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容北瀾一邊說，一邊擡起胳膊，故作慎重地聞了聞自己衣袖，“好吧，我確實噴了點香水。愛愛也知道，我每天都會噴點。”
夏可愛皺皺眉兒，踮起腳尖，愣是將容北瀾從頭聞到腳，最後還是皺眉。
然後，她默默後退一步，歪着腦袋，瞪着容北瀾的臉：“壓根就不是你那個香水味道。”
“是嗎？”故作一本正經地聞聞自己，容北瀾面不改色心不跳。卻暗暗嘆息——不是說一孕傻三年嗎？怎麼這鼻子就這麼靈，愣是將洛婉的香水味給聞了出來。
原本以爲壓根不會帶回那香水味，可洛婉那香水實在太過沈鬱，愣是讓可愛給聞了出來。
見夏可愛還是一臉疑慮，容北瀾也擰眉：“真的有？不會是汗味吧？
容北瀾淡然而堅定的神情，讓滿心都是困惑的夏可愛也迷惑了。她瞅着容北瀾半晌，愣是沒辦法從他臉上看出丁點異樣來。
最後，她嘆了口氣，咕噥着：“也許我的嗅覺出問題了。”
容北瀾鬆了口氣。
可下一秒，夏可愛一句話又讓他一顆心提到半空：“我得以觀後效。”
這丫頭還是有點不相信他啊……淡淡一笑，容北瀾朝他伸出手來，摸摸她的腦袋，搖搖頭：“我去洗洗汗味。再去吃飯。”
容北瀾果然立即折回臥室，拿了換洗衣服，進了浴室。不一會傳來沖洗聲。
夏可愛趴在窗臺好一會，聽着浴室的水聲，她想了想，掏出手機，想打給朱義羣，最後又默默放下了。
正猶豫着，有來電。
看到是楚一帆的號碼，夏可愛心裡咯噔了下，瞄瞄洗手間的方向，最後還是接了。
“可可。”楚一帆的聲音傳來，“請你相信我，我沒想着要傷害你。”
“是嗎？”夏可愛靜靜道，“但是我相信，你已經傷害到我了。一帆，你心裡應該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對，我清楚我自己在做什麼。”楚一帆似乎在嘆息，“可可，請你相信我，我寧願傷害我自己，也不會再傷害你。”
夏可愛靜默。
如果她和楚一帆說，她其實並不太相信這些話，楚一帆會不會氣極而憤怒呢……
“容北瀾他……”楚一帆頓了頓，道，“對你還好吧？”
“北瀾對我很好。”夏可愛平心靜氣地道。浴室裡的聲音似乎開始小下來，容北瀾說不定馬上會出來。
“如果他對你不好，你找我。”楚一帆輕聲道，“我會替你出頭。”
浴室的門拉開了……爲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夏可愛匆匆道：“我有事要忙了，先掛電話。拜拜！”
夏可愛剛剛收好手機，浴室門果然開了。容北瀾探出頭來：“愛愛，好了！”
“嗯。”夏可愛笑了笑，率先走到長廊上，“我陪你去吃飯。”
容北瀾立即道：“然後再一起陪爺爺散散步。”
“嗯。”夏可愛用力點頭，“就這麼說定了。”
兩人果然一起去飯廳，夏可愛陪着容北瀾吃完飯，又一起走向外面，找容老爺子一起散步。
已經很久沒有三個人一起散步，夏可愛心情倒不由愉快了許多。
因爲有夏可愛在場，容老爺子有事要問容北瀾，也只能壓下不談，只是聊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最後祖孫倆聊到容子燼。
“李助理去打探消息了。”容老爺子揹着雙手，嘆息着，“好像他現在似乎想要乾點什麼，手頭緊缺資金，所以把主意打到京瀾身上來了。北瀾，我在想，如果我忽然不在人世了，他再找上門來，你一個人只怕也對付不了他。畢竟他一個孝字的大帽子扣上你的頭，輿論就對你不利啊！”
“爺爺的旅遊業交給他那麼多年，少說也有幾億身家，怎麼可能出現資金短缺。”容北瀾擰眉，“李助理有沒有還打探到什麼？”
“暫時就這麼多了。”容老爺子搖搖頭，嘆息着，“就是和婉這輩子不值……我當初真不該同意讓她嫁過來，我毀了和婉的一生。北瀾，如果我哪天走了，你可得好好孝順你媽。”
頓了頓，容老爺子捋着鬍子，看着天際，搖搖頭：“南河夫妻雖然孝順，但兩人玩心重，只怕顧不上你媽。北瀾，你得答應我，以後不管遇上什麼事，都不能讓別人傷害和婉。”
“爺爺，只要有我在，沒有人會傷害到媽。”容北瀾道。
容老爺子點點頭：“北瀾，就是你親爹親媽到你面前逼你，你都要保和婉平靜安穩的生活。”
“當然。”容北瀾頷首。
“那就好。”容老爺子點點頭，終於鬆了口氣，“明天我讓律師過來，準備正式擬定遺書。這樣我才能放心。”
夏可愛默默聽着，默默瞅着容老爺子，忽然鼻子一酸：“老爺子，您會好好的。”
“我也希望我能好好的。”容老爺子摸着鬍鬚笑了，“提前分配好遺產，只是以防萬一。懂嗎？可愛，你現在有了身孕，我終於可以放心地分配家產了。可愛，不要再叫我老爺子三個字，那是路人甲一般的稱呼，聽着不像一家人。來，叫聲爺爺來聽聽。”
夏可愛鼻子一塞，嘴一扁，聲音哽咽了：“爺爺——”
————————————————
第二天，夏可愛果然尾隨着容北瀾去了京瀾。
坐在總裁辦公室，容北瀾所有一切行動，夏可愛自然全部看在眼內。
他果然很忙，忙得連喝咖啡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物流整體計劃全部泄密，而且恰好被同行掐中要害排擠，這件事實在不是小事。她昨晚還懷疑他身上有其它女人的香水味，實在不應該……
趁夏可愛上洗手間的時機，容北瀾將電話撥給楚一帆：“商業間諜的事，你選擇公了？還是私了？”
“容北瀾，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楚一帆的聲音傳來，“你說的我完全不懂，我們之間，早幾百年前已無話可說。”
“是麼？”容北瀾語氣淡淡，“楚一帆，難道你想讓洛婉來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