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一個人的婚禮

一個人的婚禮,強娶學生妻,五度言情

七月的天氣,潮溼沉悶,驕陽似火的夏日,吹起的風都透着火熱。

半月灣,最頂級的住宅區。

這是套一百多平米的錯層戶型,黑白色調的基色,搭配着香檳金色的配色,整套公寓給人的感覺,高雅而又奢華。

夕陽垂落,晚霞的緋紅染滿天際。

臥室的大牀上,躺着一抹嬌小的身影,女子烏黑的秀髮平順,鋪散在潔白的枕邊,她巴掌大的臉蒼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

即使陷入昏睡中,她依然眉頭緊鎖,身側的雙手用力握在一起,不肯鬆開。白皙的手背上,佈滿淡青色的血管,因爲此刻她的攥緊而凸起。

言昊提着醫藥箱走進臥室,狹長的桃花眼掃過去,看到牀上躺着的人後,好看的劍眉瞬間蹙起,他眼角輕佻,低聲嗤笑了下。

這個變態,人家還是個小丫頭,就被他折騰成這樣?

撩起她的袖子,言昊彎下身,伸手拍拍的手背,將針頭扎進去,調好點滴流速,然後提着醫藥箱走到客廳。

“你至於飢渴成這樣?”言昊掃了眼坐在沙發裡的男人,沉聲道:“竟然把人做到高燒!”

冷濯雙腿交疊,兩臂舒展開隨意的搭在沙發背上,他一個厲色甩過去,口氣冰涼:“你眼睛看哪裡?”

對於他的陰霾,言昊半點也不買賬,他起身走過去,斜睨着他,“還用看啊?你用藥,還淋雨,人能活着就算命大!”

薄脣倏然抿緊成一條直線,冷濯擡頭瞥了眼屋裡躺着的人,並沒有說話。

“大少爺,咱能不玩這麼變態的嗎?”言昊彎腰坐下來,轉頭盯着他的臉。

冷濯挑眉瞪着他,忽然想到什麼事情,問他:“你那是什麼破藥,根本不起作用?”想起前晚給她用藥後的情形,他心底涌起一股煩躁,她那副抵死抗拒的模樣,讓他無法盡興,折騰一頓下來,差點讓他難受死!

“破藥?”言昊聽到這兩個字,眼神冷下來,“那是你沒用對地方?”

聞言,冷濯怔了怔,下意識的問道:“應該用在哪?”

眼底滑過一片暗芒,言昊笑着轉過身,俊臉直直逼近他的面前,道:“我有說過那藥,是給女人用的麼?”

男人徹底黑了臉,墨黑的瞳仁染滿怒意:“言昊,你找死是不是?”

見他發怒,言昊依舊笑的慵懶,他從藥箱裡掏出藥,放在茶几上,“按時用藥!”

“你也積點德,不要玩的太過分!”整理好醫藥箱,言昊徑自起身,直接打開門走人。

少了和他鬥嘴的,屋子裡頓時冷清下來,男人看了看桌上的藥瓶,眉宇間透出銳利的弧度,他站起身,朝着臥室走進去。

深色的薄紗窗簾,遮擋住落日的餘輝,男人邁步走過來,頎長的身形站在牀頭,壓迫感極強,他彎腰坐下來,雙目直勾勾盯着昏睡的人。

冷濯單手撐在牀沿,他偏過頭,銳利的目光固定在她乾裂的脣瓣上,原本紅潤柔嫩的脣,此時佈滿乾裂的紋路,依稀還能看到一排齒痕,那是她用力咬緊時留下的。

擡手,輕輕撫弄着她粗糙的脣邊,不過觸碰幾下,他便悻悻的收回手。這樣的觸感,可真不好!

昏睡一天一夜後,莫晚高燒退下,終於睜開眼睛。耳邊不時還有嗡嗡的回聲,她酸脹的掀開眼皮,看清眼前的事物後,呆滯了幾秒。

空白的大腦漸漸回過神來,她想起弟弟被他抓走,想起她在大雨夜裡苦等一整夜,遲鈍的思維運作起來,她咻的坐起來,掀開被子就要下牀。

“莫小姐!”看到她起牀,一位管家模樣的人沉聲開口。

雙腳剛剛踩到地板上,眼前就是一片眩暈,她晃動着身體勉強站穩,沒有栽倒。

莫晚穩住身體,緩過那陣頭暈噁心後,挑眉望着對面的人,“我弟弟在哪?”

