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合體
一人一書一人偶一邪鬼，站在方尖碑前，等待噩夢的降臨。
方尖碑上的紅光消失了，夢境黯淡了下來，夜空變成了如同淤泥一般的黑色。
“來了！”
羅德心中一緊，知識之書嚇得後退了幾步，只有人偶和邪鬼之王巍然不動。
遠方，翻滾的白霧之外，清晰可見的夢境的邊緣上，透射出了一個巨大的陰影。
它正在迅速靠近。
“它來了！”
知識之書瘋狂翻着書頁，不停地狂寫着一句話。
“它來了！它來了！它來了！”
轟！
整個夢境都發生了震動。
奇異的嗡鳴聲在耳邊響起，像玻璃拖曳在地面上的聲音，身後的方尖碑嗡嗡作響。
“怎麼回事？”羅德大喊道。
知識之書急速寫道：“夢境防護正在壓制它！夢魘不甘心受到壓制，正在對抗！”
噪音越來越大，像有無數的砂礫在互相摩擦，似有似無的呢喃聲和低語聲在耳邊響起。
羅德一眼就看到他的人性正在瘋狂下降。
“這玩意有污染！”
“啊啊啊啊啊！我不乾淨了！”知識之書紙張亂飛，轉身狂奔進了神之屋，屋上有一層朦朦的白霧，擋住了污染的侵蝕。
人偶巍然不動，邪鬼之王前踏兩步，擋在了所有人身前。
陰影越來越近，噪音和低語聲也越發明顯。
羅德心抽緊了，之前他認爲它大約和重生血肉之神赫拉格託斯差不多。
但現在看來，它顯然要強於血肉之神的屍塊。
陰影的速度漸漸變慢，彷彿遇到了某種阻力，某種奇異的力量在阻攔它，一種看不見的光，正隨着入侵者的闖入而瘋狂閃爍。
羅德的視線中雖然什麼也看不到，但光芒閃爍所帶來的不適感卻十分清晰。
知識之書急寫道：“夢魘正在和夢境對抗，不要直視！它們的力量層次遠高於你！”
羅德側過眼，不適感果然消失了。
但夢境的顫抖越來越大，巨大的轟鳴聲漸漸從方尖碑深處傳來。
羅德不禁有些擔心，夢境不會裂開吧？
知識之書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狂寫道：“幽暗之守護！快，使用幽暗之守護！夢魘正試圖從夢境外施加壓力，摧毀我們！方尖碑一毀，夢境又要崩裂了！”
羅德心中一凜，立刻捏碎了手中的“幽暗之守護”。
一層明亮的光殼立刻籠罩在瞭如同擎天巨柱般的方尖碑上，轟鳴聲迅速減弱並消失了，夢境的顫抖也停止了。
竟然還能這樣！
羅德第一次發現，“幽暗之守護”這件物品，比想象中的，還要重要很多。
還好當初左右橫跳時拿了十二個，現在還剩下九個，應該夠用很長時間。
不過，夢境雖然停止了顫動，但令人煩躁的呢喃聲和低語聲卻越來越清晰了。
無形的光不再閃爍，變得深沉，夢境的白霧被驅散到了一角，一個巨大的陰影越過了邊緣，進入了夢境之中。
它出現的那一瞬間，羅德感覺空氣都彷彿收緊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一種無形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涌來，向着那團恐怖的黑影擠去。
知識之書大喊道：“那就是死魂夢魘！靈界的惡之集合，生靈的意志陰影所形成的詛咒之物，它沉寂在黑暗的深處，代表黑暗與壞死，是夢境的死敵。”
羅德呼吸都屏住了，在他的眼前，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巨大黑影。
它沒有固定的體形，就像一團腥臭的黑色淤泥，怪異地扭曲着，分裂出無數鞭毛似的觸手。
隨着它的出現，呢喃聲和低語聲高亢起來，像在耳邊咆哮。
人性瘋狂下降，人偶身上長出了一塊又一塊的青綠色鏽跡。
龐大的邪鬼之王也沒能倖免，肉色的蘑菇花在它發達的肌肉上綻放，開出一朵又一朵。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羅德感覺空氣中傳來刺骨的寒意，有細小的冰晶掉落。
知識之書狂喊道：“主人！快上！夢魘正在侵蝕夢境，我們受到污染了！”
