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我是預言家？
洛倫看着她白皙的臉蛋浮起的一抹羞怯，忍住伸手捏一捏的衝動，臉上綻放出笑容。
不用問他也猜得到信裡寫的是什麼……
“莫妮卡在信裡怎麼說的？”洛倫湊近了低聲問道。
他重新抓了一縷頭髮，纏在手指上不停繞圈，攪得赫敏心裡亂糟糟的，繃着小臉不想搭理他，低下頭繼續看書。
但書裡的單詞一下子變得陌生，詞句也變得晦澀難懂，怎麼都看不進去。
赫敏吸了口氣，在心底默讀書上的內容：“1811年，他們主動放棄了作爲[人]的機會，因爲他們不願意和母夜叉和吸血鬼等黑暗生物分在一起……”
“嗯？”
誰不想和黑暗生物分在一起主動放棄了作爲[人]的機會？
赫敏梳理着紛亂的思緒，默不作聲地看向前一行——
是人魚哦。
她煩躁的抿了抿嘴脣，都怪這人在旁邊干擾，害得她書都看不進去了。
洛倫捏着她的頭髮看了看窗外，恰好趕上圓月從遠山升起，灑下流水一樣的月光，清冷柔和。
“赫敏吶，離熄燈還有一會兒，我們去塔樓看星星怎麼樣？”
赫敏明媚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光彩，但她一臉嚴肅認真地說道。“我要看書。”
洛倫哦了一聲：“赫敏，我天文學的作業遇到點問題，能不能幫我看看。”
“什麼問題？”赫敏煞有其事地看着他，臉上滿是教授風采，“天文學不能只翻書計算，必須結合實際，我覺得有必要去塔樓對照星相好好觀察一下。”
“你說得對，格蘭傑教授！”洛倫一本正經，眼睛裡只有對天文學知識的探究和好奇。
兩位熱愛天文學的巫師手拉手結伴離開休息室，留下一臉懵的哈利和羅恩。
羅恩看了看哈利，有些茫然：“他們兩個約會就說約會，弄得這麼複雜幹什麼，騙自己？”
搞不懂，完全摸不着頭腦。
哈利深沉地感嘆道：“戀愛會讓人變得愚昧……”
“你說這話的語氣聽起來像鄧布利多。”
“是吧是吧，我就是模仿的校長！”
“……”
聽着兩人插科打諢的笑聲，金妮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身旁，細聲細氣地問道：“哈利，我的變形學作業遇到了一個難題，我想讓你幫我看看……”
“什麼難題，給我看看？”羅恩頓時來了興趣，伸手去拿她的筆記本，被親妹妹一巴掌拍在手背上，響聲清脆，疼得呲牙咧嘴。
“好好做你的作業吧！”
……
深夜，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
過了十二點，天花板和牆壁上的燭火和燈籠漸漸熄滅，深邃的夜色順着窗戶漫延進休息室，小巫師們逐漸散去，偌大的房間很快寂靜下來，空蕩蕩的，沉入幽暗的黑暗當中。
約會晚歸的小情侶吵醒已經睡覺的胖夫人，用新一天的口令打開了肖像洞，在胖夫人的一陣埋怨聲中回到休息室。
只有零星幾盞蠟燭和壁爐裡的餘火提供光亮，卻還被外形奇怪的燭臺遮擋了部分。
洛倫和赫敏並不在意，他們在昏暗至極的房間裡慢慢走着，小心摸索，一點也不心急，他們有充足的理由告誡自己：這都是爲了安全着想，萬一不小心磕碰絆倒，大晚上去打擾龐弗雷女士可不好。
一直來到實木樓梯前。
赫敏站定在臺階前面，表情認真，眼神嚴肅地看着他：“木星的位置你記清楚了嗎？”
她穿了一身長款的淡紫色羽絨服，蓬鬆的衣服襯得人小小一隻，微弱的燈光灑在她精緻白皙的小臉上，反而透出一股子青春洋溢。
這裡太安靜了，洛倫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記住了，格蘭傑教授！”
“那……晚安？”
赫敏仰頭看着他，眼眸亮晶晶的，格外靈動。
那雙眼睛裡一定有魔法，還是高深莫測的精神魔法。
洛倫一下就被迷住了，無意識地捧起面前那張白嫩細滑的小臉，自然而然地吻了上去。
