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有多少人正在尋找他們,這小子這個時候還要出去,我之前不是千叮萬囑的讓他們別隨意走動麼?真是……
葉重心煩意亂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心中一直矛盾的進行着激烈鬥爭。
如果自己出去找阿彬,那麼趙小曼一個人在酒店裡他又不放心。但如果不出去找,萬一出了事……
“我怎麼盡攤上這種事?管這兩人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嘆了一口氣,葉重走到門口想打開門,剛伸出手,卻懸在半空楞是沒動。他微蹙着眉頭思來想去的最後還是返身坐回到牀邊。
“嘖,小曼,你就一點也不擔心他的安危麼?”他側過頭,朝望着窗外的趙小曼疑惑的問道。
而趙小曼卻一臉無所謂的嗤笑道:“難道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時跟着他麼?這一般是他乾的活,在我家吃喝十幾年理應如此。”
“你……”葉重怎麼也沒想到,在她的心裡,阿彬竟是如此的不堪,純粹的當他是個下人。不,連下人都不如。
“他如此對你,你卻這樣子看待他,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趙小曼緩緩擡起頭,用淡漠的眼神望着他,哼道:“我怎麼看他是我的事,話說,你不是帶我出來治病麼?怎麼關心起我家裡的關係來了?”
想想也是,這畢竟是人家家中主僕的事,自己也不好插手,只好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
而且更重要的事情擺在眼前,何必去想這些無謂的瑣事。他叉開雙腿,雙手抱頭的低垂着,把今天經歷過的事回想了遍,整理了下各種疑點。
從剛纔酒吧裡的線索來看,已經可以確定趙小曼的陰毒是在去酒吧之前就已經中了,而酒精就是激活的鑰匙。
想到這,葉重猛的一顫,“這不是跟怪病案一個性質麼!平時潛伏着,以酒精作爲啓動介質。可是……真有這麼簡單麼?如果真的是以酒精作爲介質,那趙小曼平時在家中就完全不喝酒麼?”
“小曼,你平時在家裡喝酒麼?”葉重立即問道。
趙小曼詫異的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又轉回去繼續望着窗外,“有喝一點,趙爺不肯,我偷偷的喝。”
“你一般喝的是什麼酒?去酒吧也都是點一樣的麼?”
“龍舌蘭。不管在家裡還是外出,我只喝這個。”
微微點頭,葉重的腦子飛速的旋轉着,眼珠子快速的晃來晃去。突然間,他愣住了,他想到自己可能被對方誤導着進入了一個死循環,因爲以酒爲介質的意圖太明顯了,這一切發生的太過順利。但如果不是以酒爲介質,那又是什麼?對方爲什麼要這麼掩蓋?
對了!這介質一定是每天都會吃或者見到的東西,而這東西很容易把下毒的人暴露出來,所以他要用酒,把別人的注意力引走。
果然把這種特徵結合起來的話,那就是這個下毒的人清楚的掌握着趙小曼每天的一舉一動,連她什麼時候去銀裝酒吧,她去了之後要點什麼酒都一清二楚。然後趁她去酒吧之前給她下毒,造成以爲她是因爲去了酒吧喝酒而中毒的假象,這樣外界就找不到真正的介質,繼而也不會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能符合這一切的只有趙家自己的人,因爲別墅裡如此的森嚴,外人是不可能有機會悄無聲息毫無徵兆的下毒的。這樣的話只有一個人……
——管家!
葉重擰着眉毛使勁的推敲着各種不可能的因素,生怕弄錯人,但思前想後只有管家纔有這個可能性。
再加上他背上的紋身……
葉重閉上了眼睛,回憶起看到管家背上的紋身,一幕幕的代入,思緒越來越沉重。
“介質……到底是什麼介質?”葉重這樣想着,躺在了牀上,閉目養神的坐着深呼吸。
就在這時,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阿彬回來了?”
