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章 真相前因後果

重生

柳貴妃對李纖柔的孩子抱有多深的期望,她就有多痛恨害得李纖柔流產的罪魁禍首。但冷靜下來的柳貴妃心裡很清楚,眼下最要緊的不是追究,而是平息事態,如今溫逸靜的確推了李纖柔,也的確讓丫鬟去和胭脂爭執,嫌疑最大,如果是她便無話可說,但若不是她,再追究下去,還不知道會牽扯出什麼狀況。

今日德昭宮的笑話已經夠大,不能再延續下去,必須要果斷處理。

就算要追查真相,也要等到事後,緩緩追查,處置,如今要先保住德昭宮的名聲爲首務。

於是,柳貴妃當機立斷,喝道:“側妃溫逸靜乖張不遜,謀害七殿下子嗣,使得七皇子妃流產身亡,心思狠毒,無可饒恕。因此本宮傳令,將溫逸靜……”她咬咬牙,想要說什麼,卻又頓了頓道,“將溫逸靜打入冷宮,所有服侍下人不曾規勸主子,杖斃;七皇子妃身邊的下人服侍不周,致使七皇子妃流產身亡,杖斃!”

無論如何,溫逸靜總是溫首輔的孫女,剛進門沒多久,也不能做得太絕,總要給溫府留一線餘地。

雖然說溫首輔對這個孫女似乎沒有多少愛護之情,更沒有因此在朝堂上支持靠攏燁兒,但終究是溫府的人,留一線餘地,日後也好想見。想到這裡,柳貴妃就更覺得惱怒,早知如此,就不該娶溫逸靜入門,非但沒有拉攏到溫首輔,反而鬧出了今日的禍端!

子嗣,德昭宮的名聲……。真是得不償失!

“貴妃娘娘,我冤枉啊!不是我害得李纖柔,我沒有下紅花!”

溫逸靜全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嚇得渾身都癱軟了,掙扎着爬到柳貴妃跟前想要求情,卻被上前來拖她下去的嬤嬤扯住手臂,完全不理會她的辯解,徑自拖着她離開了寢殿,只留下她嘶喊的語音,似乎仍然迴盪在殿內。

而其餘宮女,聽到柳貴妃接連的“杖斃”二字,頓時也都抱頭痛哭起來。

皇室行事向來如此,之前的趙婕妤就是明證,在得知李纖柔病危時,這些宮女已經猜想到自己的下場。但真正聽柳貴妃說出來,還是真切地感覺到了絕望,不少人已經暈倒在地。

胭脂和蔚藍是跟着李纖柔從李府出來的,對宮規知道得不算清楚。她們以爲,溫逸靜下毒手害死了李纖柔,冤有頭,債有主,柳貴妃定然會追究李纖柔的罪責,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們這些陪嫁侍女,以及其餘服侍的宮女,竟然也成了陪葬,聽到這話,都嚇得癱倒在地,連話都說不出來。

接下來,柳貴妃要安排喪葬事宜,其餘貴婦也就跟着告辭了。

裴元歌不想在德昭宮多待,免得招來事端,便也隨之告辭。回到春陽宮時,德昭宮的事情已經四散傳開,春陽宮的宮女太監都得了消息,正在切切私語着,尤其說到那些被陪葬的宮女,因爲跟自己身份相同,難免有些心有慼慼然,暗自爲這些人嘆息,慶幸自己不在德昭宮,不然也是在劫難逃。

青黛在門口聽到,忍不住開口冷笑道:“那些人有什麼好同情的?”

衆人這才察覺到九皇子妃回來,忙上前見禮。

等到裴元歌命她們起來,青黛這才繼續道:“不說別人,那個胭脂!七皇子妃還在牀上躺着,生死不明,孩子能不能保得住還兩說,她不顧着七皇子妃的性命和身孕,居然還有閒心跟碧雲吵架,讓人捉了空隙,將紅花下到安胎藥裡。若不是如此,七皇子妃也不會死!這樣不用心的人,死了也活該!”

她是脾性最直的人,因爲柳貴妃和宇泓燁的人,連帶着完全不待見長春宮和德昭宮。

“所以你們以後也要警醒些,今天的事情就當是給你們提個醒兒!在這宮裡,我們這些奴婢們的榮辱,跟主子都是系在一起的,只有主子好了,我們才能跟着好;若是主子出了什麼意外,所有人都要跟着倒黴,德昭宮的宮女們就是例子!若是吃裡扒外,存了害主子的心思,不說別人,我就先不饒她!”青黛豎起眉眼來,倒真有着幾分威勢。

想到那些杖斃的宮女,這些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連稱是。

見青黛鎮住了這些人,紫苑則順勢道:“既然如果,往後你們做事也要小心謹慎,自己不能存心思,也要防着別人存了害人的心思,不能夠有片刻疏忽。九皇子妃的爲人,這些天你們也都有所知,只要忠心認真做事,往後少不得你們的好處!你們自個好好思量思量!’

