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時候，謝?還在試鏡廳裡等叫號。
他是“耿良辰38”……
前面還有37個。
這數字其實挺三八的，不過他倒沒啥意見。
只是看那人滿爲患的試鏡廳，在上午十點多的時候，給妻子發了條消息：
“我中午應該回不去了。”
迴應他的是一張照片。
他的女兒糖豆手裡攥着一個很可愛的小豬造型的玩具，對着鏡頭笑。
接着是一條消息：
“糖豆和媽媽等待爸爸的好消息！”
看到這句話，謝?忍不住臉上露出了笑容。
“大哥，我走了啊。”
忽然，他聽到這麼一句。
下意識的擡頭一看，發現是關小彤後，趕緊禮貌點頭：
“誒，好。”
就在剛纔，他已經百度到了這姑娘的資料。
資料其實並不算多，但……當看到她那幾乎可以和小時候的自己並肩的履歷時，謝?就知道，這姑娘的來頭肯定不小。
於是還附贈了一句：
“你一定會成功的！”
關小彤一愣，隨後眯起了眼睛：
“嘿嘿，謝謝啦，你也是！我走啦~”
“嗯，拜拜。”
謝?客客氣氣的把人給送走。
但卻沒說什麼“咱們留個微信”之類的話。
沒必要。
顯得很唐突。
留個好印象就行。
這樣……以後這姑娘發達了之後，這份善緣或許能幫自己一把。但如果很刻意的留一個微信……對方還未成年，人家父母難免有不好的印象，那反倒得不償失了。
童星出道即是巔峰，巔峰之後急轉直下入谷底的他在這麼多年的時間裡，早就練就了一套屬於自己的交往方式。
沒那麼功利，但至少他不傻。
而時間流逝……果不其然，在耿良辰25走出去後，沒多久，工作人員就宣佈了上午試鏡結束，他們在餐廳爲大家準備了午餐，下午試鏡繼續。
謝?一路跟着指示牌來到了食堂，看到那完全自助的菜餚時，心裡就忍不住砸吧砸吧嘴……
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雖然沒有什麼龍蝦魚翅，但各種什麼鮑魚、扇貝、牛肉之類的隨便拿隨便吃。
謝?試鏡過許多劇組，管飯的劇組已經屬於良心劇組了。不管飯的比比皆是……而管飯還給這些幾乎百分百要被淘汰，只留那麼兩三個幸運兒的演員們提供如此豐盛的飯菜……還別說，國企的待遇確實不一樣。
更別提……吃過一口後，他就微微點頭。
味道真不差。
一盤飯吃光，他又回到了試鏡廳。
沒休息。
也不敢休息。
天知道這一覺睡過去會不會眼睛腫起來。
所以他繼續看《師父》這部，拿着自己整理的筆記維持着那種狀態。
不過……試鏡廳裡有些吵。
這些人裡面有不少都是互相認識的，這會兒嘰嘰喳喳的聊天，讓人感覺有些嘈雜。
謝?想了想，拿着本子走了出去。
在安全通道里坐到了臺階上，繼續在那看。
他來這邊，本來的意思就是爲了不礙事。
安全通道通常沒啥人走。
於是，他把自己準備的資料一張一張的鋪展開，放到了手邊的臺階上。
這上面有很多記錄的東西。
有的字跡很工整，有的則是乾脆幾行大字就佔了一頁紙。
這些都是他記錄下來的靈感。
該怎麼塑造耿良辰這個角色，該怎麼去表達……
他對着一邊看，一邊想，一邊繼續用記錄下來的靈感去對照內心的狀態。
看的入神，忽然察覺到了什麼，一擡頭。
徐浩鋒正有些詫異的站在安全通道的出口。
謝?幾乎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胖子就是上次試鏡自己的人其中之一，並且他認識。
他就是的原作者，也是編劇，還是《一代宗師》的編劇之一……
本能讓謝?瞬間就站了起來：
“徐導您好。”
“呃……嗯。”
徐浩鋒點點頭就打算上去。
他的休息間從安全通道上比較近，剛吃完飯，他打算回去休息一會兒。
