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纔不知他的想法,只是考慮着有道理,畢竟他是醫者嘛,就欣然的點了點頭。於是,起身將碗放在了桌上,然後在屋子裡轉悠了一圈,東張西望,一雙純淨的眼睛充滿了新奇。
羽朗微微側頭,饒有興趣地看着她,“在看什麼?”
“想看看你和別人的房間有什麼不同。”
“那,你現在覺得有什麼不同呢?”羽朗問着,掀了被子,緩慢的下榻。
“哎,你下榻幹什麼?”冰雁忙上前去扶他。
“無妨,不想老躺着。”羽朗溫潤地笑着,冰雁見他確實站起來沒問題,似鬆了口氣,然後又適時的去榻頭的衣架上拿了外袍過來,站在他身後,仔細的爲他披上。
羽朗一直靜靜的站着,靜靜的感受着她的愛護和體貼,心內一股暖流一點點滲透骨血。從未品嚐過的感情,讓他說不出的感動。緩緩回頭,癡癡望向她。驀然間頓悟,曾經讓他不屑一顧的夫妻情深,原來竟是這般醉人滋味,直教人千思百轉,一言難盡。
“該穿衣服的時候,要加衣服,人家說病來如山倒,不服不行。其實呀,像你這樣不諳世事的人,應該有個貼身的侍女纔好,還是女子細心呢。”冰雁一邊給他整理了幾下衣服,一邊顧自地絮叨着。
門外偷聽的人兒炸毛了:瓦一直照顧少主照顧的無微不至!憑毛說瓦不如女子啊!
羽朗卻是聽得她的絮叨心裡溫暖極了,眼睛裡笑的欲流出水來。
“來,不窩榻上也坐下來吧,愛惜點自己不會錯。我看看藥好沒。”冰雁說着轉身去端碗,手摸摸碗,“嗯,好多了,現在要不要喝?”
羽朗點了點頭,伸手去接,“我自己喝。”
見他也活動自如,冰雁也沒堅持當阿姨,便遞給了他。然後閒來無事,又開始前後晃盪,晃着晃着,不經意的看到了另一桌上放着書,和一些畫紙,突然的想到了件事,於是回過頭來,望着溫溫雅雅喝藥的羽朗,欲言又止。
羽朗遲疑着擡起頭,衝她一笑,安撫地道:“不苦。”
冰雁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嘿嘿一笑,說:“其實,我是想跟你道歉來着。”
“嗯?”羽朗輕挑眉。
冰雁扭捏着走向他,討好地笑着,“那個,你有沒有看到,我上次在你書房的鉅作?”
羽朗的笑漸漸收斂,連端碗的手都在輕不可察的抖。
“你,你別生氣哈,”冰雁着急的解釋,“我那天實在是太無聊了,無意中看到你畫了一半的畫兒,看你畫的那麼好看,一時興起,想賣弄賣弄,啊,其實我並不是亂畫的嘛,我也是有畫畫功底的,不然不敢敗你的作品啊……嗯,好吧,我承認,我太自作主張了,我看不出你到底畫的是哪位女神,但是,我接畫的女媧娘娘可算是天衣無縫對不對?再說了,女媧可是我們的祖先,是一級女神,我可沒有敗你的神像哈,對吧?”緊張的解釋完,她怯怯的瞥向他。
此時的羽朗,正以一種不可思議恍然大悟萬事皆空的神情呆怔的望着他。
而同樣,門外的人也驚呆了,振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