卻是一軟一硬,和青黛搭臺子,趁機說教春陽宮的下人。

上次芍藥花宴青黛的事情,將柳貴妃埋在春陽宮的眼線都挖了出來,隨後又由鄭修容補進來許多人。這些人雖然確定不是柳貴妃的眼線,但難保沒有存着別的心思,正好趁這個機會敲打敲打,免得這其中又有人犯糊塗,做出什麼事端來。

果然,有德昭宮血淋淋的例子在前,再加上青黛和紫苑的話,這些人都有了些許變化。”奴婢(奴才)往後定然會盡心盡力服侍九皇子妃,忠心不二!“院子內的宮女太監都跪了下來,認真地對着裴元歌跪拜到底。是啊,九皇子妃待人寬厚,又精明能幹,又得寵這樣的主子本就不多,自然應該要盡心竭力得服侍,也好爲自己謀個前程;否則的話,就像德昭宮的那些下人,因爲這起事端全部捲進去,連命都保不住。兩相權衡,究竟該怎麼選擇,再分明不過!”忠心二字,不是說出來的,是要做的!“紫苑意味深長地道。

看着紫苑和青黛一唱一和,軟硬兼施地震懾這些下人的心思,配合得十分默契,裴元歌心中涌起了一股欣慰的感覺,這些年來,紫苑等人跟着她,經歷了不少風波,終究也都磨練出來,往後也不必擔心她們出嫁後會被人欺負。青黛已經定了裴府的護衛統領趙景,楚葵和木樨也該準備着相看人選,尤其是紫苑……

原本在出嫁前,裴元歌就想要爲紫苑說門好親的,但紫苑不肯,說這輩子就只服侍小姐,如果小姐不要她服侍,她就剪了頭髮做姑子,在佛前爲小姐祈福,以至於裴元歌也不敢相逼。

但紫苑服侍她這麼久,裴元歌又怎麼忍心讓她孤獨終老?

想着,裴元歌忍不住嘆了口氣。”皇子妃,茶!“就在這時,耳邊傳來紫苑的聲音,正神色擔憂地看着她,想了想,道,”雖然說人死如燈滅,也該將過往恩怨都拋釋,奴婢不該說死人的壞話,但李纖柔太過分了!當初若不是皇子妃在她危難之時扶持她一把,還不知道她會淪落到什麼地步?結果她卻恩將仇報,踩着皇子妃和秦少夫人往上爬,活該她有這樣的下場!但凡當初她有一點顧念姐妹情誼,又怎麼會是這種下場?“

雖然說她不清楚,今天的事情究竟有着多少玄機。

但是那次小姐知道李纖柔給溫逸蘭下毒,臉色是那麼難看,之前聽說了紅玉的事情,又故意拿赤金手鐲栽贓陷害紅玉,將她逐離李纖柔的身邊,而今天出現這樣意外的事情,小姐表情看似驚訝,但眼眸深處總有着一絲淡漠,似乎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

因此,紫苑也隱隱猜想到,今天的事情,只怕是巧合之中有着必然,而且跟小姐有關係。

雖然說李纖柔恩將仇報,但小姐畢竟和她有着一段時間的姐妹情誼,說不定心裡會覺得後會難過……若小姐爲了這種人難過,那真的太不值得!

裴元歌看出她的心思,笑着道:”我沒有爲李纖柔難過。“

若是從前,或許她還會爲李纖柔之死傷懷,但自從經歷了青黛的事情,她已經完全釋懷。而李纖柔今日之死,本就是她一手策劃推動的,早在預料之中,若是有一絲懊悔,當初就不會定下這一系列的計謀;既然當初決定要李纖柔死,今天又和比爲她難過?

或許紫苑她們已經猜測出些許緣由,但是她們猜測的並非全部真相。

在紫苑等人的眼裡,她是知道了紅玉在幫助李纖柔得寵,讓李纖柔地位日益提高,因此故意栽贓陷害紅玉,斷掉李纖柔的臂膀,因此李纖柔纔會在今日被人害死。但實際上,紅玉原本就是泓墨安排在德昭宮的眼線,更是在她的指點和提示下,去刻意接近李纖柔,幫她出謀劃策的,讓她在柳貴妃面前漸漸獲寵。

紅玉,本就是她的人,是她殺死李纖柔最重要的一顆棋子。

原本,她並不急着對李纖柔下手,因爲她知道,德昭宮裡還有一個袁初袖。而以裴元歌對袁初袖的認知,這是個野心很大的女子,她絕對不會甘心這輩子只做宇泓燁的侍妾,蟄伏在許許多多的女子之下,她的目標,恐怕是宇泓燁的正妃之位。因此,李纖柔早晚會死在袁初袖手裡。