羅德深吸一口氣，在意識中給邪鬼之王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邪鬼之王咆哮一聲，張開巨大的肉翅，踩着隆隆的步伐衝了上去。
羅德知道，邪鬼之王是純粹的夢境生物，深厚的靈能和強大的肉搏能力是它的特點，而在夢境中，它的靈能恢復極快，幾乎不可能在正面被打垮，是絕佳的肉盾。
在入侵之前，知識之書專門給他強調過，在遇見強敵時派它先上去捱揍，是沒有錯的選擇。
反正邪鬼之王皮糙肉厚，死了也能在惡鬼石缸中復生。
但這一次，羅德認爲這個選擇好像錯了。
隨着邪鬼之王靠近，它的整個身軀都開始扭曲，肉蘑菇花越開越多，幾乎將它的體表覆蓋，它的動作越來越慢，白霜從它腳底蔓延，漸漸地把它凍住了。
邪鬼之王一拳都沒有打出，就變成了一個雕像，靜立在夢魘之前。
羅德心中一沉，他原本還打算借邪鬼之王試探下夢魘的能力，急喊道：“書，這是怎麼回事？”
知識之書也僵住了，空翻着書頁，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倒是一直沉默不語的人偶忽然說道：“夢魘有強源。”
“強源？”
羅德愣了幾秒鐘纔想起來，強源是位格較高、更接近源初的律法。
任何擁有強源的存在都是極端危險、極端強大的，它具有恐怖且難以理解的能力，更加強大的靈魂和更加深厚的靈能。
據說，強源是怪物從強級邁向王級的核心關鍵。
沒有強源，不論有多麼強大的靈能，怪物始終都是強級超階，不可跨越雷池半步。
“它是王級怪物？”羅德震驚地問道。
靈魂之眼在夢境中是基本無效的，他看不出來怪物的強度。
“不。”
人偶否認道。
“它還沒有成爲王級。”
“我知道了！”知識之書忽然大喊一聲：“它一定是吞噬了一份寒冰律法的強源！”
“難怪它可以這樣對抗夢境防護！”
刺骨的寒氣撲面而來，夢境的溫度正在迅速下降，大地上出現了片片白霜。
羅德急喊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知識之書喊道：“時間！我需要時間！夢境防護正在全力壓制它，只要有足夠的時間，我就能用夢境防護破開它的靈魂防禦！”
人偶說道：“我們必須進攻！夢魘正在從內部侵蝕夢境防護，一旦防護被侵蝕失能，我們就完了！”
羅德明白過來，難怪夢魘從進入夢境後就沒再動過，一直靜立在原地。
黑色的痕跡正在它腳下蔓延，在白霜的映照下顯得極爲顯眼。
人偶又說道：“邪鬼之王是我們的主力，必須解除它的控制。”
“怎麼解除？”
“用靈能巨炮。”
羅德皺了一下眉頭：“我用靈能巨炮去轟邪鬼之王？”
“對，毀滅的靈能能協助它清除污染，解除冰封。”
“……好吧。”
羅德深吸一口氣，擡手就是一發靈能巨炮。
在晉升爲“靈能多重奏”之後，【正義執行】不再需要前奏，直接秒射。
前兩秒的“靈能多重奏”的威力不大，但其毀滅的本質不變，白光淹沒了邪鬼之王小半個身軀，肉色的蘑菇花紛紛脫落，消失在白光之中，冰封也迅速解除。
羅德移動白光，掃射邪鬼之王全身，數秒之後，邪鬼之王恢復了行動能力，一記重拳正中夢魘。
轟！
轟然的巨響震得羅德耳朵中只剩下了嗡嗡聲。
黑色的淤泥上，巨大的激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躁人的呢喃聲爲之一頓。
夢魘身軀一震，鞭毛似的觸手猛地回過神來，向邪鬼之王纏去。
雙方糾纏在了一起，巨大的靈能互相碰撞，如同暴雨下的湖面，激起了無數波紋。
羅德驚訝地看着邪鬼之王頂着無數觸鬚，揮動着拳頭猛烈地攻擊夢魘，它每一寸肌肉中都有強大的靈能在旋轉，觸鬚難以限制它的行動。
“我怎麼感覺邪鬼之王比之前更強了？”
人偶答道：“夢境生物，會隨着夢境的強大而強大，有量化的星辰連接了源之海，會源源不斷供給能量，其中有一部分會提供給夢境生物，供它們成長。”
原來是這樣！
羅德心中激動：“那不就是說，如果更多的星辰有量化完成，邪鬼之王就會越來越強？”
