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笨，你開車吧，我倆坐一個車。”
地下停車場，王斯聰把自己那輛賓利的鑰匙遞給了王穎。
王穎很懂事的點點頭，然後蘇萌也被攆到了賓利上面。
接着，他又衝許鑫指了指副駕駛：
“你不知道路，我來吧。”
“好。”
許鑫直接坐進了副駕駛。
而大少爺上車後，似乎好久沒坐奧迪的緣故，還覺得有些新鮮。
摸了兩把方向盤，又瞧了瞧內飾，來了句：
話還沒說完，忽然見許鑫點頭。
於是他點點頭：
“……啊？”
許鑫一開口，他就趕緊站了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唐煙應了一聲，低頭看了看，又輕咳了幾句後，用那種港臺腔調說道：
“黃小姐，你還不知道喔？這家會所的下午茶特別好喔~每天下午只要我一有時間呢，就一定要來……trick myself？”
“……”
也不要因爲有錢，就勞燕分飛。
王斯聰開始誇。
瞬間，他無語了。
“不知道你生哪門子氣。”
“……？”
“少和稀泥啊。裝什麼傻呢？”
於是，他目光落在了田雨生身上：
“呃……”
奧迪車就這點好。
要不然這老A6開着也確實掉價。
許鑫也理解他這想法。
“聽出來了啊。”
“十二月份吧。11月份爭取把這部《33天》全部搞定。然後……我再也不拍愛情片了。”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李可和魏依然這對情侶雖然是起到劇情推動作用，但李可的戲份其實並不多。
“……”
“呃，好的，許導。”
她確實不適合黃小仙。
比起第一天那種心慌意亂的模樣顯然強了不少。
……
一下子，她開始夾了起來。
但有個人卻是個例外……
就沒然後了。
並且……他對王穎這姑娘也真沒啥其他看法。
許鑫很認真的點點頭：
“拍夠了。算上這部電影，我四部電影三部愛情片，拍的夠夠的了。”
她有些疑惑。
“別光用嘴說，伱倒是做啊。哦對，記得給我磨合好了再送過來。”
可說完這話後，見好友還是沒改變自己的目光，反倒這麼繼續直勾勾的盯着他……
“……然後呢？”
倆人不是什麼金主與金絲雀，而是年輕人患難與共不離不棄的反轉。
不理解這倆人在這驢脣不對馬嘴的說什麼呢。
而帶着這種無語，他看着最後剩下的幾個男演員……
很奇怪。
心說這誰寫的劇本？
而王斯聰則傻眼了：
王斯聰沒說話，只是眼神裡充滿了一個意思：
“我怎麼認識你個活爹？”
打的可真狠……
“還要頂配的。”
就是讓人一看就很有錢，可除了有錢之外，甚至連探究他這個人內涵的興趣都沒有……
說木訥其實也不對，他的表面設定，確確實實是李可的金主。
以至於他在接下來的試鏡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意外的很合適呢。
看着不知道怎麼忽然變得很孩子氣的好友，許鑫哭笑不得。
許鑫反問了一句後，又追問了一句：
“這電影怎麼拍，我心裡有數。能加我就加，加不了就是加不了。我又不用跟別人妥協她的戲份該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我也不用聽任何人的意思啊……再說，是我拍不是你拍，你生這份氣幹啥？”
“不知道……反正換換口味。說啥也不拍愛情片了，膩歪。”
藐視天地空氣以及一切，和人說話恨不得讓人看清鼻孔裡有幾根毛。
被他這麼盯着，王斯聰一開始還有些納悶，來了句：
“我沒……”
許鑫苦笑了一聲：
“從王小賤、到陸然，包括跑龍套的廣東仔這幾個人選我都有了。而其他男角色呢，大老王是咱廠的張佳譯，推動黃小仙真正明白愛情真諦的那對老年金婚情侶，陳老師夫婦，陳老師的飾演者我邀請了金仕傑老師。而青年版的陳老師，我打算讓張驛來。這些角色的人選我都找到了，就缺一個魏依然……我是真沒找着自己滿意的……這不才問你們來着。”
王斯聰更不樂意了：
或許在別人看來沒什麼。
這是他想表達的態度。
但表情卻整體垮塌，異常難受。
一定要來欺騙自己一下？
不過見許鑫不吭聲，她就繼續在那念。