只不過,溫逸蘭中毒之事,觸及了裴元歌的底線,讓她心生殺機。但是,德昭宮的事情,她不宜插手,也插不進去手,更不能將嫌疑沾染到自己身上。所以,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借刀殺人。

而袁初袖,自然是最合適的刀。

只不過,袁初袖雖然對李纖柔不懷好意,但短時間內,她還不會對李纖柔動手,原因有兩點。

wWW●ttκā n●C○ 第一,袁初袖現在的身份太低,不可能一躍成爲正妃,而宇泓燁也不會特意給她時間,讓她慢慢爬到正妃的位置,早晚會娶妻,與其讓一個身份高貴手段厲害的女子來跟她爲難,倒不如讓李纖柔這個愚鈍而不得寵的女子暫時佔據着正妃之位,既能夠擋掉覬覦正妃位置的女子,又能夠用李纖柔的愚鈍來顯示她的聰慧,一舉兩得,對袁初袖來說,李纖柔做七皇子妃反而有利。

第二,眼下德昭宮裡,只有袁初袖和李纖柔是宇泓燁的女子,情形太過明顯,就算袁初袖算計了李纖柔,別人立刻就會懷疑到她身上,袁初袖當然不會去做這種不明智的事情,因此只有暫時按捺。

而裴元歌,則針對這兩點設計,謀算李纖柔的性命。

針對第二點,裴元歌將溫逸靜送入了德昭宮,有溫逸靜這個沒有多少心機,卻又自以爲是的側妃和李纖柔針鋒相對,別人自然會將目光集中在兩人的矛盾上,事後袁初袖便可以將事情栽贓陷害到溫逸靜的頭上,好讓自己撇清,這是裴元歌爲袁初袖準備好的替死鬼。

而針對第一點,裴元歌派出了紅玉。

藉着裴元歌的指點和提示,紅玉接近李纖柔,慢慢獲得她的信任。

這點並不難,李纖柔在德昭宮地位低下,只要紅玉教導她的辦法,讓她能夠在柳貴妃跟前得臉,在德昭宮位置提升,李纖柔自然會相信她,倚重她。然後,紅玉便在在李纖柔耳邊吹風,說袁初袖的壞話,誘導李纖柔針對袁初袖。

李纖柔新婚之夜,宇泓燁沒有宿在她的新房,而是歇在晨芳閣,單憑這點,李纖柔就能很袁初袖恨得要死,因此紅玉只稍微一提,便引爆了李纖柔的仇恨,讓李纖柔處處針對袁初袖。

李纖柔是正妃,袁初袖只是小小的侍妾,李纖柔有着一百種辦法可以名真言順地折騰袁初袖,還讓她無法訴苦。

而另一方面,宇泓燁滿心思都是裴元歌,對其他女子並沒有多大興趣,這點袁初袖很清楚,她想要做正妃,顯然不能指望宇泓燁,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攀上柳貴妃,得到柳貴妃的器重,進而一步一步往上爬。原本李纖柔做七皇子妃很好,她家世不算高,本身年齡偏大,很不自信,心機和手段都很尋常,完全壓制不住袁初袖;而李纖柔的愚蠢魯鈍更彰顯了袁初袖的心思靈巧,完美地成爲袁初袖的襯板。

否則,當初柳貴妃就不會對袁初袖如此關注,親自給了體面讓她過明路。

這可都是李纖柔的功勞,若不是她讓柳貴妃失望透頂,柳貴妃有怎麼可能理會袁初袖一個小小的通房?

但是,紅玉接近了李纖柔,一點一點地教導她,讓她知道,宇泓燁不可靠,真正能夠依附的人是柳貴妃,而只要是對宇泓燁好的,柳貴妃都會喜歡。紅玉慢慢地教導李纖柔,如何在柳貴妃跟前說話,如何討得柳貴妃喜歡,如何在柳貴妃跟前展露自己的聰明機靈,讓李纖柔在柳貴妃跟前慢慢有了體面,慢慢有了期望,對李纖柔越來越看重。

而李纖柔的得寵,卻壓縮了袁初袖的生存和晉升空間。

如果正妃很上道,柳貴妃當然樂意調教李纖柔成爲宇泓燁的賢內助,畢竟夫妻和睦是美德,是佳話,是能夠爲宇泓燁加分的;而袁初袖,只是柳貴妃在迫不得已時的選擇而已。因此,當柳貴妃將心思轉移到利縣肉牛身上後,袁初袖自然會慢慢地備受冷落,此消彼長,自然會讓袁初袖有危機感。

如果只是正妃的折騰,袁初袖或許還能夠忍受,但李纖柔的得寵,威脅到她的前途的話,同時又處處針對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和解的話,袁初袖絕對會狗急跳牆,這點,裴元歌和袁初袖交手過很多,很清楚她的這種性情,篤定了她一定會動手,除掉李纖柔。