“是的。”
人偶平靜地答道：“不止是它，我和知識之書也一樣。”
“我們都是夢境造物，都需求夢境能量，否則難以進行真正的活動，知識之書是獲得了另外一位強者的靈，才能這麼早甦醒。”
人偶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不過，它的靈依然是殘缺的，不能更好的控制夢境防護，夢魘在對抗中佔了上風，我們要上了。”
話音一落，人偶手腕處就探出兩道明黃色的靈能光刃，強大的靈能波動從它身上一閃而過。
下一瞬間，人偶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去，靈能光刃直接插進了夢魘的身軀中，硬生生地刮下一大團黑色的淤泥狀物質。
數十根鞭毛向它纏繞而來，人偶靈巧在鞭毛中騰挪閃爍，像一隻蝴蝶一般穿梭在黑色的森林中。
它不斷揮舞着靈能光刃，切下一塊又一塊的黑色物質。
好！
羅德握緊了拳頭。
沒想到人偶也這麼厲害！
它的靈魂就像人類一樣可以隱藏靈能，我竟然沒看出來。
羅德感到熱血在胸膛中上涌，紅寶石胸針散發出汩汩熱意，流轉遍了全身。
他擡起雙手，十發星梭在指尖聚集。
強大的靈能輸出引發了夢魘的注意，它試圖攻擊羅德，但被夢境防護壓制，無法移動。
邪鬼之王和人偶攔住了大部分觸鬚，讓羅德的完全星梭得以順利完成。
伴隨着十聲尖銳的啾鳴，十發星梭拖着十道長長的尾跡，正中夢魘。
一發星梭的威力是5千，十發星梭就是5萬！
轟！
星梭爆炸，漫天的星輝之下，黑色的物質灑了一地，隨即蒸發，消散在夢境之中。
好！
羅德臉上一喜，有用！
他明顯看到地上蔓延的黑色痕跡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壓了回來。
顯然，夢境防護的力量又佔據了上風。
羅德回望了一眼，知識之書正躲在神之屋中，全書都被白霧環繞，書頁瘋狂地翻動，顯然正在全力操縱夢境防護。
現在不是節省靈能的時候。
羅德召喚出幻影，念頭一動，他們同時舉起雙手，巨量的靈能從身體中涌出，二十枚星梭同時凝聚。
好強！
羅德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他第一次感覺到他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而這種力量，他可以重複使用，不像無限靈能巨炮一樣只能使用一次。
知識之書也警告過他，在夢境中絕對不能使用無限【甦醒】，所以，除非確定能將夢魘消滅，否則羅德是不會使用“靈能多重奏”的。
因此，星梭是他最好的攻擊手段。
沒錯！
我不再是一個只會大招的弱者了，我是高階戰鬥人員，人類強者中的一員！
砰！
二十枚星梭同時發射，正中夢魘。
二十倍的爆炸威力在夢魘身軀上炸出了一個大洞，黑色物質漫天飛散。
但是，羅德剛露出喜色，就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噪音的穿透力猛地加強，就像一把鋼錐一樣釘入耳膜，直穿大腦。
草！
這是怎麼了？
人性急劇下降，胸前的紅寶石胸針也無法抵禦寒意的侵蝕。
前方，人偶身上出現了大片的青綠色腐蝕痕跡和白霜，靈能的光刃忽隱忽現，它動作變得遲緩，一根觸鬚重重抽在它身上，將它打飛了出去。
另一邊，邪鬼之王身上又一次長滿了肉色的蘑菇花，強大的寒氣撲來，將它凍在了原地。
失去了邪鬼之王，地上的黑色痕跡瘋狂蔓延，夢魘身軀上的傷口也在迅速恢復。
“主人！”
人偶倒在地上，用從未有過的急切語氣喊道：“快讓邪鬼之王恢復！”
羅德立刻擡手，一發靈能巨炮過去，毀滅的白光迅速清除了邪鬼之王身上的贅生物和冰霜。
邪鬼之王再次恢復了行動能力，與夢魘打成一團。
但這一次，夢魘漸漸壓制住它了，觸鬚大幅度限制了邪鬼之王的動作，讓它難以掙脫。
黑色痕跡也持續在夢境中蔓延，甚至沿着透明的空氣向上攀爬。