宋管家面色從容,對於她的問話直言不諱:“他人沒事,已經回到醫院。”

緊提着的心,重重放下,莫晚緩了口氣,心裡還是不放心。想着視頻中看到的景象,她擔憂不已,沒有親眼見到弟弟,她怎麼也不能放心?

“我要見他。”一個凌冽的眼神掃射過去,莫晚看着宋管家,不禁冷笑一聲,這是派來監視她的嗎?

“可以!”看到她不屑的眼神,管家的情緒並沒有多大的起伏,似乎並不在意。

見那人並沒有阻攔,莫晚邁步就要離開,卻腳步虛浮,險些再度摔倒。

“莫小姐,”宋管家看着她,盡職的忠告:“以您目前的身體狀況,恐怕走不出這間房子。”

手臂扶着牆壁,莫晚頭重腳輕,她微微一動,全身就出了一層虛汗,轉頭望着鏡子,倒映出的臉,白的嚇人,一絲血色全無。

“按時吃藥,冰箱裡有食物。”宋管家將兩個白色藥瓶放在桌子上,頓了下,再度開口:“下週一,我來接您去冷宅。”

“爲什麼?”莫晚低垂的腦袋倏然驚起,聲音中帶着幾許顫抖。

宋管家挑眉望着她,語氣一如既往的低沉:“冷太太當然是要住在冷家的!”

冷太太?

莫晚狠狠倒吸一口氣,腦袋好像炸開一樣,猛然響起那天他說的話,做我的女人……成爲冷太太。

心臟的位置一陣收縮,莫晚眼前發暗,手指死死扣住牆壁,才能支撐住自己沒有倒下。

“請您提前將行李收拾好,週一我準時過來。”見她半天也不說話,宋管家微微皺了下眉,不再多言,轉身離開,將房門關好。

靜謐的空間裡,只有她一個人急促的呼吸聲,強撐的身體沿着牆壁緩緩滑落,她跌坐在原木地板上,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

雙手緊緊環住自己,她眼眶一陣溫熱,淚水情不自禁的溢出眼眶。

她知道,她的人生,從今以後,再無半點希望。

呆在半月灣休養一天,莫晚按時吃藥,努力吃東西,讓自己的身體儘快恢復力氣。第二天早起後,她整理好自己,將過於蒼白的臉用粉底修飾一下,而後趕去醫院。

來到病房,莫晚心急如焚的推開房門,看到病牀上躺着的弟弟後,她大步跑過去,細細查看。

經過那樣的炙曬後,莫林身上的肌膚都泛起紅色,尤其是兩條手臂出現明顯的紅斑,有些地方嚴重,甚至起了一層水泡。胸前的毛細血管擴張,那大片的血色脈絡凸顯,猙獰可怖。

“小林!”眼眶一陣酸澀,莫晚心疼的拉起弟弟的手,聲音哽咽。

莫林慢慢睜開眼睛,轉頭看到姐姐,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姐,不許哭,你哭起來好難看!”

慌忙的擦掉淚水,莫晚用力吸吸鼻子,臉色歉疚:“是姐姐不好,傷害到你。”

“姐!”莫林雙手撐着身體坐起來,他後背靠着牀頭,轉頭看着姐姐:“那個男人是誰?”

莫晚怔了下,心知他所指是冷濯,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這兩年我看病的錢,是他給你的,對不對?”莫林猶豫了下,卻還是輕聲問了出來。這兩年他一直都避開這樣的話題,可今天,他不想再去逃避,需要知道答案。

喉嚨裡好像堵上一塊大石頭,莫晚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卻又無力反駁,只能輕輕的點了下頭。

姐弟倆之間一陣沉默,誰都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握着雙手,想以此傳遞給彼此力量。

許久後,莫晚收斂起心底的傷痛,平靜開口:“小林,姐姐要結婚了。”

“什麼?”莫林驚訝,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和誰結婚?”

看到姐姐低着頭不說話,莫林慢慢明白過來,試探的問道:“紹南哥怎麼辦?”

聽到這個名字,她瞬間紅了眼眶,手指用力握緊,努力忍住眼淚,“我們分開了。”這五個字她說的雲淡風輕,可只有她自己明白,是怎樣的一種痛,深痛。

“是因爲我麼?”莫林仰頭嘆息一聲,從小的家庭變故,讓這姐弟倆都異常敏感。

“小林……”莫晚拉住弟弟的手,模糊的視線中只看到他蒼白的臉,她很想說點什麼,又不敢開口,生怕下一秒就會失聲痛哭。

莫林猛然轉過身,雙眼直直望向她,激動的嘴脣顫抖:“姐,我不想成爲你的累贅!”說話間,他情緒失控的伸出手,開始撕扯手背上的輸液針頭。

“莫林!”