於是,當時機成熟後,裴元歌弄出了金鐲事件,將紅玉從李纖柔身邊調走。

這是一舉兩得,首先,因爲得到李纖柔的信任,紅玉成爲她的貼身宮女,而將來李纖柔若是出了事端,紅玉就會像胭脂和蔚藍一樣被牽連,所以,裴元歌要先將紅玉調離德昭宮,在到達御刑監的當天,便被秘密送出宮,帶着新的戶籍和足夠的銀兩開始新生的生活。

爲自己做事的人,裴元歌絕不會將她送上死路,這是原則。

而另一方面,但是紅玉教導李纖柔的話語和辦法,讓李纖柔地位慢慢提升,當紅玉”死“後,李纖柔自然更會將紅玉的話謹記在心中,以此爲行事準則,所以,她會繼續討好柳貴妃,繼續針對袁初袖,甚至比從前更加變本加厲,和袁初袖之間更加沒有轉圜的餘地。而同時,紅玉”死“後,李纖柔失了臂膀和軍師,袁初袖想要動手也更加容易。

而更妙的是,李纖柔在這時候懷孕了。

李纖柔懷孕這件事,更是引爆了袁初袖原本就緊張的神經,如果李纖柔剩下嫡長子,地位穩固,那袁初袖便全然沒有了機會;而李纖柔懷孕,使得她成爲柳貴妃的的新寵,憑藉身孕,李纖柔會更有底氣針對袁初袖,甚至打算除掉袁初袖……。種種矛盾激化之下,袁初袖動手除掉李纖柔已成必然之局。

李纖柔和袁初袖對上,不死不休的話,裴元歌毫不懷疑,活着的人定然是袁初袖。

形勢她已經完全製造出來,裴元歌完全不關心袁初袖會怎麼做,左右不過是害死李纖柔,嫁禍溫逸靜,而這種手段,袁初袖絕對會很嫺熟,因爲當初在裴府,章芸就是這樣做的,耳濡目染,袁初袖想必也用得爐火純青,只要看今天的情形就知道,嫌疑全完集中在溫逸靜身上,讓她辯解都無法辯解。

正如她所預料的,人人都認爲這是德昭宮的內鬥,完全沒有人懷疑到她的身上!

不過,柳貴妃也不是這麼容易糊弄的人,難保就不會對袁初袖起疑心。

至於袁初袖要如何爲自己辯解,能不能脫身,裴元歌當然更加不會理會。就算袁初袖能夠逃脫嫌疑,也完全不足爲慮……。袁初袖現在只是侍妾,她的心思都在如何爬上正妃的位置上,能夠發揮的空間全在德昭宮,手根本就伸不到裴元歌這邊。至於她真的爬到了正妃的位置後又會如何……

裴元歌微微搖頭,嘴角溢出了一絲冷笑。

袁初袖現在一沒有身份,二沒有背景,就算得到柳貴妃的青目,想要晉位也要有個說法,最正常的手段就是懷孕生子,立功晉升。但是當初袁初袖投靠太后的時候,爲了絕後患,太后已經給她餵了絕子湯,她這輩子,只怕不會再有子嗣……。

子嗣……。想到這個詞語,裴元歌忽然心中一顫,幽幽嘆息。”怎麼了?“沒想到耳邊居然傳來了宇泓墨的聲音。

他剛剛辦完事,聽說德昭宮的事情後,就立刻趕了回來,看到裴元歌鬱鬱寡歡的模樣,頓時愕然。他早就知道元歌的設計,而今天的事情證明,所有事情都被元歌料中,如今李纖柔亡故,溫逸靜被打入冷宮,全然是德昭宮的內鬥,絲毫都沒有牽連到元歌身上,事情進行得這般順利,怎麼元歌反而顯得這般落寞?

迎上泓墨關切的眼神,裴元歌心中更覺得百感交集,忍不住起身,偎依在他懷中,感受着他那令人安心的氣息,忍不住輕聲道:”泓墨,今天有夫人提到李纖柔的身孕,我知道她是不懷好意,可是……六皇嫂扥身孕已經快六個月了,李纖柔也有了身孕,可是我……。我也真的想要孩子!其實我有點擔心,我幼年時中過毒,後來又曾經被章芸下過美人淚,紫苑也說我元氣耗損,需要調養,泓墨,我……。“

聽她這樣說,宇泓墨便知道她爲何鬱鬱寡歡了,眉頭微鎖。”我們才成親多久,還不到三個月,你沒有懷孕很正常啊,有的夫妻,成親好幾年才能夠有身孕呢!你急什麼?“宇泓墨柔聲撫慰着她,”再說,我也不想你這麼快有身孕!“”爲什麼?難道你不想要我們的孩子嗎?“裴元歌擡起頭,有些不解。

宇泓墨悶悶地道:”你現在每個月只有那幾天,我已經很憋屈了,如果現在有了身孕,懷孕十月,加上月子一個半月,我要整整禁慾將近一年,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我看我們的孩子很識趣啊,所以沒有急着來報道,不然的話,等他生出來,我一定要揍這個敢跟我搶娘子的傢伙!“

