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夜襲
“原來這就是《靈界宣言》第9條的奧秘！”
“一旦相信【虛妄】，自身真實度便會出問題！”
“但【虛妄】究竟是如何誕生的？”
鐵心妍一番話，帶給陳琦的衝擊絲毫不亞於之前發現了【外來者】。
陳琦感覺自己的認知又發生了一次大爆炸，他對世界的認知仍舊混沌，但卻更加深遠。
……
面對【虛妄】是如何誕生這一問題，鐵心妍腦袋直搖，她也不知道。
她能知道【虛妄】的存在，已經是因爲工作性質的需要。
……
“陳大哥，沈姐姐，以後再遇到外來者，無論他們說什麼，聽聽就好！”
“就比如這五個傢伙口中宣揚的【諸神空間】，及他們穿梭諸天萬界的能力。”
“你若是真的信了，反而會爲他們提供力量。”
“我進行入職培訓的時候，曾經被告誡，有些【外來者】專門靠【吹噓自己】提升力量。”
“相信的智慧生命越多，他們便越強大！”
“世界之外究竟是什麼樣子，根本不是咱們應該操心的！”
鐵心妍說到這些的時候，一板一眼，頗有上課的架勢。
也不知是在模仿哪位授課老師。
……
“【這個世界，遠比所有智慧生命能夠想象的還要龐大！】”
“【但同樣的，這個世界也無比狹小，狹小到只允許有限的智慧生命同時存在。】”
“這是人類文明之中，某位走到聖域極致，觸摸到類神境界的偉大存在，所說過的一段話。”
……
“【我們只是僥倖誕生在了文明的墳墓上，世界之外，只有一片片墳場。】”
“【除了我們腳下這片大地，我不確定邁出下一步後，世界是否還真實存在】”
“這是某位離開過外環世界，對未知進行過探索的【探險家】，對世界之外的描述。”
“這還只是兩種比較符合智慧生命認知，能被理解的說法。“
”更多探險家所帶回的，卻是【無盡災難】。”
“那些癲狂的，扭曲的，充滿囈語的【認知】，只會毀滅我們的世界。”
……
說到這裡的時候，鐵心妍還哆嗦了一下。
顯然她還知道一些不能往外說的東西。
……
“正是因爲與外界的接觸無比危險，v5纔會連成一個環，封鎖了整個外環世界。”
“但這仍然無法阻止少量的野心家對世界之外展開探索，也無法阻攔小規模外來者的滲透。”
“但至少規模跟量級，維持在了安全線附近。”
“不會讓人類文明的疆域內，突然冒出一些不知所謂的文明。”
提到v5的時候，鐵心妍語氣之中滿是驕傲。
只能說真不愧是v5所建立的，世界政府下屬的，裁決之劍的優秀員工。
……
“世界之外這麼不可捉摸的嗎？”
“看來我以後不能對傳說中的時空商人，抱有太大期待了！”
被震撼了良久的沈鈺瑩，終於回過神了。
這一位的思想覺悟，永遠是這麼接地氣。
不同於沈鈺瑩，總愛胡思亂想的陳琦，卻是聯想到了更多。
沒辦法，這就是智慧太多的“後遺症”了。
……
比如從【虛妄】的升降維中，陳琦突然對第4天朝當年的做法，有了新的認知。
第4天朝當年，把所有智慧生命統統視作【虛妄】。
或許他們的確是打算剷除人類文明所接觸過的所有虛妄。
但目的只怕絕不僅僅只是如此。
陳琦嚴重懷疑，第四天朝當年所謀劃的，乃是【文明升維】。
……
首先是剷除虛妄，這在文明升維中，應該是必須要做的。
毫不誇張的說，【虛妄】就是掛在人類文明上的一個個秤砣。
人類文明想要飛昇，當然得把這些拖後腿的秤砣剪掉。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
但第4天朝不加辨別，將所有智慧文明通通貶低成【虛妄】，這就絕對不是“狂妄自大”能解釋的通的。
第4天朝這麼做，簡直是跟所有智慧文明開戰。
人類又不傻，怎麼可能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唯有擁有天大的利益，第4天朝纔會選擇孤注一擲。
比如【文明升維】，晉升成高等文明。