小女巫的眼睛驟然睜大，意識到這是一個禮節周到的晚安吻，於是稍稍仰起頭，閉上眼睛配合他。
“……”
這個禮儀持續時間有點過長了。
赫敏從臉頰發燙到開始覺得全身發燙，兩頰肉眼可見地浮起一抹緋紅，她的睫毛輕輕顫動，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正好對上洛倫悄悄看她的眼睛。
“該說再見了！”赫敏用眼神示意，卻發覺這個人故作茫然，不僅不結束，還吸了一下。
“！！”
小女巫勾住那抹靈活，羞赧咬下。
“嘶——”
洛倫鬆開後捂住嘴，幽怨地控訴道：“你明明可以用手推開，非要咬我一口！”
“媽媽說，不能總是遷就男生……”
赫敏笑意盈盈地說着，頭髮一甩邁上了樓梯，腳尖輕輕點地，步履輕快而活潑。
……
新學期的第一天早晨。
洛倫將手中的麪包片撕成一條一條，用牛奶浸軟後再緩慢吞嚥，動作優雅，慢條斯理。
哈利和羅恩的視線忍不住往他身上瞄，真奇怪，往常哪次用餐他不是動作迅捷、狼吞虎嚥……
新學習，新姿態？
赫敏喝着甜絲絲的南瓜汁，嘴角帶笑，眼睛眯起，像是陽光下趴着的克魯克山，睫毛被鵝黃的燭光染成金色。
洛倫面無表情地放下杯子，轉頭看着她，說話時口齒不清：“我會還回來的！”
赫敏笑容收斂，表情嚴肅起來。
早餐時間結束後，小巫師們像往常一樣揹着書本、羊皮紙和羽毛筆趕往各個教室上課。四年級的格蘭芬多要更輕鬆一些，他們上午全是戶外課。
場地上仍然覆蓋着厚厚的積雪，溫室的窗戶上凝結着細密的水珠，他們上草藥課時看不見窗戶外的情景。在這樣的天氣裡，誰也不想去上保護神奇動物課。
羅恩剛剛鏟完一大桶腐殖肥：“開心點吧，朋友們，至少炸尾螺會使我們暖和起來，它們或者會追得我們到處跑，或者會炸出大量火花，使海格的柴火堆着火。”
小巫師們聽到這話臉色更加蒼白了。
誰也沒有想到，海格教授給了他們一個驚喜。
上課鐘聲敲響後，海格領着他們走過馬廄，龐大的布斯巴頓神符馬站在那邊，互相依偎着抵禦嚴寒，他們朝禁林邊緣的一棵大樹走去，樹下拴着一頭漂亮的成年獨角獸。
許多女生一看見獨角獸，都發出嘖嘖讚歎。
洛倫先是評估了一下獨角獸的魔力水準，卻發現大名鼎鼎的獨角獸所反饋出的魔力水準遠低於火龍，只跟八眼巨蛛差不多。這頭獨角獸白得耀眼，相比之下，周圍的白雪都顯得有些灰濛濛了……身上流淌的魔力也是純白色，祥和安寧，卻又孕育着蓬勃的生命力。
它不安地用金色的蹄子刨着泥土，揚起帶角的腦袋。
“看起來笨笨的……”
考慮到八眼巨蛛還有毒牙和巨螯，獨角獸的危險係數大概只有4X。
“男生們退後！”海格大聲吼道，自己也站得遠遠的，“獨角獸喜歡女性的撫摸，女生們站在前面，小心地接近它，去吧，放輕鬆點兒……”
女生們得意地扭頭看了男生們一眼，又看着漂亮閃耀的獨角獸，滿心歡喜地走上前去，留下男生們守在馬廄柵欄旁邊。
哈利轉身看着羅恩，一臉意味深長：“失戀使人成長……”
羅恩認爲這句話不像鄧布利多的風格，但他表示贊同，海格教授終於放棄難纏又噁心的炸尾螺，保護神奇動物課也終於踏上了正軌。
“這纔是我心目中的保護神奇動物課，像獨角獸這樣體面的動物，而不是怪獸。”
小巫師們說這話的時候，天空鋪滿厚重的黑雲。
1995年的新學期就這樣開始了。
下午，占卜課。
塔樓教室仍然是一片煙熏火燎的景象，房間內的一切都被朦朧的紅光籠罩，充斥着濃烈的，讓人反胃的香味兒。
特里勞尼教授正在分發批閱後的上學期的作業。
“就像我一開始說的，許多巫師儘管在乒乒乓乓的聲響、各種各樣的氣味和突然消失等領域很有才能，但只有少數具備天賦的人，才能看透未來的神秘面紗！”
“而我早就清楚地知道，洛倫·摩根就是這樣的人！”
“因爲他的精準預言，我要給格蘭芬多加十分！”
“……”
洛倫看着面前的羊皮紙，眼神失焦，表情逐漸呆滯。
字跡不算工整，但因爲是自己親筆寫的，所以辨認起來很順暢：
【聖誕節後，因爲風味迥異的新穎食物，我的舌頭和口腔黏膜會因此長出瘡疥……】