莫晚伸手按住他亂動的雙臂,一把將他抱在懷裡,泣不成聲:“你不是累贅,你不是!”

兩人的掙扎中,輸液吊瓶碰倒在地,摔得粉粉碎,莫晚眼尖手快的拔掉他手上的針頭,卻還是看到有回血的跡象。

莫林情緒很激動,他雙手揪住頭髮,痛苦的嗚咽:“姐,都是我害了你!”他清白的臉上滿是淚水,因爲情緒過於激動,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

雖然母親說,姐姐是父親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可自從他有記憶開始,姐姐對他就是極好的。後來母親去世,照顧他的責任都落在姐姐身上,那一年,姐姐十二歲,他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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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一直愛賭成性,經常好久都不回家,姐姐省吃儉用,將好吃的東西都留給他,他經常看到姐姐只吃饅頭填飽肚子。後來他發病,需要很大一筆錢,父親拿不出來,他不知道二十歲的姐姐從哪裡找來那麼大筆的錢,但他知道,姐姐爲了他,付出很多很多!

看着弟弟痛苦的模樣,莫晚難受的整顆心都揪緊,她擡手捧住弟弟的臉,面對面的望着他,語氣鄭重其事,“莫林,我不許你這麼說,姐姐爲了你可以放棄一切!”

烏黑的眼底蓄滿淚水,莫晚用力擡起弟弟臉,深深望進他的眼底:“你只有好好活着,才能讓姐姐安心,知道嗎?”

莫林含淚看着她堅定的眼睛,心頭五味雜陳,他不想看着姐姐難過,壓制住自己失控的情緒,他笑道:“姐,我會好好活着的!我還要保護你呢!”

見到他的笑臉,莫晚鬆了口氣,嘴角涌起一絲笑意:“嗯,等我們小林長大了,就能保護姐姐啦!”

兩人都刻意壓制住沉悶的氣氛,只想讓彼此的心裡都好受些。見弟弟的情緒穩定下來,莫晚忙的叫來護士,將輸液瓶重新弄好,詳細的詢問過病情,確認他並無大礙後,她總算踏實下來。

連着幾天,莫晚早上都來醫院陪着弟弟,傍晚的時候才肯離去,她刻意麻木自己,好讓大腦沒有時間去想那些心痛的事情。

先前在娛樂公司的工作,她也去辭掉,甚至還特意避開蘇笑笑,想着她們即將成爲的關係,她就感覺很尷尬,不知道要如何面對。

這期間她去過一次醫院,詢問霍紹南的病情,得知他的病情正在逐步好轉。可她不敢去病房看他,只是站在醫院大門口,遙遙看着那間病房,在心底默默的爲他祈福。

轉眼就要到週一,莫晚早起先去醫院看望弟弟,見他身上的紅斑都褪去,她也展顏安心下來。中午過後,她坐車回到先前租住的那套房子裡收拾東西。

拿出鑰匙打開門,莫晚站在原地,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低頭換拖鞋,那一雙海藍色的男士拖鞋靜靜擺放在那裡,亦如她當初離開這裡的時候,一模一樣。

麻木的擡起腳,她艱難的走進去,屋子裡的東西收拾整齊,沒有絲毫改變。每一處東西,都是他和她一起佈置的。

擡手摸了下,指端沾染上一層灰塵,莫晚臉色大變,急忙拿起抹布,開始擦洗。客廳、廚房、臥室,房間的每一處角落,她都收拾乾淨。甚至牀底下,她都跪在地上,用抹布一點點擦拭,直到整間房子纖塵不染。

收拾一頓下來,莫晚累的滿頭大漢,屋子裡很悶熱,她沒有打開空調,任由汗水打溼她的衣衫。

喘了口氣,她彎腰坐在餐桌前,手指輕撫着桌沿,眼前不期然的閃過他們面對面,坐在這裡吃飯的情景。想起他溫柔的眉眼,想起他笑的時候,眼睛很亮。想起他說:晚兒,不許減肥,我喜歡你肉肉的。