……
既然文明形式的【虛妄】，會降低人類文明的緯度。
那麼將所有智慧文明通通貶低，通通踩在腳下，是不是相應的提升了自己的文明維度。
我自己長不高，但只要將你們通通踩在腳下，也就變高了。
這應該也是一種晉升高等文明的方式，代價卻是要殺光所接觸的一切智慧文明。
……
第四天朝當年應該是失敗了。
畢竟現在的外環世界，還有其他智慧文明存在。
但人類文明好像也沒輸，畢竟現在已經成了新的世界霸主。
可惜舊日時代的歷史，在內環世界被打掃的太乾淨。
或許唯有進入外環世界，接觸到那些殘存的智慧文明之後，才能得知那段瘋狂的歷史。
人類文明或許會遺忘，但那些受害者們肯定刻骨銘心。
……
類似這般猜想，陳琦心中還有好幾個。
比如v5的來歷，會不會跟舊日時代有關。
畢竟強大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總有淵源。
一個龐然巨物即便死了，也會留下點什麼。
但陳琦最終還是停止了自己發散的思維，再這麼繼續想下去，他就要心神動盪，走火入魔了！
……
果然，即便根基牢固如陳琦，晉升白銀使徒後也很容易受到外界影響。
當然，也是因爲這次的刺激實在太大了。
其實不只是陳琦，沈鈺瑩同樣在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神。
鐵心妍也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立刻停了下來。
還是老師說的對，有些事情就不能往外泄露。
……
足足十幾分鍾後，沈鈺瑩終於恢復正常。
然後她便開始熱切的向鐵心妍進行了“推銷”。
既然5名實習調查員的外來者身份已經確定，那就必須得賣個好價錢。
而且這5個傢伙可不只是自身值錢，他們還牽扯到了另外7名正式調查員，以及天機蛛母。
這些同樣是裁決之劍的目標。
……
沈鈺瑩忙着做買賣，陳琦也沒閒着。
他不斷妙手回春，恢復着5名實習調查員的狀態。
這些奄奄一息的傢伙，可不方便長途販賣。
他們南天社可是有職業道德的，售後方面從來沒有出現過質量問題。
……
鐵心妍在陳琦的飛船上逗留了三天。
這其中完成交易只用了半天，剩下的兩天時間，當然是爲了姐妹親情，以及跟小白的友情。
三天之後，即便再戀戀不捨，鐵心妍還是登上了閃電飛船，要繼續去工作了。
當然，一同被她帶走的，還有5個生龍活虎的實習調查員。
這些傢伙在陳琦的治療下，身體棒極了。
但看他們的表情，好像一點也不開心，真是沒良心。
……
轟隆隆，閃電飛船飛入雲層，消失不見。
“可惜了！”
目送飛船離開的陳琦，發出了一聲惋惜。
身旁的沈鈺瑩，同樣嘆了一口氣。
即便他們這次交易，55分賬後每人獲得了500塊極品靈石，但誰會又嫌棄靈石更多呢！
……
“學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災星】的進入，某種程度上得到了默許。”
“只要他們不觸犯禁忌，不犯規，裁決之劍就懶得搭理他們。”
“鐵心妍即便再有錢，也不可能買一堆廢物！”
“若是學弟能抓到那些大光球，我肯定能賣出更高的價錢！”
沈鈺瑩覺得學弟太合自己胃口了，竟然能想到把【災星】賣給鐵心妍。
可惜這些傢伙算不上業績，鐵心妍當領導後果然不好忽悠了。
……
“哎，誰又能想到，【災星】的出現竟然真的是世界政府默許的。”
“雖然主要的目的，是要讓災星充當鮎魚，刺激各大中等強國完成晉升。”
“但卻同樣牽涉到了某些大人物的賭鬥！”
“當然，其他智慧生命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各有算計，未必會按照人類的期許行事。”
……
陳琦仰望虛空，彷彿看到了諸多遮天蔽日的身影，正在進行垂釣。