裴元歌”撲哧“一笑,隨即又紅了臉,捶他道:”你這個無賴,跟你說正經的,你扯到哪裡去了?“

原本有些小小陰霾的鬱結,卻在他的無賴中煙消雲散。”夫妻大事,難道不是最正經?“宇泓墨理直氣壯地道,見元歌又笑了,這才笑着將她抱起來,將嘴湊到她耳邊,咬着耳朵道,”既然你這麼想要孩子,那我就得繼續努力了,你也配合點嘛……“”宇泓墨!“某人惱羞成怒了。

——我是元歌墨墨私房話不能偷聽的分界線——

盛夏將盡,天氣仍然炎熱如火爐,沉香殿中仍然擺着冰雕降暑,透心的涼意伴隨着沉香的白煙消散開來,使得整個沉香殿有種處在寒冬臘月的錯覺,正如同此刻端坐在紫檀木雕花美人椅的柳貴妃那冰冷的神色,讓所有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袁初袖,你好大的本事!“

沉默許久,柳貴妃忽然開口,伴隨着茶盅砸在地上的碎裂聲,令人膽戰心驚。

袁初袖本就心驚膽戰,聞言嚇得腿一軟,不自覺地跪倒在地,竭力保持着冷靜顫聲道:”奴婢不明白貴妃娘娘的意思,請貴妃娘娘明示!“”不明白?你應該比誰都明白纔對!“柳貴妃挑眉,嘴角冷笑,”挑撥李纖柔和溫逸靜生事,趁着溫逸靜的丫鬟碧雲跟胭脂爭吵之際,將紅花下到安胎藥中,害死李纖柔和她府內的孩子,嫁禍溫逸靜,你自以爲你做得天衣無縫嗎?在本宮眼裡,處處都是破綻!袁初袖,本宮看錯了你,原本不知道,你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說着,手猛地一拍桌子,恚怒之色盡顯。

袁初袖心猛地一顫,難道說她所做的事情已經被柳貴妃察覺到了?

她本來並不想要李纖柔死的,李纖柔愚鈍地活着,對她好處更多,但是突然有個攀高的丫頭紅玉冒出來,爲了求登高位,處處提點李纖柔討好柳貴妃,害得她在德昭宮的地位日益下降,而李纖柔也不知道着了什麼魔,瘋狗一樣地咬着她不放,屢屢折磨她,甚至想要置她於死地。尤其李纖柔懷孕後,更是變本加厲,她實在忍無可忍,這才下了狠手,然後栽贓嫁禍溫逸靜。

當時事情就這樣平息,袁初袖還鬆了口氣,沒想到過去幾天,柳貴妃竟突然叫她過來,問起此話。

一時間,李纖柔腦海中閃過萬千思緒,但她深知,此刻絕對不能猶豫,立刻擡起頭,冤屈而又哀婉地道:”貴妃娘娘,奴婢真的不明白,您爲什麼會認爲這件事與奴婢有關?“”你還想抵賴?溫逸靜雖然不算聰明,也沒有傻到會那麼直接就將紅花下到安胎藥裡,除非她不想活了!而如今,李纖柔身死,溫逸靜被打入冷宮,你成了德昭宮裡燁兒唯一的女人,這難道還不清楚嗎?之前李纖柔和溫逸靜對你不怎麼樣吧?你在德昭宮日子不太好過吧?如今呢?你打量本宮是傻子麼?“柳貴妃厲聲道。

聽柳貴妃這樣說,袁初袖反而心中稍定。

如果說柳貴妃真的查到了什麼,應該早就拿證據出來,將她處置了,而不會這樣只是虛言恫嚇。畢竟,她只是個小小的侍妾,柳貴妃完全不必忌諱什麼。柳貴妃之所以這樣做,只怕是心有疑慮,但是又找不到證據,所以纔想要敲山震虎,看能不能詐出她什麼破綻來。這樣的話,事情就好辦了。

袁初袖定了定神,堅定地道:”貴妃娘娘,這件事真的不是奴婢所做。“”袁初袖!“柳貴妃怒喝道。

袁初袖委屈地道:”奴婢承認,奴婢的確對七皇子妃和靜側妃有所懷恨,畢竟她們總是針對奴婢,奴婢也是人,難免會有心思。可是,奴婢真的沒有去做害死七皇子妃的事情,奴婢又不傻,貴妃娘娘您素來精明,如果真這樣做,定然會被貴妃娘娘看出破綻,到時候奴婢有幾條命可以活?“