謝?的出現他倒有些驚訝。
其實也不算特別驚訝，是那種剛要上樓，一擡頭髮現臺階上坐了一個人的程度。
謝?大概在臺階第四階的位置，徐浩鋒胖，要上樓，謝?得側身。
不過……
老徐掃了一眼鋪在第五、第六兩階臺階上的草稿紙。
身爲作家，他對文字是尊重的。
對於任何人的手稿，無論寫的是什麼，也都是尊重的。
哪怕大家的地位差距比較大，但他也不會去踩踏或者邁過去。
見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
人家辛辛苦苦寫的玩意，你不管是踩一腳，還是跨過去，都有點侮辱人的意思。
見字如面。
見字識人。
跨過去不就等於從人家臉上跨過去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對方把稿紙也收一下。
謝?懂麼？
他懂。
但他想着是自己的這些東西礙到了別人上樓，趕緊又低頭收拾。
總共就幾頁紙，輕飄飄的，他動作又急。
行進之間一股風吹來，兩頁紙就朝着樓下飄了過去。
徐浩鋒也沒多想，彎腰就給撿了起來。
並且很無心的看了一眼。
手裡這兩張紙，第一章，字數比較少。
但字比較大。
【編劇想看的，其實是北方的刀。打人如掛畫。耿良辰的死不在於林希文的陰，而是他只看到了在當時不入流的南方。
坐井觀天--耿良辰。
死的不冤枉，但沒死之前，他是一隻井底之蛙。
沒看過天下，卻覺得自己就是天下。】
哦？
死的不冤枉？
北方的刀？
徐浩鋒來了興趣。
但這張紙就記錄了這麼點。
他直接看了第二頁。
【角色特質：前期無賴，中途敬畏，後期瞭然不甘。
耿良辰是混不吝。像是天津的混混。
混混氣質不能特別誇張。
整個故事，是規矩。
規矩很重要！！！！
他可以在前期對師孃感興趣，但拜師之後，無論內心如何，規矩都壓的他不能擡頭。
對師孃的尊師重道要貫徹。
前期可以流氓濃！
流氓不能太濃！
兩邊中間……】
紙上寫了很多。
用的是從上到下的寫法。
徐浩鋒還沒看完，謝?的聲音響起：
“抱歉抱歉，徐導，您請。”
徐浩鋒擡頭看了一眼他。
又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來路。
這邊……是安全通道，與上二樓的演員試鏡廳不在一個方向。
一個在右邊，一個在左邊。
有沒有可能是他專門來安全通道堵自己，想展露出自己的不同來？
倒不是他心臟，只是……小演員們爲了得到角色，啥事都能幹得出來。
這種也只是小巫見大巫了。
不過……他下一秒就打消了這股疑慮。
應該不會。
西影提供的休息間並不是固定的。
上一次試鏡那幾天，他的休息間就在試鏡廳的樓上。
試鏡廳在二樓，他在四樓。
都是坐電梯上去。
而這次來，工作人員提供的是二樓。
所以他纔沒走電梯，而是走了安全通道。
剛纔電梯在四樓，他懶得等。
而在自己來這邊之前……從上午開始到現在，他沒去過休息間。
所以……應該不是故意等自己。
想到這，他問道：
“你怎麼不去試鏡廳裡休息？那邊的椅子比這舒服多了吧？”
試鏡等候廳裡有空調，而且椅子還不是硬塑料椅，而是帶軟墊的。標準的行政級別的椅子，那試鏡等候廳甚至隨時可以用來當開會的小講堂用。
這會兒天氣又悶又熱，哪怕安全通道背陰，但也沒涼快到不出汗的地步。
更何況，這裡通地下室。
安全通道的空氣可談不上多好。
謝?愣了愣。
其實在這一瞬間，他有很多答案想說。
有諂媚的，有敷衍的，有體現自己價值的……
可在徐浩鋒的盯着下，最後只是說了實話：
“我嫌裡面鬧騰。”
“噢。”
得到答案的老徐點點頭，把手裡的紙遞還給了謝?後，微微點頭，直接上了樓。
