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世界的菲洛米娜終究不是韋恩的大祭司，確認韋恩要進入地底大墓穴，果斷將其護在身前，主動承擔了殿後任務。
以防有人從背後偷襲，她會守着入口，等待韋恩大勝歸來。
說得好聽，不想和韋恩一起死在裡面罷了。
韋恩也不留戀，思維散開探路，很快便消失在了菲洛米娜眼中。
菲洛米娜說了會守住入口，一隻老鼠都不會放進去，待韋恩走遠後，挑了個就近的下水道潛伏，收斂自身氣息，如同隱身了一般。
她是假隱身，韋恩是真的，從隨身空間取出老岳父的禮物，直接套在了身上。
陰影斗篷！
這件斗篷可以隱匿使用者的思維和身形，融入周邊環境，從光學到魔法學，真正達到了隱身效果。
當然了，陰影斗篷不是無敵的，做不到物理層面的消失，依舊會觸發魔法禁制的警報。
足矣！
韋恩知道這件斗篷的珍貴之處，伊凡憑此物瞞過了他的思維探查，抓姦見雙，當場拿住了他和黑暗女神。
結果雖不甚理想，但過程無疑是好的，伊凡跪下之前真的很帥。
地底大墓穴四通八達，通道曲折蜿蜒，宛如一座深藏在城市腹地的巨大迷宮。
這裡埋葬着數百萬具屍骨，其中不乏各界知名人士，是無頭騎士的得意之作，奉死亡女神之命建立，原因未知，似乎有什麼重大隱秘。
無頭騎士建成地底大墓穴後原地趴窩，再沒離開過，冰封大陸的封印也不管了。
“這個世界不知道有沒有冰封大陸的封印，古神的眷屬比半神強大，應該是沒有的……”
“有地底大墓穴卻沒有無頭騎士……”
“裡世界在新生的時候，一比一復刻了當時的表世界，記憶也應該複製了過來……”
韋恩很久沒幹偵探了，光顧着幹別的，但偵探推理的手藝一直沒落下，僅是從菲洛米娜口中套取的情報，和他自身觀察所得，便斷定裡世界的出現並不簡單。
僅僅作爲表世界的垃圾桶，用於承載表世界的負面信息，那邊鏡子就不該存在，鏡子加速了裡世界崩潰的速度，用於承載負面信息的時間縮短，這很不合理。
韋恩覺得這個世界是人爲塑造的，比起垃圾桶，更像是一個大型的實驗室。
具體試驗什麼，可能德萊恩會知道一些情報。
還是要找到白夜貞言，重新刷臉認識一下！
“好奇怪，神選騎士是半神，無法存在於裡世界，但神器一直存在，之前遇到的那個誰，他就有配套的陰影夢魘和尤利亞……”
“裡世界的神器算什麼，正品的投影，分公的和母的嗎？”
“裡世界的白夜貞言會承認我嗎？”
“女神們有沒有在關注這個世界……”
一堆問題困擾心頭，韋恩不僅不焦慮，還有些解題的快樂，歷史也好，真相也罷，他太喜歡探索未知的謎題了。
地底大墓穴的空間很大，遠比韋恩想象中大得多，他並不着急尋找加爾維勒，將主要的心思用於探索地底大墓穴。
冥冥之中有種預感，他遲早會進入表世界的地底大墓穴，和無頭騎士來一次公平公正的對決。
他握劍騎馬，無頭騎士用拳頭，公平公正沒毛病。
兩個小時後，韋恩漸漸接近大墓穴中央，周邊基本探索完畢，只剩下最後的核心區域了。
靠近核心區域，周邊的魔法禁制漸漸多了起來，稍有不慎便會觸發警報。
韋恩做題能力一般，知識雖多，但和神選騎士們一樣推崇力大磚飛，有解題的時間，不如把出題的人幹掉。
此時，陰影斗篷反倒成了累贅，沒有他腿着走方便。
韋恩收起陰影斗篷，身軀潰散成白色爛泥，依附左側堆砌的屍骸，蠕動着穿梭在骸骨之內。
……
骨山堆砌的王座上，無頭騎士的寶座被一個精靈帥哥佔據。
身着白色修身鎧甲，銀色長髮披肩，精靈耳朵細長，五官俊美偏向中性，屬於稍微打扮一下便難辨雌雄的女裝大佬。
