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服就幹
四月的長安，入夜後飄起了細密的雨絲！
霍府內院的觀景湖上，波瀾盪漾。
書房裡，霍去病正在修行。
這次出擊，讓釜底抽薪的兵策閃爍生輝，從識海兵書內涌出一股力量，與天賦美人計，欲擒故縱，關門捉賊，幾條兵策，共同推動了元神騰蛇的變化。
它在吞吐接受兵策力量的同時，古井中也有一股清濛濛的光暈，被其吸收。
騰蛇的眉心，那顆氣機締結的大丹微光流轉，彷彿隨時可能滾落。
霍去病破入兵九境沒幾天，根基已非常穩固，甚至開始觸摸天人境。
修行中的霍去病，意識裡倒映着周邊天地。
隨着時間的延長，感知的範圍也在擴張。
先是整個霍府，然後連隔壁的院落，整條長街都如同井中映月，呈現在他的感知裡。
這種感覺玄之又玄。
隔壁的房內，熊三本在酣然大睡，呼嚕聲忽地戛然而止。
而且，暗中似乎還有某個不爲人知的力量，爲他提供了方便……
“這匈奴人可能幾年才洗一次頭，下次和他們打架，記得別拽人頭髮。”霍去病看了看自己拽過須卜納髮辮的手，油光瀰漫，一臉嫌棄。
“是這裡嗎？”
霎時，須卜納已逼到霍去病近處。
雨落在他臉上，卻掩不住他近乎癲狂的兇殺氣息。
“果然是你！”
整個思感的領域，以匪夷所思的狀態，捕捉到諸多訊息。而後又自動忽略，在霍去病的意識裡過不留痕。
他有些替自家的丫鬟愁嫁，這將來誰要是娶了熊三……
當指端觸及須卜納眉心，頓時洞察了他意識裡的一些片段。
“弄些熱水來。”霍去病說。
須卜納駐足屏息，躲在陰暗處觀察對方。
霍去病的另一隻手結出對應天地的縱橫印，指端有一縷黑氣化作騰蛇。
霍去病忽然感應到了一縷殺氣，在迅速逼近霍府！
霍去病翻手打在其喉嚨處，骨骼粉碎，須卜納直接斃命。
霍去病淡定道：“你是來報仇的？”
隔壁兩棟院落外的一處房間，有人睡眠中的呼吸聲被他清晰的捕捉，房樑上的木柱內，有蟲子在蠕動攀爬。
但就在進入霍府的內宅後，須卜納忽然停住腳步。
她打了個激靈，睜眼看去，霍去病一身玄色衣裝，靜悄悄的站在榻旁。
在意識層面，霍去病還聽到一種狼嚎般兇戾的聲音，神魂刺疼。
“啊？”熊三愣了愣。
趙破奴平素在城外軍營住，今日來霍去病家裡吃酒，時間晚了，就和姚招一起住在前宅。
須卜納身畔懂漢文的近侍看了看霍府的匾額，緩緩點頭。
大半夜，一個人站在廊道下，這情景略顯詭異。
剛纔短暫的交手，卻是擊潰了他作爲匈奴勇士的驕傲。
時間已來到凌晨。
他這一拳沒有任何花哨，直來直去，但拳意之強，誅邪破妄，大巧不工。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公子。”熊三睡眼惺忪。
他身上雨水滴落，頭髮編成一根很粗的髮辮，眼睛通紅，氣息暴戾，似乎要擇人而噬。
熊三手腳飛快的打了盆熱水過來。
四人旋即出了霍府。
他用的卻是匈奴語。
兩人喝的有點多，並未聽到動靜，被熊三粗暴的揭開被子，醒來後聽到有人潛入府內想行兇，頓時大怒，穿戴整齊，和霍去病在府門處匯合。
電光石火間，霍去病迎面轟出一拳。
霍去病淨過手，說：“把屍體帶上，叫醒姚招和趙破奴，我們出去一趟。”
那身影往須卜納的位置看來，目光如電，穿透了黑暗。
遂又展開手段，連問數人，終於知道了霍府的大概方位。
“匈奴人。”
霍去病低頭瞅了瞅：“這丫頭比我腳還大……”
熊三立馬變得精神起來，縱身從牀上跳落，披了件外袍便衝出房間，連鞋都沒穿，赤足無聲。
他的眉心，頭頂開始滲血，眼睛被血色充填，很快，嘴裡也有血沫子涌出。
須卜納從黑暗裡走出，往對方逼近。
“分開進去。”
之前他看見有人以匈奴語留字，說霍去病殺了自家兄長鬚卜暉，頓時變得更爲狂躁憤怒。
霍府外，正是須卜納帶着兩個近隨，一路找了過來。
須卜納閉口不言，眼神裡的光彩正變得黯淡。
