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張源動手之前對程玉又說了句,說實在的,跟一個丫頭切磋,真沒什麼好打的。
“你要是後悔了,那就讓張老爺子來。”程玉一句話就把張源給氣毛了。
“你,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下手重了。”張源氣的是吹鬍子瞪眼睛的。
“老媽,加油!”大麥在司老爺子的懷裡,揮舞着拳頭,給他媽當啦啦隊隊員。
“我的小祖宗啊,你居然還有心情加油,我這心都快不會跳了。”司博川捂着胸口,“小玉要是有個什麼,我也不要活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司博海擰着眉頭。
“就是,大舅說的對,閉上你的烏鴉嘴,我老媽那可是戰無不勝,所向匹敵。”大麥同學撅着嘴哼了聲。
“這成語用的很溜嗎?”司博川都被他給氣笑了,嘿嘿了兩聲,“這都跟誰學的,還有,你不一向說你是最厲害的嗎?怎麼現在你老媽最厲害了?”
大麥丟給他一個白眼,“我老媽厲害,就相當於我厲害了啊。”
司博川咦了聲,“這是怎麼說的?”
大麥唉嘆了聲,“二舅,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青出於藍勝於藍,這話你都沒聽過嗎?”
被外甥嘲笑無知的司博川,半天沒找出話來反擊,心裡本來就擔心程玉,現在又被外甥打擊,不由得一把抱住司博海的胳膊,“大哥,大麥他欺負我,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司博海拽下他的胳膊,“就你這腦子,活該被欺負。”
司博川都要生無可戀了,他這腦子怎麼了,怎麼了嘛?!
而此刻場內的戰鬥已經打響了。
先出手的是張源,這人純粹是被程玉給刺激得了,一聽到她那張嘴說話,都恨不得永遠讓她閉嘴,他從來沒見過那個小輩有像她這樣張狂氣人的呢。
張源上來就轟出了一掌,掌力所帶起的風,吹的對面的程玉衣服翻飛,頭髮捲起,夾帶着劃破空氣的呼呼聲,這掌力,至少用了五層力,擱一個煉期七八層的小輩身上,被擊中,心脈都會被擊碎的,看來真像他所說的,生死不論,不留什麼情啊。
周圍的人無比替程玉捏了把汗,除了張家的人之外。
張源嘴角帶着不屑於顧的嘲諷。
面對對方襲來的一掌,程玉表情並沒什麼變化,這也是最讓大家想不明白的地方。
直到見她也揮出一掌,掌力竟然制衡住了對方的掌力時,周圍的人無不倒抽冷氣。
張源嘴角的不屑於顧和嘲諷更是瞬間皸裂,築基期,五層的力道,對方竟然抵抗住了,怎麼會這樣?她纔多大?可是無論張源怎麼看都看不出她的修爲來。
他被心中的一個念頭給驚到了,可是不可能的,在他這個年紀達到築基期,在現如今的修行環境,已經算是很稀少了,自己足足比她大了一倍,這是不可能的,她就是從孃胎裡開始修行,都不可能達到築基期,成功築基,需要的不僅僅是修爲,還需要的是資源和機緣。
第一招交手,彼此雖然沒受什麼傷,但是,可以說,張源處在了下風,掌力撤回來的時候,老臉那叫一個通紅,餘光掃過衆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更是惱羞成怒了。
接着,就見張源身體脫離地面,直接升至了半空中,停留在了那裡不動了,滯留虛空,這是築基期修爲才能達到的。
一個在上,一個在下,攻擊起來,程玉可以說是完全暴露在了對方的面前,勝負幾乎可以說是立斷,除非程玉也是築基的修爲,還有取勝的一線希望,但大家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在場的人剛這麼想,接着就發現被打臉了。
就見程玉的身體也輕飄飄,穩如磐石似的,升至到了半空中,跟張源站在了同一個水平面。
風,吹過她身上的衣服,吹過她的頭髮,露出更爲光潔的額頭,和那一雙充滿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無懼眼神。
“她,她居然是築基的修爲……”
“這怎麼可能?她纔多大?”
“這也太不正常,太逆天了。”
下面是炸了鍋了,沸騰了,紛紛仰着臉看向半空中,耀眼的太陽光,灑在程玉的身上,身體輪廓暈染着一層耀眼的金黃,給人一種不真實感。
“築基期?”周小琳驚的捂住了嘴巴,看向了自家侄女,想讓她告訴自己,自己是看錯了。
周瑤也是滿臉震驚,垂在身側的拳頭不由緊緊握了起來。
周小琳喃喃地說,“比司楠那個丫頭還厲害?”之前她一直以爲,程玉進司家,是爲了司家的權勢,爲了司家的武學,看她這樣根本就不像嗎?都築基期了,這資質除了樑家的人,無人可及,就是司楠都不行。
“老傢伙,你可瞞的夠深的啊,認了這麼一個天才孫女,你居然一點都沒給我透露,築基啊?”宋老爺子不禁連連嘆氣,“這資質?太驚人了,你那裡把人找出來的?居然一點口風都不露,是怕我跟你搶人嗎?”
