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高中
十五之前，謝澤一直很忙，出了十五之後，用兵南邊的事，好象沒有了信兒，可謝澤卻更加忙碌了。
安孝沉和安孝穩初四日就啓程趕往霍帥軍中。
十六一早，周娥就陪着安孝明兄弟三個，去了京畿大營，王翠和沈麥稟了李苒，也跟了過去。
周娥去了一個多月，纔回到榮安王府。
隔天一早，李苒在回事廳忙了一個多時辰，回到正院，周娥和王翠、沈麥三人，坐在院門口倒座間的茶水房裡，說着話等着李苒了。
三個人跟着李苒進到上房，李苒示意三人坐下，挨個打量了一遍，看着周娥微笑問道：“都還好？”
“好得很！”
周娥愉快的拍了下椅子扶手。
“三個百夫長，都放到老張手下了，這是王爺的吩咐。
周娥哼了一聲，岔開話題：“曹家二爺落榜了。”
“桃濃那個呢？叫什麼名字？”
沈麥欠身補充道
“會試的榜，東華門外也有，在高家茶樓二樓就能看到，看會試榜的人不多，茶樓上不會訂座兒，去不去？”
早有跟出門的婆子一路小跑，去東華門抄榜。
周娥一臉鄙夷的哈了一聲。
“三百八十幾個，上一科好象才兩百出頭，不過，聽說今年來考春闈的，也比上一科多了很多，聽說貢院新搭了好些小鴿子籠纔夠用。”
揚州真是名不虛傳，我七八歲，也許是六七歲的時候，在揚州呆過半年，現在的揚州，比那時候可熱鬧多了。”
李苒聽到她說因爲她倆會侍候人這句，想笑又抿住了。
桃濃斜瞥回去。
“我和翠姐離開行伍幾十年，這趟跟過去，就是過去看看。
“好。”李苒答應，看向王翠和沈麥。
周娥似是而非的嗯了一聲。
自從嫁了人，確切的說，自從定了親，她就再沒能象之前那樣，想什麼時候出去就什麼時候出去，想往哪兒去就往哪兒去了。
周娥一邊說着話，一邊端了只碟子，蓋在喬明書的名上。
王翠和沈麥明白她這一眼的意思，忙搖頭道：“一個多月沒在府裡，後頭的園子已經開工了，還有東線，好幾處工地，我和阿麥得四處看看，昨天晚上，黃嬤嬤交待了一堆的事兒。”
周娥哼了一聲。
周娥笑起來。
王翠欠身答話。
周娥胳膊抱在胸前，斜瞥着桃濃，她的心情可不怎麼好。
她真沒看出來她倆會侍候人，跟周娥比，大約就是脾氣好點兒。
也就是看看了，已經荒廢了幾十年，再說，當初挑我和翠姐到安老夫人身邊，是因爲我倆算是會侍候人的，若論打仗，我倆只是平平。”
李苒微笑應了，穿了件不起眼的素綢銀狐鬥蓬，和周娥一起出來，上了車，往東華門外的高家茶樓過去。
周娥很明白李苒的猶豫，忙建議道。
周娥哈了一聲，李苒一邊笑，一邊示意侍立在門口的婆子。
高家茶樓上還是比平時熱鬧不少，有不少士子聚在茶樓上，不過很快就散開了，落第的一身晦暗，三五成羣的找地方喝酒解悶，榜上有名的，壓抑着興高彩烈，更不敢多耽誤，趕緊回去準備幾天後的殿試。
“好一陣子沒見王妃了，王妃這氣色，看起來好極了。周將軍好，託周將軍的福，又能歇上一兩個月了。”
“你說的那是殿試放榜，滿京城都是報喜的鑼鼓聲。
“不是說放榜的時候滿城歡呼，熱鬧極了，沒聽到動靜？”李苒有幾分詭異。
“從我看到榜上這名兒起，這人，就跟我沒有半文錢的瓜葛了。
李苒笑着還禮，“周將軍說你忙得很。”
李苒嗯了一聲，“京城的權貴子弟，上榜的已經太多了。好象錄了不少人。”
李苒戴着帷帽，和周娥一起上了二樓，挑了個位置上佳的雅間，要了茶水點心，李苒推開窗戶，眺望着東華門方向。
周娥的手指從王家三爺王航，一路劃到排在很後面的李清寧。
請過王爺示下，跟老張是明說的，這把老張高興得！”
王航排在第三位，曹茗在十幾名，霍文燦就在後面一段了，李清寧綴在最尾三兩行。
“今天會試放榜，你去不去看看？”周娥看着李苒問道。
“喬明書。”李苒往喬明書前面掃了一眼，“二十幾名，極有才的人，桃濃眼光不錯。”
婆子掀起簾子，桃濃進屋，看到李苒，眉開眼笑的見禮。
李苒挑着謝姓看了一遍，謝艾排在中間。
“這幾個都是謝家子弟吧？”周娥指着從前幾行一直散到最後幾行的四五個謝姓。
她現在出門的動靜太大了。
李苒將名單平鋪在桌子上，周娥伸長脖子，挨個細看。
“你們兩個怎麼沒留在那邊？”李苒看着王翠和沈麥問道。
“過幾天就殿試，隔天就放榜，放了榜，你不得狂散利是銀子？從我手裡贏的這點兒銀子，不夠你漫撒散的吧？準備再借多少？五千？一萬？”
沒多大會兒，婆子回來，將抄錄的人名捧給李苒。
“果然，這幾位爺都中了。”
“高興傻了，非要送個兒子給我，真他……咳，總之你放心。”
會試沒這個熱鬧。
照四個人這個排位順序，倒真是按照學問來的。
“你跟桃濃打賭了？”李苒看着壓在喬明書三個字的碟子，挑眉問了句。
我是想去看看桃濃花了小一萬銀子的那個山西書生考上沒有，桃濃非得說他怎麼有才，說我大字不識幾個，不懂學問的事兒，哈！”
李苒順着周娥的手指，看着幾個名字。
“瞧你這話說的。”
“年裡年外，我往揚州走了一趟，有個姐妹，嫁在揚州，添丁之喜，我就去看了一趟。
茶樓上人來人往，是流動的熱鬧。
桃濃看起來心情好極了。
“我和阿麥是王妃的侍婢，自然要跟在王妃身邊侍候的。”
“歇上一兩個月？”
“這個不是。”李苒指着中間一個謝姓，“其餘都是。”
“那話說的，好象她識得字兒比我多一樣！我得去看看！”
李苒有幾分猶豫。
李苒失笑，正要再問她下了多少賭注，雅間外傳進來桃濃的聲音：“裡面是周將軍嗎？”
李苒見周娥絕口不提桃濃資助的那個山西書生，忍不住問了句。
人家從這會兒起，可就算是正正經經的兩榜進士，以後可就是前程無量，扯上我這麼個聲名狼藉的下九流，算什麼？
“這個。”周娥不情不願的用手指點了一個名字。
老張從當兵吃糧起，就跟着我，別的長處沒有，老實可靠這一條，沒話說。
人吧，得有自知之明。”
桃濃聲調愉快依舊。
“那你是能再歇上一個月兩個月了。”
周娥斜瞥着桃濃，看了好一會兒，一聲長嘆道。
(本章完)