柳貴妃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這些天,她派人暗地打聽過德昭宮的情形,知道溫逸靜和李纖柔這段時間鬥得很激烈,所有跡象和證據都指向溫逸靜。只不過眼下的情形對袁初袖太過有利,不由得她不心生疑慮,這纔將袁初袖叫過來,故意試探她。如果真的是她做的,應該會有些慌亂纔對……。”再說句僭越的話,其實七皇子妃活着,對奴婢更有利,因爲七皇子妃不得七殿下喜歡,家世和心機手段都算尋常,奴婢想要自保還更容易些。貴妃娘娘說如今德昭宮的情形對奴婢有利,奴婢不敢苟同,就算七皇子妃亡故,以奴婢的卑微身份,難道還能夠做正妃嗎?七殿下早晚要再娶親,而經過這次的事端,貴妃娘娘你自然會對七殿下的婚事更加謹慎,要挑正妃,當然是身份地位才智容貌樣樣都要好的人,到時候奴婢的處境更艱難。奴婢雖然愚鈍,卻也不會做這種自覺墳墓的事情,還請貴妃娘娘明鑑!“

這番說辭,早在袁初袖決定對李纖柔下手時,就已經想好了。

畢竟,柳貴妃不是好糊弄的人,定然會有些些許疑心,如果不能打消她的疑心,以柳貴妃的身份地位,想要捏死她是輕而易舉,連證據都不必有的。

柳貴妃細細思量,倒覺得她說的頗有道理。

的確,李纖柔這樣的人做正妃,對袁初袖來說更好些,以袁初袖的聰明靈巧,不可能看不透這點。而以溫逸靜的驕橫剛愎,若說一時激憤做出下紅花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或許說這件事的確和袁初袖無關。

柳貴妃嘆了口氣,隨即又淡淡道:”這麼說,如果燁兒新娶了身份地位才智容貌癢癢都好的繼妃,你你就要真的做出謀害皇子妃的事情以自保了?“”奴婢不敢!“袁初袖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努力着沉聲道,”貴妃娘娘,奴婢能夠服侍七殿下,這是奴婢的榮幸,所求的不過是容身之地而已。只要新皇子妃能夠容得下奴婢,奴婢自然會盡心竭力地服侍新皇子妃,不敢有絲毫的不軌之心,還請貴妃娘娘明鑑!“

她這樣說,柳貴妃反而更加放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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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有私心的,如果這個袁初袖說無論如何她都會盡心竭力服侍新皇子妃,柳貴妃難免會生疑,但現在她提出了”容身之地“四個字,有爲自己打算的地方,柳貴妃反而會放心。”你放心吧,只要你盡心竭力地服侍燁兒,本宮自然不會虧待你,會讓你享受榮華富貴,安安穩穩地過一生。“

既然不是她動手謀害李纖柔,這個袁初袖聰明又乖巧,暫且留着也沒有什麼。”多謝貴妃娘娘!“袁初袖故作感激地道,心中的大石終於松下,知道自己暫時過了這一關。至於新皇子妃……。李纖柔過世後,七殿下至少一年內要爲妻守孝,不能夠娶繼妃。而經過這件事後,柳貴妃自然會對繼妃人選更加苛刻,以免重蹈李纖柔之覆轍,而七殿下心思只在裴元歌身上,對繼妃興致不大,未必就會接受,這中間便有了她轉圜的餘地。

只要她能夠儘快有身孕,母憑子貴,便能夠一步一步往上爬。

倒是想到這裡,袁初袖有些微微的擔憂,她承寵已經有兩年多,雖然說七殿下對她沒有多少情分,但她畢竟是七殿下這段時間唯一的女人,恩寵更是比李纖柔多上百倍。怎麼李纖柔這麼快就能夠有身孕,而她卻遲遲無法有孕呢?看起來,要找些容易受孕的方子來調養調養纔是……

就在這時候,門外有人通報道:”貴妃娘娘,七殿下來給娘娘請安了!“”快請七殿下進來!“柳貴妃慌忙道,忍不住掃了眼袁初袖,難道說燁兒知道袁初袖被她叫過來,所以故意前來爲她結尾?若是這樣的話,那燁兒對袁初袖倒也上心。說起來,這些年來,除了李纖柔和溫逸靜,燁兒也只有袁初袖一個女人,雖然說跟袁初袖是裴元歌大姐姐有關,但未必就對袁初袖沒有絲毫情分。

若是如此的話,她就得多加思量了。

這個袁初袖,聰明乖巧,有心思有手段,聽說德昭宮的大總管王茗泉對她都很服帖,說起來倒是個不錯的女人,可惜身份太低,沒有任何背景。罷了,如果燁兒喜歡,等她有了身孕,就給她擡份位,給她個妾的名分,到時候再慢慢看着吧!如今要緊的,還是新繼妃的挑選,以及眼下的情形。

