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銘一看情況不對,忙派人去維持次序,“封鎖現場,所有人退出園子。”
所有警察忙碌起來,而增玉也立馬被控制起來。
“穆醫生,你也上去吧,這樣的案發現場無關人員不得在場。”肖一銘勸道。
“等等,”穆雲東打斷了肖一銘的話,“這些屍體有蹊蹺,我得留下來幫忙。”
“這不符合規矩,而且我們有法醫。”肖一銘很爲難,其實他也知道穆雲東的本事,但規矩就是規矩。
“這裡十多具屍體,等你們的法醫慢慢屍檢什麼時候了。”穆雲東他可不想等,如果他們這樣慢慢查,十天半月也走不了,說不得增玉還被送起來。
“我給你們唐隊打電話。”穆雲東掏出手機。
“唐隊出去了,她不在隊裡。”
“我說你們一羣男人都幹什麼吃,沒事總是讓一個女人出去跑。”穆雲東不滿起來。
“得得,給你們局長打話。”
十多分鐘後,周建良來到了墨蓮居,後面跟着幾名法醫。
周建良一看這麼多屍體,頭都大了,湛海可是很久沒發生這麼重大的案件了,一但媒體報道出去,那定會是軒然大波。
穆雲東一看周建良來了,忙迎了上去 ,“周局,你來得正好,我有事和你商量。”
周建良沒想到穆雲東也在這裡,“哦,穆醫生有什麼事?”
“我想驗屍。”穆雲東直接提出要求。
“你要驗屍?”周建良被穆雲東這個要求驚到了,“穆醫生啊,我知道你醫術不錯,可是醫生和法醫還是有區別的。而且我們也有規定,與案件無關的人是不能到案發現場的。”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們在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不是也經常請外援嗎?今天案情重大,我就是你們的外援了。”穆雲東笑道。
“好吧。”周建良沒有在堅持。
然而,法醫卻不幹了,這法醫姓宋,來湛海已經五年多了,儘管很努力,但一直不得提拔,這次案件得大,他得好好展現自己。
“不行,周局,一個普通醫生,怎麼能參與我們的工作,他這樣不僅幫不上忙,還會打擾我們,我可不想跟這種不專業的人合作。“宋法醫堅決反對。
穆雲東聽罷笑了,“我不會打擾你,也不會跟你合作,因爲我一個人就可以查出所有死者的死因,而且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哈哈哈,”宋法醫笑起來,“我從沒見過這麼狂的人,這裡可是十多具屍體,就算不解剖,也不可能一個小時全部檢查完畢。”
“你不能不代表別人不能,”穆雲東冷笑起來,“現在我就開始工作,如果你願意可以觀摩,不願意你請便。”
他可沒有時間在這跟他廢話,幹完了好出發。
“一個小時,真是好笑,既然這樣,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驗。”宋法醫不屑說道。
穆雲東不言語,直接幹活,只是當他認真觀察這些屍體的時候,他沉默了。
“奇怪,真是奇怪!”穆雲東雙手抱拳,納悶不已。
“怎麼了,穆醫生,一開始就難住了?是不是不知道從哪裡下手,要不要我教教你?”看到穆雲東爲難,宋法醫有些得意。
穆雲東鼻子哼了一聲,“難道你沒看出問題嗎?”
“問題當然有了,這十多位死者,每一位的傷口都不一樣,刀口方向深淺不一,顯然不是一人所爲, 這不用你說,我全看到了。”
“誰問你這個,”穆雲東指着屍體的手腳,“再好好看看有什麼不對。”
宋法醫又觀察了半天,依然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他做法醫多年,什麼樣的屍體他都見過,因此沒覺得有什麼可奇怪的。
“有什麼你快說,少在那賣弄。”宋法醫沒好氣說道。
穆雲東圍着所有屍體轉了一圈,“看看這些死者,他們根本不是住在這裡的客人。”
“不是這裡的客人?怎麼可能?”
穆雲東的這番話,不僅讓宋法醫吃驚,就連肖一銘和周建良都驚到了。
“穆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接到舉報老闆謀財害命,把屍體藏在下面,現在正好和舉報信裡說的一樣。”肖一銘震驚說道。
“我沒搞錯,你們看,”穆雲東指着一名死者的手,“這名死者指甲乾裂,手上都是老繭,顯然是名做苦力的;還有這名,手上都是爛瘡,一看就是經常醃製東西;另外幾人也好不到哪去,從這些可以看出,這些人全都是做苦力的人,而有幾個更像是流浪漢。”
“那能說明什麼?”宋法醫還是不明白。
“這還不明白嗎?”穆雲東反問道,“這墨蓮居因爲環境優雅,收費堪比豪華酒店,你覺得這些做苦力的人會住在這種地方。”
“還有,這些人看起來至少死了好幾天了,然而所有的屍體臉色都沒怎麼變化,因此我敢肯定這些人不是你們要找的失蹤客人。”穆雲東篤定說道。
“穆醫生,你會不會太草率了,緊憑眼觀看,便下了結論,這不是一名醫生工作者該有的作風。”
“這叫草率?那我就再草率一些。”穆雲東邪笑,“來,看看這具屍體。”
穆雲東指着一名死者,“這名死者是病死的,肝癌。”
“這名死者是酒精中毒,這名是心臟方面的疾病,這名就不一樣,這名是從高處跌落而死……”
穆雲東一具具屍體挨個說道。
周建良聽得眉頭直皺,宋法醫更是跳起來罵人:“穆醫生,如果你不想幫忙就上去,別在這裡胡言亂語,法醫屍檢是一項何等嚴謹的工作,豈能如你這般兒戲。”
周建良也有些不明白地打量着穆雲東,心道這人平時也幫過不少忙,每一次都很靠譜,今天是怎麼回事。
穆雲東卻挑挑眉,有些小傲嬌,“我看病只靠眼,我治病只靠針,我屍檢也一樣,一眼便知。”
“狂妄!”宋法醫怒罵道。
穆雲東不理會他們,接着道,“別急,等下你們就會明白。”
他帶上手套,在一名死者下巴處摳了摳,揭下一張人皮面具來 。
“怎麼會這樣?”這下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穆雲東接着操作,每名死者臉上都揭下一張人皮面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人們頓時懵了,殺了人還給了帶上面具。
“這很簡單,剛纔我已經說了,這些人都是病死的,他們根本不是你們要找的失蹤客人,有人偷屍體故意陷害。”穆雲東解釋道。
他又看了看肖一銘,“你那應該有報案者的資料吧,對一下不就完了。”
肖一銘一聽有道理,忙叫人調出資料,的確不是眼前的這些人。
“那那些人去哪了?”肖一銘疑惑。
“去哪是你們要查的問題,現在致少可以證明增老闆沒有謀財害命。”
“沒你說的那麼簡單,不管這些人是不是那些失蹤的人,有屍體出現在這裡,我們都得進行調查。”肖一銘嚴肅說道,“當然,我們也會調查這些屍體的來源。”
“那怎麼辦,增老闆還得讓你們帶走?”穆雲東很不爽。
“當然,他得配合我們工作,直到他的嫌疑消除,不過……”肖一銘頓了頓,看看穆雲東。
“不過什麼?”
“如果你能幫我們找回那些失蹤的人,我想這個案子應該更快完結。”肖一銘狡黠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