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老虎皺眉。
感覺張庸這樣動員，太直白了。
粗暴，直接。但是沒思想覺悟。太俗氣。思想沒升華。
殺日寇，靠的不是大洋！
是信仰！
是意志！
萬一哪天沒大洋怎麼辦？
殺一個日寇就獎勵一個大洋。甚至是兩個。
如果是殺一萬個日寇，豈不是需要一萬個大洋？殺十萬個，豈不是需要十萬大洋？
到時候，去哪裡找那麼多的大洋？
無語。
這個小傢伙……
到時候下不了臺，你就麻煩了。
“八嘎……”
“八嘎……”
那邊，童天工和鬱宏志再次面面相覷。
內心憤怒。但是又不敢表露出來。否則，一旦被人看出破綻，那就完蛋了。
一個大洋，殺一個日寇。
八嘎！
太可惡了！
這是大洋的事嗎？
日本人的性命，可以用大洋來衡量嗎？
八嘎！
無恥！
然而，那些東北軍老兵已經是迫不及待。
很快，第四個老兵上去。
這一次，張庸指示的目標有點遠。距離超過150米。
張庸本來想要安慰對方，即使沒打中也沒關係。可以補槍的。結果，那個老兵已經着急的扣動扳機。
“啪勾！”
槍聲尖厲。
張庸：……
彆着急啊！
那麼遠，你未必能打中。
結果……
目標很快倒下。
片刻之後，相應的小紅點消失。
張庸：……
行，當我沒說。
以後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學習了……
不對。是我再也不擔心你們的槍法了。
獎勵！
一個大洋。
那個老兵喜滋滋的去了。
那感覺，比過年還高興。
其他的東北軍老兵都豔羨的不行。一個個眼睛放光。
趕緊啊！
趕緊啊！
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
下一個。
第五個老兵上來。
張庸剛剛指示完目標，老兵已經一槍到位。
“啪勾！”
槍聲尖厲。
目標好像喝醉酒似的，一頭栽倒。
從望遠鏡裡面可以看到，好像是打中脖子了？是的。打中脖子了。有點偏差。
這個老兵有點着急。以致還沒完全準備好。就已經開槍。
回想老兵剛纔的動作，似乎都沒有瞄準？
擡手。開槍。一氣呵成。
得，這就是傳說中的手感嗎？不是用眼瞄準，是用心瞄準。
厲害！
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好。
這些神槍手，我張庸全部要了！
我自己槍法不行。但是我身邊的人槍法行啊。不但槍法行，數量還超級多。
獎勵！
一個大洋！
然後是第六個……
尋找目標。
“看到沒有……”
“啪勾！”
還沒說完，槍就響了。
張庸的腦子差點跟不上眼睛的速度。
眼睛看到目標已經開始倒下，但是腦子尚未反應過來。
片刻之後……
紅點消失。
張庸也纔回過神來。
拿出一個大洋。獎勵。趕緊走。趕緊走。
這麼着急的。
怕我不給你？
真是的！
你們儘管殺日寇！
殺一萬個！
殺十萬個都行！
你們要是殺十萬個日寇，我當場獎勵十萬大洋！
絕無二話。
如果我張庸做不到，天打雷劈……
不對。是斷子絕孫。這夠狠了吧？
下一個。
“看到……”
“啪勾！”
又是一個急不可耐的傢伙。
比上一個還着急。纔剛剛描述完畢。他就扣動扳機了。
張庸：……
麻木了。
隨便吧！
反正你們厲害。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只要不打錯目標就行。
打錯也無所謂。打錯也是漢奸。都是死有餘辜的貨。
除了那些隱藏的日寇，也有幾個鐵桿漢奸上跳下竄的，表現的十分活躍。於是，也被張庸點名了。
“啪勾！”
“啪勾！”
槍聲斷斷續續。一槍一個。一槍一個。
終於，再也沒有誰敢跳脫了。全部都乖乖的躲在街道背後。不敢探頭。
“啪勾！”
有人探頭。
結果立刻挨槍。當場爆頭。
活該！
誰叫你伸腦袋出來？
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成全你！
獎勵！
大洋一個！
終於……
最後一個老兵打完。
一共是四十七人。幹掉了四十七個目標。
剩下的人員全部作鳥獸散。