宇泓燁進來,見到袁初袖在這裡,不由得微微一怔:”你怎麼在這裡?“

他只是隨口一問,但看着柳貴妃眼裡,卻覺得宇泓燁這是欲蓋彌彰,故意給袁初袖解圍。”奴婢前來給貴妃娘娘請安!“袁初袖微笑着解釋,並沒有說柳貴妃是懷疑她謀害李纖柔,因而傳她來問話,藉此哭訴委屈,因爲她知道,七殿下根本就不在乎她有沒有受到委屈,甚至,對於李纖柔的死,七殿下也未必有心情理會。倒是她這樣說,會讓柳貴妃覺得她識大體,懂規矩。

果然,柳貴妃讚賞地看了她一眼,道:”初袖你的孝心,本宮明白,你下去吧!“

等到袁初袖離開後,柳貴妃才招呼宇泓燁坐在她旁邊。雖然穿着素服,但燁兒臉上沒有絲毫的悲痛之色,柳貴妃心中暗暗嘆息,”燁兒,本宮知道,你並不喜歡李纖柔,可是,她畢竟是你的皇子妃,如今亡故,又是這樣的死因,又傳得人盡皆知,無論如何,你總要做出了姿態來,免得被人說薄情。“”兒臣知道,也就是在母妃宮裡,兒臣纔不耐煩那些虛僞做作!“宇泓燁皺眉道。

聞言,柳貴妃心中微喜,聽燁兒的意思,顯然是將她看到極親近的人,纔會不想僞裝,語氣便柔和了許多:”燁兒,本宮不明白,你既然不喜歡李纖柔,當初又爲何要向你父皇求娶?就算李纖柔是裴元歌的朋友,也沒有必要拿正妃來挾持她吧?一個側妃便足以!“

正因爲不喜歡,李纖柔身份又尷尬,所以將來可以隨意廢黜,讓元歌做正妃。

而且,這樣的妻子底氣不足,自然不敢對他指手畫腳,他可不想娶回來一個處處限制他的麻煩!但這些話,宇泓燁卻也知道不能和柳貴妃說,只隨口道:”因爲當初她給了兒臣一個交換條件,必須要兒臣娶她做正妃,她纔會告訴兒臣一個人名。而這個人曾是宇泓哲的錢袋子,聽說富可敵國,但是隻是一介商人,沒有多大的背景,兒臣想着若能夠找到此人,爲我所用,將來必定如虎添翼。“”哦?“柳貴妃倒不知道這點,疑惑道,”是誰?“”聽李纖柔說,他叫顏昭白,兒臣查過,此人是惠州富商顏越之子,的確是個商業奇才,從小就跟着顏越做生意,後來有人覬覦顏越的生意,出手搶奪,還將顏越害死,顏家徹底敗落。但當時才十一歲的顏昭白卻利用顏越留下來的人脈,從小做起,只用了四年時間,就重新闖出一片天下,所建的景軒商行遍佈大夏,獲利極豐。不過,宇泓哲和葉氏倒臺後,景軒商行便解散了,顏昭白也不知所蹤。“”景軒商行,本宮倒是聽過這個名字,聽說遍佈全國,只是不知道原來是宇泓哲的錢財後盾。難怪本宮總覺得,宇泓哲出手格外大方,似乎從來都沒有過銀錢上的困擾,原來如此!“柳貴妃思索着道,倒也對這個顏昭白感起興趣來,”那燁兒你找到顏昭白這個人了嗎?“”還沒有,三年前,他消逝得無影無蹤,怎麼都找不到!“宇泓燁搖搖頭。

雖然聽他這樣說,柳貴妃卻微笑道:”雖然現在沒有找到,可是看燁兒你的模樣,顯然已經有了方向,是不是?“”正是,兒臣打聽到,這個顏昭白有個妹妹叫做顏明月,顏昭白疼她如命,而顏明月自小身體就不好,需要各種名貴藥材吊着性命,也正因爲如此,顏昭白寧可與虎謀皮,和宇泓哲合作,也要將景軒商行坐大。既然有體弱的顏明月這條線索,想要找到他只是時日的問題。“宇泓燁自信地道。

既然顏明月需要名貴藥材,那爲了維繫她的性命,顏昭白必然還要經營商行牟利。

只要將天底下如今牟利豐厚的大商行一一清查,早晚能夠找到線索。而顏明月既然需要名貴藥材補身,顏昭白定然要爲她求取各種藥材,而若論名貴藥材多的地方,天底下有哪裡能夠跟皇宮相比?只要拿出些藥材來做誘餌,說不定就能夠引誘出顏昭白這條大魚。

前段時間,宇泓燁忙於追查顏昭白的身世,好找出他蹤跡的線索。

顯然一切都已經查清楚了,接下來就只等顏昭白這條大魚上鉤了!