手臂猛然往前,莫晚情不自禁將手伸出去,好像看到他笑吟吟的夾過肉絲,放進她的碗裡。眼淚“吧嗒”一聲落下來,滴落在她的手心裡,那股真實的冰涼,粉碎掉她眼前的幻境。

她不敢坐在這裡,快速站起身,走進臥室,拉開衣櫃整理衣服。眼睛掃到那幾件男士襯衫,她手指顫巍巍的從衣服架上拿起一件,勾在手裡。

回身,坐在牀邊,莫晚將襯衫捧在手裡,低頭將臉埋在衣服裡,鼻尖吸入淡淡的清香味道,那是柔順劑殘留下來的味道。這些衣服都是她一件件親手洗好,曬好,熨燙平整後,掛在衣櫥裡,等着他穿的時候,能夠感受到她的味道,心的味道。

鼻尖酸澀難受,她將襯衫緊緊攥在手裡,卻還是抑制不住那種流逝的感覺,看着空空的房子,她眼裡的淚水洶涌而出,雙肩瑟瑟發抖,嗚咽的聲音帶着讓人心疼的絕望。

往事如潮水一**襲來,屬於他和她的回憶還如此鮮活,怎麼轉眼間,一切美好都如同是上輩子的幸福,今生她只能回憶,卻再也無法擁有!

抱着襯衫哭到喉嚨沙啞,莫晚整個人筋疲力盡,她將褶皺的衣衫疊好,放進她的行李箱,拿起桌上的東西,一件件收納,看到那個掉漆的鐵盒子後,她好像發現寶貝般,牢牢握在手裡,小心翼翼的放進行李箱的妥帖位置。

她的衣服不多,整理起來很容易,不大的行李箱,已經足夠將所有東西收納進去。這套房子他們交了半年的房租,直到年底纔會到期,所以她沒有退房。

她私心的想要留下一個地方,只有他和她呆過的地方,在她想念他的時候,還能回來看看,坐下來,緬懷那些純粹的幸福快樂!

醫院的病房充斥消毒水的味道,開敞的窗戶透進微熱的風,男人呆坐在病牀上,右腿還打着厚重的石膏,他手裡握着手機,來來回回的摸索着。

走廊上,響起清脆的“噠噠”聲,走來的女子穿着一襲水綠色的裙子,裙襬剛過膝蓋,腰間搭配一條白色的皮帶,青春靚麗。

景悅按照房間號找過來,看到最裡面的病房後,臉上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她輕輕走到門邊,順着門縫望進去,一眼就看到望向窗外的俊逸男人。

安靜的站在門邊,景悅並沒有着急的走進去,而是垂着雙手,直直盯着他看。她的視線遊移到他打着石膏的右腿,眼眸倏然暗淡下來,清秀的臉龐染滿幾分惆悵。

難道他寧願落魄至此,也不願意見她一面?可她還是抑制不住想要見他的心,即使他一直對待自己淡漠疏離,可就算是朋友,朋友有難,她總可以相幫的,不是嗎?

悠悠的嘆了口氣,景悅斂起心底的悵然,邁步走進去。

響起的腳步聲,吸引過男人的注意力,他茫然的轉過頭,景悅清楚的看到他眼裡亮了下,而後又沉寂入海。

她知道,他剛纔眼中的光亮,一定是錯把她當作某個人。

“腿好些了嗎?”景悅笑着走過去,將眼裡的失落掩藏起來,她雙眼盯着那厚厚的石膏打轉,眼裡的擔憂閃爍的如此明顯。

霍紹南擡起頭,眼神掃過她的臉,語氣平靜:“沒什麼大事,醫生說在觀察幾天就能出院。”他幽深的眼眸只在她臉上停留片刻,末了又不忘補上一句:“謝謝你來看我。”

景悅笑了笑,臉色帶起一抹不自然,他的態度,較之以前,更加冷淡幾分。

緩了口氣,景悅並沒有知難而退,而是走到沙發邊坐下,擡頭望着他,“紹南,你最近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有沒有想過來景氏工作?”

“沒有!”霍紹南低垂着視線,語氣平和堅定,他看着手機,手指又在反覆徘徊。

見到他一臉抗拒的模樣,景悅似乎早有預料,她目光銳利,淡然道:“我聽說霍奶奶生病還住在加護病房,而你自己還有賠償金需要賠付,以你目前的經濟狀況,要怎麼支付?”

“那是我的事!”霍紹南眼光一凜,說話的口氣拒人於千里之外。

搖着頭笑了笑,景悅起身走到他的牀邊,聲音低沉下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是整個霍家的事情!紹南,霍奶奶也是從小看着我長大的長輩,我不能袖手旁觀!”