裡世界的月光騎士，兼教宗、大賢者、聖女三位一體——加爾維勒！
沒錯，月光教會的聖女也被他幹掉了。
骨山下方收拾出一片平整空間，長條會議桌左右兩側坐滿了雙目赤紅的月光教會精英，有男有女，起步黃金法師，不乏傳奇級別的強者。
和菲洛米娜一樣，他們形容枯槁，被負面信息折磨得不成人形，又沒有菲洛米娜絕美的底子，落魄後更加不堪。
韋恩看了看門牌號，是月光教會的難民營，不是地獄駐帕里斯辦事處。
雖然這麼說也沒錯，表世界的地底大墓穴已經被魔鬼佔領了。
“騎士大人，我們派出去的使者被自然教會的教宗殺了，她不接受和談，讓我們立刻投降……”
一名黑袍黃金法師站起，講述在自然教會遭遇的羞辱，面容猙獰道：“賽娜教宗說您不過是竊取神器的小偷，沒有資格和她平起平坐，真是胡說八道，她的元素真言也是撿來的，沒有元素真言，她不會成爲自然騎士，更不可能統治整個自然教會。”
話音落下，一衆落魄的精英皆是詛咒痛罵，聲討不知好歹的自然教宗。
韋恩：()
裡世界的賽娜成了自然騎士，還暴力統治了整個自然教會……
呃，有點離譜，但他聽了並不覺得意外，沒被污染的賽娜的確不是什麼正經娘們兒，成天勾心鬥角惦記着最高權力。
想起冰封大陸的占卜屋，有關賽娜的預言就是前途一片光明。
望着下方嘈雜的會場，加爾維勒一言不發，細看之下可以發現，他的雙眼眼白雖然也是紅色，卻明顯清澈了許多，並不像其他人一樣紅得快要滴血。
“黑暗教會呢，其他教會怎麼說？”
“黑暗教會的教宗伊凡被賽娜殺死，現在黑暗教會由聖女安娜斯塔西婭掌管，她和賽娜勢不兩立，同意簽署臨時盟友協約……”
“太陽教會全滅，已經被自然教會掃平，太陽騎士孤軍奮戰，他不是賽娜的對手，目前下落不明，不知躲在了哪裡。”
“死亡教會很久沒有向外發送消息了，或許真如自然教會所言，已經被賽娜斬盡殺絕。”
“至於教廷，他們還是老樣子，龜縮在教皇國，每天都在進行天使降臨的召喚……”
韋恩在一旁偷聽，驚訝發現賽娜混得很好，以一己之力消滅了太陽、死亡兩家教會，還把黑暗教會幹成了殘廢。
不過，賽娜幹掉了安娜斯塔西婭的教宗父親，這一點着實有點出乎預料。
說好的姐妹情深呢，換成裡世界，真就不演了是吧？
再有，教皇國的天使降臨召喚值得注意，興許赫休諾/莫娜真來了，現在就在教皇國追着教黃一陣亂砍。
莫娜對教黃或許沒什麼怨氣，赫休諾可是恨極了教黃，恨不得親手將其大卸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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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恩樂了一下，好奇現在的神選騎士都是什麼情況。
教會不重要，神選騎士和他們手裡的神器才重要。
“教廷還在做夢，裡世界如果真有神明在意，不會一次次陷入毀滅，一羣只會祈禱的廢物，還沒想明白做人只能靠自己的道理。”
穿着月光鎧甲的加爾維勒這般說道，他沒讓韋恩等太久，皺眉道：“太陽騎士失蹤了，那黑暗和死亡兩位騎士呢，分出勝負了嗎？”
“沒有，他們還在倫丹血戰。”
那名黃金法師說道：“死亡騎士突襲了倫丹的自然教會總部，親手殺了黑暗騎士的妻子，還將其屍骨煉製成了傀儡，仇恨無法調和，他們只能有一個活下去。”
韋恩，你這個出生！
韋恩聞言，心下破口大罵，罵得很髒。
