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
霍去病擡頭看着那紅綠霓虹燈閃爍的招牌，頗有幾分遲疑的看向姜祁。
“明天給你找一個字典，兩千年字體變化還是挺大的。”
姜祁笑着點點頭，而後收斂了笑意，問道：“你感覺到了吧？”
“不然拉你下來幹什麼？”
霍去病學着姜祁的樣子嘿嘿一笑，說道：“這不是九州該有的東西。”
說罷，霍去病指了指眼前的酒吧，輕聲道：“若是現在的修行者已經到了蠱惑凡人獻祭邪神的程度，那我真該替現在這個時代清理一下門戶。”
姜祁沒有說話，擡頭，眸子中閃過一抹黑金光芒，彷彿琉璃一般。
在姜祁的視線中，眼前的酒吧多出了一些東西。
一道粘稠漆黑的炁在蒸騰，在半空勾連，似乎是想要溝通什麼未知的存在？
這玩意的氣機，根子上帶着九州的味道，但被篡改了很多，很顯然，是出口後的產物。
姜祁覺得這氣息很熟悉，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八百萬鬼神。”
在霍去病疑惑的眼神中，姜祁輕聲說道。
“什麼？”
霍去病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問道：“那是什麼？聽起來很厲害。”
說着，霍去病的眼中閃過興奮的意味。
八百萬鬼神，八成是虛數，但就算只有八萬，也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武夫就沒有不愛打架的。
“隔壁國家的一個傳說，在那個國家，上到創世，下到風花雪月，甚至油鹽醬醋，都有神靈，足有八百萬。”
姜祁給霍去病科普着。
“那個國家最高的神，也是八百萬鬼神的統治者，叫做天照大御主。”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對手。”
霍去病有些期待的點點頭，問道：“看來伱之前接觸過這些鬼神？實力如何？”
“被我斬了。”
姜祁想了想曾經見過的酒吞童子，嗯，斬的時候手感還可以。
“嘖。”
霍去病意味不明的咂咂嘴，問道：“能認出來這裡的是哪個嗎？”
“我怎麼會知道？”
姜祁看傻子一樣看着霍去病，問道：“你能認出大漢每一個士兵嗎？”
“陛下可以。”
霍去病的回答讓姜祁愣了一下。
而後反應過來，在霍去病那個時代，漢武大帝怎麼可能是普通人？做到這一點似乎並不意外？
“走吧，進去看看。”
姜祁一馬當先，身後跟着霍去病，走進了這家酒吧。
剛纔，霍去病之所以示意姜祁停在這裡，當然不是因爲對酒吧有多好奇。
而是因爲在這個酒吧裡，有人在召喚邪神。
也就是島國那邊所謂的八百萬鬼神，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個。
九州太大了，大到神秘局每個人都連軸轉也管不過來的地步。
所以有人搞風搞雨簡直不要太正常。
要是沒碰到也就罷了，現在撞見了，怎麼也得管一管。
霍去病也是這麼想的。
他很好奇，想看看到底是多強橫的傢伙，纔敢在九州搞事。
在他那個時代，別說是搞事了，外界的玄修壓根就進不來九州，或者說不敢。
雖然過了兩千年，但在霍去病的心裡，九州依舊是那個九州，依舊是他開疆擴土，守護一生，光耀史冊的九州。
二人走進了這一家夜色酒吧，然後就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燈紅酒綠，鶯歌燕舞，荷爾蒙在不由自主的膨脹。
這是歡樂場，也是銷金窟。
“你有錢嗎？”
霍去病碰了碰姜祁，聲音很小，但清晰的傳進姜祁耳中。
姜祁翻了翻口袋，摸出來一張卡，扔給霍去病，說道：“給我省着點。”
霍去病敷衍的點點頭，嘟囔道：“這地界不就是青樓？換湯不換藥罷了。”
說着，霍去病環顧四周。
擡手一揪。
一個穿着制式馬甲的服務員就被霍去病揪了過來。
服務員還沒說話，手裡就多了一張金卡，他擡起頭，看向面前那讓他不自覺腿軟的少年。
“最貴的酒，最好的女人，明白？”
霍去病笑眯眯的說。
“明白！”
服務員下意識的點頭，回過神之後忙不迭的躬身指引。
“二位先生咱們去二樓的卡座？”
“帶路。”
霍去病點頭示意。
“您這邊請！”
姜祁跟在霍去病身後，心頭嘖嘖感嘆。
看來這貨果然是常客。
而且他有一句話確實沒說錯，這差不多就是換湯不換藥的青樓，只不過多了幾層遮羞布罷了。
根子上依舊是金錢開道，應有盡有。
上了二樓，霍去病看了一下，指了一個方向，自顧自的走了過去。
在前面引路的服務員一愣，趕緊追了過來，笑着躬身道：“哥，這邊的卡座是二十人的，消費上有點……”
霍去病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自顧自的過去坐下，翹起二郎腿，說道：“上酒，上人。”
“哥您要開多少的酒？”
服務員知道，這是真的碰見大戶了，趕忙更加諂媚的問道。
“比他們多，多一倍。”
霍去病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卡座。
那裡坐着十來個人，有男有女，大多都是年輕人。
只不過，其中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面容有些陰鷙的意味，看起來不是那麼舒服。
但顯然在那個小圈子裡，這人是頭，或者說是其他人奉承的對象。
“好嘞！”
服務員看了一眼，一點多問的意思都沒有，直接轉身去安排了。
混夜場的，眼力見怎麼也不缺。
不管這位小爺是跟隔壁桌的有矛盾，還是單純的擺闊，跟他都沒關係，反正把酒賣出去就行。
至於鬧事……
開酒吧的，哪天沒人打架？
姜祁坐在霍去病旁邊，二人對着隔壁桌的側面。
“姜兄，能擺平嗎？”
霍去病問的顯然是如果一會鬧出動靜來能不能擺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半個常山算是我家的。”
姜祁明白霍去病的意思，但還是無所謂的點點頭，沒記錯的話，這個酒吧也有老爸的股份。
或者說，這塊地皮是老薑同志的。
“那就好。”
霍去病微笑着點點頭。
這時，方纔的服務員走了過來，身後跟着一堆服務員，以及十幾個姿色各異的美女。
霍去病看都沒有看一眼桌子上的酒，只是掃視了一下面前成排的美女。
搖搖頭，擺手。
“換一批。”
霍去病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對他來說這算是本色出演。
在服務員欲言又止的神色中，霍去病指了指隔壁。
“隔壁桌的那幾個就不錯。”
“讓她們過來跳鋼管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