若將內環世界視作一個池塘，那麼現在投下來的這些災星，就是一個個魚鉤。
至於餌料，早就撒下來了。
比如各種寶物與機緣。
……
池塘裡的魚與垂釣者鬥智鬥勇，只有足夠機智狡猾的魚，纔有資格進入大海。
至於那些垂釣者是否有所收穫，是否會賠本，那就各憑本事了。
但作爲魚塘的主人，世界政府肯定不會虧。
哪有黑坑老闆不賣門票的，說不定還按時收費呢！
…… “災星最主要的目標，乃是【國運】！”
“也就是說，人類的【國運】，對於那些垂釣者而言，是無比珍貴之物。”
“但國運這種東西，只要種族人口數量足夠多，應該就能誕生吧？”
“難道這些垂釣者，都是孤家寡人？”
“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這些垂釣者與人類文明的關係，絕對不是你死我活！”
“不然但凡他們敢露面，早就被裁決之劍砍死了！”
……
陳琦收回自己仰望蒼穹的目光，有時候自己以爲是天大的事情，但在那些更高層面，卻只是一場遊樂。
【災星】降臨，裁決之劍可以不在意，十大超級咒術學院跟各路強國卻不能。
因爲他們乃是內環世界的既得利益者，最怕引起動盪。
徹底想明白一切的陳琦，終於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了。
……
那就是把那5個鬼鬼祟祟，躲在暗地裡偷窺的【災星】，賣給天巫咒術學院。
至少用來兌換使徒武裝修煉之法的積分，是能湊齊了。
至於修煉肉身能量化所需要的極品靈石，陳琦難道還會缺？
……
“終於離開了！”
“該死，咱們的運氣真差，差點一頭撞上裁決之劍！”
“那幫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在針對我們，不應該啊，我們又沒做啥犯忌諱的事情！”
距離陳琦上百公里之外，羅納亞五人靜靜潛伏。
看着終於飛走的閃電飛船，他們懸着的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
“應該不是針對我們來的，裁決之劍的人的確都離開了！”
“估計是跟南天社的那兩位有些業務往來。”
“畢竟傳聞之中，南天社跟裁決之劍的關係一直很密切！”
等待良久之後，羅納亞終於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其餘四人紛紛點頭，他們也是這樣認爲的。
陳琦的飛船之內，的確已經沒有外人了。
……
“咱們還要動手嗎？”
“那個陳琦跟沈鈺瑩，關係網應該很強大。”
“咱們一旦得罪了他倆，以後的日子估計會有些麻煩。”
科妮莉亞有些擔憂，自從上一次遇到吳道奇後，她算是被人追怕了。
一旦他們打劫了陳琦跟沈鈺瑩，之後肯定得四處躲藏。
……
“我們現在還有的選嗎？”
“咱們原本的目標乃是國運，但現在已經浪費了這麼長時間，再佈局已經來不及了。”
“咱們這次進來，可不是來旅遊的。”
“若是不能給出滿意的交代，外面那些大人物絕對會讓我們死的很慘。”
坎蒂斯的話讓所有人打了一個寒戰，他們再一次清晰的看到了血淋淋的現實。
……
“坎蒂斯說的沒錯，咱們有進無退！”
“只有把藍若曦搶到手，咱們才能繼續推進之前的計劃。”
“一旦獲得【莫名之物】的力量，咱們不但能實力大進，也必然會受到外面那些大人物的重賞！”
“畢竟那可是【天機】的力量，徹底改變了整個世界星象的存在。”
瓦爾德難掩心中的激動與熱血，他已經確認了，那個陳琦跟沈鈺瑩都跟他們處於同一層面。
5:2，優勢大大的有。
何況他們只是想搶人而已。
……
“計劃繼續進行，絕對不能動搖！”
“但再等等，等裁決之劍徹底走遠之後再動手。”
“萬一有埋伏呢！”
羅納亞做出了決斷，但出於謹慎起見，5人都決定等到晚上再動。
