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足有五分鐘了,丁大明他們還沒有從教室出來。
鄭好噓了口氣,有驚無險,想必此刻許暢與李瑤乙現在應該走出學校了。
這時候,徐曉宇突然急匆匆跑來,對他說:“鄭好,不好了,許暢被人打了。”
“什麼?”鄭好大吃一驚,“他被誰打了?”徐曉宇說:“不知道。”
鄭好抓住徐曉宇問:“他現在哪裡呢,被打的重不重?”
徐曉宇說:“在二樓廁所呢,他全身是傷,躺在廁所裡,我一個人弄不動他,所以來這裡喊你。”
鄭好說:“我們快去二樓。”說完率先向二樓廁所衝去。
在二樓廁所卻沒有找到許暢。廁所內幾個學生告訴他們,剛纔受傷的那個學生已經被發現的老師與同學送校醫務室了。
醫務室內,包打針一邊給許暢消毒,一面說:“傷太重了,必須打七天吊瓶。”
許暢說:“我不能打針,我必須走。”說完就要從牀上爬起來。鄭好衝過去,一把按住許暢說:“不要亂動,好好包紮傷口,靜心養傷。”
包打針看到鄭好,說:“這是你朋友嗎,你也是懂醫的,快些勸勸他,傷這麼重,而且還沾了這麼多污穢東西,必須打吊瓶,不然感染了,患了菌血症敗血症,那是要死人的。”
許暢說:“現在不能打針,我沒有時間,我還有其它事情去辦。”
包打針邊消毒包紮,邊訓斥許暢說:“是你的命重要,還是其他事情重要,告訴你,一旦感染,那是相當麻煩的,奉勸你,不要把自己生命當兒戲。”
鄭好問:“誰打的你?”許暢說:“丁大明他們,他們偷襲了我,我根本沒有還手機會。鄭好,李瑤乙怎麼辦,我必須去找李瑤乙。”
許暢滿臉是傷,眼睛充血,腫得像個鈴鐺,嘴脣腫的比豬嘴還要厚。半張臉都走了形。
他取過旁邊一個鏡子,放在許暢面前說:“看看你的尊榮,如果讓李瑤乙看到,她會有什麼想法?”
許暢努力睜開眼,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痛苦地罵道:“他媽的,這是誰?豬八戒也比這漂亮啊。”
鄭好拍拍他的肩膀說:“現在好好養傷。”許暢說:“我在這裡養傷,可是李瑤乙怎麼辦?”
鄭好說:“我去看看。有我在,就不能讓丁大明他們欺侮她。”說完轉身要走。“鄭好。”
許暢一把拉住鄭好說:“朋友,你,你……”。他實在說不下去了,哽咽道:“謝謝,謝謝。”
鄭好轉身走出醫務室。徐曉宇後面跟過來,他說:“如果是找丁大明他們去打架,也帶上我吧!”
鄭好感激地看了看徐曉宇說:“不用了,我們不是莽夫,不是畜生,一言不合就拳腳相向。我們是文明人,我要去和他們講道理。你回去照顧許暢吧!”
徐曉宇不放心的對鄭好說:“鄭好,你可要小心。”鄭好拍拍徐曉宇肩膀說:“放心吧!”
鄭好快步奔向李瑤乙她們班級。路上他心中發了狠,絕不能讓丁大明他們帶走李瑤乙。這是許暢的願望。也是他的願望。
由於走的過於匆忙。路上竟然撞在一輛自行車上。哎吆一聲,一個女孩失聲摔倒。
鄭好趕忙俯身攙扶,邊扶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走的太匆忙了,你沒有事吧?”
對方擡頭,兩人四目相對,竟然是顏曉雪。鄭好大吃一驚。
看到鄭好,顏曉雪也很是意外。她對鄭好說:“我沒有關係的。”
鄭好不及多解釋,說:“那就好,我有事先走了”。
他幫着對方扶起自行車後,馬上急匆匆離開。
顏曉雪望着鄭好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說:“他怎麼這麼慌里慌張的,發生什麼事了?”
說完搖搖頭,扶起車子,向校外走去。
在高三三班門口他遇到了李瑤甲,李瑤甲正在東張西望地四處瞅。他問:“見到李瑤乙了嗎?”李瑤甲說:“你找他幹什麼?”
鄭好急切地問:“是不是丁大明他們已經把李瑤乙帶走了?”李瑤甲說:“丁大明他們來過,不過並沒有帶走她。”
鄭好問:“怎麼回事?”李瑤甲說:“她去女廁所躲起來了。”鄭好噓了口氣,說:“太好了。”
他本來還擔心丁大明他們會用汽車帶走李瑤乙,如果是那樣,自己還真追不上。最壞的結果沒有出現,鄭好懸着的心落了下來。
“丁大明他們走了嗎?”鄭好問。李瑤甲說:“我這也在替李瑤乙觀察呢。你路上見到丁大明他們了嗎?”
