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這次情緒異常的冷靜,以前,她每次一等他不開心,等他鬧情緒時她都竭盡全力的去哄,去勸,跟他一次次發誓,一次次表白,這次,她不是沒有耐心,不是不激動,而是發覺,如果表白承諾都有用的話,事情爲什麼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不管如何,他們成了親,就是夫妻,她是妻子,她不會對他放棄。
指責,控訴,對茜朗這樣的人,已經沒有用,也許只會反其道而行。他的心思恐怕已是骨灰級的自我和堅持了。
說,做,她都盡力了,她已把愛全部的交了出來,若還不能改變他,她只能表示,誓死追隨吧。
“你不恨我?將二哥害成這樣?”茜朗看似心不在焉的問,其實眼眸裡的光澤在閃動。
“你們都是我的相公,手心手背都是肉,左臉右臉都是臉,你想我怎麼做?”冰雁不悲不喜,不激不淡的反問。
茜朗幽幽的看向她,燈光下,沉浸在一片桔黃色澤裡的面容,毫無冷厲,反柔了幾分。
但是他,能走到這一步能做到這一步,非一日之寒,她所表現出的寬容和理解,不過是因爲擔憂二哥的生身安全。“你不恨我就好,明天,二哥幫他們驅了毒,我再來救二哥。”
“繞這麼一大圈,你想得到的都得到了嗎?”冰雁垂下眸,有點無奈的坐到了榻上。
“得到了。”茜朗輕鬆的笑着,雙手輕解着衣裳。
“你阿爸得知你以毒逼美朗退位,一定不會支持你的。”
“我不在乎任何人的支持,他可以去死。”
面對茜朗平靜的說出這話,冰雁還是有點心顫了,“你當真不在乎他是你阿爸?”
茜朗輕扯了扯嘴角,笑的不屑,“有阿爸,沒有阿爸,有什麼區別呢?我只想坐上那個位子。”
“你……”冰雁反覆思慮,突然有種隱隱的後怕,“明天,他們真的會沒事嗎?”
“就看造化吧。”
“不!看你。”冰雁篤定的站起身,這次她無法淡定,無法聽天由命。“你以前不是說,你做的毒藥沒有解藥嗎?”
茜朗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的說:“有的有,有的沒有。大哥的有,但不是一次解清,阿爸的沒有,除非二哥耗盡內力尚還其一命,但二哥這身體已不可能用全部內力。”
“如果有冰蠶呢?”冰雁緊張的問。
茜朗停頓了下,眼睛望向燭光,看不清他的神情,“算他運氣好。”
冰雁心中一痛,眼睛迷濛的看着他,不敢卻又不得不問:“你原是想,由此取羽朗性命!”
“不錯。”茜朗坦然承認。
冰雁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所以,你原本是一石三鳥,二老死,報你阿媽之仇,美朗死,你奪位,羽朗死,去情敵。”
“哈哈哈!”茜朗突然仰天一笑,再低下頭時,眼中水盈盈的,嘴角是勾着的,頰邊的梨渦依然沒變,依然純真可愛。“你瞧瞧,這就是我的家人,他們每一個人,都奪去了我心愛的東西。那些屬於我的東西,被他們一一刮分!這算是什麼家人?他們根本不是我的家人,是我的仇人!對仇人不能心軟,知道嗎?冰雁,等我除去他們,我們就自由了,冰雁,什麼都是我倆的,你不開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