司老爺子也是百口莫辯啊,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家孫女已經築基了,只知道她的修爲應該不差了,畢竟能拿出那麼多修行資源的,在那些東西的協助下,差不到那兒去,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會築基了,別說現在修行敗落,就是修行鼎盛時期,那也是逆天的存在。
“我去,我去。”看到這一幕,司博川驚的只會說這兩字了。
司博海雖然不像弟弟那樣,但神情也可以用驚悚來形容了。
大家震驚的無以復加的時候,上面已經打的萬分激烈,過了不少招了。
雖然同是築基期,若論修爲的高深,其實張源還是在程玉之上的,畢竟年齡在那兒放着,程玉才築基多長時間?張源可是比他早了好多年的。
交手的時候,使用了武器,張源使用的劍,這也是他們爲什麼想要司家的滄浪之水了。
程玉使用的是銀針,身周圍繞着無數被操控着的銀針,在耀眼的太陽光下,閃爍着寒芒,在程玉的操控下,或護身,或攻擊,或阻擋對方的劍氣,或伺機而動。
前面張源被對方的銀針搞的有些手忙腳亂,可是慢慢就逐漸佔了上風,畢竟實力在那兒擺着,再加上程玉並沒多少打鬥經驗。
在張源的劍差點刺中她的胸,若不是她的身體以一個很柔韌的角度躲開的話,這會兒她已經掉落下來了。
下面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程玉自己也給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早說過,不讓你做傻事,雖說你的確有幾分本事,但你不知天高地厚,是要付出代價的,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張源的眼睛裡迸射出殺意,程玉的資質太不可思議了,又是跟司家一夥的,無論如何今天都不能讓她活着,以她的資質,不出幾年,張家將無人能奈何得了她。
她,比司家那個天才少女司楠還可怕。
“勝負還未分呢,大叔,現在說這話是不是早了點。”心裡無論再怎麼沉重,面上還是不能表露絲毫的。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張源陰狠地哼了聲,出手已經處處是殺招了。
程玉在上面應付的是手忙腳亂,司博川急的滿腦門汗,若是能跳上去,他早跳上去了,當然司家的人都跟他的心思差不多。
司老爺子更是把大麥交到了大孫子手裡,隨時準備上去救人,孫女的安全才是第一位,什麼規則都他媽的扯淡。
程玉心裡也急啊,眼眸裡投射的劍影越來越大,情急之下,她使用了一招奔騰不息,這招是滄浪之水裡很難練的一招,之前一直沒練成功,總是差了那麼一點,現在也只能破釜沉舟了。
接着就見,無數散發着寒芒的銀針,先是圍繞着程玉不停旋轉,有慢到快,最快,直至快的肉眼無法看見分辨他們的軌跡,就像海里的水流在圍繞着程玉旋轉一樣。
隨着速度的加快,下面的人察覺到了不對勁,好像是聽到了海水喘急的咕咕聲,聲音越來越響,水流越來越急,直至到了極限,緊接着就看到那些喘急的水流,從程玉的身周,奔流至張源,轟隆隆就像萬馬奔騰一樣,源源不斷地朝着對方而去,夾帶着排山倒海的氣勢。
下面的人都看傻了。
司江北看向自己父親,“這,這,這是奔騰不息?居然給她練到了這裡?可那不是劍譜嗎?”
司老爺子也很震撼,“是啊,我現在也才知道,老祖宗留下來的劍譜,並不是一招一式那麼簡單,而是劍意,或者說是意象,參透了意象,又何必分是劍或者其他呢,即使沒有武器,也可以運用,滄浪之水的真正精華在這裡。”
司老爺畢竟修爲在哪兒擺着呢,瞬間就能瞭解其中的關鍵的點。
張弘勝也感覺到了危險,忙提醒上面的兒子,“小心,退開。”
下面的人都能感覺得到,張源沒道理感知不到的,可是,感知到了也沒用,他現在似乎已經無法躲避了,太快了,猶如洪流的銀針,瞬間就將他給淹沒了。
張源被紮成刺蝟,滿身都是銀針,眼看就從上面掉下來了,張弘勝騰空而起,迅疾接住沒有意識的兒子,摸了下兒子的脈搏,神情大變,“你廢了他的修爲,惡毒的丫頭。”邊說着,邊對程玉下了殺手。
這張弘勝可是築基中期的修爲,比兒子高出很多,程玉才築基初期,就是平常都沒有把握勝,更何況現在是用盡了氣力的時候,簡直跟待宰殺沒什麼區別。
下面的人都目瞪口呆。
司老爺子心急如焚,“張弘勝,你敢傷她,我定要你張家給她陪葬。”
邊說着邊要去阻止,只是有一個人卻比他還要快,他正要出手呢,就看到張弘勝的掌力被人卸去,並且被那人一掌擊中,不得不落了下來。
“樑午?”張弘勝待氣息平穩看到落下來的樑午,臉色鐵青,“我張弘勝沒得罪過你吧?你這是爲何?這丫頭廢了我兒子,你這是要幫着司家欺負我張家嗎?你可是特殊聯盟部的人?”
樑午一來,大麥忙跑了過去,樑午一把抱起兒子,對張弘勝說,“切磋雙方,生死不論,更何況是廢了,無論誰廢了,有人插手,我都會出手的,我特殊聯盟部一向倡導的是公正。”這話說的太虛僞了,程玉廢了,他會站着不動?估計他能去滅了張家,反正程玉沒事,無輪他怎麼說都行。
張弘勝無法反駁,只是惡狠狠地瞪着樑午身旁的程玉,“本是切磋,你卻廢了他,你這也太心狠手辣了。”
程玉冷笑,“若廢的是我,你會說你兒子心狠手辣嗎?你不會,你只會說我活該,當年,我爺爺被你們合力打傷,命懸一線,你們不惡毒嗎?你這老頭這麼大年紀了,是越活越不要臉了,你還在這兒跟我說惡毒,你們跑來幹什麼,自己心裡沒點數嗎?我們司家是不是太給你們臉了?我沒有要了他的命,已經夠手下留情了。”
樑午愣愣地瞅着程玉,媳婦好霸氣,好凶殘!可是他怎麼就那麼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