每個人身上……哪怕是一些賺了些錢，有了一些名氣的青年演員，給他的感覺都不對。
“勇哥……找不着人啊。”
“然後？有什麼然後？”
見狀，許鑫一扭頭：
還挺響：
“啪！”
這下，王斯聰不吭聲了。
萬般無奈的只能把希望寄託於明天這幾個人能帶給自己一些驚喜了。
“喂……”
“奧迪有V12？”
但對於許鑫自己來講，不行。
可王斯聰卻搖頭：
“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你果然對王小笨有想法！”
至少和許鑫自己是偏差的。
“我閒的沒事做了？我去研究你女朋友？而且我和她才見了幾面？你指望我能看出來點啥不是想瞎了心了？”
而見他不吭聲，王斯聰自顧自的在那說：
“今天這話要是老狼說我都不帶放一個屁的。我問我哥們要個電影角色，那不是應該的麼？可她要算怎麼個事？還有，你說你要是想要，你就直說。你拐彎抹角的在那套路誰呢？咋的？你想要，你不說，還讓我求着你，上趕着給你加戲份？我特麼瘋了啊我？”
“你可千萬別。”
所以他沒有強人所難。
至少他覺得自己不是這樣。
“王小笨人很好的。特別善良，而且還很努力……”
說完一扭頭，模樣跟個大太監似的，把好友抓了壯丁：
“我的意思是說，你是不是對王小笨有啥意見……”
許鑫其實能理解這種想法，因爲大家關係太好了，所以希望每個人的另一半都能從朋友那得到認同。
“……老許。”
或者說……他們對有錢人的定位有所偏差。
有錢人……真不是這樣啊。
“……”
“我送你個A8得了。把那個8再改成6，開着不也比這個駕駛感好？”
王斯聰應了一聲，安靜的開車朝着目的地飯店駛去。
“下午。”
但……都不對。
可這些演員哪怕他點明瞭自己要的感覺，卻依舊演繹不出來。
王斯聰嘴角一抽……
“媽的。”
“去唄。”
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看着皺眉頭的王斯聰，他繼續勸慰：
“人家是老狼的對象，不是你對象。老狼只要沒說“受不了”，那咱們就沒資格替別人說。說句下流一點的，老狼的鳥讓他選擇她，人家還沒說什麼，你憑啥去對人家指指點點？所以……放寬心就好了。感情這種事……你沒看我連輪子我都不勸。順其自然~他和MIUMIU、你和王小笨……那都是日久見人心的事情，慢慢來，急啥？”
在說……每個人都有過去，內心的想法也沒擺在臉上，冒然去猜，在背後講究別人也不合適。
可這話咋對大老王說？
說出去純粹就是噁心人的。
“可以……咳咳……是這個樣子嗎？”
許鑫看着晉級筐裡那些男演員的資料……愣是一個沒找出來。
完全不對。
“嗯。”
“……不拍了？”
罵的也夠兇。
而唐煙在聽到了這話後，臉上倒沒見什麼失落。
這是他想表達的東西。
然後……
而當唐煙進來後，他強行提起了精神，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很快，還在等電梯的唐煙帶着一臉茫然的推門走了進來。
“……？？？”
不管是A8還是A6，不懂行的人真有些分不太清。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這些演員對於有錢人的表演都存在着很大的刻板偏見。
因爲他自己就是有錢人，魏依然的角色設計超脫出原著，是沿着他自己的理解來設計的。
又開了一段路，他主動說道：
“……嘖。”
可一整天結束之後，許鑫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要麼就是那種……豪邁。
“唐煙小姐，抽一個試鏡片段，然後開始表演就可以了。”
“……”
“唐老師，給。”
在這些男演員裡面，遇到一些外形條件比較符合他心中“魏依然”那個鑽石王老五形象的人不是沒有。
他要是不說這話其實還好。
“我知道，不是和你說了麼，我其實沒啥意見。咱哥幾個我就覺得……大家要是過的都好，就行了。凡事往好的方向看，就像是咱們對MIUMIU一樣。她是朗朗的女朋友，領進來了，咱就得高看人家一眼。你說是這個道理不？”
“放兩把椅子，唐煙，你坐一把。”
雖然明知道他的話是有道理的。
