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去坐到她對面。
莫肖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冷哼一聲，“你說你，這些年爲了王晨鈞打拼，賺的錢一分不剩全給他了，自己連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結果呢？那個不要臉的和楚辭搞上了！他媽的，想想我就來氣！”
我捏着咖啡杯子的手緊了緊，沒說什麼。
莫肖見我這樣，也嘆了口氣，“你啊，就是性子太綿了，要我說，撕了他們兩個去！就算你把他們倆弄死，我給你辯護，怎麼也不能讓你有事！”
我搖了搖頭，現在和沈世林有了牽扯，自己還顧不過來，哪還有什麼心情去想王晨鈞和楚辭？可是我張了張嘴，卻怎麼也沒法開口跟她說沈世林的事。
莫肖是個急性子，又跟我要好，要真的知道了這件事，恐怕會和沈世林死頂上，可她只是一個律師，怎麼可能頂的過權勢滔天的沈世林？我不能讓她出事。
“那種渣人，楚辭想要就送他好了，反正我也早就對王晨鈞厭倦了，這下正好，一拍兩散。”我垂下眼瞼，假裝不在意的說。
莫肖打了個響指，“就是！這纔是咱們新時代好女人！你能想開就好了，我就怕你往死衚衕裡鑽。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找個好點的工作好好過日子吧。”
好好過日子……招惹上沈世林，我現在哪還有好好過日子的資格。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攪了攪咖啡，拿起來一口喝下，頓時滿嘴的苦澀，“先找找工作，儘量的……脫離這個圈子。”
只是說說，就知道不可能。我不敢擡頭看莫肖的表情。
莫肖倒是沒發現我的異樣，“這樣就好，我就怕你出了事死心眼，最後把自己糟蹋了，不值當的。”
我的心狠狠地顫了顫，擡起頭來衝莫肖笑的很歡快，“不會的。”
和莫肖分開，我沒有馬上回去，沿着馬路亂逛，那個公寓叫我害怕。
看着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羣，我停住了腳步，看着腳下的路，卻不知道下一步該走向哪裡。以前我覺得未來很明朗，可是現在，我連未來是什麼都不清楚了。
振了一下，我掏出來一看，竟然是王晨鈞發來的。
“青絲，我好想你，回來好不好？”
世界上最嘲諷的事莫過於此。我毫不猶豫的摁了刪除。
又逛了一會兒，電話突然響起來，上面跳躍着熟悉的名字，我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青絲，你在哪？你還好嗎？”王晨鈞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好像昨天和楚辭滾在一起罵我賤人的不是他。
“嗯，有什麼事嗎？”
“我……我想見見你，青絲，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了，可是有些話我想要方面跟你說，青絲？”
“沒什麼必要了。”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可是電話剛掛，馬路對面就響起一道激動的聲音，“青絲！青絲！”
我轉過頭去，王晨鈞手裡拿着電話正衝我揮手。
他小心翼翼的迴避着來往的車輛，一直走到我面前，一瞬間，我又將他和學校裡那個青澀的大男生重合起來，心裡一陣刺痛。
“沒想到這麼巧，正好看見你了！”王晨鈞笑了起來，“青絲，我們找個地方說說話？”
我說，“不用了，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