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朗的身體微微一顫,心也漸漸沉重起來,雖然他前面說的多好,多壯烈,但真的聽到她還是爲了二哥而提出了請求,他心底的痛苦是不可言喻的。果然得到了再放手,哪怕只有一點點,也痛不可遏。
緩緩回身,冰雁誠惶誠恐的看了他一眼,又拘謹的垂下頭去。
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她心中微微一驚,一張潤脣便覆了上來,吻的溫柔而深情。
她的淚蜿蜒着流進心底。
在一起這麼,她還不懂他的回答麼?
一個吻就夠了。
天氣悶熱,加上鳥叫蟲鳴,好惱人的氛圍。
羽朗坐在窗前,擡頭默默望着窗外一動不動的樹枝,神色寂寥黯然,面蘊病容,眉目憂鬱。
“少主,這是今天的藥,你喝了吧。”霖其端着藥碗,爲難的怯聲說。
羽朗只從眼角輕瞥了一眼,不悅地說:“我又沒有病,以後不要熬了。”
“少主,你身子還未恢復啊。”
“喝這個也沒有用,端走。”羽朗的眉心微顰着,帶着不耐。
霖其無奈的將碗端走,稍時再過來看,見羽朗還是保持着望窗的姿勢,心裡有些着急,這都兩三天了,少夫人一點消息也沒,也難怪少主一天天消沉。“少主,你就讓我出去打探打探……”
“打探什麼?反正後天就見分曉。”羽朗說的冷漠,其實內心比任何人都焦灼。但是他能做的,只能無助的等待。
霖其也無語了,他很擔心,少夫人這不露面是不是不對勁,是要避開少主嗎?代表回絕嗎?若是剛剛有一點點希望又被無情的撲滅,少主可怎麼辦?
“讓我靜一靜。”羽朗出聲,說不出的艱澀和絕望。
霖其無聲的退了出去。
羽朗微呼了口氣,繼續望着外面的虛空。他也不想這樣的,也討厭這樣的自己,彷彿被困在井底,呼吸不暢,但是除了這樣靜坐,他想不出還能做什麼。
一遍遍勸自己,最糟的結果,就是她不同意罷,那又如何,他曾經放下過,只要能看到她安好,這一生便無遺憾了。但是,當有了一點點希望後,他還是起了貪心。可是無論怎樣,也不過是回到原點罷了,有什麼好害怕,無非是再痛一次。他準備着接受那樣的痛苦。
“少主!少主!”突然聽到霖其喜慶的呼喚,羽朗驚怔的片刻,本能的以爲是有了冰雁的好消息,一個激靈,就推起輪椅朝外去。
門外,赫然翩翩而來的竟然又是洛彥活佛!
隱約上一次,也是這樣的情況,等她等到死,等來的是師父。
“師父!”此次的喜悅還是多些,帶着一些感慨和淺淺的委屈,他伸出雙手,“師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