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奧裡克一行,在雅典娜痊癒後便一路向西,走了沒多久,就聽說埃及城內出了變故——埃帕福斯因項鍊的丟失大肆屠殺平民,尤其是外邦人。
大家討論起這件事,奧裡克便慶幸說幸好他們沒有進開羅城,一直在開羅城外的浩瀚沙海里。
不過托爾則認爲如果他們在城裡,被殺的肯定不是他們,而是這無道的國王。
但赫爾墨斯叫托爾最好不要多管閒事,因爲凡間的事自有凡間的處理辦法。
於是他們繼續向前走去,但走了不久,凱布利就來了。
這隻巨大的聖甲蟲怪蜷縮着身子像石頭一樣滾到奧裡克一行之前,頗有禮貌。
“諸位,聽我一句奉勸,不要再向前了,否則你們將死無葬身之地。”
“就憑你?一隻甲蟲?”托爾率先不服,“你可知道,我們都是神明。”
“世上最好笑的事大概就是迫不及待地告訴別人你是誰?沒有比這更蠢的了,因爲別人全然不在乎。”凱布利說,“如果你們不聽我的話,那就殺死我,否則你們將被我殺死。”
“大言不慚!”
魯莽的托爾又衝了上去,但他顯然不瞭解自己對手的能力。凱
凱布利是拉神的另外一個神格,因此他部分地擁有拉神的神力,再加上他曾在人間沉浸數百年,因此他的神力已不是托爾所能抵擋的。
托爾根本近不了凱布利的身,因爲聖甲蟲只需要輕輕擡起他的觸鬚,就足以將托爾擊退。
凱布利身體左側的觸鬚輕輕擡起的剎那,一道盾牌狀的光圈凌近托爾,將欲向前跑來的托爾往後推去。
這時候凱布利又將身體右側的觸鬚輕輕擡起,地上的沙石如射出的弓箭似的朝着托爾飛去。
狄俄倪索斯眼疾手快,將托爾拉了回來。因他曾拔出酒劍想擋住地上的沙石,但這沙石欲剛則剛,竟絲毫不爲劍刃所擋。
倘若狄俄倪索斯的劍不是軟劍的話,那狄俄倪索斯覺得自己的劍必然爲這沙石所折斷。
“小心他發出來的石頭,不要硬擋!”
“我用盾牌試試。”雅典娜說,“我們所執的無一不是神兵利器,怕他不成?”
於是當凱布利第再次發出石頭時,雅典娜便將她的盾牌擋在前方。
果然,凱布利用神力喚起來的石頭無法穿透雅典娜的神盾。
雅典娜正得意之際卻忽略了那石頭已然神出鬼沒地繞過盾牌,雅典娜身中數石猶如萬箭穿身,瞬間這神明便倒在地上。
狄俄倪索斯見情勢不對便佈下酒牆帶衆人離開,雅典娜血流不止,這女神剛從鬼門關回來不久,又再次到了鬼門關。
德墨忒爾望見了這一切,這時候她來到奧裡克一行的暫住地,說:“我來救雅典娜。”
奧裡克聞聲看見一個高貴的女性,她高挑又威嚴。
一頭漂亮的金髮,像波浪一樣落在肩膀上,金黃的發綹象徵着成熟的玉米穗。
“還好你來了,雅典娜流血不止。”赫爾墨斯說道。
德墨忒爾從懷間掏出一株草,說道:“這草原生長於玉米地中,伴玉米秸稈而生,因有止血功效所以被喚作止血草。只需要將它敷於傷口之上,便能夠止血。”
說話間德墨忒爾便要將止血草敷於雅典娜的傷口,但赫爾墨斯阻擋了她。
“她的身體裡還有未取出的石子,我們需要先將這些石子拿出來。”
“這種活只能交給阿波羅來做了。”
“我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雅典娜不願意。她寧願死也不願意讓任何男人看到她的胴體。”
“我來試試吧,但我需要緒任克斯和我一起。”
“我正是這麼想的。”
於是這位耿直的女神和緒任克斯一起,仔仔細細地除去打入雅典娜身體內的石頭,她們謹慎而細心地工作着。
當雅典娜橫陳在德墨忒爾面前時,這位女神着實感受到了雅典娜的美麗。
雅典娜身上不斷流出來的血彷彿是爲白皙的胴體抹上了硃砂。
她微微呼吸着,氣息彷彿露珠在清晨的荷葉上微微滾動着。
那樣嬌弱那樣惹人憐惜,誰能想到當她穿起鎧甲時竟能獨當一面?
德墨忒爾心裡感嘆着:“好美啊!”
於是她將眼睛閉上,因爲多看雅典娜一眼德墨忒爾便多一些痛苦,沒有任何女人在這個時候能夠不生出嫉妒。
她和緒任克斯幾乎忙了半個晚上,纔將雅典娜體內所有的石頭都取出來。
德墨忒爾和緒任克斯又爲雅典娜敷上止血草,隨後才爲她穿上衣服。
這時候阿爾忒彌斯也駕着她的戰車來了,這女神打破了這裡的沉默。
因她的甜美與活潑,所有人彷彿一下子就從悲傷中恢復過來。
德墨忒爾和緒任克斯剛從帳篷裡走出來,阿爾忒彌斯便問道:“雅典娜怎麼樣了?”
“我們爲她取出了身上的二百多顆石子,她因爲流血過多而身體極爲虛弱。所以她需要花一些時日盡心調養了,不能再跟着他們到處跑了。”
德墨忒爾瞥了一眼赫爾墨斯,然後對阿爾忒彌斯說道。
“宙斯已經知道雅典娜的狀況,所以宙斯讓你帶雅典娜回去調養,由我留在這裡完成他們這麼久以來還未完成的事業。”
“這樣也好。”
德墨忒爾將左手執着的麥穗放在雅典娜身下。
這麥穗如金色的波浪一般,將雅典娜平穩地擡起,又平穩地將雅典娜放在德墨忒爾龍拉着的戰車。
德墨忒爾上了戰車之後,龍生雙翼,戰車便消失在天際。
wωω ✿ttκá n ✿¢Ο “希望雅典娜平安無事。”
“放心吧,狄俄倪索斯,雅典娜是不會有事的。”阿爾忒彌斯說,“如果雅典娜出了事,那奧林匹斯可能就走到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