留下了一時間有些尷尬的謝?。
“您慢走。”
“嗯。”
徐浩鋒又應了一聲。
可走上了二樓後，卻沒直接回休息間休息，而是往試鏡等候廳那邊走了幾步。
也聽到了帶着幾分嘈雜的聲音。
於是，他調轉了頭，回到了自己的小休息間。
……
下午大概3點多。
終於輪到了謝?。
他走進去後，看到了許鑫，也看到了徐浩鋒。
不過……童星的優勢這時候就出來了。
場面見的多了，明星大腕也合作過，反倒不怎麼緊張。
文戲，他選的是和腳行同伴第一次見師孃的戲份。
有工作人員和他對戲。
表演了一分多鐘快2分鐘後，結束的他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許鑫。
隨後聽到了徐浩鋒的話：
“打一段你擅長的吧。”
謝?禮貌點頭回應，擺出了已經成爲身體本能的功夫架子。
他打的雜，從形意到詠春再到八卦……
沒人喊停，他就一直打。
而這一套拳，他打的其實比文戲的時間還長。
直到徐浩鋒喊了停。
讓他回去等通知。
而他不知道的是，當他出門後，徐浩鋒就看向了許鑫。
許鑫的迴應是點頭的認可：
“嗯，確實很不錯。”
就在剛纔，他進來之前，老徐已經說了倆人中午偶遇的事情。
沒說其他，主要是說他記錄在紙上的那幾句話。
其他的也不用說什麼，都在履歷上呢。
老徐其實這也算替謝?說話了。
但這對許鑫而言，不是重點。
重點是，哪怕不用老徐說，他也很滿意。
因爲他在對方身上看到了自己要的那股痞子味兒。
就這一點，搭配那手凌厲的功夫，以及不弱的演技，就足夠了。
……
今天是試鏡的最後一天。
一直忙碌到晚上快6點的時候，所有人試鏡完成。
《師父》的試鏡也落下了帷幕。
談不上什麼幾家歡喜幾家愁。
因爲許鑫還沒給通知呢。
但對許鑫而言，工作卻談不上結束。
他還要去橫店。
包括美術指導在內今天之所以都沒參加試鏡，也是因爲去那邊去踩點了。
他現在的級別就註定了只要是他想動彈，就會有茫茫無窮多的人來配合他。
無論是選景、選角，都是如此。
而這次他去橫店，其實就是去選景的。
有些景其實也可以線上給他看照片，畢竟《師父》嚴格意義上而言，真談不上什麼大製作。資金搭配合理的情況下，導演能改動的景也好，演員也罷，都有限。
但許鑫是個例外。
《師父》目前爲止的預算，其實就六千五百萬。
括弧：不算宣傳。
就目前這個市場而言，真的不多。
這圈子裡的錢……好像越來越毛了。
以前上億的電影那是妥妥的大製作。
可現在……別人不提，就連許鑫耳朵裡，其他導演動輒就是上億的作品，聽的他真直迷糊。
啥電影啊？
那麼燒錢？
我這六千五百萬，除了片酬之外，剩下的我感覺都花不完。
但道理雖然是這麼個道理，可西影卻肯定不會卡他的預算。
理論上，這電影六千五百萬能拍出來，但許鑫要真放開了玩，他要多少，西影也會給多少。
只是沒必要。
他不是那種爲了拍個電影就去親自建造一座城池的瘋子。
那種行爲在他看來純粹就是爲了灰色產業去的。
根本不現實。
他更擅長的是因地制宜。
所以，橫店有一部分景，他要親自去確認一下。
而這一走，六一過後，基本他這個月就難瞧見人了。
不過好在家裡還有孩子他娘。
自己在外面胡作非爲的時候，她總能坐鎮中軍帳。
夜晚。
在孩子的喧鬧之中，他親自敲定了所有主要角色的演員人選。
至於剩下的那些龍套也好，露個臉卻沒名字的配角也罷。他沒管。
放權給了薛勇。
廠裡越來越好了，越是欣欣向榮的時候，人心越不能散。
該給的給，該殺的殺。
不能含糊。
齊雷如此，他亦如此。
而把名單擬好後，他給楊蜜看了一眼。
陳識-廖帆
趙國卉-宋徍
耿良辰-謝?