彼陽的晚意，初升的東曦，霞見的緋霧，似暮的篝壁……
能罵的基本上都罵了。
冰封大陸占卜屋裡，他知道未來沒被改變的情況下，老師希菲會被死亡騎士殺死，因爲他的穿越，未來已經改變，當時聳聳肩也就過去了。
希菲自己也沒在意，繼續把韋恩當親兒子養，氣得維羅妮卡無能狂怒。
萬萬沒想到，都裡世界了，死亡騎士還是同樣的操作。
韋恩心下暗恨，發誓返回表世界之前，一定要親手殺了韋恩。
恍惚間，想到了那張家庭照，這個世界的奧斯頓一定很痛苦……
“他痛不痛苦關我什麼事，大不了手刃韋恩的時候，把致命一擊讓給他好了。”韋恩小聲bb，不敢想象奧斯頓現在有多瘋狂。
“準備一下，我們撤向倫丹。”加爾維勒開口說道。
自然騎士太強了！
加爾維勒不想這麼說，但賽娜的天賦遠遠高於他，同時得到神器，賽娜把他甩出一大截，硬碰硬之下，他可能會成爲第一個隕落的神選騎士。
不如去倫丹，那裡有黑暗、死亡兩位騎士，若能聯合其中一方，二對一肯定能擊敗賽娜。
不僅是聯合一方，加爾維勒還惦記了斡旋黑暗、死亡兩位騎士的矛盾，死個老婆而已，至於沒日沒夜打到現在嗎？
這裡是裡世界，末日盡頭，老婆沒了可以搶一個，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加爾維勒不相信自己的口才，但相信裡世界的瘋狂，強烈懷疑黑暗、死亡兩位騎士打到現在都乏了，就差第三方站出來遞個梯子，他們好順勢握手言和。
加爾維勒自覺當仁不讓，月光騎士的身份足夠，到時往死亡騎士手裡塞一個美女，酒桌上讓他賠給黑暗騎士，矛盾就算揭過去了。
“抓到菲洛米娜了嗎？”
“……”xn
“一羣廢物，要你們何用！”
加爾維勒雙目赤紅，暴怒的瞬間想到了什麼，急忙平復心情，取出白夜貞言握在手中，眼中的紅色漸漸淡去，讓下方的落魄精英們格外眼熱。
神器可以抵禦負面侵襲，人人都想取而代之。
韋恩遠遠望着白夜貞言，一條觸手蠕動，心頭默唸一聲弓來。
效果不說一般，但絕對沒有，白夜貞言對他理都不理，彷彿兩個陌生人初見，都不認識對方。
韋恩心下又是一陣納悶，兩個世界的白夜貞言似乎不是一把弓的正品和投影，他願稱之爲表裡不一。
“有點意思，女神的手肯定伸到了這個世界。”
韋恩嘀嘀咕咕的同時，會議進行到了末尾，現在的月光教會是加爾維勒的一言堂，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衆人做好搬家的準備，以最快的速度去往倫丹。
加爾維勒點名兩個黃金法師，讓他們攜帶物資出去當誘餌，待菲洛米娜現身，他會親自將其捉拿。
抓菲洛米娜做什麼，她還有什麼秘密嗎？
韋恩心下疑惑，不明白老巫婆有什麼可取之處，如果是表世界的菲洛米娜，他可以理解，大祭司美豔不可方物，哪個幹部都經不起這種考驗。
裡世界的菲洛米娜就算了，那也太磕磣了。
會議結束，一衆精英紛紛離去，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當誘餌的當誘餌，只有加爾維勒手握長弓，閉目靜靜調養精神。
白夜貞言可以驅除負面信息帶來的污染，還能讓他每時每刻都在壯大。
咔嚓！咔嚓！
骸骨踏碎的聲音響起，加爾維勒惱怒睜開眼睛，想看看誰不想活了打擾他清淨，看到一張陌生面孔，當即提高警惕。
“你是誰？”
“死亡騎士。”
“……”
加爾維勒眼中閃過不屑，他雖然沒有見過死亡騎士，但很清楚對方陷在倫丹，無法離開更別說來到帕里斯了。