骨幹都被打死了。剩下的都是烏合之衆。哪裡還敢繼續？
好！
就這樣！武力威懾！
那些東北軍老兵的確給力。很好用。
以後可以打主力。
等成立忠義救國軍，他們都可以做排長、連長。
做班長都是委屈了。
轉頭看着巴老虎，“大當家，將他們都交給我吧！”
“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
“我代替師父收你爲徒。”
“什麼？”
張庸嚇一跳。
代師收徒？開玩笑……
我知道你武功很厲害。是滄州出來的。
跟着你練武，當然是極好的。
但沒我，我，我……
怕苦怕累啊！
光是一個站樁，扎馬步，就能要我的小命。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我代師收徒。你是我的師弟。以後，鐵線拳的大當家就是你。”
“等等。等等。我沒說要加入鐵線拳啊！”
“這是我的條件。你可以不答應。你不答應。這些人就不能給你。”
“爲什麼？”
“你就說答應不答應吧。”
“不是……”
張庸感覺好荒唐啊！
我只是問你要幾個人。你居然要我小命？
跟你練武，遲早練廢。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練武？過時了。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何況是槍炮？
落後了……
你要是有燕雙鷹那樣的本事，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我輩分很高的。”
“多高？幾層樓？”
“袁文會、王竹林都比我低兩輩。”
“什麼？”
張庸頓時眼神閃閃發亮。
低你兩輩？那豈不是說，我要是答應你。你代師收徒，那我就是師弟？
那以後袁文會、王竹林看到我，是不是得喊我二大爺？哈哈！高出他們兩輩哦！喊爸爸都不合規矩。得喊二大爺，二大爺，二大爺……
好心動。
打架不行。就想佔點口頭便宜。
如果有個名正言順的藉口，以後看到對方，他真的會要對方喊自己二大爺。
“乖孫，過來。我是你二大爺……”
“我不罵人。我真是你二大爺……”
“不信。你去問問！” 哈哈。
笑死。
估計對方會羞愧自殺。
那自己就不用辛苦了。
如果對方不願意喊怎麼辦？那就打。不對。是教育。
爺爺教育孫子。誰敢幹預？
日本人，你們別動！我自己教育孫子！你們要是過來，我連你一起教育！
哈哈！
簡直是要笑出鵝叫聲。
但是！
等等！
這件事，必須考究清楚。
萬一是巴老虎騙自己呢？
“輩分……”
“我比白石生還高一輩。白石生是袁文會的師父。”
“哦……”
張庸明白了。
確實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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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衛收集到的資料裡面，的確著名，袁文會是拜在了白石生的門下。
沒想到，這個巴老虎，蔫壞蔫壞的。居然輩分比白石生還高。這就不得了。這麼高的輩分，不走出炫耀炫耀，簡直就是浪費。
越想越心動。
但是，練武是不可能練武的。有個事情，必須問清楚。
“需要戒酒嗎？”
“不能酗酒。”
“需要戒女色嗎？”
“不能縱慾。”
“什麼是縱慾？”
“每天三次以上。”
“那行。我答應了。“
張庸立刻改口。
媽耶，嚇死了。還以爲以後都不能碰女人。
那肯定不行。
自己至少得生一個兒子，繼承香火。真的有皇帝位要繼承。
沒想到，原來是一天不能超過三次。
我擦！嚇死人。
砍死我都做不到一天三次啊！
接受。
接受。
“你可要想好了。入得我們，就不能再拜其他人爲師。否則，就是欺師滅祖，背叛師門。是要被千刀萬剮，萬蛇噬心的。”
“別說得那麼恐怖好嗎？我不會背叛師門的。但是等等……”
“你還有什麼疑問，說吧！”
“既然是青幫，那咱們和杜月笙、黃金榮……”