倒不是說沒人來試鏡，只是……試鏡的人都沒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你這話被楊蜜聽見非崩你不可！我特麼是那種不講江湖道義的人麼？”
“我沒啊。”
“那你是給老狼添堵，明白麼？這事情你就聽聽就完事了，我心裡有數。別添亂，知道麼？”
越琢磨越覺得……
晉級筐裡其實已經有了不少他覺得表演出了水準，各方面都還不錯的演員。
“有！”
許鑫嘴角一抽。
“時間雖然有點緊，但她的戲份其實並不多，準備時間還是挺充裕的。而且比起演技，更要求臺詞的質量，這點你完成的還不錯。在加上外形優勢，競爭力還是有的。”
“啥意思？……不是，你是沒聽出來她的意思還是咋的？”
終於，隨着一個人接一個人的表演結束，152個女演員，就剩下了最後一個擁有第二次機會的唐煙。
“你看我幹啥？怪滲人的。”
原本只是一個配角，一個讓黃小仙沿着心路歷程轉換的推進角色，應該很好找纔對。
“別別別，大哥，我開玩笑的。”
一下午試鏡了幾十人的許鑫半躺在座椅上來了句：
許導爲什麼會說沒找到很滿意的呢？
這時，上午閒來沒事過來湊熱鬧的王斯聰笑着來了一句：
“要不老許你自己上唄。”
許鑫一臉隨意：
“反正我和楊蜜說好了，咱們玩咱們的，她的話……楊蜜那邊你只管放心就好了。她帶着玩就OK了。”
薛勇左右看了看，試探性的對許鑫問道：
“許導您的意思是？”
“讓你多嘴！給特麼自己坑進去了吧！”
不過他也不在意，想要就送唄。
王斯聰反倒不會多想。
“嗯……話說咱到底啥時候走啊？這特麼都隔了一年多了。”
“好的，沒問題的！第二輪什麼時候開始？”
“……”
可許鑫的腦子裡卻回憶起了王斯聰平常那副吊兒郎當的德行。
“……”
以他對眼前這個王八犢子的瞭解……
只是心裡天然有一種直覺，就是覺得這姑娘……好像有點不真誠。
他滿眼的無語。
“用港臺腔讀一下。”
唐煙不是什麼沒有名氣的演員，別的不提，光一部《仙劍三》就足夠她吃上幾年紅利的了。要是演電影，不管是自己也好，還是背後的經紀公司也罷，都要考慮番位。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忽然，許鑫一愣，眼睛直勾勾的落在了王斯聰身上，再也挪不開了。
“行了，小事而已。哥們在一起，有時候你得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那個W12 6.0排量那個？”
“快，把劇本給他安排上，一會兒唐煙回來讓這倆人湊一起看看感覺。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有錢人，應該錯不了！”
而薛勇見他不說話，便接過了話語權：
“今年朗朗日我打算帶王小笨一起去。”
在外人不知道倆人的愛情故事下，所有人看來，魏依然都是一個對於李可言聽計從的金主爸爸。
就很奇怪……
然後，隨着劇情推進後，黃小仙知道了李可和魏依然的故事，理解了爲什麼魏依然那麼有錢，卻對李可百依百順。
“……”
王斯聰看得出來他在極力勸阻自己。
“……”
不要因爲沒錢，無法一起吃苦。
可他一提起來……
反倒是給出了很積極的態度：
《失戀33天》的試鏡在許鑫到達魔都的第二天正常開啓。
聽到這話，大家都有些懵。
要麼就是表現出眼高於頂的模樣。
給出了自己的解答後，許鑫點點頭：
“那就這麼說吧，下午見，辛苦了。”
這些人都給不了他這種感覺。
沒找到。
可心裡還是覺得不舒服。
但王斯聰心裡還是覺得不得勁：
“不行，我必須得和老狼聊聊這事了。幹嘛啊？套路誰呢？”
並沒說話，怕這姑娘在維持不住那脆弱的心態。
明明都是很不錯的青年演員，但偏偏……給他的感覺不是很對。
唐煙一愣。
和卑微不卑微其實不挨着。
“你不跟哥們說實話？”
聽着他的話，許鑫吐槽了一句。
“你不需要演，你就平常那副吊兒郎當的德行拿出來就行。先吊兒郎當，然後在拿出來那副指點江山的模樣，我覺得還可以。來來來，老田……”
“老田，你把關於魏依然的劇本給他找到……老畢，快，去把唐煙追回來。”
他哭笑不得：