“算了，你是誰也不重要。”
加爾維勒站起身，握住白夜貞言，拉開弓弦的瞬間，魔力化作湛藍色箭矢，遙遙對準了韋恩：“能毫無聲息潛入這裡，足見你的強大，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跪下立誓，終身臣服於我！”
“膝蓋硬，也不會說話。”
“哼！”
加爾維勒眸中閃過兇光，鬆開弓弦，湛藍箭矢化光直奔韋恩面門，貫穿他的身軀後，沒入骨山消失在地下深處。
看着倒下的屍體，加爾維勒輕咦一聲，隱隱覺得哪裡不對，手握長弓嚴陣以待。
“伱倒是挺謹慎……”
幽幽的低語聲從腳下傳來，加爾維勒眼前揚起大片白沫，眼眸驟縮之際，腳下的骨山好似火山爆發一般，數之不盡的骸骨沖天而起，將白骨王座直接掀翻。
加爾維勒縱身躍起，險之又險跳上了半空。
八條蒼白觸手從骨山下鑽出，沒有抓到加爾維勒，轟隆掃過四面八方。
所過之處，白沫之海鋪開，以無孔不入之勢散播開來。
“虛空邪神，這個世界怎麼會有虛空邪神，你是怎麼進來的？”加爾維勒面露狂喜，準備抓活的。
正想着，下方的白色海洋睜開一顆巨大獨眼，無形的衝擊襲來，撞得加爾維勒心神大震。
眼前一黑，腦瓜子嗡嗡的。
大墓穴穹頂，白沫雨點嘩嘩落下，觸及加爾維勒的身軀，蛆蟲般拱進他的長髮、耳鼻，亦或順着鎧甲縫隙貼上皮肉。
加爾維勒這纔回過神，手中的白夜貞言綻放月華光輝，四色月相在身後一字排開，魔力潮汐驚爆，將體表的白沫全部蒸發。
強光刺目耀眼，以加爾維勒爲中心，一支百米長的箭矢上下延伸。
向下，穿透白海中的獨眼，向上，擊穿穹頂，餘勢不止衝向帕里斯廢墟城市的天空。
恐怖的威能橫掃全場，將所有的白沫全部蒸發，一滴都沒有留下。
加爾維勒緊握長弓，心有餘悸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墓穴，除了絲絲縷縷的霧氣，便是滿地的狼藉骸骨。
虛空邪神已死。
幹掉了韋恩，加爾維勒既慶幸又悲痛，慶幸自己險些被污染，悲痛送上門的生機被自己親手斷送。
若是再來一次機會，他肯定不會用力過猛。
遺憾了幾聲，加爾維勒揮手將王座擺正，高傲坐回了原位。
他並沒有注意到，那些被他視爲高溫蒸汽的白色氣團緩緩散開，漸漸覆蓋了整個穹頂，變作水汽下沉後，有一部分被他吸入了鼻腔。
“騎士大人！”
一衆月光教會的落魄人聽到巨大聲響，急忙跑了過來，見加爾維勒高坐白骨王座，並未受傷，皆是面露遺憾。
不是，面露欣喜。
加爾維勒將他們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裡，心下冷笑不止，揮手讓所有人立即滾蛋。
他要休息一個小時，在這一個小時內，所有人都不得靠近。
哪怕聽到了什麼動靜，動靜有多大。
“剛剛那個虛空生命從哪來的，他爲什麼可以進入裡世界？”
“難道里世界的某個角落存在缺口，那裡連接着虛空……”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虛空生命來自表世界？”
加爾維勒正喃喃自語，聽到心聲，搖頭否定，感慨自己想多了：“應該不可能，就算是召喚，也只有裡世界對錶世界的單向通道。”
說完，他才發現哪裡不對。
這不是他的心聲！
加爾維勒神色大駭，緊握白夜貞言，魔力潮汐再度爆開，然白沫已經入體，順着血管遊走全身，侵蝕了他的部分內臟，連帶着大腦也盤踞了下來。