“我和他們都是同輩。”
“真的？”
“都是悟字輩。”
“哎呀呀，那就沒問題了。”
張庸心花怒放。
這個師父拜得好。拜得妙。拜得呱呱叫。
有沒有本事無所謂。關鍵是輩分要高。縱然不能讓別人喊自己爺爺。至少也是平級。
等以後自己回去上海灘，看到杜月笙、黃金榮，最多也就是拱拱手，喊他們一聲大哥。別見外。咱們是平輩。我師父的輩分比你們都要高。
哈哈。
簡直笑死。
平白無故的做袁文會的二大爺！
“既然你自願入得我門，我就代師收徒。收你爲鐵線拳第二代弟子。“
“不是青幫嗎？”
“青幫有很多分支。我們也是其中一支。”
“不是拳民發展而來的？”
“別說廢話。”
“是。”
張庸急忙閉嘴。
心想，等下次祭祀師父，一定給他燒幾個美女……
這個輩分太重要了。太高興了。
光明正大欺負人。
不服氣就得捱揍。
馬上執行。
“等我準備好，再通知你過來，開香堂，斬雞頭，燒黃紙，正式拜師！”
“好！”
“在此之前，你需要沐浴齋戒，禁絕女色一個月。”
“爲什麼？”
“專門考驗你的定力和誠心。”
“如果我做不到呢？”
張庸小心翼翼的問道。
好像，自己和梅璐還沒洞房呢！那可是大美女。
雖然感覺梅氏三姐妹出現的莫名其妙的。但是，她們真的漂亮啊！洞房真的好美妙……
禁慾一個月，有難度……
“那歷代祖師地下有知，可能會覺得你不夠誠心，可能不會庇護你……”
“我多燒點紙錢彌補不行嗎？”
“別廢話！自己看着辦！對外就說自己已經禁慾一個月！”
“啊，明白，明白！”
張庸眼前一亮。從善如流。原來還能這樣。
看來，老巴也不是老古董。不懂靈活變通。
好，好，好！
這個師兄不錯！我喜歡！
還有各位歷代祖師，我一定會給你燒夠紙錢……
美滋滋……
喜洋洋……
決定炫耀一下自己二大爺的身份。
朝誰炫耀？
當然是袁文會了。
“有沒有袁公館的電話？”
“有。”
“幫我接個電話進去。”
“呃……”
周圍的人都面面相覷。
這又是哪一齣？打電話進去袁公館？那是要勸降嗎？
“師兄，我們師尊叫什麼？”
“餘滄海。”
“什麼？”
“餘滄海。”
“哦……”
張庸嘖嘖稱奇。
原來真的有餘滄海啊！是青城派嗎？
青城多少打來着？
好，以後看到袁文會，直接來個青城派的沉魚落雁，屁股朝天……
真的打電話到袁公館。線路是通的。
那邊真的有人接。
張庸直接自報家門。我是張庸。我是復興社特務處的。我是袁文會的二大爺。叫我乖孫子來接電話。
對方：！@#￥%……
急忙來報袁文耀。
“二爺，說是找你的……”
“誰？”
“他說他……”
“說什麼？”
“他說他是你二大爺……”
“混蛋！”
袁文會頓時暴躁。
一巴掌將手下扇飛出去。
什麼二大爺！
想死嗎？
誰是二大爺？
我纔是二大爺！
我纔是袁家的二大爺！
混蛋！
片刻之後，又讓人將對方拖回來。
袁文耀想要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囂張。敢打電話到袁公館，說是自己的二大爺！
王八蛋！
想死嗎？
“他還說，他、他叫張庸，是復興社的……”
“什麼？”
袁文會頓時怒火萬丈。
張庸！
復興社！
啊啊啊！
他居然敢打電話到袁公館？還敢大言不慚的自稱是自己的二大爺？
八嘎！
他袁文耀纔是對方的二大爺！
火冒三丈。
怒氣沖天。
拿起話筒，暴躁大罵：
“你是哪個王八蛋？敢說是我二大爺？報上你的名來！”
“孫子，我真是你二大爺！我是張庸。”
“姓張的！你想死！”
“巴老虎剛剛代師收徒，收我做師弟。我師父是餘滄海。我輩分高出你兩輩。說我是你二大爺，有什麼不妥嗎？”
“你去死！”
“你是誰？這麼不守規矩？尊卑上下，你都忘記了？要三刀六洞，萬箭穿心的哦！”
“姓張的，我管你是誰！你敢對袁公館動手，我就要你的小命！”
“拉倒吧！別整那些沒用的。趕緊的。叫一聲你二大爺。你二大爺心情好，說不定就放你們出去了。”
“你去死！”
“啪！”
袁文耀將電話給掛了。
臉色漲紅的好像是熟透的豬肝。感覺要原地爆炸。
二大爺！
我纔是你二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