眼底咻的暗了下,霍紹南想起奶奶,想起家裡人,俊逸的臉龐霎時緊繃:“你想說什麼?”

伸手拿出一個白色信封,景悅放在他的手邊,翦瞳中一片清明:“這封信是景氏的聘書,爺爺知人善用,希望你來景氏工作。”

雙眼望着那個白色的信封,霍紹南好看的劍眉蹙起,卻久久沒有迴音。

景悅與他也算是早年相識,對他的脾氣多少有些瞭解,她看得出他眼裡的猶豫,適時的開口:“來景氏工作憑的是本事,如果你沒有真才實學,到時候自然也會被淘汰!”

這一次,霍紹南緊握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

撲捉到他細微的動作,景悅輕輕笑了笑,適可而止:“紹南,你先好好休養,景氏等着你的到來。”

落落大方的說完後,景悅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而後轉身走出病房,將房門關好。

病房裡安靜下來,霍紹南劍眉緊蹙,他按開手機,看着那個遲遲不敢撥出的號碼,臉色猛然凜冽,伸手拿起那份聘書,他用力握在手裡。

收拾好行李,莫晚回到半月灣,一整夜渾渾噩噩的睡着,天色大亮後,她如常的起牀穿衣,將自己整理好。

今天是管家來取行李的日子,也是她……結婚的日子。

早上起牀,門鈴準時響起,她走過去將房門打開,只看到門外滿滿的都是人。她愣了下,傻傻的看着那些人魚貫而入。

宋管家畢恭畢敬的介紹道:“莫小姐,這些人是爲您服務的,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他們。”

莫晚挑眉看過去,只看到那些人有的提着化妝箱,有的拿着燙髮工具,最可笑的是,竟然還有人拿着婚紗。

看着那件潔白的婚紗,她鼻尖一酸,險些落下淚來,曾經她無數次的幻想,她要在心愛的人面前,穿上這世間最純潔的衣服,牽着心愛的丈夫,一生到老。

可她如今,卻要穿上婚紗,和那個男人牽手到老?只是這樣想着,她後背瞬間涌起一層冷汗,有種汗毛直立的顫慄。

怔怔的瞬間,那些人已經上前,直接將她拉到椅子裡,上下其手的擺弄。莫晚正要開口,已經有人將畫冊舉過來,殷勤的問她,“冷太太,您喜歡什麼髮型?”

聽着那個稱呼,莫晚狠狠倒吸口氣,本能的呵斥,“不許這麼叫!”

舉着畫冊討好的髮型師愣住,詫異的問她:“您不是今天結婚嗎?馬上就是冷太太了嘛!”

手腳涌起一股寒意,莫晚緊咬住脣,堵的說不出話來。

髮型師見她不說話,直接上手撫上的髮絲:“哎喲,您的髮質真好,不需要染色,我給您做個大波浪吧,肯定搭配您的氣質。”

莫晚忍住推開那些人的衝動,她低下頭,默不作聲,任由他們擺弄。那些人手腳很快,短短不過兩個小時,髮型燙好,妝容也化好,不得不承認,有錢什麼都能辦到!

宋管家早就將她的行李搬走,臨走前,交待其他人接下來要準備什麼,該做什麼。

站在鏡子前,莫晚看着鏡中的自己,還真有種錯覺,出嫁的錯覺!

她今天嫁人了,是美麗的新娘。儘管不願意承認,可眼睛並不能欺騙,她今天的這身裝束,無疑是美麗的,動人心魄!

在黑衣保鏢的催促下,她收拾整理好,跟隨着他們下樓,坐車直接趕去市郊的教堂。

來到教堂,外面佈置的場面,莊重而典雅。白色的玫瑰花,佈滿教堂周圍,在外人看來肯定會羨慕,都會認定今天的新郎和新娘肯定非常相愛。但可笑的是,今天的她和他,即將成爲夫妻,卻與愛無緣。

莫晚穿着潔白的婚紗,雙眼環視四周,心頭倍覺可笑,在她二十二歲的青春年華,就這樣把自己嫁了,而且嫁的那個男人,竟然是她輩子最不應該靠近的男人!

這人生,何其諷刺?

