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童雯的身後來到了客廳，果然看到老爺子面前有一副字。
“爸，這一會就該吃飯了。今年咱們還要守歲嗎？”
童雯看了我一眼，同樣小心翼翼地說道。
“當然要守歲，這是我們家多年的習慣。你不在的這幾年我一個人也同樣守歲。小浩，你這幅字不錯，就算對我那個瓷器的補償吧。”
很難想象我都喝成那副德行竟然還能寫字，不過眼前的字體確實是我寫的。
“只要老爺子喜歡就好。”
我心虛道，也不知道昨天到底罵了些什麼。等着童老爺子訓斥，可是半天也沒有動靜。
“你們愣着幹什麼，去廚房準備東西。”
聽到他這句話我才長長的鬆了口氣，童雯給了我一個板栗。
“你把我爸想的太小氣了。只是你寫的那副字確實有點意思。恕心養到極處，世間再無罪過。”
這話是從雞鳴寺那個老尼姑那裡聽到的。
“姐，趕緊收拾東西吧。”
我跟童雯在廚房裡面一直忙到晚上七點多，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來，小浩陪我喝點。”
童老爺子拿過酒來遞給我，然後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老爺子，要不然我還是別喝了吧？”
昨天的事情還讓我心有餘悸，如果再弄那麼一出，我的一世英名算徹底交代了。
“你這是因噎廢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童老爺子笑着對我說道，我咬了咬牙把酒杯倒滿，一口進了肚子裡面。
“年後初五你就要去軍部了，今天即是守歲也算是給你送行。姐姐也敬你一杯。”
童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沒辦法，我也只能照着她的樣子又喝了一杯。
“爸，上面對島國到底是什麼意見？難不成真讓我一個人對付他們？”
童雯臉色擔憂道，因爲齊海洋在臨走之前提到過這個問題，那就是上面對這件事情不好插手。
“這件事情上面沒有辦法插手，只能依靠你自己的力量來對付他們了。不過現在是過年的時間，相信他們應該不會有行動。”
童老爺子語氣堅定道，如果他不是從軍部出來的人又如何願意讓自己唯一的女兒去面對那些畜生不如的島國人呢？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應付好的。”
童雯嘴上說的雲淡風輕，但我分明感受到她無盡的壓力。島國人可是那種無所不用其極之人，從當年的戰爭就可以看得出來。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就算是失敗了，也沒有人會怪你的。”
“爸，我不想成爲歷史的罪人，明軍的選擇也是我的選擇。”
童雯竟然抱着必死的決心，我想幫她，可是卻又不知道怎麼幫，或者從哪裡幫起。
“小浩，你就安心進你的軍部，小雯的事情還用不着你擔心。至於多長時間可以從裡面出來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童老爺子彷彿看出了我的心思，點了一支菸說道。
“是。”
這是我唯一能說的話。
“爸，新年快樂。”
童雯似乎想通了什麼似的，臉上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盡。
“老爺子，新年快樂，我敬您一杯。”
我舉起酒杯對童老爺子說了一句。
“也祝你們新年快樂。”
童老爺子笑着看着我們兩個說道，皺紋也隨之消散了不少。這頓年夜飯一直吃到凌晨三點多，童老爺子跟童雯全部去休息了，只有我一個人坐在餐桌前面沒有絲毫睡意。
我一直坐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多，昨天睡的太久，現在也是精神異常。
“我已經到金陵了，能來高鐵站接我一下嗎？”
剛把餐桌收拾乾淨便收到了蓉姨的信息。
“好的，蓉姨，那您稍微等我一會。”
我拿出手機給童雯發了一條信息，開着她的車便往南站趕去。等我到的時候蓉姨在出站口翹首以盼。
她穿着一件呢子大衣，淡淡的妝容，根本看不出年紀，手裡拿着一個小型的黑色皮箱。雍容華貴用來形容此時的她再合適不過了。
“蓉姨，久等了。”
我走過去，從她的手裡把行李箱接了過來。
“小寶貝，給你的錢收到了嗎？”
這個稱呼對我來說有些模糊了，一時間竟然有些發愣，思緒也回到了剛進入夜玫瑰時。
“收到了，蓉姨，其實您沒有必要這樣做。之前您已經給我了五千萬，這些錢您留着就好。”
蓉姨挽着我的胳膊，並沒有覺得不合適。
“那可不行，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蓉姨笑呵呵說道。
“那位大叔真有那麼厲害？”
“即便沒有他，我也想給你一部分的。只是他的出現讓這件事情變的理所當然罷了。也就是說他早就看透了我的想法，作爲楊爺的老師能出面一切有理有據，別人說不出什麼。”
“您的意思是大叔這次只不過是順水推舟？”
“談不上，他還沒有必要爲了誰而順水推舟，楊爺的背景複雜，留下來的產業自然也很複雜。如果他不出現，我手裡的產業恐怕現在已經易主了。”
上了車之後我點上一支菸，剛吸了一口便被蓉姨給奪過去放在了自己的嘴裡。
沒辦法，我只能又點上了一支。
“蓉姨，這大過年的您怎麼突然想到金陵來了？”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場面有些尷尬，我只能沒話找話跟她聊了。
“如果我說想你了，你會信嗎？”
蓉姨轉過頭，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臉色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額……”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話了。
“行啦，蓉姨都這個年紀了，還不至於會對你這個小白臉念念不忘。當然，不能否認你的功夫是我所經歷過所有男人最好的一個。”
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去金陵飯店吧，我已經在那裡開了房間。”
開着車再一次來到了金陵飯店，下車的時候我看到L姓女星站在風中似乎在等什麼人。
當她看到蓉姨的時候滿面笑容的迎了上來。
“李總，您能在這個時候來我很感動。”
蓉姨來金陵的目的竟然是爲了見這個落魄的女明星，她們之間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呢？
“在家我也是一個人，倒不如趁着放假的時間出來熱鬧熱鬧。”
L姓女星看了我一眼，只是笑了一下，然後接過我手裡的行李箱，我也沒有客氣。
“中午一塊吃飯吧，我想休息一下。”
到了房間之後蓉姨對她說了一句，她露出一個懂了的神情便離開了。
“蓉姨，那您好好休息一下，我中午再過來。”
我想走，卻被蓉姨給拉住了。
“小寶貝，你是不是沒有看我給你了多少錢啊？”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現在你看一下吧，我相信讓你陪我一會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掏出手機，我查了一下自己賬戶，被上面的餘額嚇了一跳。
“怎麼會這麼多？”
“這是一年的收入，我全部轉給你了。”
一年接近四個億的利潤，不起眼的污水處理廠還真是造錢的機器啊，而且根本就沒有賠本的可能。
“那就留下來陪我休息吧。”
她拉着我的胳膊用一種很曖昧的眼神看着我，我豈能不知道她說的陪她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