“有人闖過來，你去做些準備，對方進來後，截斷退路，別讓人跑了。”霍去病道。
他竟是想反過來設伏，將對手一口吞掉。
前方院落裡，廊道下安靜的站着一個身影，筆挺如槍，氣度從容。
他說出來的漢語非常生澀，顯得模糊不清。
須卜納當先提氣，從外牆翻入霍府。
匈奴的命魂修行，詭異之極！
他和兩個近衛在長安人生地不熟，想找到霍府費了不少心思，依仗修行，才一路摸到了霍府附近。
須卜納喉嚨間發出呼嚕嚕的怪響，像是野獸在嘶吼咆哮。
咔嚓！
霍去病幼年時衛青就開始研究匈奴人的戰法，他對上匈奴能屢戰屢勝，一個原因就是因爲他用了以匈制匈的手段。衛青手下有不少降服歸漢的匈奴人，比如頗有名氣的將領趙信。
霍去病探手抓住須卜納的髮辮，將其失去力量支撐，要軟倒的身形提在手裡。
他越想越壓不住心頭的衝動，於是利用匈奴人的命魂修行，暗中對館舍內的一名漢人侍者下手，用秘法影響其心神，得知了長安確有霍去病其人。
當須卜納沉肩下壓，躲避中想反擊。他身前憑空出現一隻拳頭，改變了雙方的距離，打穿了他的防禦，一拳錘在其天靈蓋上。
————
須卜納也跟着說回匈奴語，怒喝道：“我兄須卜暉是伱所殺？”
——咔嚓！
兩人接觸的一瞬，碎響聲穿透了雨幕，時間彷彿定格！
無中生有！
呼嚕呼嚕……嗚咽般的聲響，從他的喉嚨裡傳出。
同一刻，霍去病體內力量流轉，識海內，騰蛇擡頭，侵襲精神的詭異力量，轉眼消逝。
房間外，雨滴在虛空劃過的軌跡……如是種種。
雷雨交加，夜色深暗。
他眼神兇狠的盯着霍去病，震驚，憤怒，還有一絲……畏懼。
他竭盡全力，仍被眼前的漢人一拳打穿防禦，以比他更快的速度，更兇猛的力量摧毀了他的攻勢。
“你是……霍去病？”
他緩緩睜開眼，身形從房間裡消失。
他們住的館舍，時刻有漢軍把守，但這種防備是相對的。憑須卜納的身手修行，想找到機會出來，並非不能做到。
幼年就開始瞭解匈奴的霍去病，自然而然的掌握了簡單的匈奴語。
霍府內，一個壯碩如猛獸的身影，以不符合其體型的迅快動作，快速深入。
須卜納的身體驀然停滯。
他的額頭浮現出一縷黑氣，彷彿靈魂被引出了一部分，惡鬼般撲向霍去病！
霍去病生出一種錯覺，眼前的須卜納體外彷彿燃起神魂之火，整個人變得高大無比，壓迫力驚人。
熊三推門進來：“還有兩個，已被我打殺了。”
須卜納莫名的生出一種驚粟感，感覺自己在對方的注視下，彷彿沒有秘密可言，一切都被對方所看穿。
時間已是午夜。
他帶來的兩個近衛也分散開來，隱入了黑暗。
“須卜暉……前幾日倒是殺過一個匈奴將領，他用的是匈奴人少見的短戟，頭上也紮了和你一樣的辮子。”
勢大力沉！
須卜納的聲音殺氣四溢。
霍去病的另一隻手，快到極致，突施冷箭如刺客，倏地轟中其下顎，一上一下的力量對衝，而後在其頭上炸開！
“好嘞！”熊三兩眼放光，小跑去前宅叫人。
“公子！”
他一拳打出，輪到須卜納的意識被拳鋒所充斥影響，連念頭似乎都停滯下來。
須卜納一聲暴叱，院落裡的雨幕居然頓了頓。他想掙脫霍去病的拳力壓制，側身躲避的同時肩頭下壓，順勢撞向霍去病。
霍去病好整以暇道：“你是匈奴使團裡溜出來的。”
雨下的愈發大了，驚雷交錯，連天地都隨之明滅。
須卜納倏然前衝，雙足踏地，腳下的獸皮靴無聲炸開，壯碩的身體速度陡增。
這波不一定是內鬥，不一定是儒家傳的訊……
看過我書的老書友應該知道，我一般很少寫內鬥，內卷反而多。儒家遠沒到要直接出手去害霍去病的程度，情節是相對合理的安排。
咋老有人說我短呢，我在新書裡算更得多了，每天都有五千以上，有時甚至接近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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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