原來我竟然是有天賦的預言家嗎！
洛倫舔了舔隱隱作痛的舌頭，陷入深沉地思索，在思索狀態中，眼睛一閉一睜，這節課就這樣結束了。
他也終於想明白，這只是一次巧合。
畢竟格蘭傑小姐的小嘴可算不上新穎食物。
洛倫打了個哈欠，收拾書包走出教室，長吸一口清新的冷空氣，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飢腸轆轆的小巫師們結伴朝禮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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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間，到了。
半個小時後。
禮堂格蘭芬多長桌上。
赫敏動作很不淑女地咀嚼着各種費牙的煎肉、排骨和錶殼酥脆的炸雞，兩手握住刀叉晃來晃去，發出愉悅的哼哼聲。
卑鄙的格蘭傑！
洛倫不動聲色地拆分着燉肉，放在往常，這種燉得軟爛的食物，他連骨頭都要咬開吸吸骨髓，現在只能爲舌頭上還沒長好的嫩肉避讓。
赫敏一臉享受地湊過來，聲音裡是藏不住的笑意：“今天的炸雞很美味，要嚐嚐嗎，我分你一些，預言家摩根？”
“你知道占卜課上的事情了？”
“還特意問了帕瓦蒂。”
“……”
“畢竟伱給我們學院掙了10分呢！”
赫敏插起一塊煎肉在他眼前晃動：“摩根先生要不要嚐嚐呢，預言得真準確呢，舌頭長出瘡疥，什麼樣的瘡疥呢，真好奇呀……”
“會傳染的瘡疥。”洛倫看着她，眼神冷冷的。
赫敏縮了縮舌頭，乖巧地坐回原位。
……
第一週的課程並不緊湊，教授們大都還沒開始新內容的教學，在輕鬆愉快的氛圍中，小巫師們很快迎來了週末，霍格莫德的活動周。
星期六，霍格莫德書店。
“關於人魚的書籍資料太少了……”赫敏將一本《海洋水生神奇動物圖譜》和基本雜書遞給店員結賬，走出書店後嘆了口氣，“希望哈利他們能順利買到鰓囊草吧……”
“嗯哼。”
洛倫嘴裡抿着太妃糖應了一聲，牽着她的手往街尾走去，他們跟哈利兩人約好的，在三把掃帚酒吧匯合。
他的舌頭已經痊癒了，恰好能好好享用蜂蜜公爵糖果店的新品。
幾本書放進掛墜收好，赫敏悄悄瞄了一眼洛倫的嘴脣，糖漿像是脣膏一樣覆在上面，亮晶晶的，紅潤有光澤。
有點誘人。
小女巫抿了抿嘴脣。
自從星期一的事情發生以後，他倆已經一星期沒親密接觸了……她有點子心動，但又擔心這人伺機報復，讓她得某種“瘡疥”。
媽媽沒說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呀……
小酒館和往常一樣擁擠，洛倫的目光迅速在店內掃視了一遍，很快在吧檯邊的位置上找到哈利的身影，他們趕忙快步靠了過去。
桌上已經買好了四杯黃油啤酒，有兩杯已經喝了三分之一。
“怎麼在這兒，窗邊不是還有位置嗎？”洛倫問道。
“噓！”哈利突然悄聲說，“我們發現了一位熟人，看！”
他指着吧檯後面的那面鏡子，鏡子裡映出盧多·巴格曼的身影，他和一夥妖精一起坐在昏暗的角落裡。
巴格曼正壓低聲音，飛快地對妖精們說着什麼，妖精們都交叉着手臂，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他難道從來不去辦公室嗎？”
赫敏的疑問也是哈利的疑問。
這確實有些奇怪，今天是週末，沒有四強爭霸賽的活動，用不着裁判，巴格曼怎麼會出現在三把掃帚裡呢？
就在這時，巴格曼向吧檯掃了一眼，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向妖精們比比劃劃示意他們看哈利，隨後自己站起身，匆匆朝他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