葉重趕緊過去開門,他貼近門口時,小心翼翼的問了句,“誰呀?”
“我,白音,快開門。”
居然是白音?葉重喜不自禁的將門打開。只見她穿着小白襯衫,藍色短膝牛仔褲,腳上一雙粉紅運動鞋,顯得很是青春洋溢。特別是那一條肉白長腿,看的葉重再也不想擡起頭來。
“看什麼你?無聊。”
她手中拿着一疊資料,甩在葉重的懷中便朝裡走去。
葉重狐疑的看着手中的一疊資料,問道:“這什麼東西?”
“這不是你要的麼?蔡德手下的屍檢報告。”
“哇,這麼快就出來了,太好了。”他興奮的趕緊翻了出來,睜大了雙眼一頁頁仔細的察看着上面的報告。
而白音坐到了牀邊,看到趙小曼面無表情的蜷縮在牀上呆呆的望着窗外,便輕聲問道:“怎麼了?沒事吧。”
趙小曼搖搖頭,忽然驚異的望着她,微蹙月眉,“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他給你打電話了?可我路上沒見他打電話呀!”
“呵呵,昨晚我們就住在這,我怎麼能不知道呢?”
“你們昨晚睡在這?”趙小曼瞪大了眼睛顯得很不可思議。
“是啊,怎麼了?就是一起睡在……等等……”白音疑惑的皺起眉頭,“你……你該不會想到……”
她的臉頰驀地紅了起來,急切的揮舞着雙手,“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是他睡牀上我睡地上,哦不,是我睡地上他睡牀上,也不是,是我們在牀上睡……”
越描越黑,白音霎時又羞又氣,臉紅的跟烈陽似得,甚至焦急的泌出了點細汗。
“嘿嘿,得了,我纔不管你們那破事,關我什麼呢?”趙小曼輕笑一聲繼而又躺了下去。
“破事?”望着悠哉悠哉的趙小曼,白音半閉着眼,心想這小丫頭片子居然還能想到“破事”,是現在的年輕女孩太前衛了麼?還是自己已經過時了?唉,真頭疼。
她轉過身正要讓葉重幫她解釋一番,卻見他愣愣的望着資料,突然高興的大喊大叫起來,“果然是真的,果然是真的呀!哇哈哈哈,太好啦,太好啦……”
“什麼事這麼高興?”白音驚愕的看着他。
葉重趕緊把資料放到她面前,指着幾個重要的數據,興奮的說:“你看,屍檢報告上說是死於一種特殊的陰性神經毒素,但成份複雜,不明確,這說明跟趙小曼身上的陰毒是一種性質。我現在可以打包票了,趙小曼的事情跟蔡德手下的死,絕對有緊密的關係。”
白音眨了眨眼,“那也就是說……”
“那也就是說,只要從趙小曼這邊順藤摸瓜,你那沒有線索的無頭案就可以偵破了。”
“哇!太好啦。”兩人興奮的抱在一起跳來跳去,直到趙小曼耷拉着眼睛盯着他們,淡淡的喊道:“喂喂,不要無視我的存在好不好,要親熱就另開一個房間。”他們才尷尬的分開。但還是忍不住激動的心情,臉上笑意連連。
白音用手肘輕輕頂了頂他的胸口,嗤笑道:“真有你的。”
“嘿嘿,那是。要不怎麼能……”
葉重一抹鼻子,正打算吹噓一番。可突然的,他警覺的皺起眉頭臉上停止了笑意,將食指放在嘴上噓聲示意她們倆不要說話。然後臉色嚴肅的慢慢靠近房門,把耳朵貼在上面細聽着門外的動靜。
“嘀嗒,嘀嗒……”
這聲音,難道是……
“嚇!!不好。”他心中猛的一顫,趕緊轉過身往後急跑了兩步,飛身朝白音和趙小曼撲去,大喊道:“快趴下。”
同時,“轟——”的一聲巨響,房門瞬間被炸成了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