知識之書大喊道：“你們在幹什麼？我要被侵蝕了！夢境防護正在從內部被污染！”
夢境變得更加昏暗，連天空中的星辰也隱匿不見。
就在這時，人偶忽然說道：“主人，給我一點神性。”
“給。”
在這樣危機的情況下，羅德一剎那就作出了決定，沒有半點猶豫，念頭一動，一點金色的光芒從方尖碑中飛出，落到它手中。
正是夢境中僅剩的1點神性。
人偶捧着那一點金光，輕輕地按在了心口上。
下一瞬間，它身上的所有青綠色鏽跡全部消失，白霜融化，金色的光芒籠罩了全身，讓它看上去就像穿上了金色的盔甲。
人偶站起身，兩道極長的金色長刃從它手腕處伸出，前所未有的強大靈能波動從它身上散發，如同風暴一般撲面而來。
這感覺！
至少是十二級靈能！
這可是一級戰鬥人員纔有的靈能等級！
羅德驚駭道：“你到底是……”
人偶舉起金刃，平靜地答道：“我是阿芙羅，您忠誠的僕人。”
轟！
一道金色的流光直接撞上了夢魘，巨大的靈能波動如同爆破般炸開，一塊巨大的黑色物質從夢魘的軀體上飛了下來。
“也是守衛夢境的騎士！”
夢魘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了疼痛，巨大的身軀發生了持續的顫動，一半以上的觸鬚向人偶撲來，頭一次超過了對付邪鬼之王的數量。
人偶正面迎了上去，與夢魘戰在一起。
羅德眼前彷彿降下了金色的暴雨，那是以極快速度揮動的利刃，無數的黑色觸鬚被斬斷落下。
而另一邊，邪鬼之王的壓力大減，它又開始爆錘夢魘。
知識之書狂笑道：“好！好好好！我壓住它了！”
無形的力量再一次抑制住了黑暗痕跡的蔓延。
不過，形勢並沒有特別好轉。
夢魘不斷地強化污染和寒冰的威力，每隔片刻，邪鬼之王都會被凍住，必須要由羅德轟上一炮才能解除。
而隨着時間推移，夢境的溫度正在以極快的速度下降，白色的冰霜籠罩了除了方尖碑以外的所有區域，透骨的寒意穿透了紅寶石胸針和羅德的靈能防禦，侵入了他的靈魂，讓他的靈能滯緩，動作遲鈍。
又戰鬥了片刻，羅德感覺到十分不妙了，急問道：“書，還有多久？”
知識之書全書都被濃厚的白霧籠罩，而在白霧之中，冰霜結凇，讓它的書頁都難以翻動。
“快，快了！”它艱難地寫道。
又一大股寒氣撲面而來，世界彷彿被冰霜凍住，邪鬼之王又一次被凍成冰塊。
羅德正要擡手時，噗的一聲，幻影無法承受寒冰的傷害，消失了。
下一瞬間，羅德感到彷彿有一大塊冰插進了他的靈魂，凍結了他的思維，凝滯了他的靈能。
冰冷的世界中，只剩下了金色的光芒在閃動，但只有一個人偶沒辦法對夢魘造成壓力，黑色的腐化痕跡如同蛛網般在夢境中蔓延。
羅德的心也一點點沉了下去。
——
——
勇氣要塞。
七個精銳戰團組成的聯合部隊又一次勝利凱旋，要塞中充滿了歡聲笑語。
在準備齊全的情況下，異鬼不能對他們造成太大困擾，戰士們最怕的就是任務緊急，疲勞作戰，傷亡也往往就是在這兩種情況下產生。
而現在，死地上的異鬼數量已經減少了很多，沒有特別危險的異鬼羣體。
只用再進行兩輪作戰，死地上的危機就能解除了。
所有人都很開心，到處都是熱鬧的談笑聲，在特羅裡安正在向西擴張征戰的背景下，這樣的勝利尤爲難能可貴。
白狼等人已經在商討怎麼把戰報寫得更漂亮一點。
當然，最重要的戰功分配，是一定要公允的。
這是作爲王的基本素質。
“不敗”的傑西卡獨自一人鎮守兩側戰場，頂住了最大的壓力，消滅了無數異鬼，當然要計首功。
“黑色飯桶”羅德用毫無爭議的超強持久力，壓制了異鬼羣體的數量，爲主力軍團爭取到了寶貴的休息時間，也可以計上首功。
衆所周知，首功有兩個，這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至於殿下，她身份特殊，不在戰功計算之內。
只要把她所做的，不增不減地寫上去，最高議事會自然會知道她的作用。
毫不誇張地說，青羽雖然沒怎麼出手，但她纔是死地戰場的核心。
沒有她的支持，主力軍團根本無法作戰，羅德也不可能那麼持久。
