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
皺眉,不爽。
喬寶貝轉過身來,看着眼前一臉敵意的小女孩兒,算是友好地朝她笑:“我是你爹地的侄女兒,狐狸精麼,稱不上。”
女孩兒瞪了眼兒,朝她氣嘟嘟地哼了一聲兒:“我纔不信!爹地他喜歡你,今天下午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我討厭你!你就是狐狸精!”
呵了一聲,喬寶貝只覺可笑。
她很喜歡小孩,可是,對着這麼一個說她狐狸精的女娃,即使長得很可愛,她也喜歡不起來。
“小女孩兒家家,長得這麼可愛,開口閉口狐狸精,會顯得很沒家教哦,你媽咪就只教會了你這三個字嗎?”
“討厭!”小女孩兒氣得捏緊了小拳頭,粉嘟嘟的笑臉漲得通紅,“我要告訴爹地,你欺負我!”
一句話說完,小女娃立刻變臉。
哇的一聲,那哭聲驚天動地慘絕人寰,活像她被虐打了一頓。
聽到哭聲,客廳裡所有人都奔上了樓。
喬寶貝愕然無語地看着直飆淚水的女娃,再擡頭時,戰少尊一臉陰沉地朝她大步走過來。
他身後急匆匆地跟了一個窈窕女人,可還沒來得及看清她模樣兒,一陣冷厲的疾風掃過來,喬寶貝就被男人拉進了房間。
砰!
門被踹上,力道之大,聲音震得她耳膜嗡嗡地響。
見他眸色陰沉地盯着自己,喬寶貝輕呵了一聲兒:“你該不會以爲我真欺負她了吧?”
那小女娃,一看就是個算計人的,和這男人一樣一樣的。
果然是父女倆!
“誰讓你出來的!”答非所問,男人目光如炬,眸底隱藏厲色。
喬寶貝微仰着臉,玩味兒地冷哼:“既然這麼怕我被四嬸看見,你幹嘛非把我困在水景山莊?你女兒都一口一個狐狸精叫我了,我再待這裡,腦子欠抽了?”
門外,小女娃的哭聲,一聲比一聲大,嘴裡直喊爹地。女人婉轉低柔,極具耐心地哄着。
她聽得很煩。
男人更煩。
戰少尊眸光沉得要人命,耐心已經快沒了,卻儘量嗓音平穩地安撫她:“喬寶貝,給我乖乖的,四叔有話和你說。”
抿了脣,喬寶貝張嘴正準備拒絕,門外女人的聲音響了,嗓音很柔婉,很焦急。
“少尊,囡囡她……”
“閉嘴!”隔着門,戰少尊厲色地打斷了女人的話,聲音冷冽到了極點,“帶孩子回去,沒我的允許,不準踏進水景山莊一步!”
被吼了一聲兒,門外的女人半晌沒有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女人才堪堪說出幾個字兒來,語氣很受傷:“好,那我帶囡囡回去。可是,你別忘了,囡囡她是你……”
“給老子滾蛋!”
一聲憤然的暴喝,嚇得門內門外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就連小女娃的哭聲都沒了。
戰四叔的情緒異常陌生的躁怒,喬寶貝吸了一口涼氣,有點兒整不明白了。
門外可是他的老婆和女兒,怎麼發那麼的火兒?
腳步聲漸漸走遠了,她的一顆心也涼透了。
這男人不光人渣,還無恥。
當着老婆孩子的面兒,明目張膽地出軌,還理直氣壯!
她面色冷了。
不光替自己悲催,還替那女人可憐。
男人這種生物,喜歡的時候海誓山盟海枯石爛,愛你愛到死,可一旦絕情起來,還比不上一雙破鞋。
禽獸不如!
視線和戰四叔交織了幾秒,喬寶貝一扭身,就從他身旁鑽過去,一臉冷淡地往門口走。
哪料,手剛摸到門把,一陣冷風掃過來……
砰!
戰少尊一把將她按在了門背上,動作粗魯又野蠻,雙臂鋼鐵般禁錮她,強烈的壓迫感襲來。
喬寶貝倒抽了口氣,低吼着:“我說你要臉不要?都這時候了,你纏個什麼勁兒啊!放開!”
暗淡的光線下,男人線條冷硬的臉上,情緒捉摸不定,一雙黑眸更是深不可測。
她被看得心裡狠狠一抽。
“我說你有病,是不是?放開!”
可男人像是沒聽到似的,就這麼情緒不明地盯着她。一張英俊冷鷙的臉上,帶着一股子陌生的狂躁,圈着她的手臂用力一緊。
“我說你放開!”
瘋了!
她真的要瘋了!
這男人就是一個陰測測的魔鬼!
眉心擰成了一團兒,喬寶貝又煩又怒,卯足了勁兒對他拳打腳踢。
“我說你能不能高擡貴手放了我?我喬寶貝最討厭的就是插足別人的家庭!戰少尊,你聽見沒啊!你憑什麼隨意掰扯我的人生,我不需要你來照顧我,你聽到沒?聽到沒!”
惱恨地罵咧着,她眸底的水霧濃重,一滴淚滾到了臉頰上。
目光落到她淚水打滾的雙眸上,戰少尊眉目冷了冷,擰緊,“喬寶貝,這件事兒,我說了算。”
“你……說什麼?”
