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消息，肯定得報告楊麗初。
楊麗初對於意大利飛機，其實也是很熟悉的。
大校場那邊，就有幾個型號的意大利飛機。陳善本經常駕駛的就是。
國府空軍的飛機型號非常混亂。基本上是有什麼用什麼。
部分是自己購買的。要花錢的。
部分是兼併來的。不用花錢的。
現在還有一部分是從兩廣叛逃過來的。不知道是否要花錢。
一個國府空軍，下面有十幾個型號的飛機。也算是一絕了。
不同的型號，還來自不同的國家。
制式完全不同。
“當然不是。是空軍的資金被墨索里尼抽走了。”
楊麗初接到電話以後，沉默了足足十秒鐘，才緩緩說道：“你的情報準確嗎？”
倒像是意大利人精心編織的陷阱。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墨索里尼也不是善類啊！肯定得做好兩手準備。
最終，殘酷的事實證明，單拳難敵四手。敵人太多了。打不過。
有一些細節，他需要考究一下。
墨索里尼暫時挪用空軍的軍費，用來支持弗朗哥，也算是鐵桿支持者了。但是後來弗朗哥好像忘恩負義，沒有給墨索里尼提供援助？
如果有零件壞了，就從其他的壞飛機上面拆下來。
“真賣？”
他當然沒有打包票。他也無法保證。
張庸答應着。重新回到塔納瓦羅的身邊。
“有技術缺陷？”
張庸神色一動。
“哦？”
“你們也想辦法覈實一下吧。萬一是真的呢？”張庸回答。
西班牙內戰，好像不需要飛機這樣的高級武器。都是地面戰鬥。
比如說——
馬基公司也不是好惹的。你不要。那我就要賣給其他人。否則，我會破產的。
“你們爲什麼要出賣那五十架飛機？”
五十架飛機。還是現貨。性能還不錯。的確很意外。
背後有德國人，有意大利人。有英法。而支持另外一方的，只有蘇聯人。還有一個國際縱隊。
荒誕就是那麼的荒誕。
“哦？”
“抽去購買其他武器，支援弗朗哥了。”
戰鬥的一方，就是弗朗哥。他的支持者也是很多的。
“好的。”
“真賣。給錢就賣。打包價。五十架，只要五十萬美元。”
都是能用就用。不能用就趴着。
“及時聯繫。”
什麼？標準的後勤保養？
不存在的。
你沒有自己的製造業，就是這樣的結果。
沒有這156個項目，就沒有新中國。
“不是我。是馬基公司。”
“具體說說？”
“他們遭遇到什麼事了？”
好像西班牙內戰馬上就要開打。
“空軍拒絕付款。他們只好將飛機收回。”
當最後的零件也無法保證最後一架飛機上天，那這個型號的飛機，就徹底報廢了。
空軍沒有軍費了。當然無法支持那麼多的戰鬥機費用。
所以，北極熊援助建設的156個重工業項目，無論從哪個角度讚揚都是不過分的。
張庸再次眼前一亮。
五十萬美元。夫人手裡肯定是有的。
就看她是否捨得下決心了。
在購買bf109戰鬥機不明朗的情況下，買意大利的飛機，似乎也不錯。
美麗國的寇蒂斯霍克-81型戰鬥機，還在設計當中。短時間內是沒有現貨的。有現貨。性能又跟得上的。只有意大利這一波。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趕緊給錢。
趕緊交貨。
否則，一旦墨索里尼醒悟過來，生意可能又黃了。
話說，自己沒有生產能力，只能購買別人的，就是這樣的處境。處處被動。處處受制。買個東西都得提心吊膽。
“什麼時候交貨？”
“只要先給十萬美元的定金，現在就可以裝船。”
“好。”
張庸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十萬美元。真的不多。如果他有的話，他自己都立刻落定了。
手快有。
手慢無。
不是有人競爭。而是擔心墨索里尼有變故。
問題是，此時此刻的張庸，手上並沒有十萬美元。他之前存下的美元，都交給顧小如了。
幸好，也不是完全沒辦法賺到十萬美元。