爆發的魔力只持續片刻便停下，加爾維勒口鼻大肆噴吐白沫，英俊的面孔緩緩融化，一顆眼球耷拉墜在坍塌的鼻子旁邊，整個人從白色鎧甲中流淌了出去。
一縷藍光衝出，加爾維勒的思維在千鈞一髮之際逃出體內。
穹頂四周，氣化的白沫匯聚成觸手，從天而降和王座上黏糊的肉團相連和融合。
韋恩套上月光鎧甲，手握白夜貞言，看着半空的思維靈體，歪頭微微一笑：“說錯了，我是月光騎士，不是死亡騎士。”
“胡說八道，白夜貞言一直在我手裡。”
加爾維勒當場暴怒，並未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受低語聲影響，極大激發了負面信息，導致情緒失去控制，陷入了最不理智的狀態。
他揮手從隨身空間取出一套鍊金術傀儡，思維寄宿其中，勉強算是有了一具新軀殼。
這副軀殼只能臨時使用，別說契合思維，連保持基本的平衡都做不到，他放聲大喊，思維橫掃全場，讓所有人立刻趕過來。
無人應答，也沒誰過來。
並非加爾維勒之前下令，鬧出再大的動靜也不許任何人打擾他靜修。
那太蠢了。
月光教會的精英們清楚加爾維勒遭遇了襲擊，點子扎手，讓其陷入苦戰，迫不得已呼叫炮灰前來送命。
月光騎士都覺得扎手，他們上了能有好？
笑死，真就炮灰唄！
一個個兩耳不聞窗外事，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當誘餌的當誘餌。
加爾維勒贏了，就說是他的命令，不敢打擾；
襲擊者贏了，不，怎麼能說是襲擊者呢，分明是撥亂反正的帶頭大哥，教宗大人抵達了他忠誠的帕里斯！
加爾維勒呼叫無緣，氣得渾身發抖，暴怒之下，完全沒注意到幾滴白色雨點落在了傀儡軀殼上。
他揮手一招，白夜貞言化光而來。
韋恩失去白夜貞言，身上的月光鎧甲也自行消失，騎士的傳承是這樣的，前任掌握絕對控制權，加爾維勒不撒手，他得到白夜貞言也只能當燒火棍。
韋恩毫不失望，戰鬥僅在試探階段，他就發現加爾維勒菜得摳腳，給德萊恩提鞋都不配。
同爲月光騎士，六邊形弓兵德萊恩全面碾壓加爾維勒，將其甩出了一百個五連發卡彎。
加爾維勒的菜不僅在於實力，還有裡世界負面信息的侵蝕，韋恩的低語在不知不覺間便可對他造成影響。
半空中，加爾維勒身軀傲立，傀儡面孔上，兩顆魔法石眼球死死盯着韋恩。
沒有酣暢淋漓的戰鬥，也沒有震耳欲聾的大爆炸，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足足看了十分鐘。
加爾維勒漸漸不支，他的思維千瘡百孔，在低語的持續騷擾下，主動放棄了白夜貞言。
思維崩潰，加爾維勒一聲不吭就走了，無主的傀儡當空掉落，啪一聲摔了個粉碎，和遍地骸骨融爲一處。
韋恩高坐白骨王座，手握白夜貞言，聽到貪慾之書嗷嗚一聲，當即笑而不語。
“桀桀桀桀————”
……
與此同時，裡世界的某個角落，冰山臉美人擡頭，望向帕里斯的方向，嫌棄道：“怎麼回事，白夜貞言就這麼易主了，怎麼什麼貨色都要，這麼飢不擇食的嗎？”
她打賭，肯定又是一個廢物，否則就把隨身空間裡的籌碼全部吃掉！
“幸虧是裡世界，這種繼承者，白送我都不稀罕。”
德萊恩哼哼兩聲，埋頭繼續執行任務：“得加快速度了，這個世界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再不走，我自己都得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