“晚兒!”前方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輕喚,只見從教堂裡面,快步走出來一人,滿面春風。

“你怎麼在這?”看到走來的男人,莫晚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莫書遠穿着黑色的西裝,顯然是精心裝扮過的儀容,在他這個年紀看起來,確實英俊不凡,不得不承認,莫晚的相貌,還是遺傳自父親的清俊。

莫書遠幾步走到女兒身邊,嘴角的笑容掩藏不住:“今天是我女兒出嫁,爸爸怎麼能不來?”

“晚兒,你真漂亮!”看到女兒穿着潔白的婚紗,莫書遠笑的合不攏嘴,再想到女兒即將嫁進冷家,他更是滿心雀躍。這以後的日子,那些數不盡的富貴,擺在眼前!

瞥了他一眼,莫晚並沒有多說什麼。她結婚的消息只和弟弟一個人說過,如今看他這副早就準備妥當的模樣,肯定是有人提前告訴他的。

低垂下眼簾,莫晚緊抿着脣,擡腳往裡面走進去,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腳下的步伐沉重異常,只有她自己清楚,這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的痛苦。

走進教堂,莫晚並沒有看到冷濯的身影,少了那份壓迫感,她倒是長長的舒了口氣。

教堂裡並沒有什麼客人,只有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鏢,還有莫書遠。對於這種冷清,莫晚反而覺得輕鬆,如果可以選擇,她甚至都不想出現在這裡!

時間過去很久,莫書遠神情不耐的頻頻擡起腕錶,眼看着時間流逝過去,卻根本就沒有那個男人的身影。

莫晚倒是不慌不忙,她低着頭,心裡一片清明,忽然意識到什麼,嘴角溢出一抹笑意。

不多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便有人走到她的身邊,沉聲道:“莫小姐,冷少有事不能來!”

暗暗鬆了口氣,莫晚臉上的表情並不吃驚,只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我可以離開了嗎?”轉身望向穿着西裝革履的男人,莫晚聲音中帶着幾分期盼。

律師微微一笑,打開公文包,取出一份協議,同時將金筆遞給她,“請您簽好這個。”

低頭掃了眼,莫晚含笑的臉龐堅硬住,她盯着那份結婚書,咬牙拿起筆,寫下自己的名字。終究還是逃不過,她不得不簽下那一紙婚書。

律師確定無疑後,立時笑道:“冷太太,祝您新婚愉快!”恭賀之後,他將結婚登記書收好,轉身離開教堂。

莫書遠看着這樣的情形,臉色很難看,不過等他想明白後,即刻安慰女兒:“晚兒,冷少一定是工作太忙了,你不要介意啊!”

轉頭看着父親的臉,莫晚難得給他一個笑臉,還親手幫他將領帶整理好。她很想回答,她不介意,一點兒都不介意!可週圍都是他的人,她很識相的將這句話放在心裡。

“我沒事!”莫晚伸手撫平父親衣服上的褶皺,轉身對着身邊的人吩咐:“送我爸爸回去。”

黑衣人見她開口,立時點頭應道:“是!”

擡手提着裙襬,莫晚笑着往教堂外面走,她情不自禁回頭望了眼,身後的十字架,嘴角慶幸的勾起來。如果讓她對着上帝說謊,她還真是心裡發怵呢!

有人按照她的吩咐,開車將莫書遠送回家。

看着父親離開後,莫晚也坐進車裡,任由司機將車子開回到冷家別墅。

建造在半山腰的別墅,依山傍水,周圍的風景秀麗,俱佳的地勢使得夜晚的時候,一擡頭便能欣賞到皎潔的月色。

司機將車子停好,畢恭畢敬的打開車門,莫晚從車裡走下來,仰頭望着這棟別墅,心裡陣陣收緊,這所房子帶給她的記憶並不美好。

深深吸了口氣,她伸手提起裙襬,邁步走上臺階,消瘦的背影透着堅韌。

別墅裡面的管家看到她來,立時將所有傭人都召集在一起,排成一隊,齊刷刷的站在門廳等候。

乍一看到這樣的場面,莫晚很不適應,她提着裙襬的雙手堅硬,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太太!”

衆人微微彎腰,齊聲禮貌的開口,那一雙雙眼睛都定格在她的臉上,神色各異。

又是這樣的稱呼,莫晚全身霎時涌起一層雞皮疙瘩,她提着裙襬的手指收緊,臉色陰鬱的杵在原地,一句話都不想說。

宋管家見她臉色不好看,以爲是教堂缺席新郎的事情,所以也沒有深想,吩咐傭人將她帶到樓上主臥去安頓。

“太太,這就是您和少爺的臥室。”穿着白色圍裙的女傭在前面帶路,言辭之間難掩激動。

莫晚眉頭皺了皺,隨着她的腳步走進臥室,聲音低下去:“以後不要叫我太太!”