上海灘這邊，有錢人那麼多，擠出十萬美元，完全不成問題。
比如說，只要抓到黑島龍丈……
總之，千言萬語濃縮成兩個字：
搞錢！
搞錢！
搞錢！
這一次，不是爲了自己。是爲了國家！
五十架戰鬥力，發動機馬力高達1000匹！不用看其他性能，就知道絕對不差！
對於戰鬥機來說，發動機功率永遠都是排第一位的。
永遠沒有上限。永遠越大越好。
忽然，隨身空間裡面出現幾張白紙。上面似乎有技術數據？
檢查。
發現就是意大利戰鬥機的數據。
菲亞特A80 RC41型發動機，1000馬力……
飛行速度：每小時430公里……
最大航程：550公里……
實用升限：6300米……
不能說是非常出色。但是絕對不差。
至少，比目前的霍克所有型號，都要先進得多。光是飛行速度一項，就能碾壓目前所有日寇陸航飛機。
而在發動機功率這方面，完全就是吊打。一騎絕塵。
忽然想起來，好像後來，日寇也有從意大利購買飛機的。還用來轟炸重慶。
都是日寇陸航的事。因爲日寇陸航的轟炸機不夠遠。航程方面和海航馬鹿的零式相差的太遠了。
“如果你要，儘快。”
“知道。”
張庸心想，我也想快啊！
我也恨不得立刻湊出五十萬美元。直接給你打款過去。
問題是，這不是沒有啊！
站起來。
告辭。
準備去搞錢。
無論如何，都要湊到十萬美元。
“我給你七天時間。”
“好。”
張庸點點頭。
七天。有把握嗎？不清楚。
但是，肯定要試一試。夢想不能沒有。幻想又不犯法。
張庸起來告辭。
準備去找楊麗初。給她相應的圖紙。
結果，纔剛剛出門，就發現一個有標誌的白點出現。查看。發現是一個囚犯。
哦？
美元來了……
不是。是目標來了。
當即帶人跟上。將目標納入視野。
目標的相貌看起來似乎很普通。沒什麼特別的。
可是，他進入的地址，卻讓張庸心思一動。原來，這個地址，就在朱原給的附近。
是巧合嗎？
應該是巧合吧……
張庸擺擺手，帶着隊伍跟上去。
朱原留下的地址，是在太平街180號。前面就是太平街。太平街還是比較繁華的。這裡屬於老租界。經營的時間相當長。兩側有衆多的公寓，還有商鋪。
默默的找到180號。發現這邊是一個公寓。不大。裡面沒有人。
觀察四周。沒有發現動靜。於是開門進入。
裡面空蕩蕩的。只有最基本的桌椅檯凳。但是上面只有白塵。說明之前是有人打掃的。
桌面上放着一本書。《鏡花緣》。很新。好奇的將書本拿起來。隨手翻了翻。裡面掉出來一張紙條。拿起紙條。上面有一個電話號碼。
好奇。這是誰的電話？
朱原給自己這個地址，就是要讓自己進來拿這個電話號碼嗎？
扭頭看看四周。發現旁邊就有電話。
不錯。居然有電話。看來，公寓的主人，還是比較有錢的。
走過去，拿起話筒。發現電話還能使用。說明沒有停機。於是對照紙條開始撥號。
暗暗好奇。
電話那頭會是誰呢？
朱原是要自己找誰？
是某個大人物？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張庸頓時渾身一震激靈。腦海瞬間炸開。然後閃爍過無數的念頭。
他設想了無數的可能。卻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在電話那頭，居然會是他！換了其他人，或許他還會以爲是聽覺。但是，他……
絕對不可能聽錯！化成灰都不會聽錯！
李伯齊！
居然是李伯齊！
電話那頭，居然是李伯齊的聲音。
天！
怎麼會？
怎麼可能是李伯齊的聲音？
自己打過去的電話，明明不是李伯齊辦公室的電話啊！
這是……
下意識的，張庸就要掛掉電話。
他感覺自己可能是撞破了什麼秘密。朱原，居然和李伯齊，有秘密聯繫！
天！
怎麼可能？
爲什麼朱原和李伯齊，會有秘密聯繫？
他們倆到底是做什麼的？
“伱很吃驚？”忽然，李伯齊的聲音傳來。
張庸立刻知道，自己被識破了。
紙條，是朱原留下的。是留給他張庸的。
如果朱原和李伯齊真的有關係，那麼，他應該知道了。
“我……”張庸囁嚅。