鄭好搖搖頭說:“連他們的鬼影子也沒有。”
李瑤甲說:“那一定是他們走了,我去廁所把李瑤乙喊出來,那裡面味太沖,藏在那裡太長時間,中午吃飯都要反胃的。”
她們一起回到學校醫務室。此時包打針已經給許暢包紮完畢。
許暢雖然臉腫的厲害,但是真正外傷卻只有幾處,按道理幾塊紗布就可以搞定了。
不知怎麼搞的,包打針卻用繃帶裡三層外三層把許暢包了個結結實實,猶如糉子一般。僅僅露出兩個眼睛。
不過這樣包紮,許暢似乎十分滿意,畢竟這樣李瑤乙就不會看到他的狼狽模樣了。
看到許暢成了這副模樣,李瑤乙哭了,她一把抱住許暢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才把你害成這副模樣的。”
這一抱恰好碰到了許暢腰上傷口,把許暢痛的齜牙咧嘴。不過他強自忍了,畢竟與李瑤乙這麼親密接觸機會不是很多。
許暢說:“他們偷襲我了,不然我不會這麼容易被他們打倒的。”李瑤甲撇嘴說:“被打就被打了,找這麼多理由幹什麼。”
許暢對鄭好說:“鄭好,這件事我是不會就這麼輕易認輸的,我一定要報復,你等着看吧,他們一定要爲今天的愚蠢舉動付出代價的!”
李瑤乙說:“許暢,我們還是忍了吧,躲着他們,你惹不起他們的。”
鄭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徐曉宇說:“也只能是先忍了。書上說的好,忍字高來忍字高,忍字頭上一把刀,哪個不忍把難招。”
李瑤甲說:“王八能忍活千年,烏龜能忍年歲高。”李瑤甲把他們比喻成了烏龜王八。
鄭好說:“忍是避其銳氣、迂迴化解,遊而擊之;避免正面衝突,減少不必要的消耗和損失,用柔化、分化等辦法最終徹底解決衝突。”
徐曉宇說:“就是這樣。”許暢點點頭說:“對,我們就應該採取這種策略。”
李瑤甲說:“藉口,冠冕堂皇的包裝,骨子裡卻是懦弱與退縮。”衆人都知道李瑤甲說話尖酸刻薄,沒有人再同她理論。
許暢受的只是些外傷,休息一下,馬上恢復了體力。雖然包打針一再嚇唬他不打針輸液的可怕後果。但許暢還是拒絕了。
李瑤乙有些不放心地說:“要不就打三天吊瓶吧!”許暢說:“不怕,有鄭好在,瘟疫我們都不怕,還怕什麼感染,大不了再喝些小柴胡湯或者白虎湯或者麻黃湯就是了。”
雖然剛剛捱過打,可是看到安然無恙的李瑤乙,許暢心情好起來。
鄭好卻心事重重,這件事他們暫時忍了,下個星期回學校,丁大明他們肯定還是會來騷擾李瑤乙的。
如何才能讓丁大明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知難而退。思來想去,除了武力,他想不出什麼更加行之有效的辦法。
對於這些傢伙,教育說理根本感化不了他們。對付他們的只能是以牙還牙,以暴制暴。
可是最近因爲英語比賽,加之高考臨近,練武荒廢下來了。看樣以後那套武功還要勤加練習,以備不時之需。
五個人離開校醫務室,推了自行車走出學校。許暢因爲腿上也被丁大明他們打傷,就由徐曉宇送他回家。
走出學校約二里路,突然看到了丁大明他們的越野車停靠在路邊。
看到這輛車,李瑤乙如驚弓之鳥,周身顫抖,說:“丁大明他們在這裡呢,我們怎麼辦,他們是不是在這裡要截住我們?”
李瑤甲安慰說:“不用擔心,路邊上圍了那麼多人,他們不知道又和誰打架呢!”
徐曉宇說:“我們趕快走。不要讓他們打完架再發現我們。”許暢也有同樣的想法,李瑤乙在身邊,他怕傷害李瑤乙。
但是鄭好卻在人羣中隱約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自行車。他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羣該死的混蛋,開始騷擾她了嗎?他剎閘,飛身下車。
徐曉宇回頭招呼:“鄭好,快些走啊,你怎麼停住了呢?”鄭好說:“我過去看看。”
李瑤甲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走吧!”
鄭好向着他們擺擺手說:“我去看看,你們不要管我,先走吧。”
徐暢看了看李瑤乙,說:“鄭好不是個惹事的人,我們先走吧!”
此刻鄭好已經把車子甩在一邊,三步並作兩步從人羣中擠了進去。
他看見丁大明、國子、小於還有丁大兵四個人。嘴裡叼着煙,噴雲吐霧。
一個女孩,被幾個人圍在中間。可是由於人太多,女孩背對着他,且煙霧繚繞,看不清女孩外貌。
但肯定不是張靜。張靜長得稍稍矮了些。但是卻像極了那個熟悉女孩的背影。
“我根本不認識你們,憑什麼跟你們走。”果然是她。鄭好心中一顫,這印證了他的預感。
他靠近了,透過煙霧,看見了女孩脖子上繫着的紅圍巾。沒有錯,的確就是她——顏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