“啊?”女傭嘴角的笑意堅硬住,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叫太太要叫什麼呢?大少奶奶嗎?

看着她茫然的眼神,莫晚嘆了口氣,心想自己是在難爲人,她勉強擠出一抹笑,“算了,你下去吧!”

“好,您有事叫我。”女傭掃過她身上價值不菲的婚紗,眼睛裡充斥着羨慕,嫁給有錢人多好啊,吃好,住好,就連穿戴都是最好的。

臥室裡只有她一個人,莫晚迅速將房門關好,疲憊的嘆了口氣。低頭看着身上的這件婚紗,她煩躁的擡起手,三兩下粗暴的扒拉下來,直接丟在地上。

眼神環視整間臥室,這間房子出奇的大,臥室外面的套間帶着浴室,還有小書房和陽光房。瞥着那間全透明的浴室,莫晚再度皺眉,這個男人真是變態到家了!

顧不上想這麼多,莫晚將房門鎖好,直接走進浴室開始清洗。這一上午把她折騰的很慘,身上都出了一身汗。

舒服的洗好澡後,莫晚圍着浴巾走出來,她打開衣櫃,才發現沒有自己的那隻舊皮箱。臉色頓時一變,她來不及穿好衣服,打開門就喊人。

傭人快步跑上來,見她臉色不對,小心問她:“太太,您想要什麼?”

“我的皮箱呢?”莫晚焦急的在衣櫃裡翻找,卻始終找不到那個箱子。她急得滿頭大汗,有種落淚的心酸,她不應該讓箱子離開自己的!

傭人想了想,立刻轉身去雜物房取來一個黑色的皮箱,推到她的面前:“是不是這個?”

慌亂的間隙,看到傭人推來的皮箱,她重重地舒了口氣,一把將箱子搶回來,死死攥在手裡,“你出去吧。”

傭人點點頭,立刻退出去,將房門關好。

將皮箱平放下來,莫晚伸手打開箱蓋,急忙去翻找放在最下面的那個鐵盒子,幸好東西還在,也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

欣喜的摟着那個鐵盒子,她傻傻的笑了笑,放在嘴邊親了下,而後才又小心的放回皮箱裡去。她打開衣櫃,將自己帶來的衣服,掛在角落,儘量距離他的衣服遠些。

翻找出一件淡藍色的碎花連身裙,莫晚穿戴整齊,折騰許久後,她肚子很餓,打開門往樓下走。來到一樓的餐廳,桌上早就有人準備好午飯,供她享用。

傭人將餐椅拉開,見她坐下後,便站在邊上伺候。對於這種受人矚目的進餐,莫晚全身都感覺不自在,可她又不好多說什麼,只能低下頭,默默吃飯。

菜色很精緻,卻不是她喜歡的味道,她喜歡簡單又家常的食物。

不自在的吃完一餐飯,莫晚站起身回到臥室,這棟別墅很大,外面的花園前後共有兩個,尤其是後面的花園,連着山裡的自然湖泊,雖然好奇,但她並沒有多邁出房子一步。

回到臥室後,莫晚先給弟弟打了電話,姐弟倆聊了會,她的心情也跟着平靜些。整個下午,她幾乎都在發呆,直到傍晚傭人來叫她用餐,她纔去用晚餐。

用過晚餐後,莫晚依舊回到臥室,路過二樓書房的時候,她稍稍停頓了下,眼神看進去,觸及到那個巨大的書桌後,她立刻轉過頭,快步走回臥室。

獨自來到陽光室,莫晚伸手扶着欄杆,仰頭望向夜空。迎面吹來的夏風舒爽,她凝視着那輪高懸的明月,心頭微酸。

她多想和相愛的人,背靠着背坐在山頂,看星星看月亮。

在陽臺站了很久,直到她雙腿有些發麻,才轉身走回臥室。前腳剛剛踏進臥室,她便看到沙發上丟着一件西裝外套,全透明的浴室裡顯影出白色的霧氣,男人健碩的身影若隱若現。

空氣裡徒然產生一種濃重的壓迫感,莫晚怔怔驚呆住,完全不知所措。她是該扭頭走出去,離開這間臥室嗎?