不知道說什麼。
說啥都不合適。
似乎也沒有什麼要說的。
只有困惑。
“你奇怪什麼啊？我需要租界內的信息，他需要租界外的信息，我們秘密合作，各取所需。”李伯齊的聲音繼續傳來，“他幫助我出成績，我幫助他出成績，然後大家一起升職加薪。有什麼問題？”
“那他現在是怎麼回事？”張庸相信了。
好像理由很充分。
想想，確實沒什麼奇怪的。
你幫我，我幫你，大家互相幫助，一起晉升。
“有人報復。”
“誰？”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影佐禎昭啊！”
“哦……”
張庸又沒話了。
幕後黑手是影佐禎昭。好像是。
朱原就是被影佐禎昭送入監獄的。他收到的信息都是這麼說的。
可是，隱隱間，張庸始終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影佐禎昭的能量有那麼大嗎？
將朱原開除什麼的，或許沒問題。但是直接投入監獄……
總感覺哪裡不對……
“那，這個房子是誰的？”
“我的。”
“你的？”
“要不然，我收那麼多錢做什麼？”
“呃……”
張庸又被窒住。
好像是這樣。李伯齊也收錢的。
好像沒聽說他有家人。很奇怪的事。真的從來都沒有人提起過。
沒有人提起李伯齊的夫人、兒女什麼的。這個傢伙彷彿是個鰥夫？如果是鰥夫，拿那麼多錢也沒用啊！於是買房買地。正好，租界裡面的房子挺不錯的。可以多買幾個。
“對了，你不是在167師嗎？”張庸忽然想起正事。
“事情已經辦完啦！”李伯齊回答，“我還呆在167師做什麼？”
“那你回去雞鵝巷總部了？”
“沒有。”
“那你還在外面？”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打聽。”
“我……”
張庸頓時又被噎住。
然後又充滿了好奇。
李伯齊是在外面找女人嗎？包養小三了？
絕對是！
這個傢伙也不是好人。
雖然對自己是極好。但是其他方面嘛……
總之，還是那句話，好人無法在復興社特務處生存。哪怕是臥底也不行。
該出手就得出手。
該殺人滅口就得殺人滅口。不能心慈手軟。
“我有事請教。”
“說。”
“我要在七天裡面賺到十萬美元。”
“搶吧。”
“那我要在七天之內搶到十萬美元。你給個建議。”
“杜月笙，或者黃金榮。”
“呃……”
張庸又被窒住。
李伯齊說話就是直接。句句命中要害。
杜月笙、黃金榮肯定有十萬美元啊！問題是，這兩個傢伙，也都是大風大浪過來的。
想要從他們的身上勒索10萬美元，難度不小。
搞不好就……
“你不是拿着雞毛令箭嗎？”
“什麼？”
“炮擊總統府。”
“呃……”
張庸立刻醒悟過來。
對哦。瑪德。真是昏了頭。忘記這件事了。
調查試圖炮擊總統府案件，纔是他張庸現在的重點任務。甚至是唯一的任務。其他都可以押後。
只要自己死死的抓着這一點，對誰都可以齜牙。
你如果不服氣，就去找大佬投訴。說你絕對沒有炮擊總統府的意思。看大佬什麼反應。
倒是要看看，哪個大佬如此頭鐵。敢給你作保。哈哈。
想要道謝。發現李伯齊掛電話了。
好吧……
方向已經明確。
剩下的，就是他張庸如何操作了。
先去碼頭。
晚上有一批軍火要上岸的。
這批軍火是誰的？不重要。按在杜月笙或者黃金榮身上就行。
他們要這些軍火來做什麼？當然是協助某些人炮擊總統府……
當即帶領隊伍返回。
在碼頭附近靜悄悄的潛伏。
果然，到了晚上十點鐘左右，有輪船靠岸。
這是一艘來自南洋的貨船。排水量可能有三千噸左右。還是很大的。
張庸舉起望遠鏡，仔細的觀察。發現貨船懸掛着英國人的米字旗。但是船上的水手、船員什麼的，都是華夏人。
不知道船上裝的到底是什麼貨物。但是有很多武器標誌。
果然是有軍火。
行，那就開工吧！
揮揮手。
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