她身體僵了一下。
這男人居然還能這麼無恥不要臉地說這種話?
人不要臉,天誅地滅!
如果手裡有一把殺豬刀,她一定狠狠捅死這人渣!
氣得眼眶直澀,眼淚不停落,從小到大除了爸媽和奶奶去世的那會兒,她還沒這麼哭過。
“戰少尊,你憑什麼……”
眸光微沉,戰少尊微眯了眸子,伸手替她擦了淚水,語氣帶着別樣的溫柔:“哭什麼!乖,聽四叔的,以後就在水景山莊,哪兒都不要去。”
帶着滿臉的淚,喬寶貝揮開了他的手,憤怒的小宇宙爆發了:“我不願意!”
惱恨地抽泣着,她非得和這男人劃清楚河界限,要不然再這麼糾纏下去,他不崩潰,她非得崩潰了不可!
“戰少尊,我告訴你,我不願意!”一字一句,重重地重複。
男人眸色變得涼寒,語氣帶着濃重的涼氣兒:“這件事兒,你沒得選擇。”
這一刻,喬寶貝無力和他對抗了,再多的咒罵都沒法兒吐槽。
她狠狠吸了一口氣兒,眸子裡的水霧,越來越滿,眼淚越來越多,可恨一腔怒火沒法滅。
兩人又僵上了,大眼瞪小眼。
戰少尊就這麼看着她無聲地流眼淚,狠了下心,他煩躁地又替她擦眼淚。
“別哭了,哭得老子心煩!”捏住她的小手,他拉開門往外走,“下去吃飯。”
黃嫂早已準備好晚餐,餐桌上,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她心知肚明。
剛那位葉姓小姐帶着一個女娃找上門來,誰都知道發生了啥事兒。再看那小女娃的五官五六分神似戰四爺,傻叉也清楚那娃是誰的種。
唉,可悲可嘆!
黃嫂來回看了兩人一眼,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轉身進了廚房去收拾了。
晚飯期間,兩人一句話也沒說。
喬寶貝心情糟糕透頂,雜亂不堪。
而戰少尊的情緒卻隱藏得很好,自然得彷彿啥都沒發生過。
吃完飯,喬寶貝顧自個兒上了樓,戰少尊一句話也沒留,驅着帝君one就離開了水景山莊,估摸着肯定去安撫四嬸和女兒了。
倒在牀上,她覺得身心累,腦子暈眩得厲害,總覺得自從上次發燒之後,老犯頭痛病。
睡之前,她打了個電話給靳天司。
“老闆,我想明白了,我出國留學。”
“好,我會幫你辦理手續。”靳天司默了一下,才問,“他有沒對你怎樣?”
“沒有。”
“那行,你好好休息,有事打電話給我。”
講了幾句,掛了電話,喬寶貝躺牀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肚子一陣墜痛給痛醒了。
這感覺……
她噝了一聲兒,摸着肚子,感覺一陣暖流溢出來。
來事兒了?
喬寶貝掀開被子下了牀,直接進了衛生間,解了褲子一瞧,果然來月事了。
可是,以往從不痛經的她,今兒個肚子特別痛,像是有把刀子在肚子裡絞。
痛得抽着氣兒,她慢騰騰地撐着身體走出衛生間,從抽屜裡拿出小翅膀,再去衛生間處理好才爬回牀繼續睡。
肚子越來越尖銳的絞痛,攪得她睡得半夢半醒,模模糊糊間,覺得臉上癢酥酥地在撓她。
條件反射,她猛地睜開眼睛,一股帶着陰沉感的壓迫撲面而來,男人高大得像堵牆的身軀杵在她牀頭,驚了她一跳。
“四叔?”蒼白着小臉兒,神經立馬進入警戒狀態,喬寶貝這會兒無力對抗他,“有事兒能不能明天再說……”
神經一緊張,這痛經就越厲害,痛得她全身瑟瑟一抖,軟綿得沒力氣了。
戰少尊沒理會她,將兩張結婚證直接丟到她面前,目光裡冷意森森:“自己看。”
瞄了他一眼,喬寶貝狐疑地掃向躺在牀上的結婚證。
這時候讓她看結婚證,搞什麼?
她現在已經沒興趣看了!
“老子讓你看!”
看就看唄,幹嘛那麼兇!
軟綿綿地瞪了他一眼,喬寶貝拿過結婚證,打開……
要老命了!
證件上的照片兒,他陰沉着冷臉,活像討債的主兒,而她黑框眼鏡厚劉海,土包子一個,笑得靦腆。
照片兒明顯ps合成。
喬寶貝驚得慘絕人寰。
戰少尊和喬寶貝兩個名字,兩人的身份信息,兩人的合照,活生生刺進了她眼裡。
他登記註冊在一個月之前,不,離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
兩個月之前,她和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就已經是法律上的夫妻了?
可她那時候,只知道戰家有位四叔,根本就沒見過這男人。
這位京城太子爺,到底懂不懂別人也有尊嚴?
背脊僵硬着,喬寶貝的臉氣得扭曲了:“姓戰的!我要理由!別告訴我你早八百年前就對我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