嘩啦一聲,浴室的大門被人拉開,從裡面走出來的男人,只在腰間圍着一條白色的浴巾,晶瑩的水滴,順着他利落的短髮流淌下來,蜿蜒直下,滑過他腹肌分明的下腹。

臉頰微微一陣火熱,莫晚羞愧的收回視線,低下頭,侷促的站在原地,大腦快速的運轉,想要找到藉口離開。

冷濯挑眉看了看她,見她斂下視線,嘴角微微笑了下,邁步走過去,在她面前站定。他將上半身湊近過來,俊臉低垂,筆挺的鼻尖輕嗅着她柔順的髮絲,“好香,你洗過澡了?”

莫晚全身繃緊,情不自禁的往後退開一步,拉開和他的距離。

見她有意躲閃,冷濯眼底帶笑,手指把玩着她一縷秀髮,語氣低沉:“白天的婚禮滿意嗎?”

心口壓過來一陣氣悶,莫晚眉頭蹙了蹙,在外人眼裡,他白天的舉動無疑就是給她難堪,可她自己卻感覺很輕鬆,雖然還是有了一紙婚書,卻好過和他手挽手的親密。

“滿意!”沉了沉心思,莫晚也不想隱瞞,平靜的擡起頭看着他。

男人似乎早就預料她會這麼說,深邃的雙眸內斂,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他嘴角微勾,磁性的嗓音響起,“那就好。”

莫晚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什麼異樣都看不出來,他說話這樣陰陽怪氣的語調,她早就習慣,但如今面對面的和他對視,她還是心慌不已。

因爲她永遠都猜測不到,這個男人,下一步會有什麼舉動?

男人輕輕執起她的手,拉着她一同往臥室裡面走進去,眼看着逼近那張黑色的大牀,莫晚心頭驚慌,下意識的抽出手,轉身欲往外面走。

“去哪?”

男人反手勾住她的手腕,邪魅的聲音帶着幾分笑意。

腰間倏然一緊,莫晚來不及掙扎,整個人已經被他抱起來,放在牀上。她揚起頭,只看到壓下來的黑影,遮蓋住水晶燈的璀璨。

後背抵着身下黑色的真絲牀單,那股陰森的寒意穿透肌膚襲來,莫晚呼吸急促,全身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你想要做什麼?”

暗沉的夜裡,冷濯雙眸染笑,他將俊美的臉龐逼近,涼薄的脣與她相抵:“冷太太,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忘記了麼……”

98 暗藏洶涌79 你去哪裡了28 質問68 客官不可以35 美好的開始118 危險誘惑精25 錯過81 他是我的男人64 秀色可餐18 溫暖懷抱22 爭奪34 她有權幸福44 夫妻義務107 我愛你高潮05 冷眼旁觀22 爭奪125 等他回來98 暗藏洶涌93 誰的心在痛高潮80 我們要個孩子73 寶貝兒高潮04 自找的羞辱106 致命打擊高潮66 他是我老公27 我走不了你也別想走27 我走不了你也別想走102 意外訂婚完結文43 一個人的婚禮23 回到他身邊100 齒痕111 吻得太逼真84 錯過128 不離不棄精95 男人背後的傷痛131 失去的永遠回不來62 觸動59 出遊85 寶貝兒我可真喜歡你高潮86 排斥98 暗藏洶涌14 無處可逃54 看到他的脆弱107 我愛你高潮86 排斥100 齒痕53 瘋狂的夜晚39 惹上麻煩125 等他回來127 慘痛的代價高潮103 你敢嫁人118 危險誘惑精09 必須服從62 觸動97 怒火116 如果這就是愛情86 排斥完結文131 失去的永遠回不來75 她究竟是誰44 夫妻義務69 怎麼和好的呢116 如果這就是愛情94 不可挽回大高潮29 利用76 你就是我的禮物我要吃掉你101 無情的男人54 看到他的脆弱13 等她長大46 大膽激怒49 傷心迷夜12 屈辱22 爭奪36 爲她堅持102 意外訂婚31 擺脫117 意外歸來46 大膽激怒22 爭奪48 置於死地79 你去哪裡了130 回憶往事必看36 爲她堅持103 你敢嫁人63 穿上比基尼給我一個人看高潮63 穿上比基尼給我一個人看高潮36 爲她堅持120 失去信任98 暗藏洶涌131 失去的永遠回不來39 惹上麻煩105 強勢逼迫精78 她和她長得像嗎03 新歡97 怒火102 意外訂婚03 新歡100 齒痕63 穿上比基尼給我一個人看高潮41 今晚我們玩個刺激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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