……
茶湯女-關小彤
女徒弟-娜扎
看完了名單後，她點點頭：
“可以。”
許鑫翻了個白眼：
“我是讓你看，不是讓你發表意見。你說可以就可以？那你要說不可以呢？”
楊蜜無所謂的聳聳肩：
“那就不可以唄。”
“嚯，你這權利可夠大的。”
“誰說不是呢，我可是某個名導背後滴女銀。”
隨着她這話說出口的一瞬間，許鑫眉頭忽然一皺。
嗯？
“你……”
“嘿嘿。”
明明臉上帶着笑，可不知何時已經欺身近了某個導演三步以內的女演員吐氣如蘭：
“橫店去完你就直接飛美國了……天知道得多久能瞧見你。導演先森，我也是女銀……”
“你能把舌頭捋直了不？”
“有那麼一丟丟滴吃力，導演先森，你棒棒女銀口不口以？”
“……”
一時間許鑫竟然不知道該說點啥。
咋覺得她現在開車賊6呢。
……
六一。
楊蜜的安排其實還挺簡單的。
她有個家長羣。
倒不是學校組織的，而是孩子班裡的家長自己組織的。她也在，而這次得六一，楊蜜發出了邀請，邀請班級裡的孩子和家長們去謙兒哥那做客。
其實倒也不算是楊蜜發起，而是在之前大家就聊六一帶孩子們去哪。楊蜜就想着馬場挺不錯的，能bbq，能釣魚，還能帶孩子們騎小矮馬，應該會很開心。
她一提，羣裡幾乎都同意了。
其實在許鑫看來，他們幼兒園的家長也挺藏龍臥虎的。
二十萬一年的學費其實在燕京而言，還算不上真正的頂尖層次。許鑫聽妻子說過，燕京有個幼兒園光學費就80萬一年。聽的他好懸下巴都掉下來了。
不是說他掏不起，只是他想不通一羣幼兒園的孩子得天天吃點啥，才能把這伙食費給消耗乾淨。
但好在幼兒園的家長們或許是大家都有着一定的社會地位，還挺和睦的。
大家確定好了六一計劃，楊蜜給謙兒哥打了個電話說這個事情後，謙兒哥秒同意。
天打……啊不是。
天精地華寵物樂園六一當天閉門不營業，專門接待這些可愛的小客人。
所以，六一一大早，全家人集體出動，直接趕往了馬場。
楊大林手裡還拎着一套釣具。
其實謙兒哥的動物園現在基本熟悉的朋友，都喊“馬場”了。
原因很簡單，那些猴啊，雞啊之類的動物基本已經沒了，現在養的雞鴨啥的，基本都是用來當謙兒哥招待朋友的菜餚的。
人到中年，京城頑主搖滾老炮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心頭好。
馬。
以前養小矮馬，現在開始玩賽馬，馬術。
甚至成立了馬術俱樂部，朝着專業的地步發展。
也挺好。
別的不提，最起碼孩子有個地方玩。
不過暖暖對騎馬沒啥興趣，她更喜歡鑽狗窩，或者給狗來個回首掏……
鼻涕在家誰都敢親近，唯獨把它領回來的暖暖……那真的是走她旁邊都得夾尾巴。
陽陽呢，也對騎馬沒啥興趣。
但他很喜歡坐在馬場的草皮上看那些馬兒吃草。
至於許鑫……
他的愛好就更直接了。
喝！
一家六口吃過了早飯就出門，雖然碰上了堵車高峰，但兜兜轉轉也在9點不到半的節骨眼到了馬場。
於慊已經起牀了，笑呵呵的親自迎接。
倒不是說來客有多正式，而是爲了顯擺他的門頭。
門頭上掛了一橫幅，歡迎許鑫來日……
好吧，玩笑話。
“歡迎青苗國際幼兒園小朋友蒞臨指導。”
許鑫下車後，看着在那哈哈樂的謙兒哥，又瞥了一眼那“蒞臨指導”幾個字，心說等着瞧吧，今天非把你那幾匹小矮馬累死不可。
領導來考察，最累的就是打工人。
今天改打工馬了。
一邊讓煙寒暄，一邊進了馬場……還別說，謙兒哥爲了這些小朋友還真花了心思。
小矮馬已經放出來了。
並且一個個看着是特別乾淨。
一瞧就是洗過澡的那種。
肯定足夠吸引小朋友了……暖暖和陽陽除外。
倆孩子看都懶得看一眼。
“爸爸，我去找狗啦！”
暖暖一句話丟下，撒腿就往外竄。
“小龍，去，看着她。”
於慊趕緊吩咐了一聲。
乾兒子，同時也是德芸社相聲演員的小龍趕緊點頭跟了過去。
陽陽呢……眼珠子這會兒也開始轉悠了。
“大爺，我要找陽陽哥玩。”
謙兒哥家大公子于思陽。
人家自己有個專屬小冰箱……謙兒哥對飲料這方面，其實不咋控制，于思陽才兩三歲的時候，就已經帶孩子喝茶了。
不過……可能也是口味問題，于思陽對飲料這玩意倒不咋熱衷。
奈何陽陽見可樂沒夠。
陽陽哥小冰箱裡的可樂基本都是給他留的。
倆孩子也屬於臭味相投。
都喜歡大姐姐。
漂亮的大姐姐。
但也有所區別。
于思陽喜歡讓漂亮大姐姐抱。