這裡所有人都有休息時間，惟獨青羽沒有。
這也是“永恆燃火”的特點之一，只要她的共鳴之火不滅，她的靈就永遠不會疲憊。
當然，太長時間不休息也不行，會使她與火的共鳴減弱。
青羽目前還能頂得住。
但讓白狼十分擔憂的是，青羽並不願意參與到複雜的王選之爭中。
類似的事務都是白狼完成的，這對一位未來的王來說，是不合格的。
雖然白狼十分厭惡冷酷的瓊恩，但也不得不承認，王在有的時候也不得不需要一些冷酷的考量，青羽必須要做出一些改變，還需要一些人來輔佐她。
羅德這個人選，是他目前認爲十分合適的。
潛力巨大，威望很高，在關鍵時刻辦事也會不擇手段，雖然略顯稚嫩，但可以成長。
將來作爲青羽的王夫，可以協助她處理一部分事務。
特羅裡安是有王夫或者王妻攝政的傳統的，在選擇下一任王時，最高議事會考慮到這個細節。
因此，對羅德示好，將他綁在青羽的戰車上，也是白狼的計策。
當然，以青羽的身份，一位王夫是不可能的，白狼還將選出同樣優秀的九人，來共同組成王夫執政團。
這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理念。
但具體怎麼設計，還需要思考。
正當白狼在苦心研究時，一個侍從闖了進來，大喊道：“不好了！白狼閣下，壁爐大廳出事了，羅德出事了！”
“伱說什麼！”
白狼猛地起身，把桌子都撞翻了。
“快通知殿下！”
“永恆燃火”可以模擬許多特性，雖然效果較差，但卻是最全能的，出任何事情找她都是沒錯的。
而壁爐大廳是勇氣要塞護火祭祀場，守護之火就紮根這裡。
守護之火熄滅是最可怕的事情，而羅德是他好不容易圈定的王夫，出事的後果也同樣非常糟糕。
白狼來不及多說，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壁爐大廳。
他首先一眼看到了在魂器中燃燒的守護之火，心中的一塊大石就落了地。
隨後目光一掃，越過大廳中的戰士，火祭司，神職人員，看到了角落中的羅德。
他全身散發出強烈的寒氣，冰霜蓋滿了全身，並向四周蔓延，他所在的一角，已經變成了寒冰的世界，連火也不能融化。
白狼眉頭一瞬間皺了起來：“這怎麼回事？他怎麼了？”
一位戰士答道：“白狼閣下，我之前坐在他身邊冥想，他忽然變得很冷，不過一會就變成這樣了。”
壁爐大廳的火祭祀說道：“我沒有察覺到異常的靈能波動，他的靈魂沒有變異，沒有扭曲畸變，沒有腐化墮落，這似乎是某種詛咒！”
“對，肯定是某種詛咒！”一位神職人員喊道：“他的寒冰不能接觸，有很強的侵蝕力量，我試了許多種辦法都沒用，無法接近。”
這時，青羽和阿蘿也趕到了大廳中。
阿蘿一見到羅德就驚叫一聲：“小羅德！”就要撲上去，但立刻被人拉住了。
“小心！阿蘿姐！”
“危險，他不能接觸，靈魂會被凍傷。”
白狼以最簡短地語言向青羽告知了情況，說道：“殿下，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去王城請靈魂大師過來。”
“來不及了！”
青羽敏銳地看到羅德的靈魂在寒冷中搖搖欲墜。
白狼一下就猜到了青羽的意圖，立刻探出手，厲聲道：“不行！您不能過去，您的安危寄託着無數人的希望，沒有人比您更重要！”
但已經晚了，白狼掏了個空，青羽已經來到了羅德身邊。
寒氣撲面而來，青羽全身燃起了火焰，她輕輕蹲下，試圖用指尖觸碰羅德的臉頰。
但觸碰到的一瞬間，火熄滅了。
白狼急喊道：“小姐！危險！那不是一般的寒冷！”
青羽充耳不聞，強大的靈能在她身上流轉，近乎液態的靈光在她身上閃爍，她的肌膚變得透明，隨後又迸射出火光。
然後，從她的指尖開始，她的身體一寸一寸地變成火焰。
洶涌的熱力撲面而來，衆人眼前彷彿有一輪太陽在升起。
已經轉化成爲金色火焰的青羽，輕輕抱住了羅德，將他融進了身體內。
合二爲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