27.甦醒185.產檢17.鴻門宴14.爆紅64.生氣197.律協改選
110.姐姐養你20.偶遇89.三婚109.我玩我的15.慫105.瘋狂標記151.跪好175.脣槍舌劍36.懷裡91.鑽戒29.流血了92.未婚妻129.激情邂逅4.小點聲192.真命天女44.熱6.我餵你15.慫95.放肆138.學姐100.愛心17.鴻門宴31.發熱期199.小祖宗115.你兇我109.我玩我的180.AA戀78.過來32.致命吸引166.必答題144.抱住114.驚呼181.她是我的144.抱住191.折騰姐姐153.高清世界160.姐姐真好189.熱搜198.親香香41.穿圍裙的alpha93.不準說132.撞見67.爬牀68.衣冠楚楚152.終極反向標記182.姐姐牌零食168.岑律師勝訴165.爬被窩4.小點聲178.我喜歡你116.小寵妃52.品啜152.終極反向標記13.上藥46.濃116.小寵妃25.喂71.等不了163.餵奶51.嗷70.挑釁13.上藥25.喂136.姐姐的夜宵154.渴望109.我玩我的177.好可愛159.狼崽醉酒75.故意的149.軟33.檢查131.秀恩愛47.被罰51.嗷152.終極反向標記54.別惹我182.姐姐牌零食147.PS技術14.爆紅97.替代品25.喂100.愛心40.這麼穿137.雨露均沾123.離開155.吵架70.挑釁171.漫漫長夜62.寵妻136.姐姐的夜宵158.修羅場176.行刺196.落地窗27.甦醒185.產檢17.鴻門宴14.爆紅64.生氣197.律協改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