但陽陽就喜歡盯着人家猛瞧。
誰穿黑絲瞧誰。
就因爲這，許鑫沒少挨楊蜜的罵。
搞的現在連肥仙兒都知道去老許家儘量別穿絲襪了。
小孩子手沒輕重，摸不怕……勾絲了那一條一千多的巴黎世家可就沒了。
錢不重要，但也不能這麼糟蹋。
當然了，這也就是陽陽……要是許三金給人家摸勾絲了，那等他的可能就是三江水VS一線天那一咕嚕片段了。
倆孩子到了馬場撒手就沒。
當家長的也不介意。
沒辦法，來的次數多，甚至許鑫和楊蜜來的都沒這倆孩子多。老岳父見天兒沒事就帶倆孩子過來釣兩杆，那一羣得了口腔潰瘍的魚見他就開始浮在水面罵街。
罵的又兇又難聽。
看到楊大林，魚的牙花子就疼。
誰說魚的記憶只有七秒來着？
“你來了剛好，我給大林打個電話讓他趕緊來。”
叼着煙一邊往裡面走，於慊一邊說道。
神采飛揚：
“讓你看看大林子的變化，保準你驚掉下巴。”
“不是瘦了挺多麼？我看過他朋友圈。”
聽到楊蜜的話，於慊更是眉飛色舞了：
“照片和真人還不一樣……你看一眼就知道了！這孩子知道你今天過來，昨晚回的家，開始捯飭自己。那真不一樣了……”
楊蜜有些無語：
“我倆等於看着他長起來的，不至於這樣吧？”
於慊笑的更開心：
“哈哈，你倆到時候就知道了……他比小餅的變化還大呢。”
燒餅的變化確實很大。
早年滿臉雀斑的小胖子，現在卻成了……唔，那詞兒怎麼說來着？
國民大空調。
在《跑男裡》作爲弟弟，他歲數是最小的，腦仁也是最小的，但只要女嘉賓一來……他就立刻化作了標準的大暖男。
把女嘉賓呵護的那叫一個好。
一開始大家還覺得燒餅這人挺內秀。
可幾期下去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不是……你對一個人好也就算了，你對誰都好，那怎麼受得了？
你和迪麗熱芭還有cp呢。
雖然倆人與其說是cp，怨種的屬性更強一些……
但這也沒辦法。
人設是綜藝初期定好的，但後續怎麼發展，那就看這倆人怎麼弄了。
結果倆人倒好，cp感瞧不出來多少，那種互相利用卻又“青梅竹馬”的怨種屬性一個沒少。
燒餅喜歡的女嘉賓，胖迪就過去當僚機。
讓胖迪看了就捂臉的大帥哥，燒餅就過去給人家捧臭腳。
但倆人也說不上來咋回事，明明互爲僚機，可總是在拆對方的臺。
最後鬧來鬧去，cp沒當成，嘉賓沒釣到，倆怨種單身狗的人設簡直快把觀衆笑死了。
於是，“熱火燃燒”組合在觀衆嘴裡又是AKA怨種青梅。
節目效果簡直不要太好。
而燒餅和胖迪也因爲《跑男》這個節目一炮而紅，商業價值開始猛增。
但這些事許鑫都知道，只不過沒太在意，反正有媳婦盯着，娛樂圈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只能退！退！退！
所以他很少管。
而且這段時間也忙，他忙，燒餅也忙，倆人倒挺久沒坐下來一起喝酒了。
與之相比，大林子反倒沒啥動靜。
挺低調的。
許鑫就偶爾會在朋友圈看到這孩子發個訓練完的朋友圈。
很少出正臉，多是浸透了汗水的衣衫，或者是發個在跑步機上的一小時有氧時間打卡。
具體變化多大，他還真沒啥概念。
那就一會兒瞧瞧唄。
他還挺期待這孩子瘦下來的模樣的。
於慊一邊聊，一邊打電話。
還開了免提。
“嘟嘟嘟……”
電話響了挺久的。
於慊嘀咕了一句：
“不會還沒起呢吧？”
忽然，電話接通了。
“喂，師父。您早。”
郭琪麟的聲音響起。
於慊翻了個白眼：
“我早個屁，不說讓你早來麼，咋還不到呢？”
他沒說許鑫已經到了。
那等於把徒弟給架上去了，不合適。
只是想讓郭琪麟趕緊來。
可聽到於慊的催促，郭琪麟那邊卻有些尷尬：
“師……師父，我還得晚一會兒。”
於慊一愣：
“你還沒出發？”
“沒呢……我還在玫瑰園呢。”
於慊瞬間無語了，心說這免提還不如不開呢。
或者說……顯擺徒弟的話題不如不起那個頭。
可他正琢磨的時候，忽然，郭琪麟來了句：
“我今天本來早就想出發了，但……忽然發生了個事兒……我……就沒走。”
“什麼事兒啊？少爺，這給你過六一呢。”
於慊還幫着徒弟“找補”了一句。
隨後，就聽到了徒弟的一句……讓所有人都有點懵的話：
“師父，我媽……懷孕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