見宇泓燁胸有成竹的模樣,柳貴妃微微放心,如果說燁兒真的能夠找到這個顏昭白,收爲己用的話,那才真的是如虎添翼,畢竟,古來今往,錢財都是拉攏人脈最重要的東西!”尋找顏昭白的事情固然不能放鬆,但是,燁兒,你也該花心思在德昭宮裡了。這次的事情鬧得很大,只怕朝堂都會認爲你治宮不嚴,而且這件事又勾起了前段時間你寵妾滅妻的流言,只怕麻煩不小。“”母妃多慮了。“宇泓燁眉頭緊皺,”這些畢竟是後院之事,最多也就是讓京城的人多些茶餘飯後的話題罷了,過段時間就會消停,母妃不要看得太嚴重了。“

柳貴妃勸告道:”燁兒,你不要小看傳言的力量!“”如果說傳言真的這麼重要的話,宇泓墨如何?乖張恣肆,喜怒無常,殘暴兇戾……。若論傳言最多,名聲最差的皇子,還有誰比得上宇泓墨?可是靠着立下的赫赫戰功,爲父皇辦事的功勞,不還是赫赫揚揚,在朝堂上自足很穩嗎?若名聲真的這麼重要,宇泓墨早就應該銷聲匿跡了纔對!“宇泓燁渾不在意地道。”燁兒你別犯糊塗,名聲關係到你在朝堂的人脈,也關係到你將來繼位的呼聲,怎麼可能不重——“

柳貴妃正要繼續勸說宇泓燁,忽然間神色劇變,剩下的話便卡在喉嚨裡。

名聲怎麼可能不重要?

在燁兒還沒有出現之前,她曾經說過,如果宇泓墨不是他那乖張恣肆的名聲,只怕早就被立爲太子了,這話並不是因爲當時宇泓墨是她的養子,才這樣說的,而是實情!原本她以爲,宇泓墨性情本就如此,再加上他這樣的性情,當時用來對付葉氏十分合適,所以沒有多想。但現在想起來,這其中恐怕不是這麼簡單……

冷翠宮事後,宇泓墨揹負着弒母的嫌疑,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舉動,只是爲王美人守孝,而事後再回朝堂後,一舉一動沒有分毫的把柄能偶讓人抓住,可見,就算他真的性情如此,也能夠很好的控制住。

如果說是對付葉氏,以宇泓墨近來的表現,尤其是芍藥花宴上的手段,應該有着更好的辦法。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宇泓墨他是故意的,故意張揚着這樣的性情,故意讓自己有了這樣的名聲……在皇宮中長大的人,又是皇子,宇泓墨不可能不知道,名聲對於將來立太子和繼位,有多大的影響。但他仍然這樣做……。那是不是意味着,從一開始,宇泓墨就沒有爭奪皇位的心思?

柳貴妃心中突然一片冰涼。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如果宇泓墨當真沒有爭奪皇位的心思,那她當初殺掉王美人,安排下冷翠宮的血案,嫁禍宇泓墨,又有什麼意義?如果說宇泓墨沒有爭奪皇位的心思,說不定會因爲她的撫養之恩轉而支持燁兒,如果這樣話,那現在燁兒早就是太子,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與燁兒相抗衡!就算宇泓墨不顧念她的養育之恩,以他對王美人的感情,到時候柳貴妃能夠輕易將王美人掌控在手中,以此來威逼宇泓墨……。

難道說,三年前,她費盡苦心,安排下冷翠宮的血案,非但沒有讓燁兒成功上位,反而自斷臂膀,爲自己和燁兒樹下了宇泓墨這個可怕的仇敵?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該是多諷刺的事情?

就算宇泓墨從前沒有爭奪皇位的心思,現在爲了殺母之仇,爲了自保,只怕也要爭奪皇位,和燁兒不死不休吧?

柳貴妃居然覺得眼前一黑,腦海中一片眩暈。

她究竟做了些什麼?

不!不可能!她不可能會做這樣愚蠢的事情!宇泓墨說不定也是年輕氣盛,和燁兒有着同樣的心思,認爲名聲並不重要,所以才肆無忌憚!一定是這樣!柳貴妃努力地說服着自己,反正現在再想這些也都沒有用,現在她和宇泓墨就是仇敵,不死不休……。

儘管心中一再地重複着這些話,卻仍然難以消除柳貴妃心中的懊悔。

早知道,不該對王美人下毒手的!

而最近,她似乎經常在懊悔……柳貴妃心中一驚。

見柳貴妃神色異常,宇泓燁以爲她仍然在爲名聲的事情擔憂,有些不耐煩地道:”母妃你放心好了,後院的事情終究都是小事,朝堂才真正重要!只要兒臣差事做得好,在朝堂站得穩,就算後院有再多的麻煩,最多被人說一句娶妻不賢,怪罪不到兒臣身上的!你放心,以兒臣的才能,不會讓人在朝堂上算計了,只要這根本不動搖,兒臣便不會有事!“

然而,宇泓燁沒有想到,就在他自信地說出這番話後沒多久,便發生了意見震動朝堂的大案。

而他宇泓燁本人,更是莫名其妙地深陷其中……。

------題外話------

接下來,大家明白的,某人要在朝堂上吃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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