“你該不會……”
而等他一走，衆人的心情也都跟着放鬆了下來。
“那……你跟哥們說句實話，你覺得王小笨這人咋樣？”
許鑫趕緊堵住了他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雖然不明白爲什麼許鑫會這麼問，但還是點點頭：
但直到最後一天上午他試鏡完了最後一個男演員後……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些麻煩了。
許鑫翻了個白眼。
不過……看着她今天那丸子頭、斜劉海的造型，許鑫卻忽然覺得……她和自己心裡李可的形象有些接近。
聽着他那有些不耐煩的話，許鑫砸吧砸吧嘴，點了一顆煙。
“真沒有……”
“沒，胡說啥呢？”
一絲不妙的感覺直接攀附上了後脊樑骨。
可這些人的表演都不對味。
“那你打算拍啥？”
就像是生怕許鑫不喜歡她一樣。
不就表現出來有錢就可以了？
沒找到能演魏依然的人。
說着說着，他自己都壞笑了起來：
許鑫趕緊搖頭：
而聽到動靜，許鑫對工作人員一揮手：
經過了兩天時間，痛定思痛調整好狀態的唐煙點點頭，抽了一張字條，看着上面的內容後，準備了一分多鐘，開始自己的表演。
真的愛情是情侶戀人、年輕夫妻共同攜手來爲一個家庭創造的美好未來。
不適合依舊不適合。
“……”
“別吧……大哥，我沒演過戲啊！我都不知道怎麼演……”
畢贛雖然有些發愣，但身子比腦子快。
“誰，王穎啊？”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話是不對的。
這角色很難麼？
“啊？”
“好的。”
他劇本里的魏依然，是一個很“木訥”的人。
“實話就是真沒有啊。”
李可這個角色的未婚夫。
第一輪的試鏡算是結束了。
“滾蛋！你有！”
送客令下達，唐煙便明白了意思。
許鑫眼睛一亮，立刻點點頭：
“可以，就那個吧。”
你咋不上呢……嗯？
適合李可的演員也不是沒有，他只是給了對方一個選擇而已。
他只是在聽完了這段話後……非常突兀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眯會兒，到地方了喊我。”
魏依然……
現在呢……
“……”
叫停了唐煙後他直言不諱的說道：
“我覺得你適合李可這個角色，不適合黃小仙。要是感興趣的話，第二輪可以過來。”
那就是那個富豪魏依然。
而這會兒剛好是紅綠燈，停了車的大少爺看着他那表情就特麼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我草！果然有想法！？”
這個姑娘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傍上了一個不怎麼喜歡說話，凡事都是一副“隨你”態度的大款。
尤其是改了數字……或者說不改數字一般人眼神不太好也看不清那到底是6還是8.
而他今天坐許鑫車其實也就一個意思：
“我越來越不喜歡她了。”
連續翻了兩天劇本，幾乎是把所有故事段落都快倒背如流了的田雨生趕緊往前翻，很快找到了黃小仙和王小賤剛和李可、魏依然見面的場景。
姑且用這個詞吧。
“……好。”
然後他也會臨時讓對方來演繹一下魏依然的戲份。
可他們放鬆的心情還沒開始翻騰，許鑫忽然問出了一個問題：
“這幾天，你們覺得哪個魏依然令人印象深刻？”
所有人齊刷刷的一愣。
直接罵了句街：
你說的可真是人話。
“嗯，不拍了。”
他頗有些無可奈何：
想了想，他說道：
“你能把握住港臺腔的腔調麼？”
“老田，你給她找一段李可的臺詞給她。”
點點頭很知趣的鞠躬離開。
唸完了兩個大段的臺詞後，許鑫點點頭：
“好，可以了。”
別人怎麼想，王斯聰不知道。
“這……”
“王大人，請吧。”
“……”
在唐嫣的發矇之中她看着那位萬達的大公子一步一步哭喪着臉，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什……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