四五個小時過後，已經足夠裁決之劍的飛船徹底走遠了。
……
“無聊，真無聊！”
“那5個傢伙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學弟，你不打算現在出手嗎？”
“那5個蠢貨竟然想偷襲你這個天機師，真不知道他們腦子是怎麼長的。”
豪華飛船之內，沈鈺瑩躺在陳琦的專屬寶座之上，整個人舒服的想要打瞌睡。
學弟可真是太懂得享受了。
……
一旁的藍若曦等人，正在忙碌的伺候着。
她們現在可順從了，畢竟那種被吞噬的感覺，她們全都感受到了。
這讓她們對吳道奇瞬間由愛生恨，對救了她們一命的陳琦跟沈鈺瑩，自然無比感激。
……
“學姐，那可是5名白銀使徒，而且是來自於外環世界的精銳！”
“他們可不是血神宮那幫廢物，一挑五對於我而言，有點壓力。”
陳琦絲毫沒考慮沈鈺瑩的戰鬥力，這位學姐在戰鬥方面，實在有點平平無奇。
至於那5個傢伙爲何敢來偷襲，大概是不太清楚他陳某人的底細吧。
陳琦天機師的身份，還是很隱秘的。
……
“學弟，雖然活的【災星】確能多賣點錢，但你也沒必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死的也完全可以，只要能留點屍體就行！”
“畢竟非人類智慧生物的殘骸，還是很有研究價值的。”
“好吧，我懂了，學弟你向來將敵人挫骨揚灰！”
“你還是抓活的吧！”
沈鈺瑩終於意識到了自家學弟的爲難之處。
……
那可是5名白銀使徒，而不是五頭豬。
若是不下死手，陳琦也不能百分百保證戰鬥不會殃及池魚。
所以陳琦現在只能臨陣磨槍，爲那5個傢伙新設計一些手段。
……
嗚嗚嗚，夜黑風高，狂風呼嘯。
真乃夜襲敵營的天賜良機！
苦苦等待的羅納亞等人，自覺時機成熟，終於發動了。
……
轟隆！
五道恐怖的流星劃過夜空，向着陳琦所在的方向墜落。
他們的速度是如此快，以至於周圍的空氣都在燃燒。
毫無遮掩的，羅納亞5人盡情釋放着自己的白銀力量。
他們要的就是全力以赴，一舉將藍若曦搶走。
……
“很好，非常好！”
“竟然毫無反應！”
“哼，看這艘飛船的寶光，就知道兩人沉迷於享受。”
“我們這一次，贏定了！”
距離飛船隻有數公里的時候，羅納亞五人心中狂喜。
這般距離，已經足夠他們施展攻擊手段了。
而在他們的感知中，飛船之內仍舊歌舞昇平。
這不是形容詞，而是真的有一隊侍女在跳舞。
其中就有他們不斷惦記着的藍若曦。
……
“學弟，大敵來襲，不知你有何退敵良策？”
敵人出現的瞬間，一直慵懶的躺在寶座上的沈鈺瑩，終於提起了精神。
她揮了揮手中的鵝毛扇，盡顯從容氣度。
……
“學姐，今晚天色欠佳，實在讓人掃興！”
“你且看我這輪月亮，究竟是圓還是不圓！”
叮，陳琦隨手在時空寶鏡上彈了一下。
時空寶鏡開始震盪，周圍空間彷彿化作了湖面。
下一瞬，時空寶鏡消失，天穹之中卻是出現了一輪滿月。
……
圓月當空，天地驟然一亮。
下意識的，羅納亞5人齊齊看向突然出現的月亮。
最初的時候，羅納亞5人並沒有意識到問題。
那輪滿月渾然天成，就彷彿它一直存在，只是之前被烏雲遮擋了。
……
但當羅納亞5人想要移開目光之時，卻駭然發現自己竟然做不到了。
不止如此，天空中的月亮還越來越龐大。
不，是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天穹中的那輪月亮，竟然在向着他們墜落。
……
“那是什麼？”
“月亮中竟然有一座建築物，看起來似乎是某種遺蹟？”
伴隨着距離拉近，月亮中的一切清晰可見。
某個瞬間，他們感覺自己彷彿已經登臨到了月亮之上。
然後羅納亞5人便徹底迷失在了月光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